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剛開始的時候她還抱怨反抗過,結果大神一句話就給她打回來了:“你準備好面對老徐吧。”

想想老徐那張滿是褶子的老臉,溫柔覺得還是看帥哥舒服點。

她也試過不往後門回家,反正從正門走不過也就多走兩分鐘而已,然而她的補習老師檀老師每天兢兢業業,從晚自習就開始盯她,放學就跟着,她根本沒有跑路的機會。

溫柔:“咱就是說,檀同學,不,檀老師,可以不必這麽敬業的。”

檀溪:“拿人錢財就得辦好事,你既喊我一聲檀老師,我自然得對你負責。”

溫柔:“……”

太負責了,真是令人感動,以後步入社會一定是個老板受喜愛的好員工。

“繼續。”沒什麽感情的聲音傳至耳畔,标準的英文發音像是從磁帶裏放出來的,若不是在聽單詞,還是值得欣賞一番的。

溫柔低着頭在腦海裏搜尋着單詞。

“檀溪。”一道陌生的女聲叫住兩人的腳步。

溫柔轉頭,一抹淺藍色的身影從左側繞過來,停在檀溪面前。

雖是晚上,但也操場明黃的大燈足矣照亮女孩含羞帶怯的臉龐。

溫柔一下便認了出來。

呦!還是個熟人。

方思瑤顯然也注意到了站在檀溪身旁的她,眉頭一皺:“怎麽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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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有些無語,這臺詞本來她想說的,沒想到被方思瑤給搶了先。

方思瑤今天校服都沒穿,一身淺藍色的連衣裙,漂亮的公主頭,細看大約還悄悄畫了點淡妝,精致得像個芭比娃娃,一看就是精心打扮過的。

雙手背在身後,不用看溫柔都知道是來遞情書的,若沒猜錯,信封還是粉的,信紙折成了愛心。

“明白明白,您請。”溫柔向來很識相,手比了一個請的姿勢,立馬幾步退開。

為了不聽見些不該聽見的,她還特意再走遠了一些。

遠遠的看着方思瑤低着頭,扭捏的從身後拿出一個信封。

不出所料,粉色的。

方公主還是這麽鐘情于這嬌嫩的顏色。

方思瑤也算是學校花錢進來的那批二代中的一個典型,典型的公主病,嬌氣且矯情,也就是仗着家裏有點錢,身邊的人總有捧着她的人,公主還愛做夢,一天到外就幻想着跟王子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檀溪不是第一個被方思瑤看上的王子了,上一個倒黴王子是高煜。

這也是為什麽公主要對溫柔說“怎麽又是你了”。

溫柔在這一邊遠遠看着,方公主的跟班在那一邊遠遠看着,三隊人馬就這麽互不打擾,區別在于他們都有人說話,而溫柔卻孤單一人。

從口袋裏掏出一顆糖放嘴裏,如果她預料的沒錯,後面的流程應該差不多,就檀溪那副大爺樣,她很難想象他接受人家表白的樣子。

不出所料,公主的信沒遞出去,捏在手裏,沒一會兒就捂着臉朝她幾個小跟班的方向跑去了。

啧啧,小公主又傷心了,無情的男人們啊。

溫柔“咔”一下咬碎嘴裏的牛奶糖,巧克力夾心在嘴裏爆開,微苦,巧克力特有香氣充斥着整個口腔。

檀溪還是單肩挂着書包的慵懶樣朝她走過來,帶着大爺的酷拽氣,看着有些欠揍。

“走了。”檀溪走到溫柔面前頓了頓,說了這麽兩個字直接就轉身朝大門走。

跟我這裝什麽酷呢!

溫柔擡腳跟上。

“剛才說的哪一個?我忘了。”聲音一如往常的平淡,聽不出一絲的情緒起伏。

大爺就是拽,剛被表白了依然那麽淡定。

溫柔嘴裏含着糖,咽了咽口水道:“我也忘了。”

檀溪頓了頓:“那就算了。”

算了?!

這是什麽天籁!

看來學神也是凡人,被表白了也是有些反應的。

溫柔一開心就飄了,歪着腦袋去看檀溪:“被表白了這麽開心嗎?”

清冷的目光掃過來:“我想起來了。”

“啊?什麽?”溫柔擺正身子,速度極快的拿起手機放到耳邊,假裝接電話,“哦,趕緊回家去是吧?我知道了。”

說罷,轉頭認真的對檀溪說道:“我爸催我回家,我先走了,明天見。”

檀溪:“……”

學校的後門向來只開一個小門,結伴的人也只能在這停下一個個的過。

方公主和她的幾個小跟班也剛好走到門口。

這麽快又相遇了不是緣分,是尴尬,方公主自然是要走在最前面的,溫柔也不懶得跟她争這個先,原地站着,等公主先過。

方思瑤看了溫柔身後的檀溪一眼,然後重重的對着溫柔“哼”了一聲,而後跟在方公主身後的幾個也紛紛給了溫柔一個不善的眼神,陸陸續續出去了。

溫柔:“?”

溫柔:“……”

“她們是有什麽毛病嗎?”溫柔從來沒有這麽無語過,這都是什麽眼神?是在警告她?警告什麽?幾個意思?

“走了。”惜字如金的檀大爺又開口了。

“走什麽走!你就會說這兩字是吧!”溫柔轉頭把怒火丢過去,這都什麽人啊!

被遷怒的檀溪:“……”

-

溫柔這人忘性大,這點小插曲她第二天就忘了。

今天蔣轶誠和肖陽都來得早,溫柔捏着煎餅果子進教室的時候,他倆已經在座位上坐着了。

“早啊!”溫柔打了聲招呼。

“早!”蔣轶誠唰的轉過身來:“中秋節有什麽安排?”

“沒什麽安排。”她啃了一口煎餅果子,雞蛋夾着薄脆,鹹辣的蘿蔔幹,爽口的生菜,香嫩的雞柳,各種味道彙聚在口腔,溫柔滿足的眯了眯眼。

她向來對除了春節以外的傳統節日沒什麽感覺,每年春節老溫都會給她準備一個大大的紅包,而其他節日他人能在家吃個團圓飯就不錯了。

蔣轶誠:“可是你不是中秋節第二天生日嘛?不出去玩?”

是啊,今年生日正好趕上中秋假期,以往老溫都會給她過生日的,這次從家長會那天出差到現在沒回來,前兩天打電話說會盡量在她生日前趕回來,但盡量這個詞本身就意味着個不确定。

溫柔突然就感傷了,她意識到從自己有記憶以來老溫從未缺席過自己的生日,而這次很可能就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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