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去見老師
第十五章 去見老師
翌日是周末，宋希芸不可能周末去公司，所以跟宋璃書說了周一再帶她去，随即約了朋友就出去玩了。
晌午，宋璃書換了一身衣服打車出門，很快就來到了一處老小區。
老小區的治安沒那麽嚴，宋璃書說來探親，登記了一下信息便進去了。
來到其中一戶門前，宋璃書面上閃過幾分猶豫，她站立了許久才擡手敲門。
“來了！”
屋子裏傳來一道蒼老卻渾厚的聲音，宋璃書下意識的繃緊了身子。
吱呀一聲，門開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出現在眼前，原本和藹的面容在看見宋璃書時忽然一震，随即眸光閃爍，有些激動。
宋璃書動了動嘴唇，正要開口，老人的胡須抽動幾分，臉上升騰出散不開的怒氣。
“臭丫頭，你還知道來見我！”
宋璃書鼻子有些發酸，小聲的開口：“老師。”
“你還知道我是你老師，一聲不吭就跑了，我就沒見過你這麽不上進的學生！”
嘴上雖然這麽說，可老人眼眶還是紅了起來，沒好氣的一把抓過宋璃書的手，探向了她的脈搏。
稍有了解中醫的人這會兒在場一定會很驚訝，栾城的中醫聖手袁老先生，竟對一個小丫頭如此看重。
須臾，袁老長舒一口氣。
“還好，你這幅身子算是養回來了。”
“謹遵老師的囑咐，吃了半年藥調理過來了。”
袁老點點頭，眼裏雖然仍有責備，可更多的還是疼惜和欣喜。
他示意宋璃書進門，“行了趕緊進來吧，被人知道我把學生攔在門外，豈不是成笑話了！”
宋璃書笑了笑進門，原本在廚房的袁老太終於聽見動靜，一邊搓着手一邊往外走，很大聲的喊着。
“老袁，誰啊！”
瞧着來人是宋璃書，袁老太揉了揉眼睛，半天不敢認。
宋璃書瞧着她，喊了一聲師母，旁邊的袁老笑着說她現在年紀大了，耳朵不太好。
一聽這話，宋璃書鼻子更酸了。
當初她跟着袁老學習中醫的時候，明明他們二人的身子骨都還很硬朗的。
“璃書丫頭，诶呦，是璃書丫頭！”
袁老太高興的抱着她，激動的語無倫次，“你這丫頭怎麽突然就失蹤了這麽些年呢，你老師都快要急死了，你知不知道這幾年我們有多想你。”
一面說着，袁老太一面抹着眼淚哭起來，宋璃書也紅了眼睛，心頭塞滿了愧疚。
“對不起老師，師母，當初不辭而別讓你們擔心了。”
袁老擺擺手，抹了把淚花，“行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宋璃書沒有提當初不辭而別的原因，袁老也沒有開口問，他了解自己的學生，她不想說的話，問再多也沒用。
“對了老師，這是給您帶的禮物。”
宋璃書拿出那日在商場買的玉牌，滿臉愧疚的說着，“也不知道您會不會喜歡，就随便買了個小玩意兒。”
“你有這個心意就行，禮物不禮物……”
袁老嘴上說着這話，看見玉牌的時候還是兩眼放光，很是欣喜的拿起來。
“诶呦，這塊玉不錯，手感和花紋都挺好，花了不少錢吧。”
“沒有。”
宋璃書瞧着袁老高興，面上也不自覺露出喜悅來。
袁老雖然是醫學聖手，可一生清廉，雖然喜好這些小玩意兒，卻很少花錢。
他拿在手裏把玩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什麽，看向宋璃書的表情多了幾分嚴肅。
“丫頭啊，你這次出現不會又消失了吧？”
“不會了老師。”
“那就好！既然是這樣，留下來幫我打理瑞豐堂，如何？”
聞言，宋璃書面上露出幾分意外。
瑞豐堂正是袁家流傳了百年的中醫基業，到袁老這一代已經是第七代傳人了。
見宋璃書驚訝着沒開口，袁老拍了拍自己的膝蓋搖頭道：“我老了，照看醫館也有些力不從心，你那些個師兄師弟也都是半桶水，不靠譜。”
宋璃書：……
沒記錯的話，整個栾城但凡叫得上名號的中醫，都是袁老的學生吧。
怎麽到了他老人家的嘴裏，就成了半桶水呢？
“你要是能幫襯着一起打理，我也能放心些。”
嘴上這麽說，袁老還露出一副懇切的表情看向宋璃書，仿佛她開口拒絕，下一秒袁老就能哀傷的哭出來。
這樣的壓力之下，宋璃書怎麽可能說得出不字。
她只能應聲道：“好，不過老師，我這次來栾城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恐怕不能将全部心血放在瑞豐堂。”
“無妨無妨，到時我讓你師兄聯系你，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你再來就是。”
“好，我會抽出時間的。”
宋璃書的醫術雖不是全部跟着袁老學成，可她卻對袁老最為感激。
當時是他去秋水村，發現了宋璃書驚人的醫學天賦，随即将她收為徒弟的。
說起來，袁老算得上是宋璃書的引路人。
哪怕幾年沒有見，師徒二人圍坐在一起還是有說不完的話。
宋璃書在袁老家吃了個飯後便離開了，把她送出門口，袁老勾起來的嘴角就沒下去過。
一旁的袁老太笑話他。
“你啊，這輩子的夙願總算是達成了。”
“是啊。”袁老欣慰的點頭，“咱們瑞豐堂，總算是後繼有人了。”
——
下午，宋璃書原本在幫江理的車設計圖紙，突然接到宋家老宅的電話，說是老太太讓她過去一趟。
自從那天回來見過一次宋老太太，宋璃書之後還真沒去瞧過她，畢竟從小沒在身邊長大，也沒什麽感情。
這會兒叫她過去，也不知道是什麽事兒。
拿上袁老給她的幾盒上等血燕，宋璃書讓司機送了自己過去。
老太太喜靜，整個宋家老宅像是隔絕了世外的喧鬧，寂靜祥和，宋璃書倒是很喜歡這裏。
進了屋，宋璃書乖巧走到老太太面前。
“奶奶。”
“過來了，坐吧。”
宋璃書點頭，将自己帶來的血燕放在桌上，“給您拿了點燕窩，補補身體。”
沒等老太太吱聲，屋內傳來一道譏諷的聲音——
“什麽好燕窩，還值得璃書丫頭特意從家裏帶過來，是覺得我們買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