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工作和男朋友,你只能選一個

第46章 工作和男朋友,你只能選一個

第46章工作和男朋友,你只能選一個

酒液砸了一地。

酒杯四分五裂,還沾着模糊的血色。

“……”

所有人都呆在那裏。

席歲聲都吓得從沙發上站起來,難以置信地看向檀硯絕。

硯哥今天這脾氣是怎麽了?

裴以期有些僵硬地站在那裏,不大理解地迎上檀硯絕殺人般的目光,勉強維持着讨好的笑容,“檀總?”

他這又是什麽意思?不肯給臺階?

今天非要看她和紀明桉躺一個出去才罷休?

檀硯絕站在她面前,盯着她的一雙眸陰鸷到極致。

他羞辱了紀明桉,他該感到暢快,可為什麽她一出現,他反而成了那個倒在地上一敗塗地的人。

下一刻,他一字一字從喉嚨裏逼出來,“都給我滾出去!”

“……”

裴以期明白,這裏不包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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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老板不敢多呆,連忙拉着人将紀明桉扶了下去,清空場地。

席歲聲有心救一下裴以期,但他也從來沒見過檀硯絕這樣的臉色,想想還是離開。

裴以期為人圓滑聰明,應該有辦法過這一關。

所有人離開後,整個空蕩蕩的地方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周圍的光似乎更暗一些。

檀硯絕的身形高大颀長,在她面前仿佛籠了無盡的黑暗吞噬她,逼仄的壓迫感朝她襲來。

裴以期不禁有些呼吸不暢的感覺,人往後退了兩步。

察覺她的退後,檀硯絕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痛得他理智全無,他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将人帶回面前,“你躲什麽?”

脖頸被扼制,除了疼痛還伴随着濕黏。

他掌心的血全黏膩在她白皙的紅頸上,在她的皮膚上打上獨屬於他的印記。

檀硯絕看得眼熱。

一天之內,裴以期被他掐了兩次脖子。

她雙手握上他的手腕往外推,有些艱難地開口,“檀總,排解郁悶的方式有很多種,何必要折磨人呢?”

他今天心情糟糕成這樣又不是她惹的,總不至於殺掉她吧。

“我折磨人?”

檀硯絕像聽到什麽絕世笑話,低聲諷刺地笑起來。

到底是他在折磨她,還是她在折磨他?

裴以期不明白他的意思,檀硯絕改掐為握,手掌肆意地在她細頸上摩挲着,變态地将自己掌心裏更多的血塗抹到她頸上。

紗布的質感黏膩着鮮血來回蹭着她的脖子,令人不适。

裴以期想躲,就聽他道,“紀明桉不過廢物一個,有必要為了他頂撞我?工作不想要了?”

“檀總,我沒頂撞您。”

她态度還不夠好嗎?她都沒報警。

裴以期盡量還是維持着下屬的姿态,“我只是想護一下自己的男朋友,這沒問題吧?”

護一下自己的男朋友。

他們談戀愛的時候,從來都是他站在她前面,直到分手都沒讓她見過一次自己的懦弱姿态。

他沒擁有過的,憑什麽屬於另外一個男人!

檀硯絕盯着她,心态已經完全扭曲崩塌,他雙手握住她的脖子,染血的十指虛虛扣攏,壓着聲以權逼她,“裴以期,工作和男朋友,你只能選一個。”

“什麽?”

裴以期有些吃驚地看向他。

“我看他不順眼,甩了他,這份工作你就保住了。”檀硯絕道。

她不是很在乎這份工作麽?

不惜向他卑躬屈膝都要保住這份工作麽,那就把紀明桉甩了!

“……”

裴以期覺得席歲聲在電話還是講得太模糊,紀明桉到底做了什麽能把檀硯絕惹成這個樣子?

她需要這份工作籌手術費,需要紀明桉這個腎。

嚴格來說,後者對她來說更迫切更重要。

她想了想,開口道,“檀總,要是沒有他,這份工作對我來說也就沒有太大的奮鬥意義了。”

“你他媽還要掙我的錢去養他是嗎?”

檀硯絕近乎歇斯底裏地吼出來,一雙眼狠狠地瞪着她,眼底猩紅猙獰。

裴以期都不知道他能産生這樣一個邏輯自洽,但好像也沒什麽毛病。

於是她沒做解釋,只靜靜地看着他。

這落在檀硯絕的眼裏就是默認,她愛慘了紀明桉。

比十八歲時喜歡他時更喜歡。

“嗬。”

檀硯絕怒極反笑,眼中的笑意諷刺到極致,他拍拍她的脖頸,“裴以期,算你厲害。”

她是懂得怎麽報複他的。

原來,不管他掠奪的欲望重不重。

她人,早已不在原地了。

“……”

裴以期仍舊沉默。

她不懂,這有什麽好厲害的,她都要丢工作了。

檀硯絕松開她轉身近乎難堪地離開,腳下踉跄,染血的手扶上旁邊的柱子才沒有摔倒。

裴以期看着他的背影,他的肩膀有些垮。

……

深夜,檀硯絕和席歲聲走了。

裴以期抓起紀明桉的一條胳膊扛到肩上,扶着他往外走去。

紀明桉被揍得不輕,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幾乎所有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

他低頭看她,見她沒有一聲不滿,就這麽扛扶着他一直走到路邊,在荒唐的城市夜色下拿出手機打車。

“裴以期,今晚……謝謝你。”

他虛弱地說道。

“我謝謝你。”裴以期冷淡地看他一眼,“我工作丢了。”

“……”

紀明桉啞然地垂下眼,見到她脖子上的紅後生出些內疚。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檀硯絕這種人不是他能輕易招惹的。

昏黃的路燈下,夜風經過,路上車子一輛接一輛地經過。

裴以期感到肩膀上的重量又沉了沉,轉眸看他,見他狀态确實不好,不禁道,“去醫院看看。”

紀明桉忘記自己有多久沒被人這麽好好關切過了。

“不用。”

他看她,擠出一抹蒼白的笑容,又道,“回去煮碗面給我吃吧,餓了。”

還有心情吃東西,狀态還可以。

“知道了。”裴以期應下來。

他們身後的停車位上,一輛黑色的豪華商務車停在那裏,席歲聲坐在駕駛座上回消息。

檀硯絕坐在後座。

車窗開到底,他側過臉往車外看去,就見到紀明桉和裴以期的背影,兩人緊密地靠在一起,說着的私密言語順着夜風鑽進車子,冰冷入骨。

路過的燈光晃過來,映上他們,也映上他,他的領口随風浮動,鎖骨下方的紋身時隐時現,棱角分明的面明過之後又暗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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