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誰說動物世界簡單的?
第7章 誰說動物世界簡單的?
莊昶确定小貓崽鼻尖上的傷口不至于喪失嗅覺才直起身。
這可是他的飯票,受傷還是要關懷一下的。
總不能蹭吃蹭喝這麽久,沒兩天就噶了吧?
虧本的買賣他從來不做。
"沒什麽大礙。”留下這句話他就繼續去标記地盤了,頭也不回道,“沒你事,你去洞裏休息吧。
小貓崽的氣息根本鎮壓不住狼群和野獸。
洞是天然的石洞,腳感踩上去硬邦邦都硌腳,也沒什麽好參觀和欣賞的。
沒有手機,沒有每天必須完成的任務,沒有回不完的消息,沒有可以消遣享受的地方。
池文懋趴在洞口無所事事,一下子從忙碌到清閑無聊,還覺得有些不适應,
沒事幹,他就看猞猁在月光下忙碌。
雖說天光沒有大亮,不到夜行動物睡覺的時間,但他也不敢開口讓猞猁去捕捉獵物回來。
如果猞猁晚上沒有問他餓不餓,他或許會大着膽子撒個嬌賣個萌,辛苦猞猁出去給他捕獵。
偏傧猞猁晚上有問,而他回答不餓。
他越想越覺得猞猁就是故意貼心詢問他餓不餓了。
猞猁應該就是怕他在白天該睡覺的時間突然說餓,然後又開始不安生。
現在猞猁的确有了質問且不出去打獵的借口。
不過他堅持到第二天晚上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莊昶不知道小貓崽心裏在想什麽,他标記好地盤走進來,開始每天必不可少的舔毛工作。
體型大,毛又多,他舔累把目标重新定在了小貓崽身上。
不過這次小貓崽沒有遠離他,也沒有瑟瑟發抖,而是在不遠處趴着,小眼神還時不時的看向之前的樹洞。
看着的确不遠,但以小貓崽的速度怕是也要走小半個小時,跑還能快點。
沒想到小貓惠還挺戀舊。
他不客氣地出聲打斷對方的觀望,而且故意喊出了自己應得的稱呼,以提醒小貓崽是不是忘記了些什麽。
“過來給你爸爸舔毛。”
小貓崽不指揮和逗趣,那将毫無樂趣可言。
本來打算一動不動以保存體力的池文懋:
他的親爹都沒有面前這只雄猞猁事多。
何況猞猁體型有七個他大,他嘴巴又小,真要舔毛那可得舔後半夜去了,
活動是那麽大,舔完他可能餓的都要出去啃草。
于是他決定閉眼裝睡,再打幾個呼嚕,讓猞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猞猁哪能看不出來對方在裝睡。
小貓崽現在真是越來越不怕他了,都敢直接無視他的指揮。
猞猁的尾巴相當于其他貓科動物短許多,但這并不妨礙他拿尾巴逗貓。
池文懋感覺鼻尖有什麽東西輕輕掃過,酥酥癢癢的,他假裝睡夢被打擾,拿爪子堵在鼻尖處。
同時眼睛眯起一條縫觀察情況。
是猞猁的尾巴毛茸茸的尾巴在左右晃悠,身體比大腦反應快,池文懋一個越身,精準撲抓住了尾巴。
在貓爪子合住的那一瞬間,他整只貓都愣住。
.....”莫名感覺自己中計了。
誰說動物世界簡單的?
他擡起頭看笑的一臉得意的猞猁,絕對沒安好心!
醒來了啊,過來給我舔毛。”莊昶都懶得遮掩自己內心的那點兒小心思,誰讓小貓崽對他完全沒有威脅力
池文懋确定猞猁不會兇殘的吃掉他,膽子日漸見長。
他走到猞猁面前,然後掐腰站起,像是長輩訓小孩兒的架勢,“你不睜眼仔細看看你有多大嗎?
說着他伸出自己的貓舌頭,“我舌頭就這麽大點兒,你也好意思讓我給你舔毛?“
莊昶盯着小貓舌頭打量,的确很小,都沒有他的一只眼睛大。
不過他餘光還是有看到小貓崽鼓起的圓鼓鼓肚皮。
幾個小時前才嚴肅叮囑過一遍的話,小貓崽可真不把他的話放在眼裏。
森林裏處處充滿危機,小貓崽的警惕性遠遠不足以在危機四伏的森林裏存活下去。
”洞裏也不是絕對的安全。”莊昶語重心長再次叮囑小貓崽,
"森林裏不止有狼,還有老虎獅子,這些天生占據體型優勢的兇猛動物餓極了是會闖入有氣味标記洞裏的。
言下之意,哪怕是在只有他們兩只動物在的情況下,也不要輕易露出肚皮。
池文懋根本沒心情聽猞猁在說什麽。
還沒開始舔毛他現在都已經感覺自己的舌頭都在隐隐作痛,義懐填膺地和猞猁講他們體型之間的差異。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的莊昶:“...."
猞利不發威,當他是病貓?
他沉下綠色的瞳孔,快趕上貓頭大的爪子充滿威脅性的将小貓崽子拍在地上,爪動把露出的肚皮藏起來了。
語氣也說不上有多友善,反正足以讓一只貓瑟瑟發抖,“能聽到我說話嗎?“
池文懋不敢繼續還嘴。
趁猞猁松爪間隙,他從惡爪下飛奔逃出。
完全沒有聽到猞猁的叮囑,只聽到舔毛要求的他立馬殷勤跑到猞猁身旁,開始熱情給猞猁舔毛。
內心恨恨的想,動物果然就是動物,他就不該浪費口舌,妄圖以理服貓!
“不着急。”莊昶看小貓崽有害怕趨勢,不客氣伸出自己前面的右爪,也就是剛剛鎮壓小貓崽的爪。
出聲指揮在他身側瑟毛的小貓惠,“今天先梳這裏的毛。”
池文懋:“....”這是走可持續性發展道路?
反正意思就是他遲早都得把猞猁全身的毛梳了呗。
赤裸裸的壓榨!
莊昶無視他不服的眼神,“有聽到我在說什麽嗎?“
池文懋呆愣兩秒,他感覺自己好像漏聽了什麽,弱弱搖了搖頭。
莊昶嘆出老父親般的氣,把不要露肚皮的事情又和小貓崽說了一遍。
內心在感嘆,他的脾氣和耐性可真是越來越好了啊。
“我知道了。”池文懋初來森林,根本不知道在自己的洞裏還要時刻保持警惕。
他回複完,猞猁身上的兇狠氣息好像散了些。
剛剛真是要吓死貓。
他還以為猞猁要教訓他,捧他一爪子。
結果猞猁的爪子只是輕飄飄壓住了他,沒有踩到他。
不過也足夠他一只膽小的貓吓破貓膽。
梳毛間隙他擡頭時不時觀察猞猁情況。
等到猞猁呼吸均勻,他十分敷衍的伸長舌頭給猞猁前爪子梳毛,一共沒梳幾下,他就趴下不打算繼續幹活。
石頭太硬,他直接把貓頭放在了剛剛梳理幹淨的猞猁前爪上。
剛剛才被這只爪踩在爪下,他得替自己的貓貓頭讨回面子!
他累的很快睡着,莊昶原本緊閉的眼緩緩睜開。
他沒有推開小貓崽,反而是盯着看了幾眼,然後爪子保持不動繼續閉眼睡覺。
睡夢中池文懋純屬是被屎意叫醒的。
剛來森林那陣吃不到東西,肚子空沒有食物,現在吃的多,終于有要上衛生間的感覺。
幾縷陽光穿過枝丫照進洞裏,池文懋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然後眯着眼睛往洞外走。
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滿天紅暈,照得兇險的森林好像都處于一片祥和之中。
他學着之前看見貓上廁所的模樣,吭哧吭哧刨出一個土坑,确定周圍沒有動物,他才蹲下身開始上廁所。
拉完再把土坑埋上,就當做植物的養料。
上完廁所原本不甚明顯的餓意加重,池文懋沒有敢繼續躺在猞猁爪上,自己在一邊滾來滾去的睡不着。
最後他幹脆站起身。
陽光總是能給人勇氣,讓人踏出舒适區去擁抱白天。
如果是夜晚,他反而可能不敢自己一只貓出去。
夜行動物的身體,陽光下人類的靈魂。
池文懋轉頭看了一眼和昨晚睡覺姿勢一樣、睡的香甜的猞猁。
經過晚上的事情,他最近可不敢招惹猞猁,更不用說撒嬌求猞猁,讓猞猁大白天的出去給他捕獵。
他怕被猞猁一爪子拍死。
小貓爪子蠢蠢欲動的探出,他告訴自己,就去之前的洞把肉刨出來,很快的。
陽光照耀在皮毛身上很是暖和,池文懋感覺自己白天睡覺,已經很久沒有曬過太陽。
他舒服的眯起眼,果然還是白天更适合他一個人類活動。
不過原先的樹洞看着近在咫尺,跑起來還是需要一定的時間。
他盡可能的貼着草叢跑,還時不時機警的躲在樹後觀察情況。
與之前唯一有區別的可能就是他沒有再站起掩藏身形。
猞猁晚上告訴他的話,以一種很怪異的形式深深刻在了他的大腦。
跑了差不多有一刻鐘,他終于是成功抵達樹洞。
洞口還有猞猁留下來的氣息,目前應該是安全的。
松了一口氣,他沒有浪費時間,在洞口低伏下身子迅速往外刨土,找自己藏起來的肉。
他刨的專心,突然聽到耳邊有響起來其餘動物細小的叫聲。
“就是他,一直跟在莊昶身邊的小猞猁。”
池文懋刨土的爪子頓住,他總感覺這句話對他的意見很大。
尋着聲音的方向,他看向了樹洞裏面。
竟然是狼,還不止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