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雪嗎?由它下吧
雪嗎?由它下吧
兩人獨處的時候, 并沒有那麽多的規矩,司徒岚将披在身上的披風解了下來搭在臂彎,然後才彎腰鑽進了車裏, 和沈恙一起坐在後座。
車子緩緩啓動,司徒岚伸出手在車頂某個位置摁了一下, 接着他們面前就出現了一個透明光屏。
司徒岚用手掌在上面印了一下, 就聽到光屏發出機械女聲:【指紋驗證成功,設備解鎖成功】
與此同時,光屏界面顯示的是一個視頻。
“這裏是我們的人得到的視頻。”司徒岚解釋,“你看,這裏是哈羅星的外交通道。”
司徒岚伸手去指的位置,正好有一個小型星艦從裏面駛出來。
“如你所見,哈羅星已經有人開始外出了, 只是星際還沒接到他們和誰建立了外交的消息。”司徒岚手在光屏上面翻了兩下, 接着翻到了一份調查資料。
沈恙暗自擰了擰眉,伸手将光屏翻回了剛剛那個視頻界面,他問:“他們離開哈羅星以後的行蹤呢?”
司徒岚搖頭道:“完全查不到。”
“這樣麽……”沈恙眸色深了深,他沒有将陸訣和哈羅星有聯系的事情告訴給司徒岚, 一來, 他暫時不想将陸訣牽扯進星際矛盾裏面去,二來,他并不知道哈羅星找陸訣的目的,也不能将陸訣推到火坑裏面去。
司徒岚又接着說:“按你的話來說, 哈羅星和冥狼星在找同一個人, 這個人又是誰呢……”
沈恙眉睫掩下, 眸珠幽幽不見底,“不清楚, 總之哈羅星如今既有複生的預兆,我們自然也要多加謹慎才行。”
“這點我明白,冥狼星那邊有消息傳過來,就是說他們最近打着軍事演練的口號,正在大肆裝備機甲,他們似乎是要抵禦防備誰。”
“抵禦?”沈恙有些好奇,在星聯排名第一,自然就意味着在星際的綜合實力是第一名,冥狼星是要防備誰呢?
很顯然司徒岚也想到了這點,所以他說:“能讓他這樣做的可能只有兩種,第一,我們所有星球聯合攻打他們,第二就是曾經的哈羅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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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哈羅星,實力與地位居首的存在。
但是很可惜,當年那場蟲族引起的星際大戰卻是給哈羅星帶來了不可磨滅的傷害,哈羅星也是從那時起關閉了所有外交通道,不再和星際有任何交易。
沒有人知道哈羅星到底發生了什麽。
再到後來星際創建星聯,以星球綜合實力對星聯成員進行排名,哈羅星不外交,冥狼星自然而然成了首席。
很顯然第一種不可能,那就是第二種了。
“哈羅星多年沒有消息了,為什麽現在突然要對冥狼星出手?冥狼星又為什麽會對我們出手?”眼下的謎團一簇接一簇,沈恙也百思不得其解。
司徒岚攤了攤手,“誰知道呢?我已經在聯系次席和四席了,如果冥狼星沒有對他們出手………”
“那就說明哈羅星要找的人在我們星球。”很顯然,司徒岚已經猜到了問題關鍵所在,為此,沈恙只能順着他的話接了下去。
“對,冥狼星知道哈羅星在找的人在我們這裏,所以對我們出手,也許是對哈羅星的挑釁。”司徒岚終于想明白了,來藍星竊密這件事分明就是一件冒險且不讨好的行為,冥狼星沒有這樣做的理由。
但冥狼星卻還是這樣做了,甚至還主動給他們留下了線索。
司徒岚接着說:“冥狼星應該不知道哈羅星在找的人是誰,否則他們只需要對那個人出手就行了,沒必要大費周章,給自己再拉一個敵人。”
“既然他們之間有一場戰争,那我們就不用太急了,這次的事兒就先擱這兒吧,我們看看他們會不會是兩敗俱傷?”一番分析下來,司徒岚反而放松了許多,他在車裏伸了一個懶腰說。
沈恙看了他一眼,“曾經的第一和現在的第一打架,您以為我們真的能做到獨善其身麽?”
“那不然呢?還有兩個月就要過年了,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好好過一個年呢。”司徒岚自然也是痛惡戰争的,星際動蕩不安,即便不想摻和其中,但要做到一點也不被影響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沈恙的眼神有些深邃,這種時候,他身上曾經受過傷的地方突然隐隐作痛了,好像又要回到那個時候了。
“蟲族呢?也有動作了?”沈恙有一個多月不在,軍隊那邊的事情都不算特別了解。
司徒岚嘆了一口氣,仰起頭靠在了靠背上,“是啊,我們還算好,星聯很多成員都受到一定程度的打擊了,就連次席前兩天都出現了蟲族大肆入侵的現象。”
“如今冥狼星有得忙,我們也要有得忙咯。”司徒岚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
沈恙神色暗淡了許多,随即道:“我明白了。”
“你也不用把自己逼得太緊了,這些天我會留意的,如果能抓到哈羅星派來的人,自然是最好了。”司徒岚拍了拍沈恙的肩膀,示意他沒必要太擔心這些事情了。
然而讓沈恙煩心的事情自然不是這麽一兩件事。
他點了點頭,就聽到司徒岚說:“你回去休息休息吧,再過三日就是秦央的生日了,我特意請了不少的貴族攜家眷前來,你可以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我相信他們是不會拒絕和上将大人聯姻的。”
“您太關心我的私事了。”沈恙皺了皺眉。
司徒岚就笑,“我這是關心你。”
“還是說你真打算一個人在你那個房子裏住一輩子吧?”司徒岚接着問。
沈恙想起了陸訣的臉,他急忙掩下眉睫,随即說:“我才二十四。”
“啧。”司徒岚突然發出了這樣的聲音,“以往你拒絕我,從來不用年齡說事,說吧,剛剛想到誰了?”
司徒岚在這方面的閱歷到底是高,只用沈恙的一句話就聽出了不對勁來。
“我在想秦先生是怎麽忍受住了你這麽多話的。”沈恙面無表情地說,看起來倒真是那麽一回事。
司徒岚眉眼一彎,攤開兩手說:“那沒辦法,他性格溫柔又內斂,我話多還不要臉,我倆天生一對。”
沈恙嫌棄地多看了他兩眼。
——
沈恙只在這邊解決了午飯,因為這一次外出任務,司徒岚也準了沈恙幾天假期。
所以沈恙吃完飯,再和高層的人開了一次會議才回家的,會議內容大概就是對接他的工作,以及交代接下來的工作。
車在別墅面前停了下來,沈恙打開車門,送他回來的警衛就驅車離開了。
沈恙看着熟悉的地方,往海的位置看了過去,藍星入了冬,海邊冷得厲害,海潮也沒有那麽壯觀了,風往身上吹,和刀子往身上刮沒什麽區別。
和司徒岚的談話還在耳邊回蕩,哈羅星為什麽要找陸訣呢?
到現在沈恙才覺得,他調查那麽多,不如直接去問陸訣,因為他撿到陸訣的時候,陸訣已經十二歲了,十二歲的少年足夠記住所有的事情了。
可問出來了以後呢?沈恙不想繼續猜下去了。
他擡起眼皮看向了無垠的海,眸色深深,神情冰涼,這時候身上突然披上了一件溫熱的厚外套,耳邊響起陸訣溫柔的聲音:“老師,怎麽不進屋,穿這麽少在這裏吹風做什麽?”
沈恙攏了一下披風,沒回頭看他,“在想事情,吹吹風讓腦子清醒一些。”
陸訣彎下腰去拉起他的手,陸訣的手寬大又滾燙,輕而易舉地裹住了沈恙冰涼的手,“那我陪您想。”
沈恙眉睫顫了顫,卻也沒說什麽,兩個人就在站了好幾分鐘,風把沈恙的長發卷起,拂到了陸訣身上。
“老師,您想問什麽就問吧,外邊冷,我們回去說。”終于,陸訣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他往沈恙的面前走了一些,然後和沈恙面對面站着,高大的身形替沈恙擋了一些海風。
沈恙掀起眼皮看着陸訣的眼睛,突然覺得有些悲傷,這種悲傷是由沒來的,“陸訣,哈羅星為什麽要找你呢?”
陸訣從來不掩飾沈恙向他問的每一個問題,只是沈恙沒問到的,他才會選擇隐瞞,既然沈恙想知道,陸訣就說:“因為他們說我是他們統領唯一的繼承人。”
“我記事起就和母親生活在一起了,幾乎不曾與父親謀面,母親說我沒有父親,我一直堅信着,直到被您帶回家我也這麽認為,但是有一天卻突然出現了一群人,他們說我是有父親的,我的父親在離藍星很遠的哈羅星,我沒有父親,我不想回去,我不想離開您。”
“你的父親是哈羅星的統領?”即便已經在意料之中了,沈恙還是覺得驚訝。
陸訣随即道:“可以不是。”
沈恙:………
“他們不會逼迫我的,我也和他們說清楚了,以後沒有人來打擾我們了。”陸訣認真地和沈恙保證。
今天和司徒岚的談話,沈恙還是沒有選擇告訴給陸訣,“我知道了。”
“老師,那你為什麽還皺眉呢?”陸訣伸出手去撫平了沈恙皺起的眉,“還有什麽事情困擾您嗎?”
沈恙擡起手和陸訣的手握上,他拉着陸訣往別墅走,說:“無非就是軍隊的事了,蟲族最近有些猖獗,煩的也不止我一個人。”
兩人握着手肩并肩往別墅裏面走,剛到門口,裏面就傳來陣陣的飯菜香,陸訣說:“別想太多了,統帥大人不是給您準了幾天假期嗎?您先好好休息吧。”
他彎下腰将鞋櫃裏沈恙的拖鞋拿了出來,沈恙換下拖鞋,陸訣将他的披風挂到了衣架上。
兩人往飯桌走了去。
“先吃飯。”陸訣拉開了主座的位置給沈恙。
沈恙終于露出了笑,他看着一大桌豐盛的菜,說:“做這麽多菜呀?”
“老師在荟星吃得不好,回來還能苛待您嗎?”陸訣一邊說着一邊給沈恙盛了一碗海鮮湯。
屋內開着暖氣,暖烘烘的,頭頂吊着一盞精致的水晶吊燈,沈恙身上那套白色上将服被照得發光。
“還不錯。”沈恙喝了一口湯才說,事實上陸訣做的飯菜是最适合他口味的。
“那就多吃點。”陸訣捧着臉溫柔地看着沈恙,眼裏的溫柔快要溢出來了。
“老師今天做得很好。”飯吃了有一會兒了,陸訣突然放下湯勺和筷子,擡起頭看向了沈恙說。
沈恙擡眼看他,不解他的這句話,就問:“怎麽?”
“如果學生再有讓您不開心的地方,您就要說出來,學生說過,我們之間不能有任何隔閡,如果有,學生會解決它。”陸訣認真說。
沈恙重新垂下了眼皮,他的眸珠顫了顫,有些動容,随即說:“我知道。”
“好。”陸訣應了一聲,沈恙再擡起頭的時候,陸訣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起身,來到了他身邊,沈恙就看着他繞到了自己身後來。
随即陸訣矮下腰,低頭在他唇邊落下了一個輕吻,“我愛您。”
回想起來,陸訣似乎每天都會對他說這樣的話。
“我知道。”沈恙回應他。
——
晚間,陸訣推開了沈恙房間的門,為他端來了一杯熱牛奶和泡腳的熱水。
沈恙正好沐浴完,長發濕噠噠地滴着水,于是沈恙一邊喝牛奶一邊泡腳,身後的陸訣在為他吹頭發。
“是不是覺得我頭發太長了。”沈恙問陸訣。
陸訣搖頭說:“是長長了一些,但很好看,您喜歡就不用嫌麻煩,我會一直為您吹頭發的。”
沈恙笑了笑,問:““我讓你吹你就吹嗎?”
“您不讓我吹我也要吹。”陸訣笑着回,他看着沈恙的眼睛明亮又真摯。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夜就漸漸深了下去。
這晚二人相擁而睡,只有一個差點擦出火的晚安吻。
窗外的海風簌簌地吹,這晚,藍星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場雪,雪團一簇一簇地往下掉,很快就将地面掩埋,一眼望出去,是無垠的白色。
沈恙是被厚雪壓斷樹枝的聲音吵醒的,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身邊還是溫熱的,陸訣才起床不久,屋內只開着書桌那邊的一盞暗黃的臺燈。
沈恙掀開被子走下了床,撩開了窗簾的一角,外面的雪下得很大,銀裝素裹,一夜之間,別墅周遭就大變樣了。
等他洗漱完來到枕櫃邊,上面是陸訣給他準備的衣裳,從裏到外,很是厚實。
沈恙覺得這麽多層衣服麻煩,可最後還是一件不落全部穿在了身上,他踩着厚厚的棉拖推開了門,樓下廚房就傳來切菜的聲音。
沈恙心裏莫名地升起了一股暖意,他踩着拖鞋走下了樓,動靜很輕,然後來到廚房就倚在門框邊看着陸訣忙碌的背影。
陸訣拴着的圍裙還帶着荷葉花邊,裙帶松垮垮地系在他的窄腰上面,他弓着腰切菜,動作靈活又利落。
水龍頭流出來的涼水把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凍得紅白交織。
窗外面下着雪,屋內溫暖如春,沈恙眉梢攀上了幾分柔和,便是再冷硬的心,也未必不會為之動容。
“老師,過來洗手吃飯了。”陸訣頭都沒回。
沈恙抿了抿唇,擡腳靠近了陸訣,他在沈恙身邊看着鍋裏的粥,說:“今早吃什麽?”
“煮了粥,然後煎了雞蛋,面包機裏還有面包,三明治吃嗎?”說着,陸訣去問沈恙。
沈恙點頭,“吃。”
“那就還有三明治。”他沖着微波爐擡了一下下巴。
“這麽多呀。”沈恙覺得自己在說廢話。
陸訣停下了折菜的動作,他看向沈恙微微笑着:“老師今天心情很好?”
“還不錯。”沈恙并不掩飾。
陸訣就說:“看出來了,因為以前有時候早餐也是這些。”
沈恙哼笑了一聲,他走去幫助陸訣把面包機裏面的面包夾了出來,然後離開了廚房,陸訣笑着,心裏泛着幸福的甜。
假期又遇上下大雪,沈恙終于是真正意義上的閑了下來,早飯後他和陸訣在沙發上厮混了半天,就覺得窗外的雪越來越好看。
最後他眉睫上挂着淚珠子,眼尾緋紅,用泛啞的聲音幾近絕望道:“陸訣,不要了………我要,出去看看……”
陸訣掐着他的軟腰,俯下了身,親了親他的唇說好。
可身下的動作一點也不顯緩和。
把人逼得差點崩潰哭了才消停。
最後陸訣抱着幾近昏迷過去的人往樓上浴室走,邊走邊用鼻尖蹭他的臉,說:“要不要睡一會兒?”
“想,看看雪。”沈恙揪着沈恙的衣裳,指尖泛着暧昧的紅,他迷迷糊糊地說。
陸訣親了親他的唇,他的胸口是淺淺的抓痕,“雪要下幾天呢,下午出去看?”
“那………”沈恙仰起頭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早已經被頂/撞得失了聚焦,潮潤又茫然,霧蒙蒙的,“雪人呢………”
說完他又閉上了眼,是累得睡了過去。
陸訣心頭一軟,心裏說了一句:好乖。
——
沈恙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暗淡了下去了,他盯着天花板發愣了許久,直到翻身察覺到了自己泛軟的身體,才生氣地喊了一聲:“陸訣!”
不過陸訣應該是在忙,并沒有第一時間回應沈恙,沈恙咬了咬牙,給自己披上了外衣下了床,結果雙腿軟得差點穩不住,他撐着膝蓋在床邊緩了好一陣才适應。
他帶着幾分愠怒拉開門,樓下也沒有人,他只看見被緩了的沙發套和地毯,在那裏的荒唐事跡浮上腦海,沈恙頸脖浮上了幾分羞紅,神情也有些不自在。
下一秒別墅的門被打開,外面的人走進來,他手裏提着大包小包的菜,帶着一條紅圍巾,穿着黑色長外套,頭上戴着一頂黑色的帽子。
“老師,您醒了呀?”陸訣是出去買菜了,他将菜放在了玄幻處,然後抖落了身上的雪,脫掉了圍巾外套就往樓上走。
陸訣地靠近帶來了外面的霜寒,沈恙一瞬間也消了火氣,主動握住了陸訣冰涼的手,說:“可以讓人送菜過來呀,你不冷嗎?”
“不冷。”陸訣搖頭,“您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還好。”沈恙說的是實話,也就是剛剛起床的時候不太舒服,适應了只夠也就只有某處比較怪異,其他地方都還比較好了。
“好,沙發我換好了,您先去坐會兒,我把菜裝進冰箱,我陪您出去看看雪?”陸訣松開了沈恙的手,主動張開了雙臂。
沈恙看懂了他的意思,反正現在自己也懶得動,他也就張開了雙臂,讓陸訣抱着他下了樓。
“外面雪大嗎?”兩人的臉離得很近,沈恙問話的時候,兩人的呼吸都緊緊交織着。
陸訣忍不住低頭在他唇角親了兩下,沈恙也沒拒絕,陸訣才說:“還下着呢,天氣報道說還要下幾天,您想出去看看嗎?”
“可是好冷啊。”沈恙剛睡醒的聲音帶着他自己都沒察覺出來的撒嬌在裏面。
無怪他怕冷,那年在雪星受的苦夠他記一輩子了。
陸訣心都軟了,他重複着沈恙的話:“可是好冷啊。”
沈恙瞪他,“你有病嗎?”
陸訣直接笑出了聲。
“那你在這裏看着,我出去給你堆一個大雪人看好不好?”陸訣把沈恙放在了沙發上坐下,然後指了指沙發對過去的窗戶說。
沈恙抿了抿嘴,陸訣就一邊用毛毯給他蓋好腳一邊說:“或者是您多穿一些,一會兒出去看看嗎?”
“不用了吧,好端端的怎麽想要堆雪人了?”沈恙搖頭拒絕了。
陸訣擡眼看着沈恙的眼睛,沈恙也看着他,眼睛平靜又漠然,還帶了幾分柔和,陸訣就矮下身親了沈恙一下,說:“好,那我們吃完飯就找個電影看吧。”
沈恙說好,又補充:“今天想吃一個風味茄子。”
“好,我去做。”陸訣點頭,他一邊說着一邊去挽起衣袖。
這天就過去了,還是相擁而眠。
如陸訣所說,第二天外面還是在下雪,陸訣還是比沈恙先醒來,按沈恙心裏想的,這個時候陸訣就應該在廚房做飯。
然而廚房裏的早餐倒是做好了,人卻不知道去了哪裏,沈恙下意識想喊他名字,不過最後還是閉上了嘴,他在廚房站了一會兒,似在思考。
随即轉身離開了廚房,去打開了別墅的門。
果不其然,陸訣就是在門口,他戴着手套在堆雪人,雪花撲在他的肩頭,風吹得他的皮膚泛着紅,他身上有未退卻的稚嫩,此刻在風雪中,莫名地透着十足的少年感。
他擡起頭看向沈恙,笑意染上了眉梢:“老師,您看!”
雪人已經成型了,就差裝飾品了,看起來陸訣應該是忙活了一大早了。
沈恙一只手揪着披風的領口,然後快步上前,一下就撲進了陸訣的懷裏,寒意立馬包裹住了沈恙全身,他什麽話也不說,只緊緊地勾着沈恙的脖子。
雪嗎?由它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