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匈奴進犯
匈奴進犯
劉挽不管墨家钜子怎麽想的, 沖墨家钜子道:“消息傳遞最好及時,你們給人,你們有數。”
只要墨家的人配合, 劉挽能保證絕不坑人。反過來, 要是他們自己坑自己, 劉挽沒有人, 既然沒有人,好多事她是愛莫能助的。
“公主放心。”墨家钜子接過話,同劉挽輕聲說來。
行,大家都是講理的人, 一切也就好說了!劉挽心滿意足的點點頭。總的來說他們再次會面都覺得不錯。
然後,劉挽就領着墨家剛給她的鹿竹和沈賓走了, 這回劉挽不說連宮都不回, 畢竟墨家的事既然達成共識了,接下來是讓劉徹支持的時候。
劉挽也不急着跟鹿竹套近乎,至于沈賓一臉防備, 生怕鹿竹跟着劉挽進宮或者會給劉徹帶來什麽危險。劉挽無奈的道:“沈将軍,她還沒有那樣的本事。你難道連她都打不過?”
沈賓情緒外露得太過, 劉挽着實沒能忍住的問?
“墨家人最可怕的不是他們的劍法,是他們的機關。”沈賓将話挑白的說。
劉挽剛要接話, 不想鹿竹已然平靜的道:“我們的機關不對普通人。劍也一樣。”
哎喲,劉挽沒有想到能夠聽到鹿竹說出這樣的話, 微微一怔, 随後贊許的道:“說的對,墨家人要是沒有底線, 不會只是現在的規模而已。”
鹿竹一眼掃過劉挽,透着審視。
“一會兒進了宮你這劍是不能帶的。”劉挽也得有言在先, 鹿竹一聽擰起了眉頭,劉挽道:“要不然我們回去讓你們家钜子換一個人?”
強人所難不是劉挽行事的風格,所以劉挽必須得想想其他的辦法。
她是無所謂墨家給她送一個什麽樣的人,畢竟站在她的立場,墨家送來的這個人只是為了便于她和墨家人溝通。
雖然劉挽自問坦蕩,事無不可對劉徹所言,架不住一直用劉徹的人,她也擔心某爹會不樂意。
是以,要養屬于自己的人,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有自己的人脈關系,還得經濟獨立,劉挽越想越是覺得自己要幹的事多着。
“讓人代管可以,但不許人碰。”鹿竹聽得出劉挽話裏并非刻意的為難,她也不是不知道皇宮裏的規矩多。再多的規矩她為了墨家也得守。钜子和夫人都叮囑過,她跟在劉挽身邊或許可以救起整個墨家,讓墨家能夠長長久久的延續下去。
他們都很清楚的知道,從前的諸子百家,随着時間的流逝,消失的越來越多,剩下來的其實也不知道應該怎麽樣才能讓他們的學派繼續延續下去。
可是,他們從來沒有放棄過,哪怕前路未知,哪怕就連他們自己的人都不确定堅持下去是不是真的有用,他們依然在尋找着屬于他們的出路。
劉挽的出現對他們墨家而言實屬意外之喜。
倒不是說他們沒有跟劉氏皇族的人有過往來,可那些人是企圖讓墨家成為他們手中的一把刀,幫着他們達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誠然,墨家也是有幹殺人的黑買賣不假,那只是為了生存。他們也都知道,有些事不能過,一但過了某一個界線,引起朝廷的不滿,他們将無容身之地。
墨家,多年來其實算是陷入了僵局,如今的墨家形勢大不如前。為了生存,墨家的人裏還有多少真正守着規矩,只怕他們自己都不敢算。
讓他們就此放棄墨家,任由墨家自生自滅,他們都是不願意的。
而劉挽和別的人不一樣,別的人只記得墨家有最厲害的劍客,最懂得機關,劉挽卻只關注于他們有最好的手藝,他們存在的初衷是為民造福,為世間帶來更多美好的。
如果憑借制作各種工藝能夠生存于世,他們是願意用這樣的方式将墨家發揚光大的。
“聽見了?”劉挽問起一旁沈賓,沈賓馬上點頭道:“聽見了聽見了。”
願意配合不拿劍進宮一切好說,沈賓絕不可能賭鹿竹一個孩子會不會傷害劉徹。他只知道要将所有的危險都掐死在萌芽狀态。
劉挽親眼看着鹿竹将背後的劍交到沈賓手裏,過程中沒有任何猶豫,略讓劉挽心裏有了數,不是一個認死理的人,倒是不怕将來惹出什麽樣的事,很好!
她這麽突然的回宮,到了未央宮的時候見華刻神色匆匆的,一眼瞧見劉挽連忙見個禮,卻來不及說第二句道:“公主稍侯,陛下正在裏頭呢。”
行,一看定是出事了,劉挽又不是着急一時半會兒的人。
揮手讓沈賓去忙他的事兒去吧。
沈賓一眼掃過鹿竹,劉挽無奈的道:“放心,我去見父皇不帶她。”
鹿竹的視線落在沈賓的身上,皺起眉頭,她怕是也沒有想到沈賓對她防備如此強烈。
“公主,陛下的安危最重。”饒是劉挽都這樣表明了,沈賓心裏依然不踏實,怕極的叮囑上一句。
劉挽不得不提醒道:“我并非任性之人,況且多年來我并沒有不懂規矩,肆意行事。”
真當劉挽是個啥事也不懂的人,由着別人亂來?
開的哪門子玩笑,自打出生以來,劉挽尤其明白,想要在這個世道立足,該懂的規矩一樣不能少,想鑽什麽空子前都得先懂,不懂就鑽不了。所以在宮規律法上,劉挽特別讓人給她講仔細。
瞧她要見劉徹,縱然劉徹在裏頭,劉挽也并沒有橫沖直撞進去,難道她就會帶着鹿竹不管不顧的進屋?
沈賓察覺出劉挽的不悅,也知道自己一再強調落在劉挽耳朵裏,頗讓劉挽不滿。沈賓告罪的沖劉挽作一揖,卻并不覺得自己的再三叮囑有什麽不妥。
劉挽不慌不忙的等着外頭,不承想等到了衛青。
“舅舅。”劉挽能不驚訝嗎?衛青在上林苑練兵,尋常時候是不會回宮的,可是現在衛青就在劉挽的眼前,劉挽立刻明白出什麽事了,“匈奴進犯。”
“是。”衛青也不和劉挽繞彎子,肯定的告訴劉挽她沒有猜錯。
正好華刻也走了出來,見着衛青立刻道:“衛将軍快請,快請。公主也進去吧。陛下在等着。”
劉挽立刻指着一旁的宮女道:“給她拿些吃的喝的,讓她在這兒好好呆着,哪兒也不許去。這是對你的考驗,如果連這兒你都呆不住,我會立刻将你送回墨家。”
前面的話是沖宮人吩咐的,後面的話卻是同鹿竹說的。
鹿竹一眼掃過劉挽,嘟囔道:“不用威脅我,钜子吩咐過的,跟在你的身邊須聽你的話。”
衛青聽了一耳朵,怎麽說呢,他沒有錯過墨家和钜子這兩個詞。可是那是他該過問的嗎?
并不是!
“走。”既然劉徹讓他們一道進去,那就進去吧。
衛青示意劉挽先行,劉挽對衛青的謹慎也是無奈之極,但也知道這樣謹慎的衛青是一件好事。先一步走了進去,衛青緊随其後,殿內已經站滿了人,兩人進去的時候屋裏的人正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話。
“自上次馬邑埋伏失敗後,匈奴屢屢進犯,與我大漢斷絕關系,此番更是來勢洶洶,大有南下直逼長安之意,我大漢該想想其他辦法。”
“求和?”
有些人開口,已然有人明白他的意思,兩個字丢出來,不意外收獲劉徹一記犀利的眼神,他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兩個字。
“求和,求和有什麽用?匈奴把大漢當成他們的糧庫財庫了,以前我大漢和親以為盟也沒有得到真正的安生,求和只會讓匈奴瞧不起我們,以為我大漢喊着要對付他們,卻也只是逞口舌之利罷了。匈奴越發進犯邊境,想要讓他們老實只有一個法子,打!打到他們不敢犯為止。”劉挽聽着求和兩個字如何也忍不住,上去就怼了人一句!
突然冒出稚嫩的女聲讓殿內的人都一愣,順着聲音看去,好吧,一個個的臉色都變得有些複雜。
劉徹一個日常領着劉挽晃悠的皇帝,滿朝的臣子有幾個不認識劉挽?
認識,聽着劉挽的話,有人心裏也不得不犯嘀咕,劉挽一個孩子懂得什麽,她對匈奴的态度或許就是劉徹對匈奴的态度。
迎對衆人的目光,劉挽落落大方。
衛青跟在劉挽身後,明明是七尺男兒,卻被劉挽進門的一番話奪去所有的光芒。衛青不以為意,只默默的朝劉徹見禮,劉徹點點頭,沖劉挽招手。
劉挽當下緩緩走到劉徹面前,福身道:“父皇。”
“你覺得我們能打過匈奴嗎?”劉徹問起這在堂中人聽來可以算得上要命的問題。
別人怕的問題,劉挽可不怕,昂頭挺胸揮拳道:“沒打過怎麽知道打不打得過。不戰而退,任由他人欺我百姓,奪我百姓,是為奇恥大辱。”
誰人聽了不得聯想到馬邑之謀,相關的人落得怎麽樣的下場,那一回的事難道尚不足以看清劉徹的态度?
如今匈奴大舉進犯,明擺着和先前小打小鬧不一樣了,退,大漢有退的餘地嗎?
“況且,如今我們除了打有別的法子嗎?匈奴既然大舉興兵而來,證明他們準備來一場大戰。”說到這裏劉挽掃過在場的人們,“想不打,準備好把大漢的國庫和國土雙手與匈奴奉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