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兩人剛上去, 不僅有士兵圍着擂臺,蕭家的兵和為數不多的鷹衛也暗暗較勁了起來。

這倆人是今日的重頭戲,姬淳沅也是擔心結果會惹得臺下的人不太高興才多調了一些人手,也是安心了才會和姬逐鶴在這地方喝酒看戲。

姬逐鶴不用問也都能知道這買注也有傅封安的意思, 姬淳沅一個人是做不出這種事的。她聞了聞酒味, 突然問:“我埋在院子裏的那壇梨子酒呢?”

“這半年未回過京城, 你封的那壇梨子酒啊還埋在那兒呢, 怎麽突然問起來了?”姬淳沅不覺得自己剛買的這酒不合姬逐鶴的口味, 還先嘗了一口,“這酒和明月坊的都差不多,怎麽回來之後喝不習慣了?”

在齊國喝的飛花醉和大漠酒不算很多, 但味道的确是讓人流連忘返的, 姬逐鶴抿了兩口,說道:“讓人去把那壇酒挖出來吧, 總得給新驸馬一點兒獎勵。”

“封安不怎麽喝酒, 逐鶴這是要用酒打發蕭将軍嗎?”

“好不容易釀的酒,不喝也得喝。”姬逐鶴這個性子和姬淳沅剛認識的傅封安很像, 也是去了齊國一趟,這二人的關系也拉近了不少。

可姬淳沅還是有些擔憂的, 他這次酒喝得慢了些, 好一會兒才問:“逐鶴, 你當真願意再去齊國?”

姬逐鶴聽到了也沒有回答他, 目光打在擂臺上, 這會兒那倆人正是打得興奮。

他們倆沒什麽默契,唯一契合的就是都選着對方的臉打。雖然是用拳頭較量, 但也不會故意讓人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當然, 能不能打到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傅封安看着那柱香已經快燃到底了,這會兒加時間也夠費勁兒的。雖然是點到即止,但也沒人規定點到何處。

蕭照宣拍拍手,說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拿劍來吧,點到即止。”

他指了指自己的臉,更加自信了起來。

但對他有利自然也對傅封安有利了,這倆人都是手剛碰到那劍柄就轉身一起刺出一劍,三個來回下去也沒看出來是誰占了上風。

姬逐鶴的位置選得好,在上方也看得極為精彩。不過代替她鼓掌的是姬淳沅新帶的一個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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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注意到了不常帶侍衛出門的姬淳沅身邊的這個小侍衛了,只不過他做事不拖沓,姬逐鶴沒有機會和此人搭上話。當然了,也沒有搭話的必要,姬淳沅身邊的人自然都是親信。

姬淳沅把酒杯一放下那侍衛就停止了鼓掌,還往後退了一步。

“封安要動真格了。”他聽了身邊的小侍衛後退了一步,t這臉上就沒忍住笑了,一時間還思考起來自己是不是平常太嚴肅了,“逐鶴的酒能及時送到嗎?”

“不急。”姬逐鶴的目光瞬移到了擂臺另一側,那裏是她買的幾個打手,就算實力不強,用來拖延時間也是夠了的。

蕭照宣在戰場上沒少遇到過難纏的敵人,所以拖延時間這種法子對他不管用。但也不能忘了,傅封安是那齊國的鷹眼,連親生父親都忌憚的人。

最後關頭所有人都不敢大喘氣,白日裏劍反出的光也照得人眼睛生疼,最後竟是其中一人的劍脫手了,這最終的結果才慢慢定下。

慕雲離得近,順手把那打過來的劍接住了,确認了一會兒後這才回頭對着擂臺傻笑了一番。

“我就說不用擔心殿下!”

傅封安的長相是羽京貴女們會喜歡的類型,蕭照宣因為有和韓家的聯姻,近來姑娘們也很少對他追捧。這個時候傅封安的出現那完全是恰到好處的,即便不滿傅封安贏的人多,那也阻止不了京城貴女們喜歡。

蕭照宣看着自己脫手的劍被慕雲又扔了回來,自己也只好願賭服輸下擂臺。

“你已經盡全力了,本公子也覺得不虧。”

他一下去,等待已久的打手就上來了一個。傅封安酣戰已久不宜再跟他們耗下去了,慕雲可咽不了他們咄咄逼人的這口氣,喊道:“這不擺明了欺負人嗎?”

“你們一起上吧。”傅封安數了一下只有三個人,其實對付起來還算容易,人再多一些那才是真的難辦。

姬淳沅沒想到姬逐鶴這麽趕着看傅封安被耗完體力,不禁問:“逐鶴不擔心真把人逼急了?”

“……那些人,”姬逐鶴仔細又看了一下,正色道,“他們不是我雇的,我找了五個人。”

“不是逐鶴的人?”

姬淳沅手一擡讓身邊的侍衛下去幫忙做事,他很清楚如果姬逐鶴找好的打手被人調換,那事情就不會那麽簡單了。

若是傅封安出了什麽意外,那些打手指認是姬逐鶴出的主意,傅封安就算幫她辯解,羽皇那邊肯定也不好交差。

可又是誰想要陷害姬逐鶴呢?蕭照宣如果對姬逐鶴有意,應當不會做這麽明顯。姬淳沅看姬逐鶴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自己也不好先失态了。

“如果出事了,逐鶴……”

“不會出事的,好酒還沒到,他怎敢輕易倒下。”

傅封安知道自己不可能會贏得太順利,但他也清楚姬逐鶴的性子,讓蕭照宣剛一下擂臺,連喘息的機會都不留一個絕不是她會做的事情,再者,如果姬逐鶴想要給他點顏色瞧瞧,三個人怎麽夠?

“你丫的還敢笑?”

“笑你們太拙劣了些,想要僞裝就要不露破綻才行啊。”傅封安看着并排站的三人,既然都上了擂臺,喊“開始”肯定已經不重要了,趁着三人不注意,它揮出幾劍讓這幾人的外衣碎了一地。

不過是件衣裳,雇主給的價錢遠比這要多,他們并沒有如傅封安想的惱怒起來,反而很有策略将傅封安圍住。這三人一起上是傅封安自己跳進來的,怨不得別人。

慕雲還不清楚這到底要做什麽,眼睛往茶樓這兒掃上來,完全就是把這些歸咎給了姬逐鶴。不願意嫁便拒了就行,何必讓傅封安難堪?

姬淳沅先注意到了慕雲的目光,對着姬逐鶴提醒道:“他在怪你。”

“這個解釋的爛攤子就交給傅封安了。”姬逐鶴起身,還是沒能等到那好酒送來,“我先走了,皇兄幫我看看就行。”

姬淳沅幹了一杯酒,最後問:“逐鶴想聽什麽結果?”

“傅封安站着下擂臺。”

茶樓下的小巷,姬逐鶴憑着直覺走到了這兒。附近的人都被吸引去看了打擂臺,這偏僻的小巷自然不會有太多人。

她能找到這兒來也是觀察了那些打手的眼神,如果不是這附近藏了他們忌憚的人,他們定不會這麽慌。

“你搞的鬼?破壞本宮的比武招親,你想死嗎?”

“不過是幫昌羽公主再仔細鑒鑒他的真心罷了,你應該感謝我才是啊。”傅點墨戴着鬥笠,小言看不到這個人的真面目,不過聽了姬逐鶴跟此人的對話,也知道他們是認識的了。

姬逐鶴:“你就是這麽報答傅封安的?他那被流放的十年也拜了你所賜,你不顧兄弟之情去害他對你沒有好處。你要報仇,不要拿着無辜的人開刀。”

“你知道他無辜就好。”傅點墨幾步上來鉗制住姬逐鶴的脖頸,附在她耳旁說道,“我倒是算對了,你比我想的要在乎他。”

姬逐鶴呼吸不暢,本能的要扒開這個人的手自救,可這人眼睛猩紅,完全就是一副要拉她下地獄的架勢。

“你……這、這是羽京……你怎、敢……”

“就算不是為了我,昌羽公主,走一趟吧。”

傅點墨帶着姬逐鶴離開,也是故意讓小言看完這一幕去報信。

在茶樓的姬淳沅酒杯落地,說服了自己要冷靜,同時讓這個消息盡量不要擴散。傅封安有自己的預判,看到姬逐鶴并不坐在茶樓,他的鷹衛自然也對就跑來問了情況。

那三名打手被鷹衛偷偷抓回了茶樓,但他們确實只是收錢辦事,雇主什麽樣子他們根本不知道。

傅封安心裏有猜測可不願意相信,就算姬淳沅板着一副要将他盯穿的表情,她也只能回答一句“不知道”。

傅點墨在羽國肯定就是有備而來的,如今羽國和齊國的關系緩和了一些,傅賀疏正是需要借着這緩和的時間好好整頓齊國,如果開戰,對誰都不會有好處。

姬逐鶴現在身份高貴,齊國使臣入京肯定要防備一下。若是昌羽公主此刻失蹤、遭遇不測,第一個被懷疑的肯定就是齊國的來客,到時候大戰一觸即發,這好不容易求來的安穩日子就算到頭了。

姬淳沅的侍衛回了茶樓,禀報道:“殿下,二皇子來了。”

姬留玉對淳王和昌羽公主的事情向來不放在心上,此時出現在這兒肯定也沒安什麽好心。但不見肯定不行,傅封安沒準備避着,跟着姬淳沅一起坐在了屋子裏。

“已經有客人了啊。”姬留玉打扮了一番才出門,也不知道為何,他此刻心情甚好,“聽說今日比武招親第一日就決出了驸馬,攝政王坐在這兒,想必驸馬就是你了?”

他仍是帶着一些不屑看過來,臉上的笑已經說明了一些東西。但他還是裝做了不知情,問:“三公主呢?怎麽不見人?”

小言:“我家殿下現在不見人。”

“哦,說錯話了,是昌羽公主。”姬留玉笑嘻嘻的,回頭看了一眼這天黑的情況,“這夜深了,外面可不安全,可千萬不能讓昌羽公主出去了,萬一遇到歹人……那可真說不清。”

慕雲握緊拳頭,如果不是這麽多年跟着傅封安養了脾氣,他這一拳非得砸姬留玉臉上不可。

這二皇子也是将話說盡了,至于他們有沒有聽明白,那就看他們究竟看不看重姬逐鶴的這一條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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