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牛排

牛排

向鳶回到家,想到剛剛那個人的下流模樣,就生氣,可她還沒辦法做出反擊,原昭還拉着自己走。

“那個人是誰啊?”

回到家,向鳶一屁股坐下,氣洶洶地問。

原昭将東西放好,才安慰向鳶說:“他叫劉二狗,是蔣隊長媳婦的妹妹的兒子。”

“喲,還沾親帶故的。”向鳶翻了個白眼,是隊長親戚又怎麽了?他就可以耍流氓了?剛剛走的時候,他那個手勢,還有挺□□的動作,分明就是來惡心她的。

“你剛剛是沒看見,他那個動作。”向鳶不滿地說。那會兒原昭一心拉着她回家,根本沒回頭看到劉二狗的行為。

“我都可以告他流氓罪。”

原昭看着向鳶義憤填膺的模樣,又聽了她的形容,想到劉二狗平時的模樣,就猜到了劉二狗的動作,心下也有點生氣。

但向鳶說到了流氓罪,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原昭忍不住說:“隊裏的事都是隊裏解決,隊裏解決不了才會去報警。”

向鳶聽了,火氣更大了。

“所以這裏的隊長就能一手遮天了?”向鳶想到蔣隊長的模樣,嘀咕着說:“隊長看着一副端正模樣,原來私底下也是會偏袒。”

“人的心都是偏的。”原昭回了一句,垂着頭,取了羊奶就去廚房裏煮。蔣隊長确實為劉二狗擦了不少次屁股,但蔣隊長待自己不錯。

對于原昭的這句話,向鳶無法反駁,可她受到了侮辱該怎麽辦?

“那今晚的事就算了,以後呢?以後他遇見我,還這麽做呢?”

都是一個村的,一個隊裏,平時低頭不見擡頭見,她就活該受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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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原昭的聲音從廚房裏傳來,沉穩且有力,仿佛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一樣。

向鳶起身,端起蠟燭走到廚房,說:“你怎麽保證?”

原昭愣了一下,她要自己的保證?

“總之,不會再有那樣的事情發生。”原昭再一次說。

向鳶才抿了抿唇,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這樣問他,以及原昭的回答...都有些過于暧昧了。

他好像也沒必要向自己保證。自己就是一時嘴快了。

兩人都沉默了。過了會,原昭将蒸好的肉包子端到桌上,讓向鳶先吃,自己再去廚房把煮好的羊奶冷一冷。

等羊奶溫度适宜,他将羊奶遞給向鳶。

向鳶吃着肉包子,接過羊奶,看了一眼原昭,發現他又沒有準備他自己的份量,但好在肉包子是一人一個。

原昭拿起一個肉包子,快速的吃完,就去把今天買的米面放進櫃子裏,再把肉吊到水井裏面,做完這些活後,又拿着工具去搭建廁所。

“他以為他是牛嗎?”向鳶忍不住嘀咕一句,就沒見原昭停下來過,手上永遠有活幹。雖然好像都是為了自己幹的,羊奶、肉、米面都是因為她來了之後才有的。

之前原昭家只有高粱面、玉米面這些咯嗓子的食物。

他明明有錢,也有糧票,怎麽自己不吃?

向鳶走到門邊,看着原昭幹活,他...喜歡上自己了。

之前雖然也有點察覺,可是今天有些太明顯了。她還沒有想好,對原昭也沒有産生異樣的感情,更多的時候只是把他當成在這個世界裏唯一能夠依靠的人。

雖然很自私,但...她就是不想負責啊。

原昭正在幹活,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一股目光,整個人都繃緊了一下,幹活的姿勢都沒敢太豪邁,忍不住收斂了一些。

“原昭。”向鳶喊了一聲。

原昭頓時心跳漏了一拍,慢慢的回過頭來,看向向鳶。

向鳶咬着下唇,擡起眼看着原昭,說:“你要記住我們的關系,我們不是真的夫妻,知道嗎?”

見原昭點頭後,向鳶才準備回房,可腦子裏浮現出他剛剛幹活的模樣,衣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小了的原因,原昭一彎腰就會露出小半截腹部,他還将衣服袖子撸起來,露出鼓鼓的手臂,肌肉線條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這是在勾引人吧?

“還有,你平時在家也要穿好衣服,沒事別露手臂。”

向鳶抛下這句話,才回到房間處,将門關上。

她靠在門上,用手拍了拍胸口,怎麽心跳的這麽快?她只是讓原昭不要越界,自己現在雖然吃他的用他的,但是總有一天,都會加倍還給他。

還有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怎麽能露腰露手臂了,一點都不守男德。

原昭看着搭建了一半的廁所,一點一點的品味着向鳶剛剛的那一句話,心裏就生出一些苦澀來,讓他不得不咽下。

她...是不是有點讨厭自己了?

——

向鳶一夜沒怎麽睡好,腦袋裏構思了布娃娃的樣式,醒來想要畫下來,卻發現家裏根本沒有筆這一物件。

“沒筆也正常。”向鳶只好先将畫下來這件事放棄,起身走到院子裏洗漱,去雞棚掏雞蛋,再到廚房裏看到一碗熱乎乎的面,一杯羊奶。

原昭已經不在家了,出去上工了。

向鳶吃着面條,面條沒有坨,原昭精準把控了自己起床的時間。

一時之間,向鳶覺得這面條的味道都不一樣了。

吃過早餐過後,向鳶沒有去割豬草,而是在房間裏開始制作布娃娃,沒有草圖,只能自己在腦海裏想着,一點一點的做。

李箐給她的布料都是好的,棉花也很多,制作一個布娃娃綽綽有餘,還能剩點材料,做一個小的。

忙活了一上午,也才進度不到10%。向鳶嘆了口氣,這錢賺的也是辛苦錢啊。

中午原昭回來的很早,見到向鳶他沒有說話,而是徑直往廚房走出,拿出早上和的面,準備煮面條,再加點肉絲。

向鳶想到自己昨晚說的話,莫名的心虛起來,但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她主動拿了個雞蛋放到竈臺上,說:“加個蛋,我來煮。”

原昭看了眼雞蛋,點了點頭,将位置讓給向鳶。

向鳶對自己的廚藝還是自信,煮個面條罷了。

煮好後,向鳶端着面,聞着面條的香味,一口下去,精細白面就是不一樣,再加上點肉,簡直完美。

“如果能天天這麽吃就好了。”向鳶說。

原昭看了眼向鳶,試了口面條,确實不錯,但剛剛向鳶的話讓他思考起來,買回來的精細白面頂多也就夠吃一周,還有些白米,也能吃上一周,至少半個月內,能讓向鳶吃好。

之後,他再想想辦法。

“嗯,之後會...”

“不行。”

原昭還沒說完,就直接被向鳶打斷了。

“天天吃面也會膩,而且不能沒有肉吃。”向鳶看着面條,認真地在想,“想吃牛肉,羊肉。”

“牛要耕種,一個大隊也就一兩頭牛,不能吃。”原昭忍不住打斷她不切實際的想法,黑市上偶爾會有牛羊肉流通,但特別少。

向鳶撇撇嘴,“還不讓人想了?”

“我想吃牛排了。”

向鳶說着,憤憤地吃了一口面。

牛排?是牛的肋骨嗎?原昭不太明白,那都是骨頭,雖然肉質不錯,但骨頭比肉多,買了不劃算。

她以前過得究竟是什麽日子?為什麽要到這裏來?原昭覺得向鳶身上疑點很多,可他不想去問向鳶。

就像向鳶莫名其妙的出現山上,原昭總覺得,有一天她也會突然的消失離開。

吃過午飯過後,原昭接着去修建茅房。他想盡快完工,讓向鳶早些用上。

“原昭,你能給我弄支鉛筆嗎?”向鳶走到一旁問,還給原昭倒了杯涼水。

“我要畫布娃娃草圖,那天在縣城忘了。”

原昭擡起頭,擦了擦汗,看到遞過來的水,又擦了擦手,才接過水,說:“好。”

中午後,原昭又去上工了。

向鳶看着外面灰塵仆仆的泥土路,又看着遠處的麥田,心裏突然覺得一陣的沉悶,就像是午後清閑中,吹來一陣沉悶的風,讓人充滿無力感。

向鳶甩了甩頭,甩掉這些消極的想法,接着去縫制布娃娃的關節處。她盡可能的想要做的精致一些。

如果運氣好的話,可以通過這個棉花廠廠長夫人,給自己拿到一些訂單。

普通人家沒辦法出五塊錢買一個布娃娃。

就算她一個月做兩個娃娃,也有十塊錢的收入。這可比割豬草要賺多了,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最後才拿到2個工分,向鳶就很無奈。

等到下午大約四點多鐘,向鳶還是拿起背簍去後山處割豬草。

實在是因為在家太無聊了,娃娃草圖沒畫出來,加上她也有些做累了,想放松一下眼睛。

今天後山處人很多,不是一堆小孩子了,反而是一群年輕人在割豬草。

知青院的知青,以及蔣愛愛也在。

“向鳶,你也來割豬草啊?”陳苗第一個主動和向鳶說話。

向鳶點點頭,問:“你們怎麽也來割了?”

說話間,她看了看,林秀婷不在。

“最近是農閑,地裏也沒什麽活,我們就來割割豬草,賺點工分。”

農閑時期,工分相對應也少了一些,她們就趁着有空,來後山割割豬草,還可以找找野菜,晚上還能加餐。

“哦。”

向鳶還真不知道現在是農閑,但這後山就這麽點豬草,這麽多人割,自己手腳又沒她們利索,早知道今天不來了。

“向鳶,你認識野菜嗎?春天野菜最多了。”陳苗對向鳶很熱情。

向鳶原本準備去別的地方割豬草,聽到有野菜挖,立馬朝陳苗走了過去,朝她笑着說:“好啊好啊,我不太認識,你教教我。”

周圍的知青其實對向鳶也沒什麽意見,加上那天去縣城所看到的,大家一致認為向鳶是個家底不錯的,也就都願意和向鳶接觸。

一群人教着向鳶認野菜,蘑菇。一旁的蔣愛愛嘴角壓得極下,割豬草的力氣都大了幾分。今天早上,村子裏就開始流傳着一些謠言,簡直就是敗壞原昭哥的名聲!

偏偏向鳶還像個沒事人一樣,知不知道外面把原昭哥說的多難聽?

向鳶大概學會了辨認野菜和菌子,挖了好幾棵都是正确的,她就越挖越上頭,還朝山裏走去了。

等她擡起頭來時,發現周圍已經沒有人了。

向鳶環顧四周,依稀能辨認出自己來時的路,才稍微放心了一些,她可不想在山裏迷路了。

“窸窸窣窣”

樹葉被晃蕩的聲音。

向鳶擡頭看去,發現是蔣愛愛從那邊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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