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分配工作
分配工作
天灰蒙蒙的亮了，向鳶今天醒的特別早，因為這裏根本沒有夜生活，沒有手機，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幾點睡着了。
一睜開眼，就是外面灰蒙蒙的天。
向鳶沒了睡意，從床上起來，披上一件衣服，昨晚原昭怎麽都沒回來？
她刷完牙，正在院子裏洗臉的時候，“咯吱”一聲，門被推開了。
原昭從外面回來，看到向鳶在院子裏洗臉，他還愣了一下，說：“今天怎麽起這麽早？”
“睡不着了。”向鳶将毛巾挂起來，好奇地打量着原昭，他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的那一件，那他昨晚真的沒回來？
“你去哪了？”
原昭沒回答向鳶的問題，而是走進屋內，将手上的大黑袋子放到桌上。
向鳶聽到“嘩嘩”的聲音，有些好奇的湊上前，一邊動手打開袋子，一邊問：“這是什麽啊？”
“米？”
向鳶看到這些白花花的米，有些傻眼了。
這些日子她在原昭家，吃的是四合一雜糧窩窩頭，啃的是紅薯和玉米，這見到大米，讓她一時之間緩不過神來。
“你去打劫米行了？”
“買的。”原昭抿着唇，語氣都生硬了幾分。
“你有錢嗎？還是有糧票？”向鳶看着這些米，腦袋裏就跳出這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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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米袋子，掂了掂，大概有兩三斤吧？見原昭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她突然聯想到另一個可能。
“你去黑市了？”向鳶湊到原昭身邊，踮起腳尖，湊近他的耳邊說。
原昭不太自然的挪開一步，揉了揉耳朵，沉悶着回答：“總之可以吃就是了。”
說完，原昭就往外走，“我去上工了。”
原昭快步出了門，才呼了一口氣。他昨晚還了蒸水蛋，想到這兩天向鳶都沒怎麽吃飯，剛好路上碰到了王麻子，就和王麻子去縣城買了一些白米回來。
“诶，你還沒吃飯吧？”向鳶看着原昭慌忙的往外走，又看向白花花的大米。原昭剛剛沒有否認，那就是默認了？
原來小說也不是騙人的，真有黑市啊。
向鳶這麽想着，忍不住笑了起來，剛剛原昭是怕自己會舉報他嗎？所以才不承認去了黑市？
想歸想，向鳶手上的動作一點都沒停下，把大米放進桶裏，盛出小半碗來，準備煲點白米粥喝。
吃完早飯，太陽已經出來了。
向鳶摘了兩把菜地裏最好的青菜，裝進籃子裏，準備去找隊長。實在是家裏一貧如洗，她想送禮也知道青菜可以送了，好歹是自己種的。
走在路上，旁邊一望無際的農田裏棕褐色一片，牛還在犁地，看樣子馬上就要進行新的一輪播種了。
向鳶心想着，也不知道隊長能不能給自己安排一份好一點的工作。
她可不想下地，又累又髒的。
今天走在村裏，比平時少了許多閑言雜語。最直觀的一點是，沒有人直接說她是個傻子了。
向鳶對此還感覺有些奇怪，不過自己這幾天表現的都很正常，才讓村裏人扭轉了對自己的看法吧。
“向鳶同志，你這是要去哪啊？”
一個大約二十歲不到的小夥湊上前來，臉上堆着笑容，周圍的人則也都看了過來，還有好事者在起哄。
向鳶撇了一眼他，好笑的反問：“我去哪和你有關系嗎？”
男生也不惱，雙手背在後腦勺處，大大咧咧的說：“你不是剛來我們大隊嘛，怕你人不生地不熟的，找不到路。”
“我也可以給你帶路，不一定要讓二柱帶！”旁邊有個男青年喊道。
向鳶有些無語，看着自己周圍越來越多的人，這群人不會要跟着自己走吧？
“招蜂引蝶。”
“就是，她是來着玩的嗎？打扮的那麽光鮮。”
在附近幹活的兩個女生瞥了一眼向鳶，嘟囔了幾句。
向鳶不知道她們是有心還是無意，反正都進入她的耳朵了。
名叫二柱的男生也聽到了，還走過去那兩個女生說：“人家又不是我們隊的，來這裏肯定就是玩啊。”
那兩名女生見二柱過來，頓時都垂下頭了，羞紅了臉。
向鳶：.......
看來這個村的人，都不認為自己是這裏的。自己雖然和原昭扯了證，但也沒有婚禮什麽的，所以村子裏除了隊長一家，沒人知道她和原昭登記結婚了。
向鳶沒想着搭理他們，這種人就是越搭理他越起勁，索性不說話，埋着頭往前走。
“你們在幹嘛啊？”
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向鳶一擡頭，就看到羅東振撐着個拐杖，怒氣沖沖地走過來。
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麽生氣，就連當事人向鳶，也有些沒反應過來，羅東振這麽着急做什麽？
之間羅東振走到向鳶面前，一把拉起向鳶的手，說：“你是我的媳婦，你跟別的男人走這麽近幹嘛？”
向鳶滿頭都是問號，才短短兩天沒見，她就成了別人家的媳婦了？
“你胡說八道些什麽？”向鳶用力甩開羅東振的手，惡心的她快不行了。
“你別在這逮着個女的就亂叫，小心我告你流氓罪。”
村子本來就小，要是這羅東振到處胡說八道，村裏人指不定怎麽看待自己，要想在村子裏好好的生活，好名聲可是不能少的。
向鳶憤憤的想着，更是對羅家人這種惡心人的行為感到下頭。
“怎麽不是了？我娘說了，你會嫁給我，當我們的家的大媳婦。”
“我們家都給你下聘禮了，收了聘禮不就是答應嫁給我了麽？”羅東振一股腦都将話給說了出來，這些都是昨晚林鳳花和他說的。
向鳶氣的不行，握着籃子提手處的地方都快被她握變形了。
“滾，誰會嫁給你？你們一家是有臆想症吧？有病趕緊去醫院，別出來亂晃。”向鳶将聲音擡高幾個調，目的就是為了周圍的人都聽到。
什麽聘禮？她怎麽不知道自己收了聘禮？
二柱聽的一愣一愣的，什麽聘禮什麽結婚，但他看懂了向鳶的态度，立馬沖上前，橫在向鳶和羅東振之間，對着羅東振說：“你要不要臉啊？這麽騷擾人家一個小姑娘。”
“真丢我們石泉三隊的臉。”
羅東振氣的胸口痛，但礙于二柱橫在中間，也沒敢上前，只敢指着向鳶和二柱，說：“你們等着，我找我娘去，讓她來給我評評理。”
二柱是村裏有名的混混，平日裏就在村子和縣城之間轉悠，也不下地賺工分。雖然年紀不大，但大家也都怕他三分。
向鳶都被氣笑了，找他娘來給他評理，是真的一點都不害臊，便朝着羅東振喊：“我等着你帶着你娘來啊！”
向鳶來到隊長家的時候，估摸着應該不到10點。
傅春花打開門，看到向鳶，還愣了一下，又看到她手上提着的菜籃子，便猜想到是來找蔣大偉的，便說：“隊長在地裏，現在不在家。”
“傅嬸子，這個給您。”向鳶将菜籃子裏面的菜拿出來，遞給傅春花，說：“這都是我們自己種的，您嘗嘗。”
青菜在村裏不是什麽稀罕物，傅春花也沒推辭，便收下了，還給她指了個方向：“那邊那塊地看到了嗎？老蔣在那呢。”
向鳶踮着腳尖看了看，大概明白了在哪，就和傅春花告辭。
傅春花提着青菜進屋子，看到自家兒子站在門邊，便揮着手說：“看什麽看？回屋去。”
“娘，她長得真好看不是？”蔣愛軍剛從屋內出來，就看到站在大門口處的向鳶，也沒好意思上前打招呼，就看了幾眼。
傅春花翻了個白眼，“再好看又怎麽樣？人家和原昭扯了證了。”
她說這話就是為了打消兒子的念頭，免得一天到晚惦記人家。
“什麽？”蔣愛軍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向鳶和原昭結婚了？
“對啊，就是還沒擺酒席，原昭的情況你也清楚，這酒席怕是擺不起了。但他好歹也得知會知會村裏人吧。”
傅春花搬來一張小板凳，一邊摘菜一邊說。瞧瞧村裏面的年輕小夥子們，一個一個都盯着向鳶，但村裏人都不知道向鳶什麽來路，又加上那天發生的事，大家就覺得向鳶腦子不太好。
這來路不清楚，腦子又不太行，自然沒幾家願意娶她。就連她自己，也不是很願意兒子和向鳶在一起。
......
向鳶走了十分鐘，才走到傅嬸子給自己指的這一塊田地處。
蔣大偉正在看着地，旁邊圍了幾個人，在商讨着明後天就可以開始播種了，大家紛紛應和，就這麽決定了播種的時機。
他和大夥兒商讨完，讓人去和每家每戶說一聲，再有些疲憊的揉揉肩。
“隊長！”向鳶在旁邊等了一會兒，見蔣大偉從人群中出來才開口喊他。
蔣大偉看到向鳶，将自己的草帽戴上，問她：“有什麽事麽？”
這小妮子這麽主動來找自己，肯定有什麽事。
向鳶笑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拉着蔣大偉到樹蔭下，說：“就是我現在也是石泉三大隊的一份子了。”
“嗯？”蔣大偉瞥了一眼她，有些不好的預感。
“我自然也應該為大隊作出貢獻，但是我初來乍到，也不知道該幹什麽活。”
“您能不能給我分配一下工作？”向鳶說完，又對蔣大偉展露自己的笑容。
這個時代，沒有自己找工作的，都是隊裏分配，按照工分制，多勞多得。
蔣大偉聽了，倒也覺得合情合理，想了一下說：“你會做什麽？”
主要是向鳶看着白淨，身板也不夠強壯，這手也不像是幹過活的。這村裏的活都需要些體力，像向鳶這樣的...
就算是割豬草，都不一定有小孩手腳麻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