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會吓到他的

第14章 你會吓到他的

莊昶自然沒有忘記小貓崽,就是他不好和這位雌猞猁動手,只好走的慢了些。

走到樹下,他快速爬上樹叼住顫抖瞪他的的小貓崽,而小貓崽嘴裏叼着白天捕到的食物。

莊昶有充分理由覺得如果小貓崽嘴裏沒叼食物,一定會開口陰陽他。

兩三下輕松下樹,那位雌猞猁也依舊沒有走,眼神複雜看向莊昶嘴裏叼的幼崽,“他是誰?”

莊昶沒有回答,他也不能回答。

池文懋放下嘴裏的肉冷哼一聲,他熟練跳上莊昶後背,而後站在莊昶頭上,這樣他就比對面的雌猞猁高了。

眼神居高臨下俯視,打量站在他們對面的猞猁。

他對森林裏的動物異常臉盲,主要基本上都長一個樣子,真的很難辨認。

他根本分不清其餘的猞猁和莊昶在樣貌上的區別,他只能憑借氣味來判別。

面前的雌猞猁他沒有見過才對,但這只雌猞猁看向他的眼神格外有意見。

正常,畢竟雌猞猁認為他是其餘雌猞猁和莊昶生下來的幼崽,而莊昶還貼心的把他帶在身邊照顧。

語氣不是很友善地發問:“你是誰?”

雌猞猁看清楚池文懋的全貌後兩眼瞬間含淚,語氣憤怒又帶着嬌嗔,“都怪你!”

“你沒事瞎跑什麽?!"

憤怒明顯是在對他一只貍花貓,嬌嗔則是理性強行下壓憤怒後對莊昶的語氣。

池文懋有些不解,雌猞猁這是在怪他跑丢了嗎?但他又不是真的猞猁幼崽。

他還想說我招你還是惹你了?

怎麽還能怪到他頭上呢?

他剛要回擊,再次看見雌猞猁望向莊昶時含情脈脈的眼神,他好像突然懂了。

面前的這位雌猞猁總不會是和莊昶發生過關系的雌猞猁吧?

現在雌猞猁怪怨他跑出來丢後一直黏着莊昶,進而導致莊昶沒時間和雌猞猁談戀愛。

想到這池文懋突然意識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媽呀,莊昶之前有過幾位雌猞猁?

可千萬別只有一位啊,這樣的話這位雌猞猁不就是他名義上的“媽媽”了嗎?

他從莊昶頭上退下去,往莊昶身上縮了縮,試圖讓兩只猞猁都将他遺忘。

萬一這位“”媽媽”不承認他的存在,莊昶意識到自己被騙,一怒之下會不會直接咬死他?

再萬一雌猞猁輕信莊昶的話,決定要帶他回去,他現在也不想跟着雌猞猁走。

他好不容易成功哄騙過莊昶,他的日子才好過些,美夢竟然這麽快就要破碎了嗎?!

他不甘心!

偏偏莊昶現在就和個悶葫蘆一樣,一言不發。

他爪子不安拍向莊昶,小聲提醒他,“你倒是說話啊。”

好歹給他點信息,一直吊着他的小心髒他可承受不來。

莊昶知道小貓崽這是心虛了,害怕面前的雌猞猁是他之前胡謅過的“媽媽”。

“等下次春天到來再說。”莊昶的春天期已經徹底過去,激素不能再控制他的大腦。

春天一過,天生喜歡獨行的猞猁對自己的同類也說不上有多麽的親密。

甚至包括之前求過偶的另一半。

莊昶的語氣略顯冷漠,眼神看向雌猞猁的肚子,“你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養好自己肚裏的幼崽。”

哦?

池文懋感覺自己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莊昶定下的雌猞猁這是被別的雄猞猁搶先了嗎?竟然連崽都懷上了。

對于動物界來說這可能不是什麽事,畢竟猞猁不講究一夫一妻制,反而是一夫多妻制。

但這一切對于身為人的池文懋來說卻是足夠炸裂。

不過現在他可以确定,莊昶沒有和面前這位雌猞猁發生過關系,他這才敢坐起身。

坐起身好看熱鬧。

他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視線看向了雌猞猁,哪怕沒有在一起,雌猞猁也明顯接受不了莊昶的冷漠無情。

雌猞猁心中那是越想越後悔。

當時明明馬上就要和莊昶在一起,都怪這只從天而降的崽子打擾到了她的求偶!

莊昶轉了個身,确保小貓崽看不到雌猞猁臉上猙獰的表情。

“你會吓到他的。”

池文懋配合頻頻點頭,他可還小,沒有經歷過社會的毒打。

雌猞猁沒想到莊昶如此護背上的幼崽,但幼崽不應該由雌猞猁單獨撫養嗎?

莊昶身為雄猞猁怎麽還親自養崽?

“這是你的幼崽嗎?”這不是那天從樹上掉下來,壞她好事的小崽子麽?

怎麽突然變成了莊昶的幼崽?

池文懋看出對方臉上的疑惑,主動“餘年幼時即喪母,家貧,無食飽腹,故父擔重任也。”

他文言文學的一般般,純屬瞎編。

不過糊弄這只雌猞猁足夠了。

他還給莫須有的媽媽補充了一條信息,“如果你要問我我的媽媽哪裏去了,問就是慘遭意外,天災人禍,命由天不由己啊。”

死了總不會再突然蹦出個雌猞猁吧?

蹦不出來,莊昶就得養他到一歲!

“簡而言之,我千真萬确是莊昶的幼崽。”

笑話,保命的關鍵時刻有誰能胡說八道的過他?!

得意的黑色尾巴尖左晃晃,右搖搖,很是開心。

雌猞猁現在神情也很懵,幼崽明明說的是動物語言,但她聽起來又很是覺得不解。

她好像知道對方在說什麽,又不知道對方到底在說什麽。

莊昶總感覺小貓崽又要胡說八道,他趕忙擡腳就是走。

再不走,他遲早也要搭進去。

至于他負主要力量殺死的狼,自然是沒有拿走,全部留給了懷孕的雌猞猁。

他們走出一截,池文懋聽到後面傳來雌猞猁的聲音,還有另一只自稱是雌猞猁另一半的聲音。

“不好好養胎跑出來做什麽?捕獵有我,你在洞裏休息就好。”

雌猞猁掙紮着要逃出雄猞猁的懷抱,“我不要和你回去!"

一般來講,雌猞猁懷孕後尤其是春天過去,雄猞猁不會一直陪伴在對方身旁。

這只雄猞猁看的倒是愛雌猞猁愛的不行,想要全程陪伴在雌猞猁身邊。

可惜雌猞猁不領情。

池文懋看的小嘴張大,哇哦,動物世界現在也流行搞強制愛了嗎?

他看的熱鬧,莊昶事不關己走的很快,還有心情逗小貓崽。

“你媽媽确定死了嗎?需不需要我幫你找到媽媽?"莊昶打趣小貓崽,“畢竟你從小還是在媽媽身邊長大的。”

“不需要不需要。”防止謊言被拆穿,池文懋一頓彩虹屁急忙輸出,

“你要相信你深得我的心,跟在你身邊我一樣的快樂,何況一歲時媽媽就會讓我自己生活,沒必要再費那個力氣。”

莊昶聽着還算滿意。

好歹養了這麽多天,看來沒有白養。

一路上都沒有看見其餘的狼,看來應該是撤離了小貓崽指的方向。

這次他挑選了一處有灌木叢遮擋的樹洞。

至于為什麽不選擇石頭洞,是他發覺小貓崽不喜歡石頭洞。

小貓崽好像覺得石頭硬,自從從樹洞搬到石頭洞,就總是想要睡在他身上。

還不如幹脆選擇樹洞。

其實他還挺喜歡石頭洞的,石頭洞比樹洞要涼快,但誰讓小貓崽年紀小呢?

他讓一讓也沒有什麽。

池文懋不知道莊昶特意為他挑選的樹洞。

他把小魚幹放到洞口曬,再把鴨肉放到自己頭邊些,放到莊昶那邊些,這個暫時的窩就算是布置好了。

晚上雖然繞了一大圈,池文懋也不困,主要還是因為莊昶的身體就是他移動的床。

他想睡就睡,簡直非常方便。

要是當初上班的時候也有這麽一張床就好了。

幸福感蹭蹭蹭的上漲。

莊昶标記好洞穴走進來,他當了一天的苦力(主要是背小貓崽),白天也沒有睡覺,現在有些困。

“老鼠晚些再抓,先休息會兒。”

池文懋不着急,反正那老鼠遲早是他的腹中食。

就算他抓不到,莊昶也會替他抓到,就是這麽的有信心。

借別人的手完成自己的事,他簡直是動物世界裏的智慧擔當。

他不困也沒有敢出洞,貓貓頭趴在莊昶的猞猁頭面前,無聊的打量猞猁樣貌。

不知為何,他突然有些好奇莊昶和雌猞猁

在一起時,也會像對他這樣對雌猞猁嗎?

碰上莊昶這樣的雄猞猁,在動物世界裏已經算是萬幸吧?

還有他現在也耿耿于懷一件事。

雖然莊昶對雌猞猁很是冷漠,但聽話語兩只猞猁之前是有些感情在的,莊昶更是不惜冒着生命危險從狼的口中救下雌猞猁。

把他這只恐高、又沒有生活能力的幼崽置于何地?!

爪子擡起,生氣的揪住莊昶胡須,一會兒還拿只爪子堵住莊昶出氣的鼻孔。

被吵醒的莊昶:“......"

他一睜眼就看見小貓崽吹胡子瞪眼的,爪子一刻也不安分,“你在做什麽?”

“你喜歡我多一些還是喜歡那只雌猞猁多一些?”池文懋問出了心中所想,不然他怕自己一會兒氣得想把莊昶的毛薅禿。

不過問出口,他才感覺這個問題有些怪異。

更喜歡誰,莫名有種争寵的感覺,還有些gay裏gay氣的。

他甩了甩頭,将不對勁兒的想法從腦中甩出去。

他問的可是一雌一雄,不是那種愛人之間的喜歡,是親情上的喜歡。

莊昶身為單純的動物可沒有池文懋想的那麽多,“還在生氣我把你一只貓放樹上啊?”

“我上次去救你,看見阿武打算砸蜂巢讓蜜蜂叮你。”莊昶困的不行,還在給小貓崽解釋。

其實他都沒想到小貓崽會對這件事耿耿于懷。

畢竟他只是小貓崽找的一個長期飯票罷了。

“當時為擾亂狼群搜尋方向沒殺他,這次剛好有機會而已,主要目的不是為了救雌猞猁。”

“是嗎?”池文懋得了便宜還賣乖,尾巴尖一晃一晃的,顯然是被哄開心了。

莊昶眼睛只眯起一條縫都能看見黑色尾巴尖晃過,他又好氣又好笑的“嗯”了一聲,“現在可以安分睡覺了嗎?"

“睡吧睡吧。”池文懋很是貼心地摸了摸自己剛剛作過亂的猞猁胡須和鼻尖,然後安靜趴在莊昶身上。

莊昶突然覺得不管樹洞還是石頭洞好像沒有區別。

小貓崽依舊喜歡趴在他身上。

池文懋純屬是趴習慣了,而且享受過柔軟的猞猁身體,怎麽接受的了又冷又硬的土地呢?

莊昶還惦記着要帶小貓崽出去捕老鼠,沒睡多久打着哈欠站起身。

誰讓老鼠大部分時間都是晚上出來覓食。

想當初他一睡一整天,現在還得早起教幼崽捕獵,幼崽可真不好帶。

“走吧,帶你去嘗嘗老鼠肉好不好吃。”

池文懋四只蹄子完全大展,肚皮緊貼在莊昶背上,聞言迷迷糊糊回答,“嗯。

莊昶不用看都知道小貓崽睡着了。

老鼠對于肉食動物來說就是人類的家常便飯,可以說所有動物都能抓到老鼠,且簡單不費事。

莊昶決定速戰速決。

老鼠膽小謹慎,他和小貓崽先是把鴨肉放老鼠洞旁,然後趴在一鼠洞旁邊,靜靜等待老鼠的出現。

老鼠聞到肉的香味鬼鬼祟祟探出爪子,然後是四處張望的鼠頭。

池文懋還是被莊昶推醒的,“出來了。”

“捕獵老鼠的主要點在于--”

莊昶耐心教學,被池文懋出聲打斷。

“我知道捕捉他的要點在哪。"池文懋搖搖頭讓自己清醒過來,“捕捉他的要點在于封住他的洞!”

“上次我就吃了他逃竄回洞裏的虧,這次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

莊昶:“....”

“這樣,我去抓他,你去把他的老鼠洞堵住。”池文懋摩拳擦掌,已經準備好躍躍欲試。

莊昶只想說不用那麽麻煩,區區一只老鼠而已,但一轉頭看小貓崽亮晶晶的眼睛,他什麽也沒說。

堵洞就堵洞吧。

他安慰自己,每個動物的捕獵方式不一樣。

池文懋看老鼠跑出去離洞足夠遠,從草叢中一躍而出,莊昶慢悠悠出去堵連他爪子大都沒有的洞。

內心忍不住嘆氣,他什麽時候幹過這種事?

相比于莊昶的悲傷,池文懋整只貓難得有精神,終于到他一雪前恥的時刻了!

眼疾嘴快,他知道尖爪沒長出來,這次直接沒有伸出爪。

小老鼠看洞口到被大型猞猁堵住,直接亂了手腳,慌張之中已經不幸被貓科動物咬在了嘴裏。

“要是有弓箭就好了,那樣顯得我多帥氣?"

池文懋捉到老鼠後锝瑟的不行,“哪裏還需要本貓親自出手。”

“可惜我注定回不到人類的世界。”

他小嘴叭叭的吐槽,沒注意到不遠處有只狐貍将這一切都聽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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