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兩個女人的争鬥

兩個女人的争鬥

劉挽都把漢高祖劉邦搬出來了, 管嬷嬷臉上的神情如何變化,她只繼續道:“你是什麽樣的身份敢說我娘不懂教我,沒把我教好?宮中上下無人不知, 無人不曉, 我自小喜歡跟在父皇身邊, 師從董仲舒, 五經博士。旁的人也就算了,父皇是皇祖母親自教導出來的大漢天子,他教的我,你竟然也有異議?”

嬷嬷吓得臉色發青, 劉挽猶覺得不夠,厲聲道:“你是對我父皇不滿, 對我皇祖母不滿?”

靠!嬷嬷感受到滿殿內的人已然将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嬷嬷沒有半點猶豫,已然跪下道:“奴婢絕無此意,絕無此意。”

“哼!”劉挽冷哼一聲。眼神落在牆上道:“皇祖母既然讓我面壁思過, 就是讓我想想自己錯在何處,什麽時候要你們在我耳邊說三道四?”

劉挽反擊一波, 臨了不怒而威的喝道:“滾!”

嬷嬷敢不滾嗎?劉挽擡出了漢高祖劉邦,又把太後王娡, 皇帝劉徹全都扒拉出來,明擺着是借勢壓人, 莫不是眼前的這一位覺得她可以道這麽些人的不是?

既然沒有這份膽子, 劉挽不再追究,她最好乖乖退去, 別想着對劉挽再有什麽說教。

嬷嬷咬住下唇望向劉挽,劉挽猛得回頭同她四目相對, 冷聲道:“嬷嬷如果覺得好日子過夠了,我可以成全你。”

誰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想要吃苦,嬷嬷曉得了劉挽的厲害,連漢高祖都擡出來的人,她若是敢在劉挽耳邊吱多一聲,劉挽斷不會手下留情。

嬷嬷也不想認慫,無奈由不得她不認。

等一個轉身看到王娡在一旁将一切盡聽入耳時,嬷嬷臉色發白的喚一聲太後。王娡應下一聲,視線落在一旁的劉挽身上,擰緊了眉頭,果然她的感覺是對的,她的這個孫女并不是一個願意束手就擒,任人擺布的人。

“太後,大長公主來了。”王娡陰着臉,知曉讓劉挽面壁思過的意義不在,那要怎麽罰她才好呢?沒等王娡想清楚,聽到一聲禀告,王娡???

“怎麽,太後又不想見我?想見不想見,我都來了。”沒等王娡想好,館陶大長公主已經徑自走了進來,不用說,王娡不想見都要見了。

王娡轉過頭望向館陶大長公主,縱然兩人早就已經撕破臉,值于此時,也不好一見面就掐,哪怕館陶大長公主已經沖了進來。

“大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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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娡打着招呼,堆着笑臉那叫一個可親,館陶大長公主也一樣笑臉相迎,福身道:“見過太後。”

實話,館陶大長公主是懂得怎麽膈應人的,她那樣的禮數不過是假意一動,沒等王娡開口人已經站直了,開門見山的道:“我聽說太後為了阿挽和五經博士吵了一架,把人叫過來了。一個才三歲大的孩子,會吵什麽架了?我倒是很想見識見識。”

是的呢,別一個個都忘記相當重要的一點,劉挽很小,相當的小。

“大長公主說的哪裏話,不管多大的孩子,和先生争執總是不好,該教就得教。”王娡鬧不明白館陶大長公主因何特意來一趟,誠然先前窦猗房在世時總想讓陳皇後養劉挽不假,可是衛子夫在劉挽之後都生了女兒了,可見看相的人說得不對,怎麽館陶大長公主依然不信?

這兩年來館陶大長公主和陳皇後同劉挽并沒有什麽往來不是嗎?突然館陶大長公主出現,看情況想救劉挽?怎麽回事?

王娡想不通其中的關鍵,并不妨礙她争取權利。

當祖母的人管教孫女有什麽問題?

“我大漢的公主同尋常女子不同,用不着對男人伏低作小。當先生的有私心,難道還怕人點破他的私心。所謂飽讀詩書卻說不過一個三歲孩子,傳揚出去豈不贻笑大方?太後如此大張旗鼓的斥責阿挽,就沒有想過會把事情鬧得更大,讓那一位越發丢臉?”館陶大長公主真是一片好心。

王娡到底為什麽罰劉挽,無非想向人證明,她其實很是禮賢下士,借此表現希望能夠得到天下有才之士的支持。

不過,本來是一件小事,王娡偏在鬧大,鬧得人盡皆知。一個飽讀詩書的五經博士說不過一個三歲孩童,傳揚出去那一位的臉面何在。

啧啧啧。有的人,空有野心卻沒有足夠的腦子。她莫不是以為人人都可以成為像呂雉或者窦猗房那樣的女人?

哼!

不錯,館陶大長公主越發看不上王娡。主要是有人的臉變得太快了。快得讓館陶大長公主饒是自認為見過太多人不要臉的樣子,依然為之震驚。

“大長公主說的哪裏話,泰永是我的孫女,我不過是讓她過來長樂宮玩玩,怎麽說到罰她了呢。”王娡不傻,館陶大長公主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王娡怎麽可能還會承認自己罰劉挽呢?

館陶大長公主也不戳穿她,只道:“既然太後沒有要罰阿挽的意思,不介意我把人帶走?”

王娡能想讓館陶大長公主把人帶走嗎?

“既不是罰,多年來太後也沒有召過阿挽幾回,也不會舍不得是吧。”館陶大長公主和王娡多少年的往來了,都不用王娡張嘴,她已然知道王娡想怎麽樣。話一出口,是個人都能明白館陶大長公主話裏的言外之意,人她要是帶不走,王娡就是罰劉挽,她一準出去宣揚一番,好讓王娡原本盤算籠絡人心的法子公之于衆。彼時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她絕不敢保證。

不得不說,王娡哪怕眼中閃過惱怒,對着捏住她七寸的館陶大長公主,依然不得不擠着笑容道:“大長公主說的哪裏話。只是大長公主怎麽突然想起泰永來了?”

“因為太後。”館陶大長公主顧忌得沒有王娡多,王娡算盤太多,讓她不免束手束腳,館陶大長公主早已在窦猗房去後明白,形勢不同了,她若是不懂得審時度勢,她的權勢都有可能失去。

瞧瞧館陶大長公主原本在窦猗房去後不是挺狼狽的嗎?自打館陶大長公主清醒的選擇劉徹後,劉徹給館陶大長公主撐腰,絲毫不在意館陶大長公主如何跟王娡鬥。這才是館陶大長公主敢和王娡叫板的底氣。

王娡翻臉無情到讓館陶大長公主心生不滿,不會有人覺得館陶大長公主不想報仇吧?恰恰相反,無時無刻館陶大長公主不在想要怎麽讓王娡不痛快。

對于劉徹來說,別怪劉徹狠,實在是王娡蹦跶太過,過得劉徹巴不得有人能鎮住王娡,館陶大長公主選擇劉徹,同時又能幫着劉徹壓制住王娡,劉徹正是求之不得。

否則館陶大長公主怎麽可能敢直接沖進來。

但凡只要館陶大長公主不做出什麽出格的事,随便館陶大長公主怎麽和王娡鬧,劉徹都給館陶大長公主撐腰。

王娡也是知道這回事的,自家的兒子不給她撐腰,反而給別人撐腰,每每思及都讓王娡氣得胸口痛。

此時對館陶大長公主挑白說的話,王娡能怎麽辦,為了撐住自個兒的面子,道:“大長公主說笑了。”

館陶大長公主皮笑肉不笑的掃過王娡一眼,“阿挽呢,把她喊出來。”

面子想要別人給是很難的,還是自己別丢得太多吧。

“去把泰永公主喚來。”王娡沒辦法,自打她不給館陶大長公主面子那一刻開始,館陶大長公主也不願意再給她一丁點的面子,但凡王娡不想在外人的面前落得顏面盡失的下場,最好如館陶大長公主所願。

不得不說,王娡這個太後當得挺憋屈的。

可有什麽辦法?

外朝她想跟兒子搶權,兒子不樂意,母子二人明裏暗裏交鋒,恨不得把對方的勢力一網打盡,劉徹和她已經生疏多了。內廷裏王娡想罰個劉挽,瞧,館陶大長公主來了,明擺着要讓她不痛快來的,王娡氣得心肝直痛,偏又莫可奈何。

劉挽就在裏頭,外面那麽大的動靜她怎麽可能聽不見。

聽見了,劉挽面上也得裝作什麽都聽不見。

不然一不小心又惹了王娡不高興,館陶大長公主別管為什麽來救她一趟,也不可能以後都來救她。

被人領出來時,劉挽十分乖巧的同館陶大長公主福福身,館陶大長公主滿臉笑意的彎下腰,撫過劉挽的小臉問:“剛剛在裏面做什麽?”

嘶!劉挽百分百相信,館陶大長公主唯恐天下不亂!

不是,想落王娡的面子也不用拉上她吧。她又沒有館陶大長公主的底氣!

王娡臉色一沉,生怕劉挽說出什麽話來。

不料劉挽啊的張大嘴道:“姑祖母想陪我一道嗎?”

館陶大長公主一聽便明白,劉挽并不打算如她所願的說出王娡都罰她什麽。挑挑眉頭,館陶大長公主道:“大可不必。同你祖母告辭,随我走吧。”

王娡生怕劉挽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結果劉挽并沒有。

一瞬間王娡不由低頭掃過劉挽一眼,劉挽管不了許多,福身道:“祖母,孫女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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