第3章 Chapter 3
Chapter 3
“所以，您的意思是說，是校長幫的我？”
星芒在聽完離愠說清楚前因後果後，脫口而出這麽一句。
“也就你們校長能有這麽大面子！”離愠氣哼哼地白了他一眼，“可我也就納了悶，他保你幹什麽呢？”
是啊，保我幹什麽呢？
星芒百思不得其解。
他回溯一番原身的記憶，對于校長的印象大抵上就是一個整天笑呵呵的老頭，喜歡喝點小酒，賭點小錢。
除此之外，他還很欣賞原身的才華，為了培養原身，投入了許多精力和資源。
原身對他也很尊重，即便性格乖僻卻在心底把他當做知己，當做父親。
這次事發之後，校長第一時間通過鹿妄公司的董事會給鹿妄通了電話，讓他無論如何也要把星芒保住。
鹿妄本欲拒絕，在董事會的幹預，才萬般不情願答應下來，将這事扔給離愠去辦。
結果離愠就想出粉頭這麽個.......馊主意。
“你說說你，對我們家妄妄做了這麽多過份的事情，你良心難道真的不會痛嗎？你有人性嗎你？”
今天事态變化太快，離愠也還沒緩過神來。一想到此刻身邊站着的星芒，就是一直讓她和粉絲們一頓好找的私生飯，心裏這氣就不打一處來。
可讓她頗為有些奇怪的是，為什麽短暫接觸下來，這人好像也并不是那麽......變态？
倒只是像只人畜無害的溫順小綿羊？
“唉，離愠姐，這事我沒法跟你解釋，反正我一切聽你安排吧。”
星芒在聽完離愠所講的前因後果後，心下已經有了計較。
根據書中的情節，原身在瘋狂迷戀鹿妄期間，以他為藍本，寫了一首名為《麋鹿》的歌曲。
而這首歌卻鬼使神差地被主角受——聞敘盜竊，在網絡上發表之後，一炮而紅，一躍成為頂流。
之後，更是被曝出拿到了影帝鹿妄價值 3000 萬的婚約合同，堪稱人生贏家。
原身得知這件事後，氣憤無比，在網上大肆發布各種消息，意圖揭開真相。
可誰曾想，聞敘早已經做好準備，果斷拆穿他私生飯的身份，反咬一口，說他已經走火入魔，見自己要與鹿妄結婚，妒火作祟，想要污蔑他的形象，以此達到拆散他和鹿妄的目的。
如此一來，公衆自然不會相信原身，不僅不信，還對他進行了慘無人道的網暴。
由于事态持續發酵，原身原本應該被學校強制退學，但在校長的力排衆議下，才得以保留學籍，休學一年。
他的家庭也因此遭遇各種流言蜚語，父母雙雙被單位辭退，父親染上酗酒惡習，最終死于酒精中毒。
而母親由于父親的暴斃，一病不起，最終郁郁而終。
突如其來的一系列的變故讓原身氣急攻心，欲要報複聞敘，卻反被後者利用，慘死于車禍之中。
星芒想到這些，心頭憤怒難耐，恨不得将這個聞敘大卸八塊。
可當他冷靜下來，将現狀與書中的情節相對照，意識到這個聞敘應該還沒出場。
他是在參加完名為《為鹿而唱》的音樂比賽半年後，在網絡上發表《麋鹿》，才迅速蹿紅。
随後這首歌也被鹿妄相中，成了新電影的主題曲。
念及至此，星芒掏出手機看了眼日期。
5月15日。
記憶中，《為鹿而唱》是在5月20日開始比賽，這樣一來，鹿妄還并未認識聞敘，聞敘也應該還沒有竊取《麋鹿》。
否則依他在書中劇情的所作所為，他必然會立馬将竊曲發表在網絡上，拼命為自己造勢，登上《為鹿而唱》的舞臺。
這麽一想，所有事情似乎也都明朗起來。
星芒當機立斷，迅速決定四件事：
一，洗白自己；
二，确保歌曲不會被竊取；
三，避開這個聞敘，省去接下來的一堆麻煩——盡管很不情願；
最後，要去找校長聊一聊，看能不能多掌握些情況......
“嘿嘿！白日夢游呢？”
離愠在一旁盯着神游在外的星芒足有一分鐘之後，才不耐煩地打斷他。
“總而言之，以後你就要擔負起一個粉頭應盡的責任，不然這茬可就跨不過去了！”
星芒一聽，揉了揉清爽幹淨的頭發問道：“比如......什麽責任？”
“這個我會對你進行專門的培訓。”離愠起身走向辦公室門口，招招手示意星芒跟過來。
“來了”
又對坐在沙發上的鹿妄好聲好氣道：“鹿總，《為鹿而唱》的具體事項我已經打印好放您桌上了，您抽空看一下吧，另外，下午還有兩個會要開。”
唔，還挺忙的。
星芒在心頭腹诽一句，看向陷落在沙發中的鹿妄。只見他冷冷擺擺手，示意他們趕緊離開辦公室，側臉弧線精致漠然。
算了，不看了，老是我看他，他都不看我。
星芒帶着這個想法，跟在離愠身後，走出辦公室。
前腳剛一踏出，鹿妄緊繃地身體随之放松下來，他将目光移向門口，面色不置喜怒。
*
“麋鹿影業”是鹿妄五年前獨資創辦的影業公司，那時，還未成年的他早已憑借多部賣座大片，一躍成為圈內商業價值最高的男演員。國內外的各種演技類大獎也是拿到手軟。
兩年後，主演了國內影史票房第一的影片，正式封神。
星芒此刻正在“麋鹿影業”另一間偌大的豪華辦公室裏，接受着離愠老師整整三個小時的培訓。
大意也就是什麽線下組織活動啊、運營社交媒體啊、各種衆籌啊、要瘋狂又克制的表現出對鹿妄的愛啊。
總而言之，就是要盡全力扮演好一個粉頭的角色。
星芒全程都在昏昏欲睡，偶爾點頭表示聽懂了。
等到結束之後，意識模糊的打了個車回學校。
剛一進宿舍，江時隐和另外兩個室友——郝火頁、程城，齊齊湊了上來，一人一句。
“兒子，我真不相信你會做出那些事，你快告訴爹，是不是他們污蔑你？”
“要是網上那些黑子故意造謠的話，哥們絕對幫你報仇。”
“星芒，別怕，我有個兄弟就是專門做雇黑控評生意的，300 塊搞定，良心的很。”
星芒往床上一躺，聽他們說完後，才開口道：“我謝謝你們噢！不過，我不需要。”
“怎麽了？”江時隐踏上腳梯，伏在床邊問他。
“簡而言之呢，”星芒蹭的起身，“這是場誤會，我确實是那個鹿影帝的粉頭，而不是什麽私生飯。你們就別看網上那些胡說八道了。”
“另外，多幫我跟別人辟辟謠。”
說完，重新躺下，被子一拉，蓋在頭上。
江時隐見他這樣，在被子上捶了一拳：“臭小子，今天是怎麽了？跟平時不太一樣啊你。”
“對了，星芒，輔導員讓你明天中午去一趟校長辦公室。”郝火頁啃着個大蘋果，趿拉着拖鞋走過來。
“真的？！”星芒猛地拉下被子起身問。
“這有什麽奇怪的？校長不是隔三差五就叫你過去嗎？”
“昂......也是。”
星芒敷衍了一句，再次躺下，遁入夢鄉。
*
初春的暖陽依舊和煦，細風卷過，帶來一絲甜膩香味。
星芒在這陣甜香中，敲響校長辦公室的門，在裏面傳來‘進來’的聲音後，他才推門而入。
“來來來，星芒，昨天沒事吧？”校長一見星芒，立刻從躺椅中起身，朝他走來。
“沒事，我沒事的，校長。”星芒欠了欠身，以示尊敬。
看着眼前的校長，面色疲乏，精神萎靡，看上去并不像原身記憶中的那般。
他拉着星芒，語重心長地說了許多話，差不多就是好好學音樂，以後別再惹事了之類的。
星芒不疊點頭，感覺有些拘謹。
二人差不多聊了半個小時，星芒才起身離開。臨出門時，回頭看了一眼校長。校長卻有意背過身去，裝作沒看見。
唔......可能是原身的所作所為确實讓他很失望吧......
他這麽想着，走出辦公樓，還沒到寝室，就接到離愠的電話。
電話中，離愠告訴他，讓他作為粉頭，在《為鹿而唱》首場錄制那天，領着粉絲們為鹿妄應援。
《為鹿而唱》是“麋鹿影業”投資的一檔歌唱類比賽節目，目前為止已經辦了三季，社會讨論度很高。
鹿妄這次以評委身份參加節目，目的是選出欣賞的歌手或歌曲，來與接下來的新電影進行合作。
所以對于每個參賽選手來說，這都是一個無比珍貴的機會。
*
五天後，星芒早早來到“麋鹿影業”大樓內，想想前幾天的經歷，渾身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離愠領着他把今天的錄制流程熟悉了一遍，并三番五次地告誡：“盡量別出岔子，你早日把私生飯的形象抹除，咱們也能早日消停下來。”
“昨天我微博總共收到十萬條私信你知道嗎？十萬，你知道是什麽概念嗎？條條都是罵我炒作，罵我沒良心，對她們家鹿妄不好。上至祖墳，下至我男朋友，一個都沒放過！我......這事關我什麽事？我做錯了什麽？”
說到激動處，沒忍住嗷的一聲哭了出來。
“不哭不哭，離愠姐，都是我的錯！我保證聽你話，盡快公關掉這個問題。”星芒心疼地拍拍她，哄了好久才哄好。
離愠也感覺有些失态，迅速調節好情緒，領着星芒去和鹿妄粉絲團碰面。
“你要記住，粉絲們現在還對你恨之入骨，根本不相信你這粉頭的名號。所以！按照我給你培訓的內容一步步來，自己好好發揮，明白了嗎？”
“哦，明白了。”
“對了，你老戴個口罩幹嘛？脫了吧，這麽帥張臉不露出來可惜了。”
“哦.......”
聽離愠這麽一說，星芒才記起，戴口罩本來是原身的習慣，沒想到自己竟也莫名跟着做了。
随意用手取下口罩，露出俊美的面龐，朝她粲然一笑。
離愠被他笑的有些失神，看着他撥弄輕盈撲閃的柔發，心裏依舊不敢相信，這個給人感覺就像夏日爽口的加冰可樂的男孩，會做出那些事。
“離愠姐，到了吧？”
“昂.......到了。”
二人來到一個挂着“鹿妄後宮團”牌子的房間前，離愠回過神來，擡手敲了敲門。
星芒心裏七上八下，已經做好被粉絲們“生吞活剝”的準備，門一開，他大義淩然般踏入。
結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