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離開

第24章 離開

他生氣的在原地站定,看到身後有一個走的比他還慢的身影也在上山,是和他一樣擁有毛茸茸尾巴的狐貍。

狐貍嘴裏沒叼食物,反而叼着一本彩色的書,走路姿勢還格外怪異,好像地上有釘子一樣。

狐貍現在不羨鴛鴦不羨仙,只羨慕貓崽走路有猞猁背。

埋了一天的土,他爪子痛的真是沾地就疼。

無視一旁充滿警惕、緊抱爪裏東西的小熊貓,他忍着爪子的痛,快速奔跑起來。

上次一面之詞莊昶不相信他,這次他可是直接把真相擺在莊昶面前。

池文懋遠遠就聞到一股獨屬于狐貍的難聞氣息,他掉過頭,果然看到他們身後有只狐貍在跑。

把烤雞裝起來,池文懋心底隐隐有些慌張。

他覺得這只狐貍肯定又掌握了他不是猞猁幼崽的證據。

犬科動物可真是讓貓心煩。

他知道狐貍爪子現在肯定不好受,他掉過身,低聲對莊昶說:“我想吹風,我們跑快一點兒。”

莊昶更早比小貓崽聞到狐貍的氣息。

聽小貓崽提跑起來要求,他就知道小貓崽又在心虛。

虧他還覺得自己昨天否認狐貍提出小貓崽不是猞猁幼崽這個觀點時,他有很明顯的偏向于小貓崽。

結果小貓崽好像并不這麽覺得。

“抓緊,把小麥苗也拿好。”他現在不光要背小貓崽,還要背各種雜物,森林裏少有混成他這樣的猞猁。

池文懋一早就把東西抓緊,這些可都是他和莊昶費老大勁兒才拿回來的東西。

狐貍看出來莊昶故意在加速,他奔跑的速度根本比不上猞猁。

他只能把嘴裏叼的書放到爪子上,四條腿變成三條腿,邊跑邊大聲呼喊:

“我找到新證據了,你不想看嗎?!"

他的話在森林中回響,就是沒有聲音回應他。

狐貍:“....."活該莊昶替別的動物養崽!

看不到狐貍的身影池文懋才放下心,不過一直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這只狐貍不除,他猞猁幼崽的身份遲早不保。

要是讓莊昶去殺狐貍,先不說可能有要幹yue好一陣,還有莊昶會懷疑為什麽要殺狐貍,狐貍新得到的證據也很是讓他在意。

回到好幾天沒回來的洞,池文懋先是給小魚幹翻了個面,然後才走進去。

乍一看,洞內好像沒什麽變化,仔細想了想,池文懋才想起原來是自己刨好的洞被土重新埋住了。

兩個洞都被埋住。

不用想也知道是莊昶做的。

“以後都不會再刨坑了。”池文懋抱着辛辛苦苦得來的小麥草啃,眼神堅定,“性命才是第一要義。”

莊昶很是欣慰的點頭,看來他沒白費口舌。

奔波一路,簡單吃完食物他們準備開始睡覺,池文懋趴在莊昶身上,卻怎麽也睡不安穩。

他忍不住時刻擡起頭觀察洞外,看狐貍有沒有跟着他。

哪怕他這次能成功為自己狡辯,可下一次呢?

假的始終是假的,他身形長不大,遲早會敗露,時間問題罷了,狐貍的出現只不過是加速了這個時間。

池文懋擡起頭看着莊昶,只要不是在捕獵,莊昶的神色其實一點兒都不吓人。

也可能是他看久了,覺得莊昶脾氣還不錯,也帶有一點兒幽默感。

視線一寸寸劃過莊昶的臉,最後視線不可避免地滑向了莊昶的嘴。

雖然莊昶話比他少,但莊昶說的話很少會讓他覺得不快。

如果被莊昶咬死吃進肚子裏,那他寧願選擇把美好停留在這一刻。

他逃避般把臉埋進莊昶的皮毛裏,呼吸間盡是獨屬于莊昶的味道,桃花的味道早已散的差不多。

該面對的終究逃不掉,他小心翼翼從莊昶身上下來,看着洞裏的小麥苗、烤雞、撕好的兔子肉還有洞口擺滿的小魚幹,眼淚又止不住在眼眶打轉。

早知道當初就不裝成猞猁幼崽了。

內心滿是不舍和遺憾,池文懋一步三回頭的走出樹洞,最後還是決絕的離開。

再不走,天就該徹底黑下來。

太陽漸漸下山,月亮交替出現,天色逐漸黑下來。

黑夜獨自游走在外,總是讓人感覺汗毛豎起,還感覺身後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如影随形跟着他一樣。

池文懋打了個冷顫,沒有莊昶的陪伴,他覺得春意盎然的森林都略顯蕭瑟。

自從跟着莊昶走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再一個人經歷這種可怕又不安的時刻。

确定沒有危險,他才顫顫巍巍的站起開始四處找洞,

為避免再被抓去爬樹、下水、捕獵,他決定這次找一只剛剛生産完的雌猞猁洞穴。

白天還風和日麗,晚上突然狂風大作,樹葉嘩嘩作響,驚雷滾滾而過在四周炸響。

池文懋吓的一個剪子蹦起,這下他不用擔心四周會有野獸跟着他,因為大下雨天的,只有他一只可憐貓在外面四處晃悠。

很快豆大的雨點從頭上砸來,池文懋在找到躲藏的洞前就已經成了一只淋濕的貓。

濕都濕了,他幹脆繼續頂着雨繼續尋找目标洞穴。

或許是上天看他太過于可憐,真的讓他找到一只才剛生完幼崽的雌猞猁。

洞穴內雌猞猁正處于虛弱時刻,血的鐵鏽味太過于濃郁,都聞不到雌猞猁身上的味道。

雄猞猁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曾經的雌猞猁正在生産。

趁雌猞猁閉眼休息,池文懋放輕步伐,鬼鬼祟祟沿着洞的邊緣走進去,然後趴在一衆幼崽旁邊。

他左右打量了一番,自己明顯比其餘的幾

只幼崽大了點。

池文懋安慰自己,他可是已經成功騙過兩位猞猁的幼崽,這次應該也不會翻車才對。

每次換猞猁他都會膽戰心驚,加上幼崽們還不會說話,一直在哭,他根本睡不着。

他自己在角落蜷縮成一團,眼睛看着洞外漆黑的世界,一片粉色的桃花花瓣飄過洞口,突然就好想莊昶,也好想莊昶和他的洞穴。

為轉移注意力,他開始低頭舔自己身上濕漉漉的毛發。

結果舔着舔着又想起之前身上每次沾水,莊昶都會主動為他梳毛,他只需要昂着開心的貓貓頭享受。

眼淚不知何時無聲滴落,池文懋總感覺自己又回到了難過的童年時期。

母親把他交給保姆照顧,身邊沒有熟悉的人,保姆又不管他,他就只能趁着夜深人靜時,自己一個人在被窩裏壓抑着小聲哭。

哭的太大聲會被保姆訓,現在哭的太大聲會惹來雌猞猁異樣的眼神打量。

越想越難過,眼淚也愈加止不住,池文懋感覺自己現在是世界上最可憐的人。

不過他現在倒和其餘哭泣的幼崽一樣都在哭了,他安慰自己,自己現在這是在合群,不是他想哭。

從天黑到天亮,池文懋一眼沒合。

雌猞猁好像終于緩過勁兒,緩緩睜開眼,

卻是沒有看向幼崽的方向,而是和池文懋一樣看向洞口。

池文懋總感覺這只雌猞猁有些怪異。

一般情況下不應該先起來看幼崽的情況嗎?

怎麽這只雌猞猁看起來不太喜歡自己幼崽的模樣?

他還沒想明白,明亮的洞口出現一只體型和猞猁差不多大的動物。

洞內黑了一瞬,只有寥寥幾束光勉強照進。

池文懋确定這只剛進來的猞猁不管是外貌還是氣味,他都沒有見過和聞到過。

但對方一開口,熟悉的嗓音讓他猛然擡起頭。

他好像知道自己誤打誤撞來到了哪只猞猁的洞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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