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病嬌其二

病嬌其二

第05章-病嬌其二

“你的身上, 養着一只可愛的小東西。”

藍鈞靈起身的時候,柯槿忽然沒頭沒腦地來了這麽一句。

藍鈞靈茫然:“什麽?”

柯槿道:“沒什麽,出去吧, 他們等你很久了。”

藍鈞靈:“???”

愈發不知所謂了。

藍鈞靈古怪地瞅了他一眼, 偷偷撇嘴,随口說了聲“再見”便拉開房門, 然而才往外邁了一步, 他就被院門口的幾顆腦袋給驚得停下了腳步。

“長佑!”

柯若雅正是那探頭探腦的幾人之一。

藍鈞靈遲疑着把另一只腳收回來, 哭笑不得道:“你們都堵在門口幹什麽?”

柯若雅欲言又止, 表情也變得有些奇怪。

餘光瞥見一抹白色的布料, 藍鈞靈才注意到柯槿不知何時走到了自己身後,還未說話, 對方的手就落到了他的頭上:“都散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驚恐地盯着柯槿的手。

但他們也都不敢違抗柯槿的命令, 包括柯若雅在內,都把腦袋縮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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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鈞靈:“呃……”

這手放得也太自然、太不見外了吧。

柯槿微微彎腰, 湊到他耳邊:“公主, 我們有緣再見。”說罷, 掌心在他的發頂輕輕揉了揉, 便收了回去。

藍鈞靈卻怔住了。

柯槿摸他頭的感覺,和太子哥好像。

藍鈞靈猛然回頭, 卻見柯槿已經毫無留戀地回到了房中,面前的房門也合上了。他忍不住摸了摸剛才被碰到的位置,心裏直犯嘀咕。

好在他還記得院外有人在等他, 沒有逗留太久。

其他家仆都已經離開了, 只剩下柯若雅和秋棠還有管家, 柯若雅見他走出來,連忙詢問他:“你沒事吧?”

藍鈞靈莫名:“沒事啊, 為什麽這麽問?”

柯若雅拉着他的手,一邊往回走,一邊道:“二堂兄院中種了不少有毒的東西,通常不準許別人随意靠近。以前伺候他的兩個小厮因為粗心大意,差點就死了,後來二堂兄也嫌麻煩,就幹脆不要人伺候了。”

原來如此,難怪柯槿說無竹院沒有別人。

柯若雅問道:“長佑,你怎麽跑到他屋子裏去了?”

藍鈞靈道:“秋棠應該和你說了吧,我們看到無竹院冒黑煙。她去喊人了,但我放心不下,就先過去看看,發現只是砂鍋燒幹了,就自己動手了。”

柯若雅點點頭,道:“可你還是沒說,你為何會從我堂哥屋裏出來。”

藍鈞靈:“……”

這要他怎麽解釋呢,不論怎麽說,好像都是他擅闖人家房間。

雖然出發點是好的。

柯若雅見藍鈞靈為難,不由噗嗤一笑:“好啦,不問你了,走,我帶你去洗臉。”

藍鈞靈不解:“洗臉?”

柯若雅用食指在他額頭上輕輕戳了下:“你臉上有救火的證據。”

藍鈞靈下意識摸了下被戳的地方,然後便發現自己指腹上有少許的黑灰,估計是先前摸了砂鍋,沾到碳灰了。

一想到自己方才就頂着張花臉跟柯槿說話,柯槿居然也不提醒他!

過分。

洗完手臉,二人回到了宴上。

有閨秀打趣道:“公主,若雅,你們怎麽這麽久才回來?”

柯若雅笑道:“臨時遇到了些事,耽擱了。”

她們打完招呼,少女們便繼續剛才的話題,藍鈞靈剛喝了一口茶,就差點因為她們話題的主角噴出來。

她們居然在聊柯家的兩個兄弟!

“若雅,方才你走得急,兩位堂兄的事才說了一半呢。”

“是啊若雅,要說你們柯家祖上是文曲星下凡呢,爺爺和大伯是狀元,令尊是進士,兩位堂兄也在去年雙雙高中,當真是羨慕不來呢。”

“公子槿可不僅是高中呢,人家可是金科狀元!”

“是呀,若不是公子槿的身體……呀,若雅,是我失言了。”

柯若雅大度地擺擺手:“不打緊,這是事實嘛。不過我可要糾正你一點,我二堂兄的身體已經越來越好了。”

藍鈞靈吃着點心喝着茶,安靜如雞地圍觀。

沒想到古代的閨秀們也和現代的小女生一樣八卦啊,不過難怪,畢竟才十幾歲,正是好奇心旺盛的年紀。

不過身體越來越好什麽的……

藍鈞靈不由回想起游戲中屬于驸馬線的馬賽克情節,心有戚戚焉地默默點頭。雖說柯槿是病弱天才的人設,但此外他的醫術也頗為精湛,連先天的疾病都能自治。和長佑馬賽克起來,一點都不比另外三個男主差,反而還會時不時冒出一些刁鑽的想法,把長佑馬賽克得不要不要的。

玩游戲的時候看得有多帶感,現在就有多害怕同樣的情節在自己身上重演。

藍鈞靈又塞了塊糕點,忽然一頓。

醫術精湛?

他連忙悄悄打開了面板,又看了一下柯槿的人物屬性,“朝暮樓樓主”五個大字差點閃瞎了他的狗眼。

媽耶,柯槿是朝暮樓的樓主?

也就是說,皇帝要找的人就是柯槿?!!!

藍鈞靈震驚得無以複加。

“……長佑,長佑?”柯若雅的聲音将他拉回了神。

藍鈞靈連忙回應:“嗯?”

柯若雅道:“你方才就見過我二堂兄,說說感想呗,你覺得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這還帶觀後感的?

藍鈞靈一言難盡地看着柯若雅,心想不知道柯槿知道自己被一群黃毛丫頭,包括自己的親堂妹圍着讨論,會是什麽感想。

但被一群女孩子雙眼亮晶晶、滿懷期待地看着,藍鈞靈也不好意思破壞她們的興致。

“我感覺……他人挺好的。”

藍鈞靈言不由衷。

但當着柯若雅和衆多迷妹,總不能說人家陰森森脾氣古怪吧。

果然,此話一出,閨秀們立刻激動起來。

“這個好,是怎麽個好法?”

“傳聞說他待人很冷淡,原來竟是誤傳嗎!”

“他是不是出口成章?”

藍鈞靈頓時頭大。

求助地看向柯若雅,卻發現柯若雅正一臉意味深長地看着他。

藍鈞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一群未出閣的姑娘在光天化日之下大談外男,當真是不害臊!”這般煞風景的話,這般趾高氣昂的語氣,不用說,又是華蘭兒。

這回,不用藍鈞靈出手,就有別人看不慣了。

“華小姐此言差矣,我們沒有你那麽好的福氣,能夠和忠義侯世子指腹為婚。在場的姐妹們都不曾有婚約在身,只是和若雅聊聊她的堂兄,不算出格吧?”

話音剛落,一衆閨秀們便哄笑起來。

只有藍鈞靈一臉茫然。

柯若雅雖然也不喜歡華蘭兒,卻也不好當着人家的面直接揭短。

便偷偷湊到藍鈞靈耳邊,說道:“世子是個花心纨绔。”

藍鈞靈:“……”

好慘。

他忍不住看了眼氣得臉通紅的華蘭兒,油然而生一股同情。未婚夫不是個好歸宿,自己脾氣壞不說嘴還笨,可憐之餘又格外可笑。

華蘭兒一直以有那麽一個未婚夫為恥,奈何這是她祖父和對方祖父定下的,婚姻大事向來是由長輩做主,她無從選擇。婚期便定在明年三月,只要一想到自己以後要嫁的人是個花心大蘿蔔,她就覺得未來一片灰暗。

因此她一直竭力避免提到自己的未婚夫,偏偏總有人哪壺不開提哪壺。

殊不知,若是她不言語刻薄,人家也不會如此回敬她。

華蘭兒那一桌的閨秀打圓場:“嗨呀,男人有什麽可聊的,今日風光正好,又是若雅的生辰,不如姐妹們吟詩作賦,免得辜負這番良辰美景了。”

其他閨秀們紛紛應和。

仍然只有藍鈞靈一臉驚恐。

寫詩?他不會啊!

好在閨秀們都十分主動,一個比一個積極,藍鈞靈趁機低頭,用吃東西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卻不想早有人盯上了他。

吟詩的提議是華蘭兒那一桌起的,便由她們先開始。

華蘭兒是第六個。

她中規中矩地作完一首詩,視線在人群中徘徊,忽然鎖定。

忽然感受到衆人視線的藍鈞靈:“???”

他嘴裏的東西還沒來得及咽下去,就看到華蘭兒不懷好意地看着他,笑容陰險:“公主,到你了。”

藍鈞靈艱難吞咽:“什麽到我了?”

華蘭兒道:“作詩啊,難道公主不會?”

……就盯上他了是吧?他還是不是皇帝最寵愛的公主了,怎麽什麽人都想着來踩他兩腳!

敲裏嗎!敲裏嗎聽到了嗎!

藍鈞靈也不起身,默默地給自己倒了杯茶,又慢吞吞地喝下。

華蘭兒不耐煩:“公主?”

藍鈞靈道:“作詩是你們說的,我又沒說要參加,這種活動不該是自願的嗎?”

華蘭兒道:“公主莫不是沒學過吧?”

“是沒學過。”藍鈞靈面不改色,理直氣壯,“我從小學的是醫術,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将你身上所有的致命穴位都指出來。”

華蘭兒臉色微變:“公主這是在威脅我?”

藍鈞靈攤手:“這怎麽能叫威脅呢?我這是在為你好啊,我把一些危險的穴位告訴你,以後若是有人想傷害你,你也能第一時間知道嘛。”

華蘭兒道:“我堂堂平國公府孫小姐,誰敢傷害我!”

藍鈞靈道:“那可不好說,就憑你口無遮攔,保不準有很多。”

閨秀們之間響起偷笑聲。

華蘭兒一天被怼三次,差點氣哭,後來一直到宴會結束,都沒有再開過口。

傍晚,柯若雅親自送姐妹們出門。

藍鈞靈因為回宮的路程比較遠,走在最前面。正走着呢,忽然感覺右邊的身體被人撞了一下,力道不算大,至少藍鈞靈還穩穩地站在原地。

但身後卻傳來了“唉喲”一聲。

藍鈞靈回頭,就看到華蘭兒倒在地上,幾乎摔得四腳朝天。

“……”

碰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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