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惡化
惡化
晚上十一點，中局，千兆的住處。
千兆在房內焦急地踱步，馬上就要把地面擦出了火花星子，空氣中彌漫着一股煩躁不安的焦味。
“怪不得拓玖溪會在中局，原來彥序也在，我明明看了測試名單裏沒有彥序啊……”千兆一只手攥緊拳頭不停敲打在另一只手的手心上。
他突然急剎腳步定在原地，腦海裏冒出一個念頭——
把彥序的生命力一次性全榨幹，火速離開中局逃走。
可他轉念一想，拓玖溪到時候絕對會發起瘋來把大陸翻個底朝天，不出一個月他就會被拓玖溪找出來碎屍萬段……雖然他現在跟彥序建立了強制契約，被拓玖溪發現後一樣也是被碎屍萬段的下場。
不管怎樣……千兆做任何事的前提保障就是要讓拓玖溪不好受，他就是要跟彥序保持着強制契約，讓他手上有能威脅到拓玖溪的砝碼，讓他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中。
秦禦河此時從窗口跳進來，千兆察覺到異樣後迅速轉身，看到是秦禦河後他整個人都不好了：“你不能好好走正門嗎？”
秦禦河：“你給我開過一次門嗎？”
就一句話就讓千兆的話梗咽在喉，他竟不知一時該如何反駁，早知道就把窗也給鎖死了……
“找我什麽事。”千兆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大後天晚上跟我去找彥序，把強制契約給解除了。”秦禦河開門見山地說道。
千兆炸起了毛：“我不！！！”
雖然千兆知道秦禦河遲早會查到他強制契約的對象，但沒想到這天會來得這麽快。
秦禦河也早就料到千兆會這麽說，直接一聲不吭地朝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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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兆慌了：“你……你……你別動……就站在那裏，別動！”
當秦禦河終于站住時，千兆松了口氣，真是謝天謝地……
秦禦河：“我聽你的停下來了，你也該聽我一回，趕緊把強制契約給解除了。”
千兆急眼了：“不去！我就不去！你再怎麽說都沒用！”
秦禦河真想上前把他那犟嘴給弄爛去，“你是想死在拓玖溪手下嗎？”
千兆不以為然：“死就死呗——關你什麽事——”
秦禦河聽到這句話後，腦門上的青筋暴起，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你再說一遍……”
千兆一字一句往外冒：“我——絕！對！不！去！”
“咚——”一聲巨響，僅用了半秒，秦禦河遏住了千兆的雙臂，将他抵到床上。
“咳咳——”因為胸腔承受了劇烈的沖擊讓千兆嗆咳了好一會兒，他慢慢地喘均了氣：“秦禦河，你想幹嘛——”
秦禦河用最後的理智來牽制住他的沖動，把語氣放輕了些：“聽話好不好……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懂事……”話語之中滲出一絲苦澀。
可千兆還是一副冥頑不靈的樣子，壓根就沒把秦禦河的話聽進去。
軟硬不吃，一倔到底，做任何事情從來都不考慮後果，這似乎就是千兆一直以來從未改變過的真實寫照。
就他這種四處立敵的臭脾氣，早就該仇家滿天飛了，可他依舊能快活到現在，是因為在他身後有一個一直替他不斷收拾爛攤子的秦禦河。
秦禦河的理智徹底崩斷了線，腦子一嗡，火燎般地俯下身子咬在千兆的脖子上，牙齒深陷皮肉之中，鮮血滲出。
“疼……秦禦河你給我松嘴，快松嘴！”千兆拼命掙紮，試圖掙脫出秦禦河的束縛。
秦禦河雙耳不聞，加大力度握緊千兆的手腕，甚至都能聽到咯咯作響的骨頭聲，千兆越是掙紮，秦禦河就越是使勁地咬着他的脖子，鮮血順着脖子緩緩流下。
疼痛牽引着千兆全身都顫抖起來，他帶着哭腔，連聲音也在顫抖：“疼……我疼……”
秦禦河聽到後心裏一軟，松開了口，他抹去嘴角的鮮血看着那個的牙印，心裏猛然一縮，“你連這點痛都怕，為什麽還要去做那些危險的事。聽話，把強制契約給解除了。”
疼歸疼，千兆還是一如既往地倔強：“我就不解除……”
秦禦河冷不丁摁住那個通紅的牙印。
“嘶——”千兆吃痛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要是人類就好了，我絕對會跟你建立強制契約。”秦禦河貪婪地看着千兆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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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一點，中局，A區，A棟，666號寝室。
彥序睡在床上，難受地晃動着身子，脖頸處右側的印記泛起紅光，還在不斷地蔓延出數百條紅色的條紋，條紋越發張狂地順着他的脖頸爬到臉上。
每根條紋像是吸附在彥序皮膚上的寄生蟲，勢必要把他的生命給榨幹，他額頭暴起一條條青筋，伸着脖子發出無聲的嗚咽。
彥序此時猛然睜眼，右眼通紅散發着詭谲的紅光，臉上漸漸浮出瘆人詭異的笑容。
他嘴裏不停地小聲念叨着什麽，越發的激動興奮，臉上泛起了一圈圈紅暈，一次又一次地吞咽着唾沫，極度渴望地顫栗起來，仿佛沉浸在曼陀羅的幽香中，如癡如醉，一發不可收拾。
張餘戈被突如其來的動靜吵得翻了個身，然後接着繼續睡，可不畏卻被吵醒了，它眨巴着迷惑的小眼睛看着彥序:“……布叽？”
随後蹦到彥序身上，使出渾身解數，吃力搖晃着它的小身子:“布！！！叽！！！”
僅是一瞬間，彥序臉上詭異的笑容消失了，他閉上了眼，身上的條紋全都縮回來，一切都恢複成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此時的不畏近乎全變成了白色，它疲憊地耷拉着腦袋，無精打采，昏昏欲睡地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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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點半，中局，一號訓練室。
南一走進訓練室時，身後還跟着一個人。
彥序他們看到南一身後的人時喜出望外，他們幾人異口同聲道:“林楓哥！！”
他們一群人圍着林楓湊上來。
張餘戈:“林楓哥，你怎麽會在這裏？”
元寶:“林楓哥，你什麽時候來中局的？”
……
問題籠絡不絕。
南一笑道:“幾天不見，你們還是這麽活躍，記得要好好訓練，聽南一老師的話。以後成為了一名合格的驅魔師後，可以待在中局，也可以回來北城區。”
張餘戈:“我到時候要去北局。”
藝小小:“我也要去北局。”
……
好幾人回答道。
林楓:“好好好！到時候你們回到北局我跟你們一起工作。”
他們幾人喜笑顏開。
彥序覺得有些奇怪，“林楓哥，你突然來中局這裏是……”
林楓:“我來這裏開會，順便過來看看你們。”
謝勞半問:“林楓哥，出什麽事了嗎？”
林楓:“沒出什麽事，只是過來開一個例會而已。”
南一:“行了，你們接下來先自行安排訓練時間，我跟林楓出去聊會兒。”
彥序一行人看着他們兩走出門外，真是一場短暫的見面，還沒說幾句話就匆匆的結束了。
南一感覺事情并非只有開個會這麽簡單，“出什麽事了？”
林楓臉上全然沒有了剛才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憂愁，眼角顯現出一絲疲憊，“所有城區的局長被緊急召集開會，我跟着何局長過來這邊開會，最近各個城區突然出現特級魔物數量急劇增多的情況，為了不引起民衆的恐慌，把消息都壓得死死的。”
南一臉色擔憂:“特級魔物數量急劇增多，這是一個不好的兆頭……”
林楓:“現在各個城區人手緊缺，拓副局在北局裏統籌安排所有工作，他三番五次地都想往中局這邊跑，我都想把彥序先帶回北局去了。”
說到彥序，南一的臉色像罩在迷霧之中，灰暗沉重:“昨天我帶彥序去檢查了一下身體……”南一不想說出那些讓他煩心的話，但又不得不去面對。
南一話說到半截就停了下來，這讓林楓頓感不妙:“強制契約影響到他的身體了？”
南一搖頭道:“是比強制契約更糟的情況，白海跟我說，彥序體內有五種異能流體在相互侵蝕占據他的身體，最後的結果會導致他的大腦受損發狂而死，或者産生出異能突變……”
林楓激動起來，這兩種下場一個比一個糟糕:“拓副局知道這件事嗎？”
南一:“他不知道，就連彥序本人也不知道。”
聽到拓玖溪不知道這件事後，林楓大大地緩了口氣，“還是先不要讓拓副局知道這件事，找個合适的時間再慢慢跟他說……”
南一:“我也是這麽想的。”
他們兩甚至都能預測到，在拓玖溪知道了這件事後會發生什麽事。
林楓:“白海說有解決的辦法嗎？”
南一遺憾地搖了搖頭，林楓見了後欲言又止。
南一:“我現在只能借口強制契約的事讓彥序經常檢查一下身體，這樣好觀察他的身體狀況，但長期這樣下去，彥序本人絕對會有所察覺。”
林楓:“這件事我回去跟何局長講一下，看看他有什麽辦法解決。”
南一:“好！到時候随時聯系，我這裏也會實時同步彥序的身體狀況。”
兩人交談結束，林楓趕去開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