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互怼
第七章互怼
得到她的答複，張明輝并沒有表現的太驚訝，甚至有點理解她。他想她知道李曉芹在想什麽。那天操場上的那次逡巡大概就是答案了。所以雖然他有點失落，但還不至于太難過。
其實他想問她為什麽來着，就是吓吓她看看她的反應也好，總好過于從這之後他們之間可能不會有太多的交集。雖然張明輝不甘心，可他還是要顧及着李曉芹的感受。
“那我以後還能跟你繼續做朋友嗎？”他問了句最蠢的話，以前他可不覺得能做出來這種事，可現在他問了。
李曉芹倒是先不好意思起來。她本以為自己要內疚死了，對方也會因為她的拒絕而失落或者傷心，所以解釋的理由就顯得蒼白無力，還顯得她很蠢很慫。但現在張明輝被拒絕了态度也挺好的，李曉芹臉上被自己羞愧出來的紅色就逐漸淡下去，開始降溫。之前覺得自己說不出口的理由也沒那麽難說了。
“那天其實有女生看到你在看我。”有些話順口就說出來了。“我本來想答應你的，因為我覺得我好想也有點喜歡你，可是我真的害怕，對不起。我，我…”她支支吾吾的。“我不想聽她們在背後說閑話，我害怕，也沒膽子在老師眼皮下談戀愛。而且……我媽也不允許，我爸也不會同意的。這是我拒絕你的真正原因。對不起。”
她又給對方鞠了一躬，張明輝忍不住笑了：“別鞠躬了，你再鞠幾次我就被送走了。”
李曉芹剛降下溫度的臉又唰一下的紅了！
“對不起！”她感覺自己變成了應聲蟲，只會說這一句話。
張明輝那點兒被拒絕的失落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耳朵裏只聽到這幾個字，‘我有點喜歡你。’這樣的理由放到哪個男生身上都會被接受吧？不過，這真的叫拒絕嗎？
他眼含笑意看向李曉芹。對方絲毫沒察覺到她的話裏透露了多少信息，眼前的人是接受自己告白的人，而她給出的拒絕理由卻是喜歡但不敢交往而已。
他忍不住上前弄亂她的頭發。
“你幹嘛？”張明輝哼了聲說道：“這是對你拒絕我的懲罰！膽小鬼！”
“你才是膽小鬼！”李曉芹氣炸了。雖然他說的沒錯，但她還是很生氣！生氣過後又覺得丢人，然後就不想理他了。轉身就要走。一邊還整理着自己的頭發。
張明輝沒攔着，反而跟着她一起走出街道。
“你幹嘛？跟着我？”李曉芹沒好氣的說道。
張明輝忽然來了惡趣味：“哎，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啊，這條路這麽多人走，為什麽我不能走？你管的也太寬了吧？”
“你！”眼看着她要被氣哭，張明輝才放過她，稍微有點同情心的給她捋了捋頭發。
“我逗你的，我送你回家吧。”雖然這件事做起來很老土，可是他還是想做怎麽辦。好像情侶之間約會就這麽點事，請吃飯、唱歌或者去游樂園玩。啊……真是甜蜜的折磨。
“你為什麽要送我回家？”李曉芹又不好意思了。“我不是沒答應你的表白嗎，你又不是我男朋友，再說了，你就算是我男朋友我也不會讓你送我回家啊。”
額……好惡寒。
“哈哈哈哈。”張明輝忽然笑了。李曉芹已經把情緒寫在臉上了。“你真可愛。”
說完就走到前面去。
“你……”她咬唇，羞的幾乎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怎麽變成這樣了？幾乎從沒和男孩子相處過的李曉芹炸點又一次炸了。
“走啦。”他在前面招手召喚她。兩個人忽然間有了一種關系，比從前更親密了一些。
“李曉芹，我問你啊。”
“什麽？”李曉芹疑惑。
張明輝：“你喜歡爸爸多一點，還是媽媽多一點？”
李曉芹：“……你好幼稚。”
張明輝：“那你是喜歡冰淇淋多一點，還是喜歡冰沙多一點？”
李曉芹：“當然是冰沙！”
張明輝：“那你是喜歡我多一點，還是喜歡喜歡其他男生多一點？”
李曉芹想也不想的回答：“當然是你啊！”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麽，一下子站住了。
“你诓我！”
“哈哈哈哈哈哈。上當了吧。”本來想跟一句‘來打我呀’，但是想想又太賤了，怕她會嫌棄。原來真的喜歡一個人就是會自動自發的做一些讨人嫌的舉動啊。他承認以前對那些戀愛中的男生批判過多了。也可能是他真的土吧。這一刻，他的戀愛怪癖完美的敗北于平時看起來土土的李曉芹。
“周末有時間嗎？我們出去玩吧。”
李曉芹覺得他發神經：“我才不出去，我要在學校休息。”
“別呀。”張明輝盛情邀請，“做人要學會勞逸結合，你不會嗎？你不會我可以教你啊。诶，這可不算我帶歪你，我學習成績也很不錯，就是照你差了那麽一點點，不過我相信以後我會追上你的，要不然你叫我學習也行啊，不算耽誤學習，這樣你爸媽就不會說你了吧？”
李曉芹：“你真的很煩欸，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不嘛。”張明輝沖她撒嬌。“再上幾天課我就好幾天見不到你！”他學着動漫裏的誇張男主角，要多有意思就有多有意思。
兩個人都笑了。
市高中學習節奏不快，尤其是高一，他們還有很多休息時間可以出來玩。雖然李曉芹沒接受張明輝的表白，但這不妨礙她想跟他出來玩，因為人家根本不介意。李曉芹也說不上這是種什麽樣的特殊關系，大概是朋友以上戀人未滿？可她的确是喜歡張明輝的，只不過礙于現實不敢談戀愛罷了。
她心底是希望和張明輝出去的。
張盛看他第二天上學春光滿面的，馬上就了悟他和李曉芹之間大概是有了什麽實質性的進展，于是八卦的問道：“輝哥，你該不會是把她拿下了吧？”
張明輝撇他一眼，整理自己的書包又重新睨了過去，看起來有點小兇，頗有點警告的意味。
“啊好好好，我不問。你們家那位就是寶貝，我問都不能問一下啊！真是。”
張明輝忽然瞅着他不懷好意的笑起來，笑的張盛脊梁骨出汗：“你幹嘛這麽看着我。”
“從前呢，有一個男生叫張盛，然後呢，他經常和一個女生單獨聊天，再然後這個女生就察覺到他有點喜歡她了，兩個人正處于半暧昧不暧昧的階段，彼此心知肚明，就差捅破那層窗戶紙。”
“啊行行行你別說了，我認栽還不不行嗎？我的确是有喜歡的人了。”他說這話還有點不好意思。張明輝像看稀奇一樣看着他。張盛平時雖然也愛臉紅，可那也是偶然被別人起哄的時候才有。現在這看起來比那時候陷進去的還深。
他問道：“哥們，你還真喜歡上對方了？”
“嗯。”張盛支支吾吾的，開始像純情男生一樣繼續不好意思。
“那那姑娘人品怎麽樣啊？知道她家是做什麽的嗎？性格好嗎？三觀正嗎？是适合你的類型嗎？”
“你是我媽嗎？問這麽詳細？”
“哎~”他放下手裏的書包用胳膊把人勾到懷裏。“哥平時就你這麽一個關系好的，這不是關心你嗎。放眼望去我們班也就那麽幾個能看的女生，平時也沒見你對他們多假辭色，怎麽，是外班的啊？哎呦，不會還是學姐吧？”
“怎麽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般不好意思和學姐說話的！”
“對哦，咱們張盛長大了，這就開始有喜歡的女孩子追了。”
“你別亂說，是我先表白的她。”
張明輝一下不說話了。
“咳。”他咳嗽了一聲裝模作樣的拿起書看，被張盛發現他的軟肋，盡情的嘲笑他。
“嘿呦，不會是人家女孩子先跟你告白的吧？張夢輝，別說我瞧不起你啊，哈哈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張明輝不自在的彎了彎嘴角，說道：“當然不是，哥也英勇潇灑了一次，是我先告的白。”只不過被拒絕了。
張盛：“看你這一臉春風的樣子，那應該是成了。”
他也沒多想什麽。張明輝在他們班裏氣質是數一數二的，往往那些人見到他的第一眼都會先忽略他的長相轉而去看他的神态，所以很少有人把張明輝歸到帥哥那一行列。但實際上他長的很帥。
李曉芹嘛。張盛咂摸着嘴，她應該也算漂亮吧，最起碼以男生的眼光來看的确很不錯，但同樣也是不怎麽出彩的，因為這姐們也屬于氣質那挂的，給人感覺上就很想要靠近，對人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所以張盛在聽張明輝說他被拒絕了之後，簡直很震驚，有那麽一瞬間他沒反應過來。雖然老班嚴禁談戀愛吧，可私底下偷偷搞對象的也不少，不差他們這一對啊！排除了這個原因，這李曉芹看起來也不想是死讀書的樣子，那就只能是不喜歡張明輝了。
他替這個哥們嘆息，可随之而來的是對人家姑娘的厭惡，以為她和其他的女生一樣都覺得張明輝有點裝，是個只會看表面不會看本質的傻缺。
“诶，你那是什麽眼神？我告訴你哦，不許瞧不起我家小芹菜，她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
“哪種人啊，你這就護上了，她還不是你女朋友呢，我可是你正正經經的哥們兒。”這家夥還有點吃醋了。
張明輝無奈：“你放心，我不會看錯人的，她真不是那樣的人。不過……”張明輝眼珠一轉，“你喜歡的人是不是那樣的，那我就不知道了。”
“你滾！！！她好着呢，用不着你說！”
張明輝無語的看他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