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遇月

40 遇月

空蕩幽靜的空房子裏, 門窗都鎖閉着,此刻仿佛置身在靜谧空曠的另一個世界裏,今夜天地間就只屬于他們兩個人。

舒月被沈遇和的大手捧着下巴被迫仰頭承受, 後腰已經抵到島臺邊緣冰涼的大理石桌邊, 容不得她再往後多退半步。

只是唇齒間的纏綿交融已經不能叫今晚的沈遇和輕易滿足,耳邊越發明顯的呼吸聲音直白證明了他顯然想要的更多。

搬進婚房來住的這段時間,他們倆在這間房子裏接過許多次吻,舒月一直沒能真正坦然以對, 每次總是緊繃又無措。

開始時候只是唇肉被他吮/咬, 後來齒關不知不覺也跟着失守, 沈遇和嘗試探入更深。

他似乎總愛在她的領地裏靈活地惡劣作弄,舌尖滑過她上颚時候帶起的一陣陣酥//麻,那股陌生又失控的虛/空/癢/意一路從心尖蔓延到手腕最深處的脈絡,要她連手心都覺得發顫、發軟。

身體帶來的陌生反應總是叫她驚惶,舒月從前更多的是在想着躲開他的惡劣捉弄, 迫切想要逃離這股對身體逐漸失去掌控的陌生感覺。

能抵住他的進攻已經不容易,但今晚是第一次, 舒月情不自禁地主動回應他。

那點酒精沒叫她人變遲鈍, 反而壯大了她的膽量。

笨拙的小舌不自禁又無措地試探着往前,輕輕與他的相觸,可她每進一步, 沈遇和便就往後退開一點。

舒月不解,不服氣就又再往前, 卻不知正中獵人的陷阱。沈遇和本就是故意引誘着她進入他的領地,等她終于意識到不對勁, 再想往回收的時候,卻又被他勾住不準躲開了。

她本就是毫無章法的好奇試探, 被這一下勾/纏更是完全亂了陣腳,口中津液不受控制地汩/汩分泌,管她再如何吞咽仿佛也只是杯水車薪。

到最後只能用盡方法嗚嗚咽咽地推開他,舒月被刺激到眼尾泛紅的雙眸委委屈屈地瞪着他,擡手用手背囫囵擦過被蹂/躏到紅腫的雙唇,想譴責他實在太過分,可張了張唇,僵持好一會兒,卻又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

沈遇和是松開了她,可看向她的眼神一錯不錯,眼底滿是化不開的晦澀,給彼此的緩和時間不過幾秒,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又向下,掐着她的腰直接将她抱起來坐到島臺面上,好讓她的視線能同他平齊。

再往前,沈遇和低下頭額頭同她相抵,粗喘着緩和緊繃壓制着的情緒,緊掐住她細腰兩側的雙手一點點松開,慢慢往上,到睡衣下擺的第一顆扣子停下,“小月亮不是說反正弄不幹淨了麽,那我幫你。”

Advertisement

他的聲音低啞又磁沉,尾音隐約夾雜着一絲笑意,聽着像是在同她打着商量,卻又好像根本聽不進她究竟準備如何回答。

舒月這會兒的腦子完全一片空白。

島臺上方的頂燈沒什麽溫度的射下來,刺的她眼睛越發的酸脹,舒月止不住閉眼緩解這種酸脹,刺激到眼底分泌出淚液來,仍舊不夠。

先前囫囵灌下去的大杯紅酒一點點發揮作用,呼吸吐出來的溫熱氣息要她更加昏沉沉的,她果然還是沒有什麽酒精耐受力,只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就感覺頭重腳輕,舒月清楚自己一定又醉了。

可她其實很清楚自己現在面臨的是什麽,甚至其實從他們從倉庫往回開的路上,高漲情緒之下就早掩藏着對這些即将到來的渴望。

遇和手上的動作未停,垂首附到她耳邊,薄唇輕咬她紅到透血的耳垂,完全是明知故問,“怎麽辦?好像到處都是酒漬——”

那聽得不甚清楚的聲音,激的舒月忍不住打了個顫,那一刻大腦空白一片。

空空如也的島臺沒有能支撐的,實在抵不住不住向下而來的壓力,舒月兩手撐不住就要不自主往後倒去,接連幾次,又都被沈遇和掌着後背再抱起來。

舒月只感覺自己像是置身在陌生又不着邊際的雪原裏漫無目的地長途跋涉,每一次落腳都仿佛要踩空,根本找不到任何能夠要她安心的支點,後背沁出一層又一層心有餘悸的薄汗。

連周圍的空氣都像是棉花糖一般甜膩又虛軟的包裹着她,那股空落落的失措仍在不住地拉着她下墜沉淪,蠶食着她的清醒與理智。

好奇怪,她明明不是因為傷心難過,可為什麽眼角卻控制不住的泛起濕意。

或許不止,她似乎哪裏都是控制不住的一片水意。

往上嘗到唇角的那一抹鹹,沈遇和稍稍擡起身,鼻尖輕輕同她點了點,聲音缱绻又蠱惑,“回房間好不好?”

舒月迷迷糊糊地唔了聲,其實早已經沒有了主意,兩條細瘦的胳膊沒什麽力氣地纏着他的脖子,被他就着這個姿勢正面抱着腿離開島臺往樓上去。

一路往上,舒月滾燙的一張小臉緊貼在沈遇和的身前鎖骨,濕潤的雙眸抵在他脖頸位置,忽然因為他手指位置轉換觸過的禁/區無意識地一聲驚呼。

她下意識借着勾住他脖子的力道,身子往上擡着躲開,可不着片縷的上半身溫軟不過是換了個方式又同他緊貼。

要她腹背受敵的罪魁禍首卻還能笑得出來。

舒月這次是真的負了氣,湊過去用力地對着他的肩膀咬了一口,“你混蛋!”

明明帶着情緒,可聽起來卻軟綿綿的只是撒嬌而已。

進了卧室,沈遇和将她輕輕放倒在床上,舒月整個人仰躺着,視線虛飄落在他身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慢條斯理地站在床邊,不急不緩地解衣扣。

舒月明明想光明正大地看到最後,可迎着他灼熱的視線,陌生又起的羞恥心要她到底還是堅持不住,紅着臉別過臉去,轉而望向不遠處的深灰色的粗織窗簾心猿意馬。

很快,那股熟悉灼熱的氣息再次襲來,舒月被沈遇和擡手掰過下巴直視自己,細密的親吻又一次落下,掠過她的雙眼,移到鼻頭時候竟還惡劣地咬了下,舒月哼了聲表示不滿,他便又改為親了親安撫。

唇舌再次交纏,熟悉的虛/空感覺再度卷土重來,舒月心底有股迫切想要點什麽,好能被裝/滿的沖動,只能靠不住咬唇的痛楚,意圖抵制住這股陌生的渴望。

……

舒月一害怕就忍不住想哭,豆大的淚珠一秒順着眼角滾落下去,沾濕額邊碎發。

沈遇和強壓下內心的瘋狂,撐起身子垂眼看着她,大拇指指腹溫柔撫過她眼角,低下頭溫柔地吻了吻她濕潤的眼角,啞着聲音問她,“要繼續嗎?”

舒月只覺得鼻子好酸,哪裏都好酸,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汩汩地往下墜,可她還是什麽話都沒有說,兩手又去勾住他的脖子,仰頭主動去吻住他的唇。

無聲的允許。

事實上誰都不好受。

“疼不疼?”沈遇和根本不敢動,俯下身将她的眼淚盡數吻幹。

逐漸适應過後,舒月似乎忘記了最開始那一瞬的痛苦,無助地搖搖頭,只是仍舊哭腔濃重,“……漲。”

小姑娘根本不知道這種時候說的話到底有多勾人。

伏在她耳邊的呼吸一秒變得更粗重。

舒月清清楚楚地聽到他發啞的聲音在耳邊,說的是,“寶寶,我真的忍不了了。”

……

意亂情迷的過程中,沈遇和摸着她的臉龐,低聲哄她叫一聲老公。

舒月不說出口他就故意磨着她。

“那就叫一聲,好不好?”沈遇和俯身過來親她,哄着她張口,“寶寶,叫一聲。”

結婚已經三四個月了,可舒月從來沒有這樣叫過他,這麽貿然提起來,她真的叫不出口。可沈遇和便就是不肯放過她,一定非要哄着她叫,最後她還是沒辦法的紅着眼極小聲的委委屈屈喊了聲,“……老公。”

舒月也不知道這一聲要他到底在高興什麽,只是聽她叫了這麽一聲就高興到又親又抱。

他抱着舒月坐在自己腿上,一遍又一遍地問舒月喜歡嗎?喜歡我嗎?

舒月那會兒又困又累,只感覺自己的腦子都快要炸了,暈乎乎的什麽都想不明白,被他問到無措地搖搖頭,“我、我不知道……”

沈遇和也不意外這個答案,只是更用力地将她往懷裏摟,又沒脾氣地哄她,“那寶寶從現在開始試着喜歡我好不好?”

……

筋疲力盡好幾次,舒月感覺自己哪怕淚失禁體質都要快哭幹了,終于被沈遇和抱着往浴室去。

扶着她在花灑下站住,舒月半睜半閉之間看着他将沐浴乳抹在自己身上,熱水沖過後,皮膚上仍舊殘留着一處處的觸目驚心的紅痕。

不疼,只是這個畫面叫人心慌意亂,明晃晃的彰示着他們發生了什麽。

感覺到手指又往下去,舒月立刻驚慌地想要避開,聲音委屈極了,“你說不來了的。”

“嗯,不騙你。”沈遇和停住動作,軟聲安撫受驚的小姑娘,“乖,不做其他的,只是幫你洗幹淨。”

好不容易清理幹淨,拿過一旁架子上的毛巾将她從頭到尾都擦幹,之後又抱她出來先在一旁的沙發上坐着,“等我一下。”

剛發生過那樣的事情,看他轉身要走,舒月沒由來的一陣心慌,擡手抓着他手腕不讓他走。

“我馬上回來,只是去拿幹淨的床單,”沈遇和擡手摸她的頭,“你忘了,都濕了,沒法睡的。”

舒月羞恥極了,連忙又松開,別過臉不敢再去看他。

她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看着他把用過的床單扯下來又鋪上幹淨的,連同邊上的好幾個撕開的包裝袋一并收起來處理了。

然後又再過來抱她回去床上一起躺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溫柔地哄她睡覺。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