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章
第 47 章
“符文術一早是不需用魔杖的, ”倫斯特指了指萊拉藏匿魔杖的地方，“魔杖是後來才盛行的，而且你沒有發現嗎，魔杖很多時候其實在限制我們的能力。”
“而且後來的大環境下, 魔力越來越不夠純粹, 到最後修建專門的魔法學院, 需要用到啓魔石才能夠獲得魔力, 得到使用魔咒的能力。”
“可是萊拉，”
倫斯特用手背擡起了少女垂在身側的小臂，讓她指向眼前緊閉的房門, “在這裏，在我們那裏的很多年前, 符文還沒有逐漸被遺忘的時代, 每個人都能夠使用魔力, 它不是什麽貴族特有的專項, 這裏的魔力足夠純粹。”
“它的吟唱也并沒有那麽繁雜，你看——”倫斯特嘴唇微微張合, 連念一個魔咒的時間都不到，眼前那扇緊閉的門緩緩打開了。
門外守着的人似乎沒有想到裏面的人會在這時候出來, 原本正湊在一起聊天的功夫, 剛剛聽見動靜回頭, 人都定格在了原地。
倫斯特看向身旁眼睛亮晶晶的少女，抿起翹起來的嘴角, “怎麽樣？是不是很方便？”
“我想學，”萊拉回過神, 拽住倫斯特的手臂，“赫爾南德斯教授, 請你教我吧！”
兩人四目相對，倫斯特眼中是藏不住的驕傲，“想學可以，但不是現在。”
他眺望懸挂在上空的烈日，烈日被熏得扭曲，他們的周身似乎都像是身處在沙漠一般，四周的環境蕩起皺褶，可并不烤人。
“這裏的一切都是假的，”倫斯特在說話間，發現身旁的少女伸手一抓，那種游離的環境出現水波一樣的波瀾，和之前才到這裏的真實感完全不同，他拉住她的手腕，“你知道現在這個樣子說明什麽嗎？”
萊拉乜了他一眼，“不許打啞謎。”
倫斯特被噎住，不過很快他就調整了謎語人狀态，“好吧，其實就是現在這樣，明顯是把我們拉進這裏的人出現了情況，我們可以從這裏突破，而且現在的宮殿也并沒有那麽堅固。”
萊拉聞言，好奇心就驅使她上前，她湊近牆壁一看，驚喜地扭頭，“這個牆壁感覺都快堆成皺褶了。”
倫斯特被她拉過去，“你快來看看，我現在有點懷疑，這東西是不是一戳就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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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礙于之前兩個人信心滿滿地破牆而出，結果又被人抓回去的倒黴實際，她覺得不能太過于莽撞。
誰也不知道再撞上那群人，會出現什麽情況。
倫斯特看向身旁的人，“你……”
對上那雙淡綠色的眸子，萊拉眨了眨眼，“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麽了，我當然相信你，上次那個只是個意外。”
“不過，”她笑了笑，“這一次我們可得做好完全的準備了，要不然再遇到上次的情況，恐怕就不好跑了。”
倫斯特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戒指上伸出手。
萊拉遲疑了片刻，但還是放了上去，而在眼前牆壁撕碎的瞬間，她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食指上的戒指被人輕輕一轉。
在撞見牆外嚴守的士兵時，兩人的身影在他們驚駭的目光中逐漸扭曲，徹底消失不見。
“報告陛下！倫斯特殿下逃走了！”
有人反應過來，驚呼。
一陣兵荒馬亂，有的去報告，而有的則像是無頭蒼蠅一樣不知道該從何處追捕。
甚至有人懷疑他們是不是用了隐身術，可檢測隐身的法器卻并沒有絲毫的反應。
那兩個人，徹底失蹤了。
而另一邊，卡齊亞松開手中握住的手腕，溫熱的猩紅色滴滴答答地流淌在了碗中，而被她利用完的少女被她丢棄在了一邊。
她端着碗走到了高坐的黑袍身旁，遞出碗低下頭顱，垂下眼眸的時候順從中是瘋狂的狂熱，她貪戀着身前的一道黑金的衣擺。
衣擺下，一截尖尖的尾巴露了出來。
“陛下，請享用。”
她的聲音險些不穩。
“嘶嘶——”
令人生起雞皮疙瘩的聲音響起，讓角落的少女驚懼地擡頭，結果就對上了一雙陰冷的赤紅豎瞳。
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手腕上的疼痛因為冷意抽搐起來。
“麗莎……”
猶如蛇爬上身軀的低喚，讓麗莎一僵，她恐慌地擡頭，最後似乎是怕被人看見，只敢低下頭微顫着嗓音，“陛，陛下有何吩咐？”
“你是個符文天賦極高的孩子，”低沉的聲音如同吟唱，“這是給你的獎勵。”
一本精致書封的書落在了麗莎的腳邊，她卻不敢去撿。
“撿起來麗莎，把這些給你那些朋友們看看，讓他們知道，究竟什麽才是我們真正學習的源頭……”
麗莎僵硬地伸出手，把那本書拿了起來。
“去吧，孩子。”
在得到命令以後，她緊了緊包住書的手指，然後行了個禮，慌不擇路地離開了殿內。
“陛下，你的食物。”卡齊亞提醒他。
那雙猩紅豎瞳微微一轉，落在了身邊恭敬的黑發女人身上，那露出來的尖尾向上，暴露出粗壯的尾巴，尖尾攀上女人細腕上，在她驚訝的目光中，卷起了那碗猩紅。
溫熱的血腥味掃過伸出的蛇信子，它将其一飲而盡，從嘴角溢出的一點點血色被人輕輕地擦去。
“卡齊亞，”它在女人熱切的注視中吐了吐信子，那巨大的身軀從黑袍中鑽了出來，即使盤旋着蛇尾，立起來也比本來就高大的卡齊亞高上不少，“你的眼裏有火。”
“陛下……”卡齊亞上前一步，卻在小腿處不斷上攀的冰涼止住了步子，她的紅眸緊緊地凝視着眼前的大家夥，直到身軀微微顫抖，“我願意為了你犧牲一切，這些信徒你喜歡嗎？”
“當然，”一人一蛇融入了黑t暗，低沉的聲音萦繞在宮殿上空，“我親愛的卡齊亞，你給的一切我都很喜歡，不過——”
“不過什麽？”急切的聲音響起，不過很快就被悶哼所代替。
“我需要你再幫我做一件事，”蛇尾拍打在地上，“那我就會更加喜歡你，或者說徹底——愛上你。”
“我要你回去，把王宮裏的祭臺打開，就像以前那樣。”
“這樣，我就能永遠地陪在你身邊，而不是只能藏在陰暗的角落裏茍且，卡齊亞，你能理解我的對嗎？畢竟你那麽愛我。”
暗處，卡齊亞的長袍下探出一寸尖尖的尾部，那雙猩紅的眸子格外醒目，圓潤的瞳孔不斷豎起。
“我将永遠忠于你。”
而另一邊，萊拉剛剛現行的時候，就感覺到身旁的人身影有些不穩，她伸出直接攬住了少年纖細的腰。
在倫斯特一驚，想要脫離的時候，萊拉的手臂一收挑眉，“別逞強了，有時候也可以依賴一下身邊的人，即使我在這裏無法使用魔力，但是別忘記了，我曾經可是戰鬥學院的優等生。扶一下我們貴族少爺的力氣還是有的。”
倫斯特抿唇，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不過腰間越來越緊的束縛讓他成功屈服了。
好吧，其實并不是他不相信萊拉的力氣，而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攬住腰，讓他像是有螞蟻在身上四處亂爬。
但……好像并不讨厭。
萊拉看向不遠處的祭臺，驚疑地發現祭臺變了許多，她微微睜圓了眼，“那條大蛇，是之前就有嗎？”
倫斯特緩了一會兒，那種消耗的魔力在逐漸恢複了過來，渾身的冷意已經漸漸褪去。
他順着萊拉的視線看過去，緊繃的身軀在看見那尊巨蟒雕像時一松。
他拍了拍萊拉的手，本意是想讓她松開自己走過去，可沒想到少女看了他一眼，就像是知道了他的意圖，在他蒼白的唇色掃了一眼，然後帶着他一起上前。
倫斯特：……
幸好四周沒有旁人，他飛快地掃視了眼，确定沒人以後，才徹底地接受了被身旁的紅發少女摟着腰的狀态。
“這條蛇……”萊拉目光落在蛇首最上端，那只眼睛正緊閉着，而兩旁的瞳孔正直視前方，“有三只眼睛，而且你不覺得嗎？我總覺得它有點眼熟。”
很像之前在祭臺上那只陣眼，想到這裏，萊拉試圖去看祭臺上的陣法，可惜這座不知道從何時修建的蛇身雕塑盤起的蛇身，将祭臺上的紋路擋得嚴嚴實實。
蛇鱗片在金輝下反射的光芒讓她微微眯了眯眼，而就是這一眯眼，就讓萊拉發現了不對勁。
她驚詫地拍了拍倫斯特的腰，“倫斯特你看！”
少年淡綠色的眸子微轉，順着她指尖所指的方向，看見了那些鱗片上勾勒出的熟悉紋路。
“多出來的一只眼睛，以及與祭臺陣法相似的紋路，”萊拉越想越驚奇，“這條蛇莫非就是祭臺的化身？”
或者說——
她想到了第一次去王宮祭臺的時候，“倫斯特，我還有有給你說過，我之前在祭臺的時候感覺到了有什麽東西在下面翻身，不會就是……”
“沒錯，是它，”倫斯特緊緊地盯着那只緊閉的眼，“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那祭臺下面還藏了這種東西，恐怕學院裏的失蹤一事與它也脫不了幹系。”
他轉過頭，神色嚴肅，“萊拉，你不是想要出去嗎？現在，爬上蛇身，對準那只還沒睜開的眼睛——”
萊拉的動作很快，幾乎在他話音未落的時候，就松開了他腰間的手。
就在到達蛇首處，少年厲聲，“用戒指刺下去！”
萊拉攥緊了拳頭，食指戒指上的紅色鑽石閃過一絲猩紅的光芒，在她怼下去的剎那，那只原本緊閉的眼睛——
睜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