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學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學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沈恙的回答讓領頭人也很滿意, 他把手搭上了沈恙的軟腰,啓唇:“我們都是荟星人,自然不會存心為難你。”
頓了頓, 他的另一只手将面前的酒杯端給了沈恙,說:“別緊張, 喝點酒緩緩。”
沈恙不接, 卻也沒有推開腰上的那只有意無意摩挲手,他說:“這酒就我一個人喝?”
“哈哈哈……”領頭人笑了起來,沈恙演的太好了,演出的那種聰明卻不完全聰明,讓他覺得心安。
領頭人笑夠了才說:“好好好,那我們都喝。”
“喝了酒,你就真的會帶我回去嗎?”沈恙接過了酒杯, 卻還故意有些猶豫地去問他。
領頭人點頭, “那當然,我不是說過嗎?大家都是荟星人,往大了說,我們就算是一家人呢。”
“好, 我們荟星人是最講誠信的, 我就信你一回,你要是騙我,我一定殺了你。”沈恙說的話是很符合他展示給他們的人設的,謹慎卻又有些不太聰明。
深得這位領頭人的喜歡。
沈恙當着他的面将這杯酒一飲而盡, 喝酒的時候, 又察覺出似乎有人在暗處盯着他, 瞧得他實在不舒坦,沈恙卻只是擰了一下眉, 稍縱即逝,接着便有些得意地像對方展示被自己喝光了酒的空酒杯。
“好!”領頭人拍了拍巴掌,招呼人再給沈恙倒一杯酒。
沈恙急忙用手掌将酒杯蓋住,然後擰眉不滿道:“不是說好了大家都喝嗎?”
“好好好,那就都喝。”領頭人的眼睛全程賴在沈恙的軟腰和雙腿上面,應了沈恙的話以後,就擡手讓手下把他們的酒杯滿上。
眼見着倒到了領頭人的面前來,沈恙就摁住了小弟的手,說:“等等,我來伺候您。”
“嗯,由他吧。”領頭人靠坐在沙發上,神情倦怠,看沈恙的眼神也充滿了色/欲薰心的欲/望。
Advertisement
沈恙這才接過酒瓶,給對方倒上了滿滿一杯酒,哄着對方喝下了肚,而他自己也沒少喝。
約莫過去了二十分鐘,沈恙才覺察出不對勁,他覺得眼前有些恍惚,心口燒得慌,呼出的呼吸都比以往要灼熱許多,臉上,頸脖間早就沾染上了他自己都不曾察覺出的薄紅。
“大人,我,我好像醉了……”沈恙暗自擰了一下大腿根的嫩肉,露出略顯嬌媚的笑。
但其實,對方情況看起來也不那麽好,沈恙哄着他們喝了不少的酒,領頭人喝的酒還被沈恙加了類似吐真劑的東西,這東西自然沒那麽邪乎,但是伴着意識不太清醒的人用,便是能發揮它的功效了。
喝多了酒,沈恙已經被半摟在了對方的懷裏,對方聽到沈恙這麽說,就知道藥效該起作用了。
“呵呵呵……”領頭人發出悶笑,矮下了頭在沈恙耳邊蹭了一下,沈恙覺得惡心,便壓着對方的心口支起了身。
表現出不太明顯的拒絕,“我是個弱女子,今夜過後,要是大人反悔了,那我豈不是虧了?”
“我雖一開始是不打算帶你走,但是今夜如果你伺候得好了,回去以後,統領大人許我榮華富貴,你就跟着我也不算虧待你。”領頭人吐露的倒的确是真話。
畢竟明天他說自己被伺候得不滿意不就行了。
對方是一個只有容貌的女子,留在身邊怎麽也算是個累贅,只能怪,她今晚遇上了自己。
沈恙立馬笑了起來,“我自然是能伺候好您的,不過大人怎麽确保我們的統領大人會許您榮華富貴呢?您也該給我一個保障吧?”
“那是自然,你湊近來。”領頭人被哄的過了頭,又加上吐真劑的緣故,便兀自打開了手腕上的光腦。
打開了重重密碼以後,來到了一個寫滿了代碼的界面,不過他沒給沈恙仔細看的機會,在沈恙看了一眼以後,他就關閉了光腦,接着摟住了沈恙的肩膀,說:“這就是我的保障。”
沈恙不知道對方入侵藍星網絡系統以後到底做了什麽,而且光看那串代碼頁看不出個什麽所以然,便故意裝作看不明白的樣子問:“這是什麽東西?這能保您榮華富貴啊?”
“這東西呀,是藍星的東西,你不懂沒關系,你只需要記住,只要我順利回到荟星,靠着這樣東西,一定能榮華富貴的。”對方醉意上了頭,摟着沈恙的腰就要欺身上去。
沈恙也察覺出自己該是被他們哄着喝了什麽催/情的東西,現下腦子并不清醒,欲望卻在無限張揚放大。
他又掐了一下大腿根的肉,清醒了許多,他靈活地鑽出了對方的懷裏,“我酒還沒喝夠呢,我再去要一杯,怎麽樣?”
“好,去吧。”幽蘭般的清香馥郁,對方盯着沈恙的表情是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仿佛沈恙早已經注定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沈恙腳下的步子略顯淩亂,好歹是踉跄到了吧臺,酒保急忙伸手攙着他一下,沈恙抽回手靠在吧臺,“先去抓人……”
“問出來了?”酒保一驚,看見沈恙的樣子又不像是很好的樣子,又關心道:“上将,您沒事吧?”
“把藥給我。”沈恙對他伸出了手,聲音沙啞,酒保吓得都不敢看沈恙了,同時聽見沈恙這麽說,就猜到沈恙應該是中了那種藥。
在出這種任務的時候,沈恙向來會防備着,一直帶有抗原,即便那種藥的品種有很多,但是這種抗原的作用卻很顯著,唯一的後果可能就是抗原帶來的副作用了,那對身體的副作用是不可逆的。
“上将,藥對您身體的損傷太大了,不如屬下現在為您找一個人來……”酒保擔憂道。
沈恙即便被情/欲折磨着,但是聽到酒保這麽說,還是擡起頭瞥了他一眼,情/欲之下仍是薄涼的神色。
酒保一驚,急忙雙手把注射/器和一小瓶抗原藥劑遞了上去。
“先抓回司法部關着,等我回來處理。”沈恙有一種咬牙切齒的狠厲在其中。
“是,您,您小心身體,這是房卡,樓上有專門的房間。”酒保說完又遞給了沈恙一張房卡,那本來是開給沈恙換衣服的。
沈恙伸手接了過來,酒保這才擡起手壓了一下耳朵上戴着的耳麥,“可以動手了。”
沈恙握着藥劑往相反的方向走了去,身後立馬就響起了一陣騷亂,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掏出了手槍,控制住了在場的人。
“不許動!司法部辦案!所有人蹲下抱頭,積極配合!”
“不許動!”
……
人群的尖叫聲被沈恙抛之腦後,他現在的狀态并不好,聽不見也快要看不見了。
他再次用手在大腿內側掐了一下,靠着這點清醒走進了電梯,跌跌撞撞地往房卡所在的樓層去了。
——
看着沈恙走遠的背影,酒保還是不放心地給岑副将撥了通訊過去,簡單說明了此事以後,他問:“副将,到底該怎麽辦?”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安排一個嘴嚴實的給上将送過去。”
上将的安危才是首位,有更好的辦法那自然是用這個。
“是。”酒保應下,耳麥裏繼續出聲:“要聽話乖巧的,錢的事我會處理,讓他解決完就走,別糾纏上将。”
到底是沈恙的心腹,知道沈恙不喜歡這種死命糾纏的。
“好,屬下這就去安排。”酒保說完又補充:“人已經全部控制住了,稍後就送到司法部去。”
“嗯。辛苦了。”對方挂斷了通訊,酒保急忙按着岑副将的吩咐去辦事了。
——
沈恙腿軟得用不上一點力了,總算扶着牆來到了房間門口,他顫抖着手用房卡開了門,額角的密汗滾下來,也就顧不得一直跟在身後的那道炙熱的眼神了。
他喘着粗氣,跌跌撞撞進了屋,将綁在腿間的微型錄音機扯了下來,扔在了鞋櫃上。
卻在要關門的那一刻,被一只突然橫進來的手打斷,沈恙摸到了被他放在鞋櫃上的槍,毫不猶豫地拉動了槍栓,在看清跻身進來的人以後。
沈恙丢下了手槍,喘着粗氣罵:“滾出去。”
陸訣溫笑着,看着沈恙狼狽的模樣,他喉結滾了一下,明知故問:“您中藥了?”
沈恙不再和他說話,他現在渾身發熱,腹腔凝着一團散不開的火,只怕開口說一句話,就會喘一聲意味不明的聲音。
他拿起藥劑,拔了注/射/器的塞,對着藥劑孔紮了進去,卻因為凝聚不了神,總歪了針,還險些紮到自己的手。
他嘗試着再來一次的時候,手上的東西突然被一道力打掉,藥劑瓶在柔軟的棉毯上面滾了兩圈,并未碎掉。
他愠怒皺眉,擡起頭看向了罪魁禍首,卻不知道此刻的他是多麽的誘人,他眼尾發紅,頸脖上起了一層薄汗,青筋凸顯,眉睫沾染着碎淚,好勾人啊。
陸訣再忍不住,他明明就在這裏,為什麽沈恙寧願用這種副作用很大的藥,也不願意讓他幫忙呢?
他欺身上前,一手就握住了沈恙的兩只手手腕,另一只手嵌着沈恙的腰身,将人壓在了冰涼的門板上。
大抵是沈恙身上太熱了,門板的涼度稍稍撫/慰了他一下,沈恙不自覺喘了一聲。
“老師瞧不見學生嗎?我在這裏呀。”陸訣也并不好受,他呼吸一聲比一聲重,漸漸破土的欲/望也抵在了上将的小腹上面。
沈恙仰頭,微微眯起了眼睛瞧着他,艱難開口:“聽話點好嗎?我現在很難受,把藥劑給我。”
他現下有發火的預兆,卻知曉現在的陸訣要順着毛哄,倘若兩個人吵起來,以陸訣的性子,和他現在這副被動的樣子,自己很顯然是會吃虧的那一個。
“學生很乖的。”陸訣感受到沈恙的掙紮都是沒有一點力氣的,怕自己這樣束着沈恙的手會讓他難受,就松開了沈恙的手腕,改成了一只手摟着沈恙的腰,另一只手撫着沈恙發燙的頸脖。
沈恙靠着陸訣才能勉強穩住身子,他半靠在陸訣的肩側,臉色紅潤,眼神愈漸迷離起來,“你要是乖,就把藥給我。”
他知道陸訣的意思,卻不想縱着他,他什麽苦沒吃過,就算是這種藥的副作用又怎麽樣?
“學生可以幫你,不是嗎?”陸訣心髒跳的厲害,他曲起一只膝蓋,不顧沈恙的意願,擠進了沈恙的腿根,卻聽見沈恙發出“嘶”了一聲,在他有些不明所以之際。
上将已經擡起無力的手,照着他的臉來了一巴掌,“啪。”
可惜上将被藥物折磨得完全失了力,這一巴掌也是軟綿綿的,他罵:“是老子給你臉了嗎?”
被罵被打的那個人卻更加興奮了,他舔了一下唇角,笑:“老師,您知道藥劑有副作用,學生卻可以幫你。”
“只是幫您解決一下,學生什麽也不做。”陸訣看見了沈恙眸中有一閃而過的踟躇,急忙補充說。
沈恙微微仰起了頭,不可否認,藥劑的副作用帶給他的危害可能會很大,但是陸訣幫他的話卻是沒有任何危害的。
權衡利弊以後,沈恙松開了扣住陸訣手腕的那只手,終于動搖,啞聲啓唇:“跪下。”
陸訣乖乖跪在了沈恙跟前,沈恙垂下了頭,眼尾的薄紅讓沈恙看起來很好欺負,他把手撫上了沈恙的頭頂,喘着粗氣開口命令道:“那你就好好伺候。”
陸訣眼睛一亮,“遵命。”
他伸出手撫上了沈恙的腿,慢慢地擠進了沈恙緊身的裙沿,然後輕輕将包臀短裙推了上去,卻在看見沈恙腿根處的紅色勒痕的時候,眸珠狠狠一震。
錄音機需要藏得嚴實,包臀裙卻又緊身,為此沈恙不得不把錄音機綁得很緊,不曾想,束縛之下,便成就了這樣的光景。
上面還留有沈恙為了清醒而掐出的青紫痕跡,陸訣呼吸一重,一息熱氣全灑了上去。
沈恙不覺驚了一下,腿在發軟打顫。
沈恙也不自覺地吻上了那青紫的痕跡,又輕又柔,帶着憐惜的意味。
不多時,沈恙眉尾皺了一下,他伸出手鉗住陸訣的下颚,讓他仰起頭來和自己對視上,呼吸不穩地說:“如果你是這樣的技術,我不如去叫一個鴨子。”
陸訣耳根子都紅透了,他眼眶微紅,呼吸急促,難得有些不好意思,“老師體諒一下學生,這是學生第一次做這種事。”
他嘴角銜挂的水漬透着不自然的光,沈恙眸子顫了一下,別開了眼。
“我不是故意的,我舍不得咬壞您……”頓了頓,陸訣又說:“壞了的話,學生還怎麽給您生孩子呢……”
“滾,出……唔嗯……”沈恙再是喊不出一個字了。
——
“咳咳咳……”約莫二十分鐘過去,喘息聲和水聲被這道突兀的咳嗽聲掩蓋。
陸訣跪在沈恙面前咳嗽。
沈恙靠在門上才沒有讓自己滑下去,眼尾溢出生理淚水,他仰起頭,胸口大力起伏着,眼前發白,恍惚間他聽見了吞咽的聲音。
這讓沈恙震驚地垂下頭看向了陸訣,而陸訣也仰頭望着他,在注視之下,陸訣慢慢的站起了身,用衣袖抹去了唇角的漬跡。
他捏着沈恙細軟的腰肢,輕輕地摩挲着,又看着沈恙微張的潤唇,就讨好般的問詢:“學生可以親您嗎?”
沈恙擰眉,有些嫌棄地開口:“先去漱口。”
“唔……”他話音即落,對方便像一只興奮的金毛犬一樣欺身了上來,堵着他的唇又啃又磨。
苦澀,澀,還腥得很……
沈恙閉上了眼,算了,就當是給他的獎勵。
忘情之際,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道敲門聲,十分的突兀。
沈恙猛然睜開了眼,眼裏盡是茫然之色。
“誰?”不等沈恙開口問話,陸訣就先冷聲詢問了。
“是沈先生嗎?我是一位先生為您安排的客房服務。”外面的聲音又乖又軟。
陸訣都笑了,他俯身湊在沈恙耳邊說:“老師喜歡這樣的?”
藥效只是暫時得到了壓制,沈恙現下也并不是那麽好受,他冷冷一笑:“再喜歡不也慢了你一步?”
“老師不介意的話,三人的也行啊。”陸訣重新跪了下去,裝出一副大方且無所謂的态度。
沈恙拍了拍陸訣的臉,竟不罵他荒唐,而是釋然開口:“好啊。”
陸訣的臉色果然黑了一個度,看着他這幅樣子,沈恙就笑了起來,聲音很輕。
“沈先生,您還好嗎?”事實上,他知道自己要伺候的是一位大人物,為此,他還追着問。
與此同時,一門之隔的人突然重喘了一聲,陸訣又報複性地用上了力。
陸訣嘴上不得空,叫人離開這種事就只能沈恙開口了,沈恙卻咬着唇不讓自己發出難以啓齒的聲音。
話說一回生二回熟,這第二回的時候,沈恙便是話都說不出來了,他有些惱,可渾身也使不上勁了。
“先生,他們給了我一張房卡,那我進來了?”外面乖張的聲音繼續傳進來。
沈恙眸一縮,下意識開口想讓他走,結果剛掀開唇,便從齒縫間擠出了難以入耳的聲音。
與此同時,身後傳來了刷卡的“滴——”的一聲。
“!”沈恙好面子,此事若是外傳出去,他一定會殺了陸訣!
他抓着陸訣的肩膀,緊張得手心冒汗,在身後傳來推背力的那一瞬間,沈恙整個人都卸了力,最後陸訣眉睫上挂着水漬,将沈恙撈進了懷裏,然後一腳将門踢了回去。
“出去。”陸訣自己的嗓子也沒好到哪裏去。
門口的人果然吓了一跳。
“告訴那位先生,讓他自己去領罰。”外面的人又沒有聽過沈恙的聲音,理所當然的認為這就是“沈先生”的聲音。
于是着急忙慌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現在就走。”
看來這位先生是不太願意被伺候的,而且脾氣似乎也不大好,小年輕攏一下身上的外套,很快地離開了這裏。
聽到外面沒了動靜,陸訣這才去看被他撈在懷裏的人,沈恙臉上有一種道不明的屈/辱感,他羞憤,生氣,惱怒,紅暈浮在臉上,整個人汗津津的,似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又讓人浮想翩翩。
“老師這次怎麽這麽快?”陸訣故意調侃。
沈恙抽出一只手又甩了他一巴掌,“你也滾!”
軟綿綿也就罷了,陸訣甚至還露出十分享受的痞笑說:“老師別打了,再打真的要爽了。”
沈恙:……
他秉持着眼不見心不煩的道理,重新閉上了眼,藥效又開始了第三輪攻陷。
他已顯然不想多說話,等着對面的伺候,陸訣笑着,托着人的臀,讓沈恙雙腿盤在他的腰上,回到了身後的床上……
——
過去好久了。
床上的人已經睡着了,臉上的妝也被卸下了,腿側的掐痕也抹上了藥。
此刻,便是一副舒坦安穩的模樣睡在床上,眉睫密長,身上的薄紅退卻,便又成了細膩的白皙。
好看得像一幅畫。
浴室,冷水冰得厲害,降火的能力卻沒那麽大,陸訣解決完已經是晚上的兩點多了。
他打開門往床邊走了過去,沈恙的雙唇還有些微腫,不過睡相倒還算安穩。
陸訣掀開被子鑽了進去,輕手輕腳地将沈恙撈進了懷裏,他身上帶着不屬于被窩裏的寒,涼得沈恙不覺蹙起了眉,便在睡夢中嘀咕:“陸訣,冷死了。”
聽見沈恙睡夢中有自己的名字,陸訣傻笑了一會兒,低頭借着床頭臺燈那微弱的光,靜靜地欣賞着沈恙的睡顏。
許久,他俯下去親了沈恙的唇一口,才将下巴抵在沈恙頭頂上,安安心心地閉上了眼睛。
這一覺醒來便是第二天的早上八點多了,沈恙掀開沉重的眼皮。
眼前卻是一堵寬厚的胸膛,沈恙臉色暗了一些,才發覺自己是枕着對方的手臂睡着的,腰上也緊緊攬着一只手。
這個姿勢過于親密了。
他曲起腳用膝蓋頂了陸訣的小腿一把,把人從睡夢中踹醒了過來,等陸訣掀開迷糊的眼,就看見沈恙黑着臉看着他。
“老師,早呀。”陸訣松開了攬着沈恙腰肢的那一只手。
早個屁。
沈恙心裏罵。
“滾下去。”昨晚的事還歷歷在目,沈恙實在不想面對陸訣。
陸訣倒是也順着沈恙的脾性,乖乖地下了床,“老師,你休息得好嗎?學生現在點早餐?”
沈恙一手撐在床上,另一只手揉了揉睡得抽痛的太陽穴,冷淡開口:“你還不去部隊?”
他出任務的事上邊應該會和軍營通知,他倒是不必擔心去遲,不過陸訣既然是新兵,又有什麽理由不去?
陸訣跪在了床邊,雙肘撐在床上,仰起頭眼睛直直地盯着沈恙說:“學生擅作主張,用您的名義請了個假。”
沈恙胸口悶了一下,“你倒是也知道自己是擅作主張。”
“那怎麽辦?老師要罰學生嗎?”陸訣故意撅眉,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接着說:“可是昨天晚上學生太累了嘛。”
提到昨天晚上沈恙就覺得胸口更悶了,本來陸訣就抱着對他不可言說的心思,昨晚上陸訣又替他做了那樣的事,只怕陸訣又要以此叨叨很久。
陸訣的嗓子很啞,昨晚上他爽的只是心裏,嘴上應該是沒讨到什麽好處的,嘴角有一道已經結了疤的痕跡,大抵是昨夜不知道什麽時候撕扯到的。
此刻讓他來做一個翻臉無情的人,沈恙看着陸訣純良的眼睛,算了,陸訣又沒犯錯,而且昨晚他又不吃虧。
“我看你不像是累的樣子。”沈恙說得不假,陸訣看起來竟真有一種容光煥發的精神模樣,像極了一只快樂大狗狗。
“好累啊,學生好累啊,可是學生一看見您,怎麽就一點也不累了呢?”陸訣手撐着下巴,笑彎了眉,像上弦月那樣。
沈恙:……
他決心換個話題,“你點餐了嗎?”
“還沒呢?老師要吃什麽?”陸訣回。
沈恙:“随便。”
“那就點一些補腎的?老師昨晚累着了。”
“你別逼我在大清早的時候就扇你。”
陸訣笑:“那就按您以前的習慣來。”
“随便。”
“……”
——
兩人一同用完了早飯,酒店也把兩人的衣服洗淨拿來了。
沈恙換上了以往工作的時候的軍服,腰帶扣上以後,便又成了一副難以親近的清冷模樣,加寬的腰帶将上将的腰身襯得務必的纖細,貼身的白色軍褲也顯得他的腿又長又直。
瞧着這樣的沈恙,陸訣就回憶起了昨晚,他晃了神,喉結滾了一下。
“我會先去一趟司法部,到時候我讓助理送你去部隊。”沈恙一邊整理衣袖一邊說。
陸訣主動上前替沈恙扯了一下衣擺的褶皺,問:“那您大概什麽時候到部隊來呢?”
沈恙如實道:“等這邊處理得差不多吧。”
“那要好久啊。”陸訣又拿起洗漱臺上的黑色發帶,将沈恙的長發盡數攬起,然後小心地系了起來。
沈恙瞧着鏡子裏的他們,陸訣真是越長越快了,身高趕過了他不說,就連體型體型也蓋過了他,在這狹窄的衛生間,又過于的壓迫了。
“你訓練你的,管我做什麽?”沈恙看着陸訣給他紮的發帶,是一個小家子氣的蝴蝶結,他默默了一下,倒是也沒說什麽。
陸訣癟了一下嘴,悶悶道:“老師在的話,學生總覺得有用不完的精力。”
“嘁。”沈恙透過鏡子睨了陸訣一眼,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他回過身微微仰起頭,看着陸訣的眼睛問:“你昨天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陸訣就露出驕傲的笑,得意道:“老師讓學生給您拿一些換洗的衣裳,學生看見衣櫃裏您的裙子少了一條,猜出來的。”
他知道陸訣發/情期的時候,都是在自己的房間裏度過的,沈恙懶得管,也就由着他折騰,反正最後陸訣自己會收拾幹淨的,只是一來二去,倒是讓陸訣把他那些出任務穿的女裝記住了。
陸訣又接着說:“至于找到您在這裏麽,也不是什麽難事,你那麽好看,我想我的朋友一定會看見你的。”
找穿紅色包臀短裙的美女,他的朋友們最在行了。
沈恙抿了抿唇,警告:“下次發/情期,不準去我的房間了。”
“那用您的衣服呢?”陸訣湊近了腦袋,眼睛分明是純良無辜的,可仔細看的話,帶着攻擊性的占有卻藏在眼底,染在眉梢,可他又笑着,露出漂亮的犬牙。
沈恙推開了他,離開了衛生間,他一面将桌上的白色手套拿起來往手上套,一面冷聲道:“也不準。”
“啊,那老師您也太過分了,我以為老師因為昨晚的事,至少會記我一道功呢。”陸訣倚在衛生間門框邊,看着沈恙修長又分明的手指被藏在了手套下面,沈恙真是奇怪,為什麽他做什麽都會吸引到自己。
陸訣隐晦了神色想。
沈恙回頭瞪他,“你少得寸進尺,昨晚不是我逼你的。”
他說着,又擡腳往陸訣靠近,到了他跟前,沈恙才接着說:“況且我不覺得你昨晚有吃什麽虧。”
“學生當然沒吃虧,學生都要爽死了。”陸訣溫笑,歪了歪頭。
沈恙擰眉,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這裏。
房間的門被大力關上,房間的溫情經久不散,陸訣伸了一個懶腰,神情十分餍足,光腦上突然傳來了一道通訊請求,陸訣看着陌生備注,默默挂斷了請求,給對方發了消息過去。
【有話就說】
很久,對面回:【他們想見您】
陸訣一句話也不回,手動拉黑了對方,暗暗罵了一句神經病。
——
“上将,人已經關在審訊室了,按副将的要求,沒動手上刑,但是也沒讓他們舒坦。”身邊司法部的那位将軍快步跟上了沈恙,一邊說一邊招呼着門口守着的警衛給沈恙讓開路。
沈恙看了他一眼,問:“副将呢?”
将軍默了一下,“按您的意思,正在受罰。”
“叫他過來找我。”岑副将的這頓罰不冤,但也不算有錯,畢竟他的出發點是為了沈恙好。
“是。”瞿燕不在司法部,讓這位趕鴨子上架的副将軍來面對藍星的這位活閻羅,實在是有些為難人的,副将軍揩了一下額角的汗漬,看着沈恙走進了審訊室才離開去找岑副将。
沈恙關上了審訊室的門,這間屋子裏只關着那位領頭人,高強度光對着他的眼睛照了一晚上,他的精神十分恍惚,聽到關門的聲音,他掀起低垂的眼皮看向了來人。
在看到沈恙的那一瞬間,領頭人疲憊的神色掃空了大半,接着又露出充滿恨意的苦笑。
沈恙對這道神情視而不見,他揮揮手示意屋裏的警衛關掉燈光,然後坐到了領頭人的對面,伸手将警衛遞過來的資料接了過來。
他雙腿交疊,氣質清冷,指尖微挑,緩緩翻開了資料的第一頁。
對着上面的寸照看了看領頭人,緩緩啓唇:“埃勒裏,荟星前任執事将軍,因貪污受賄被撤職。”
沈恙逐字逐句地将這位領頭人的個人信息彙報出聲。
埃勒裏痞笑着看着沈恙,上下打量着透着禁欲與疏遠意味的沈恙,十分的疲憊,緩緩開口:“原來你是男的。”
“哼,很失望嗎?”沈恙将視線從資料上面擡起來,看向了埃勒裏。
埃勒裏搖頭,“老實說我不覺得失望。”
頓了頓,埃勒裏明知故問:“您昨晚就抓了我,怎麽現在才來審我?這位大人,您是否又被什麽絆住了腳呢?”
沈恙手緊了一下,知道他在說藥的事,但沈恙并不惱,他唇角露出輕飄飄的笑,“你以為,你進了這司法部,就能完好無損的回去嗎?”
“你大概不認識我。”沈恙站起了身,手指摩挲着桌面,擡腳靠近了埃勒裏。
“昨天匆匆一別,沒來得及做自我介紹,是我的失禮。”他做了一個紳士致歉禮,在埃勒裏的注視下逐字說:“我叫沈恙,就是你在荟星聽過的那個人。”
那個像瘋子一樣的上将。
埃勒裏眸孔一震,不可思議地望向了沈恙,見沈恙的唇一張一合,像極了一位來自地獄的審判者。
“你說将藍星機密帶回去以後,就可以換得你們統領大人許諾的榮華富貴。”沈恙指尖敲了敲桌面,仰頭閉眼深舒了一口氣,“哈,聽起來真美妙呢。”
“可惜,這次回荟星見你們統領的這件事,就要由我代勞了。”沈恙轉了身,重新坐回了埃勒裏的對面。
沈恙擡了一下手,審訊室外面的警衛識趣的打開了已經剪輯好了的錄音機,通過房間裏的擴音機放出了聲音。
“這東西呀,是藍星的東西,你不懂沒關系,你只需要記住,只要我順利回到荟星,靠着這樣東西,一定能榮華富貴的。”埃勒裏醉酒的聲音從擴音機裏面傳出來。
埃勒裏總算是慌了,他急切地想要站起身來,可他的雙手卻被手铐緊緊的拷在審訊桌上面。
“藍星的上将,鄙人醉酒的話,你也要拿來作為攻打我們的證據嗎?”埃勒裏把這些歸結于是自己酒後的胡話。
沈恙卻笑,像來自地獄的鬼魅那樣,笑得讓人覺得不安與害怕。
“自然做不得理由的。”沈恙話音即落,審訊室的門突然被敲響,看來是岑副将到了。
門被推開,進來的果然是滿頭大汗的岑副将,他一大早就去領了罰,在訓練場跑了五十圈,又被副将軍喊過來,這一路上不曾喘口氣。
岑副将行禮,“上将,屬下來遲了。”
他盡力的壓制着自己不穩的聲線。
沈恙颔首,說:“把我給你的那把匕首給我一下。”
岑副将沒太懂沈恙的想做什麽,但手已經條件性地去将別在腰間的匕首遞了出去。
“昨晚我見你從你的光腦裏面翻到了藍星的東西,你既然不承認,那我就只好自己來取了。”沈恙拔出了匕首,這把匕首岑副将日日帶在身邊,光是保養就廢了大精力的,說是削鐵如泥也不為過。
“你什麽意思?!”這種時候,埃勒裏似乎懂得了沈恙的意思,但他大概還是不敢相信沈恙會這樣做。
沈恙仍舊是冷着臉,邊往埃勒裏身邊走邊說:“荟星與我們藍星自來是沒有外交關系的,你們突然盯上藍星的機密,其實我不認為你們有那個膽量。”
“你不願意悉數交代,我也能猜出來。”沈恙的匕首劃過桌面,在上面留下一道極深的劃痕。
“荟星最近和哪個星球的人有聯系,又有哪個星球的人與我們藍星不交好,你們準備依附哪個星球,我都能查出來。”頓了頓,沈恙的匕首已經到了埃勒裏的面前,鋒利的刀面泛着冷光。
吓得埃勒裏直冒冷汗。
沈恙接着說:“比起你們荟星從何而來的膽量來盜取藍星機密,我更想知道,是誰教唆了你們。”
他咬重了教唆二字。
“沒有人教唆,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張,是我貪圖錢財,你知道的,我是因為貪污受賄才被革職的,為了将功贖罪,才想了這樣的法子向統領大人居功,我們的星球并不知曉此事。”埃勒裏頹了盛氣,像一只喪家之犬。
“不對。”沈恙糾正,“有沒有人教唆,我自會定奪,埃勒裏将軍,面見荟星統領大人這件事,在下便替你效勞了。”
沈恙擡起手勾了勾食指,守在埃勒裏身後的兩個警衛便一齊上前,齊力摁住了埃勒裏的左手,将他的衣袖撸了上去,露出手腕上泛着藍光的光腦。
埃勒裏大叫:“你不能,沈恙你不能!我認罪了,我已經認罪了,你還要做什麽?!”
沈恙充耳不聞,他站在埃勒裏身邊,垂眸細細地打量着,手上的匕首在埃勒裏的手腕上比劃了幾下,聽到埃勒裏苦苦哀求的聲音,也只是露出煩躁的表情。
一邊的警衛急忙捂着了埃勒裏的嘴,不讓他吵到沈恙。
沈恙輕飄飄地安撫對方說:“埃勒裏先生放心,這種事我做了很多次了,不會傷及到您的性命的。”
畢竟他的第一個實踐對象可是他自己。
下一秒——
“呲——”
是鋒利的刀器刺破表皮的聲音,沈恙的臉上立刻濺上了幾滴血漬,挂在眉睫上,順着高挺的鼻梁滑下來,沈恙更是眼睛都沒眨一下。
沈恙用匕首在裏面攪弄了一會兒,帶着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報複心。
“唔唔啊啊……”埃勒裏疼得幾近昏厥,但是沈恙每攪弄匕首一次,又聲聲把他疼醒,即便被捂着嘴也擋不住他的慘叫。
如此反複,埃勒裏整個人都脫了力,額上青筋暴起,渾身都是汗。
如果不是有藍星科技鎖着他,恐怕這兩個身強力壯的警衛都要摁不住埃勒裏了。
不久,沈恙終于從裏面剜出了一個精密的機械出來,那正是宇宙每一個人自出生就會植入手腕的光腦連接器。
植入光腦是一件很輕松的事情,但是硬生生剜出光腦這樣的事情卻幾乎沒有人做。
因為随着年齡增長,光腦早已經和□□融為一體,剜出光腦,和割下一塊連着心髒的肉有什麽區別呢?
沈恙用匕首挑起那個精密的物件,上面似乎還粘着埃勒裏的血肉,他仔細瞧了好一會兒,才從衣兜裏摸出一塊手帕,不緊不慢地将它包裹在了裏面,最後連同手裏的匕首一起遞給了岑副将。
“拿去讓技術部破解,我要知道是誰教唆了荟星。”沈恙垂下眉睫,看着手上沾染的血跡,又看了一眼已經疼昏過去了得了埃勒裏,面不改色地吩咐。
岑副将雙手接過,血跡早已經滲透了手帕,他雙手微微發顫,不過面上卻沒表現出任何的懼意,乖乖接下命令:“屬下現在就去。”
等岑副将離開了房間,沈恙又瞥了一眼摁埃勒裏手的那兩個警衛,兩個人很顯然都被這個場面沖擊得反應不過來,兩個人垂着頭,更是看都不敢看沈恙一眼,密汗早就爬滿了他們的額頭。
沈恙嗤笑了一聲。
“別讓他死了。”沈恙扯了幾張衛生紙擦了擦手上的血跡,看着兩個人吩咐。
“是,是是。”不統一的聲線昭示着他們對沈恙的畏懼。
沈恙盯着他們,微微歪了一下頭,聲音涼薄:“你們怕我?”
“沒,沒有……”兩個人一齊單膝跪在了沈恙跟前,卻又雙雙垂下了頭不敢看上将大人的眼睛一眼。
沈恙将沾滿了血跡的衛生紙扔在了他們面前,再次掃了一眼暈過去了的埃勒裏,随後便轉身離開了審訊室,餘下的兩個警衛被吓得好久都沒緩過來。
——
沈恙在衛生間清洗臉上和手上的血跡,臉上的水漬黏着頭發,鏡子裏的人臉色偏白,眼神狠厲,他臉上帶着血漬走過來的這一路,所有人都表現出了畏懼的神色。
的确啊,他看上去怎麽也不算一個好人的角色吧。
好像人人都怕他,連他的心腹岑副将也懼他,究竟誰還不怕他呢?就連當年自己當着司徒岚的面替他殺死了老統帥,他也從司徒岚眼裏看到了震驚與一瞬的懼意。
思來想去,竟然只有那個很可能會殺死自己的陸訣從沒表現過害怕他的神情,沈恙扯了一下嘴角,倒是也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