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轉專業考試很順利,趙夜清如願轉到流行音樂專業。

搬宿舍的那天,林小朗忙前忙後的,另外兩個室友也出了力。

趙夜清帶的零食最後還是分了出去,雖然以後都不一定能見到了,但不管怎麽說,他們相逢一場,即是緣分。

音樂學院距離原來的宿舍很遠,他和林小朗來回搬了兩趟才搬完。

“謝謝你啊小朗。”趙夜清遞來一瓶冰鎮可樂。

林小朗擰開瓶蓋猛灌兩口:“跟我說什麽謝啊。”

“要真謝我,給我講講你和你帥老公的八卦呗。”

秋老虎威力正盛,趙夜清搬東西搬得渾身是汗,他拖着兩個行李箱往新宿舍樓裏走。

“沒有八卦,你先回去等我,待會兒帶你出去吃飯。”

受八卦之心驅使的林小朗跟上去,窮追不舍:“怎麽就沒有八卦了,你們倆內個沒有?”

“哪個?”趙夜清裝傻。

“你婚都結了還跟我裝,講講嘛。”

兩個人打打鬧鬧着到了新宿舍門口。

雖然現在是上課的時間段,但他看過了他們專業這個學期的課程表,這節沒有課。

趙夜清敲了兩下117的宿舍門,很快就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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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趙夜清同學吧,快進來快進來。”來開門的老哥很熱情,一把接過他手裏的行李箱。

“你好,我是趙夜清,這學期新轉來的,多多關照。”

老哥也自我介紹:“我叫李尋,是117的寝室長,也是咱班團支書。你來之前我們寝室就倆人,我和鐘炀。”

“鐘炀,這是咱宿舍新來的同學。”李尋朝靠窗的位置喊。

趙夜清這才大致掃了眼寝室,堆的東西挺多的,電腦主機、吉他鍵盤、籃球球鞋,還有亂七八糟的書和樂譜架。

不過可能是只有兩個人住的原因,沒有其他男生寝室那麽像狗窩。

而那個被叫做鐘炀的男生一雙大長腿搭在桌子上,手上不停地操作手機游戲界面。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故意的,李尋說的話他理都沒理,只露出張好像還行的側臉。

趙夜清潛意識覺得,這個鐘炀好像不太友好。

“他打游戲的時候不長耳朵,”李尋出聲打圓場,“你先收拾吧,這個床位是你的。”

這是個四人寝,趙夜清和李尋的床位靠門,鐘炀和剩下的空床位靠窗。

臨近中午吃飯時間,趙夜清大概把東西歸置了下就和林小朗出去吃飯了。

走在路上,林小朗哼道:“那個鐘炀好拽啊,看起來不太好相處。”

“你之前聽說過他嗎?”

“只聽說過一點,人長得帥還會彈吉他,挺招女生喜歡的。沒想到他脾氣這麽臭啊,等我幫你去打聽打聽他人怎麽樣。”

趙夜清懶得管這亂七八糟的人際關系,換話題道:“不說他了,快想想今天吃什麽,我!請!客!”

不光要感謝林小朗幫他搬寝室,關鍵是他發獎金了!

昨天晚上他的銀行卡裏突然到賬10萬塊,問過衛威得知,這是他這個月的獎金。

不枉費他這麽努力!

當然了,喝水不忘挖井人。正好今天是周五,他打算回別墅給老板做一頓大餐。

趙夜清提前給南姨打了電話,讓她準備食材就好不要開火,等他回去做菜。

下午沒有課,他就在寝室裏收拾東西。

見時間差不多了,趙夜清背上自己的吉他包準備回別墅,臨走前和李尋打了聲招呼。

“就過個周末你還帶吉他啊。”李尋見狀問。

他們雖說是聲樂專業的,但基本上每個人都會一兩門樂器,而這其中最熱門的就是吉他。

之前還有人開玩笑說,就連路過音樂學院的老鼠都會掃個和弦。

可俗話說的好,幹一行恨一行,平時上課做作業彈這玩意已經夠夠的了,放寒暑假都有人把它扔寝室裏落灰,更別說區區一個周末。

趙夜清剛來不知道他們的想法,實話回道:“一天不彈就手癢。”

“切。”

一個不屑的聲音很清晰地從左邊傳來,趙夜清現在可以肯定,這個鐘炀就是看他不順眼。

李尋的臉上出現了明顯的尴尬表情,鐘炀的聲音那麽大,讓人想忽視都難。

趙夜清很想一巴掌拍鐘炀腦袋上問“你切什麽切”,但他今天第一天來,李尋又挺照顧他的,他不像讓李尋為難。

于是他當沒聽見,對李尋笑了下:“走了,下周見。”

坐在出租車上的趙夜清心想:死過一次他真是成長了,這都能忍,放上輩子高低得打一架。

回到家放下包,趙夜清就直奔廚房,誰能想到周五的傍晚會這麽堵車。

幸好晚高峰是公平的,簡從黎到家也比平時晚了些。

趙夜清準備了一桌子菜,又給簡從黎的那份單獨盛出來擺好。

等他端出來最後一鍋湯時,看到簡從黎已經坐在了餐桌前。

南姨站在他身邊,笑道:“今天的菜全都是清清做的,他放學回來就一頭紮進廚房裏,還不讓我幫忙。我琢磨着,他就是想正兒八經親手給你做頓飯,真有心。”

趙夜清聽到南姨的嗑cp言論,不禁汗流浃背。

他确實是想給老板做飯表示感激,但從南姨嘴裏說出來怎麽就那麽奇怪呢。

他不自然地瞟了簡從黎一眼,見到後者面無表情放下心來。

老板作為知情人肯定不會多想的。

“菜齊啦,開動吧!”趙夜清開心道。

他剛要坐下,見南姨準備離開。

“南姨去哪兒啊,你也坐下來吃。”趙夜清按着南姨的肩膀讓她坐下。

“等你們吃完我再吃。”南姨作勢要起身。

雖然她給簡家人工作了好些年,早已處成了親人般的感情,但滲進骨子裏的主仆觀念還是影響着她。

趙夜清按着她的肩膀不松手,軟聲似撒嬌道:“那不都涼了,我的廚藝在你心裏要大打折扣了。”

南姨笑着拍拍他的手:“好好,今天嘗嘗清清的手藝。”

趙夜清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一桌三個人開始吃飯。

家的概念對趙夜清來說很模糊,無論喜歡或習慣與否,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個人生活。

印象很深刻的一次,中學時候他去同學家寫作業被留下來吃晚飯。同學的父母邊吃邊閑聊瑣事,不時地讓同學多吃點青菜。

明明同學的父母對他很熱情,還給他夾了個大雞腿。但趙夜清卻總覺得自己和他們之間好像隔了一層薄膜,讓他莫名地無所适從。

後來他才明白,一家人有一家人的相處壁壘,局外人注定無法融入。

可是現在,明明簡從黎和南姨都不能算作他的家人,那層薄膜卻被無形的手捅破,獨屬于家的溫暖從其中溢出,讓趙夜清覺得惬意舒服。

晚上,趙夜清去廚房給自己熱牛奶喝,想了想決定給老板也帶一杯。

不過這回他沒有給簡從黎的那杯放糖。

趙夜清端着牛奶上樓,走進書房發現簡從黎伏在辦公桌前,雙眼閉着,右手握拳抵在太陽穴上,似是在按揉。

他敲了敲門。

“進。”簡從黎放下手,緩緩睜開眼。

“老板,你是不是頭疼?”

簡從黎“嗯”了一聲。

最近公司拿下了幾塊地,下邊員工出的策劃方案亂七八糟。他本來就容易頭疼,聽完就更頭疼了。

趙夜清将牛奶放在桌上,繞到簡從黎的辦公椅後邊,拍拍椅背:“靠過來,我給你按按,會好很多。”

“你會按摩?”雖然有點懷疑,但簡從黎還是靠在了椅背上,頭微微後仰。

趙夜清将手指插進簡從黎的頭發裏,找到其中的穴位,力道适中地按起來。

“可別小瞧我,我會的可多了。”

被按到的穴位發酸發脹,同時又在纾解着疲憊,漸漸變得很舒服。

随着放松下來,簡從黎聞到了似有似無的香氣,是清淡的檸檬味。

味道很熟悉,他家的沐浴露都是這個味道,趙夜清用的自然也是。

但這檸檬味中間好像還夾雜了一絲其他的,有點甜有點引人靠近。

簡從黎閉着眼睛,那點虛無缥缈的香味在鼻間被放大,他的呼吸頻率不自覺提高:“你都給誰按過?”

專注按摩的趙夜清随口回道:“那可太多人了。”

“?”簡從黎要坐起來。

“不要亂動。”趙夜清将簡從黎的頭拽回去,“我之前在理發店打過工,這手藝就在那學的,我按過的頭不說一千也有八百了。”

簡從黎放下心,随即覺得自己很奇怪。安靜了好一會兒,他才問:“你不是會彈鋼琴嗎?為什麽還要去理發店打工。”

“我又不是生下來就會彈鋼琴,得先打工賺錢,才能去學。”想到自己辛酸的打工史,趙夜清忍不住吐槽,“學音樂可太燒錢了。”

兩廂無話,趙夜清換了個穴位接着按,卻不像剛才那樣有力道。

簡從黎坐直身子,輕咳一聲道:“可以了。”

趙夜清甩了甩乏力的手,剛要出去就被叫住。

“以後每周都給我按,工資加十萬。”簡大總裁發話。

!!!

每周回來按個頭就能多賺十萬?!

不愧是老板,連頭都這麽貴。

“好嘞!”趙夜清一時得意忘形,又開始跑火車,“如果你還需要其他服務的話,我也可以哦。”

“什麽服務?”簡從黎擡眼問道。

趙夜清一時哽住,在腦中努力搜尋自己的技能,随即試探道:“搓澡,您需要嗎?”

“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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