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打劫
第十八章
婦人站起來，看着都魚微微一笑，“你好，我是池羽的母親，池月白。”
……
都魚吓了一跳，萬萬沒想到這是池羽的母親，池羽跟他結婚的時候，說他母親在環游世界，常年聯系不上人，結婚之後都魚也問過幾次，仍舊沒什麽消息。
過得這麽潇灑自在的人不是沒有，都魚便再沒問過，沒想到今天就這麽出現了。
“您好。”
都魚上前握了手。
池羽道：“您怎麽來了？”聽口氣似乎不是很歡迎。
池月白嘆氣，“我來看看兒子不行嗎，我這母親怎麽還見不得人了。”
“您這麽突然出現把大家都吓到了。”
池月白看了一眼都魚，嘀咕着，“有了媳婦忘了娘。”
都魚：“……”
兩母子似乎有些矛盾，都魚覺得自己不太适合待在這裏，便道：“我下面還有工作，先回去忙了。”
池羽拿起電話，直接撥給都魚主管，“都魚今天很忙嗎？”
主管趕緊道：“不忙可以下班了。”
都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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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羽道：“你別走我有話跟你說。”
既然如此，那就借這個機會，都魚也想把話攤開講，“既然現在有人照顧你，我也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了。”他之所以來赤羽工作，是放心不下池羽，像這樣總是控制不住自己暴露真身，萬一被別人看到，可就出大事了。
現在既然池夫人回來了，他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池羽道：“你要去哪？那個開奧迪的哪有我長得帥。”
都魚：“……”
都魚還沒等說什麽，池月白道：“你們不能離婚。”
“為什麽？”都魚不明白，這世界上還有不能離的婚嗎。
“小羽作為貓咪的首領，要給大家做出榜樣，既然結了婚就不能随便離婚的。”池月白十分嚴肅，“自己的老婆都看不住，還有什麽資格領導大家，貓咪們最鄙視這樣的貓啦，到時候大家會選擇新的領導貓代替小羽。”
都魚：“……”
真是槽多無口。
都魚道：“這麽嚴重嗎？”
“當然了。”池月白道：“我們小羽主張和人類和平相處，但是新的領導貓特別讨厭人類，是抱着消滅兩腳獸的志向而來的。”
都魚：“……”
人類真是危在旦夕呢。
池羽道：“你不用害怕，他動不了你的。”
……真的好害怕呢。
都魚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這也太不人性化了吧，萬一結婚以後過得不好還非得硬撐一輩子啊。
池月白看着都魚，“或者給我們留下後代，小羽有了繼承人什麽都好說。”
池羽蹙眉：“媽你不要為難都魚，等他想生的時候自然會生。”
都魚：“………………”
我他媽。
都魚道：“我是男的。”
池月白道：“不然你還是女的嗎？”
？？？
就這男女不分的樣還想消滅兩腳獸？
都魚道：“男人生不了孩子。”
“你不要擔心，小羽能成為首領不是沒有理由的，他可以讓你生孩子。”池月白道：“就是一胎生的比較少，兩只三只也夠了。”
都魚：“……”
對不起打擾了。
池月白話說完，拿起包，道：“我相信為了人類的存亡你會認真考慮的。”
都魚：“……”
池月白走後，王秘書進來收走茶水，重新給他們倒了咖啡，都魚想着池月白那番話，問道：“還有像你這樣成精的貓？”
池羽道：“有，但沒有我帥。”
“……”
我快要不認識帥這個字了。
“真有你媽說的那麽嚴重嗎？”
池羽摘下眼鏡，認真的點頭，“這兩年有一股力量異軍突起，想要代替我的位置，帶領貓咪占領世界。這股力量的領導貓非常會煽動蠱惑，已經集聚了不少勢力，如果我卸任，他勢必會成為新一任領袖。”
“到時候。”池羽表情凝重，“人類将步入萬劫不複之地。”
都魚：“……”
哇啊好害怕。
求給我們人類一條生路叭！
都魚問道：“他也在這裏嗎？”
池羽點點頭，“最近附近景區要舉行冰上釣魚大賽，到時候會有很多人去釣魚，釣上來的小魚沒人要便會被扔掉，他不會錯過這種吃魚的好機會。”
……
親親這邊建議還是下輩子再談滅亡人類吧。
下午四點半，光陽高中打響了放學鈴，今天不用上補習班，都俊果便準備去吃甜品店新出的冰淇淩蛋糕。
都魚不知道他今天沒有補習，這是屬于他自己的獨處時間，都俊果美滋滋的推開甜品店的門，要了一份蛋糕，坐在窗邊慢悠悠的吃了一塊，剩下的便打包帶走。
回去時天已經快黑了，都俊果挑了小路走，這家網紅店有點偏僻，大概是為了搞噱頭，玩酒香不怕巷子深那套，周圍全是細細窄窄的小巷子。
都俊果走着走着有些迷路，正要拿出手機看地圖，前方出來幾個小混混擋住了他的去路。
“喂！”打頭的大哥喊了一聲，“你是都俊果嗎？”
都俊果擡頭一看，不慌不忙的道：“要打劫我嗎？”
幾個小混混看他沒什麽怕的樣子，深感掉面子，大哥上來一口唾沫星子，兇神惡煞的道：“問你是不是都俊果呢說話！”
都俊果點點頭，“我是。”
“那沒錯哥幾個今天搞的就是你！”
“你們想怎麽樣？”都俊果背着書包，先把自己的蛋糕放好。
“哥幾個手頭緊，給你個面子，今天你孝敬兩個就什麽事也沒有。”
“那我要不呢。”
都俊果笑了，“你能把我怎麽樣傻吊？”
呦吼！大哥火氣上來了，他本來只是準備敲兩張紅票子花的，看都俊果高中生的小身板定要被他吓得屁滾尿流，沒想到這小子骨頭這麽硬。
他扭頭小聲道：“上去揍他兩巴掌吓唬吓唬他，這小子也就嘴硬，馬上就會掏錢的。”
幾個小混混頓時摩拳擦掌，跟着大哥就要往上沖。
沒想到這時，牆頭上跳下來一個人，橫在了兩方中間。
這人身材高大，逆光中背對着都俊果，都俊果看不清他模樣，看穿着打扮倒不像是小混混一起的。
對面幾個人吓了一跳，“你，你幹什麽的？”
男人臉上戴着黑色口罩，淩亂的頭發散落在額間，眼睛幾乎要被遮住了。
他沒有說話，撸起袖子沖了上去，和小混混混戰在了一起。
都俊果還沒等搞清楚狀況呢，轉眼間，就見對面幾個人躺了一地，口申口令聲不斷，哪還有向他要錢的架勢，站都快站不起來了。
男人拍拍手，身上還是幹幹淨淨的，轉身看向都俊果。
都俊果向後退了一步，這人氣場不一般啊，看身手絕對不是一般人。
是友還好，是敵——
都俊果還沒等說話，便見那人眨眼間沖了過來，他擡手下意識一擋，卻沒能擋住，只覺得腦袋一疼，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識。
我的蛋糕啊。
都俊果閉上眼的時候想。
下班時，都魚還在想那母子倆的話，消滅人類先暫且不談，生崽到底是什麽鬼啊！
都魚搓搓身上雞皮疙瘩，無語極了。
他像往常一樣去買菜做晚飯，剛進菜市場就聽到人們在說八卦。
幾個商戶聚在一起，看見都魚來了，道：“小魚，快來，說個好消息給你聽。”
都魚尋思着什麽好消息，便湊過去，那人道：“你聽說了沒，李阿姨的兒子出軌啦，跟他同事鬼混時被自己媳婦捉奸在床，被人拍了視頻呢！”
李鄭？
“李鄭不是個好東西，和他媳婦結婚時就有人說他不是安分的面相，遲早被外頭的野花勾了魂，你看沒說錯吧。”
“兒子都這麽大了作孽啊。”
“聽說工作不知怎麽的也沒了，這下去喝西北風吧，真是活該！”
大家都覺得解氣，尤其是老人家，看他對自己母親的态度不知心裏怎麽下咒呢，現在看見他這樣，都道報應不爽，覺得特別解氣。
都魚搖搖頭，李鄭這種人被收拾是早晚的事，今天他也覺得特別解氣，順便也想忘記生孩子的事，買了不少菜，準備回去和兒子下火鍋吃。
可是回家卻沒看見都俊果身影。
打電話也關機，給都俊果老師打電話也沒消息，都魚急了，都俊果以前從來不會和他斷了聯系，就算是半夜自己偷偷去網吧玩，他打電話，也絕對會接。
肯定出事了，都魚越想越着急，趕緊給池羽去了電話。
池羽不到五分鐘就趕了過來。
天已經黑了。
都魚先和池羽去了學校，在學校周圍找了好一圈，玩的地方都沒找到人影，又挨個給同學打了電話，也沒有找到人。
池羽嗅着氣味，這裏都俊果的氣味只有淡淡的一縷，并且時斷時續，很難追蹤。
都魚看他樣子，問道：“貓不是鼻子很靈嗎？你聞到了什麽沒有？”
池羽點點頭，又搖搖頭。
都魚道：“是不是人類外形限制了你的能力啊？”
池羽搖搖頭：“我不變也可以找到的。”
都魚道：“你放心吧，我不會嘲笑你們橘貓胖的。”
池羽：“……”
“上次我看見一只黑貓比你還胖呢。”
“……”
池羽飛快帶着都魚找到了都俊果被劫走的巷子，這裏氣味非常濃郁，都魚一下子就看見了牆邊的蛋糕，池羽聞了聞，是他兒子的氣味。
“果果絕對不會扔下吃的。”都魚可對他這個吃貨兒子可太了解了。
池羽沒說話，閉上眼睛，屏蔽了兒子的氣味，又屏蔽了其他人類的氣味，一股濃郁的同類氣息鑽進了他的鼻尖。
他猛地睜開眼，黑色瞳孔倏地豎了起來。
黑暗中，都俊果看見自己眼前放着一塊蛋糕，他立馬開心起來，拿起那光芒中心的蛋糕，卻在塞進嘴裏的時候醒了過來。
嘴邊濕噠噠的，都俊果摸了一把，全是他的口水。
他猛地坐起來，四周一片漆黑，身下軟綿綿的，似乎是在地毯上。
好在背上書包還在，都俊果記得側邊口袋有個打火機，他趕忙掏出來，咔噠一聲，火光亮起，兩只小燈泡在黑暗中閃閃發亮。
都俊果吓了一跳，差點把打火機扔了。
兩只小燈泡跳下桌子，摁開開關，頓時燈光大亮，都俊果被刺激的眯起眼睛，好一會才适應下來。
他看清楚，對面站着一只黑貓。
臉上戴着口罩。
……
這是不是就是劫他那個人，不對，貓？
“你想幹什麽？”都俊果從書包裏掏出筆袋，防備的看着黑貓。
黑貓道：“你別怕我對你沒興趣。”
都俊果腦筋轉的快，馬上想到他拔拔們會來找他，趕緊去翻電話，哪想到手機已經沒電關機了，電話都打不了。
黑貓道：“你身後有電話。”
都俊果轉身一看，那是一部老式座機，轉盤撥號的，都俊果趕緊拿起話筒，将要下手時，卻頓住了。
他不記得電話號碼。
平時都是存上號碼再按名字撥號就行，根本沒費心思去記號碼，不過也好，他不打電話，大大他們就找不到這裏來。
這只黑貓一看就沒安好心眼，不知道在打什麽鬼主意呢。
黑貓冷笑，“真是變得跟人類一樣蠢了。”
“喂。”都俊果不愛聽他的口氣，“你哪位啊我認識你嗎？”
這時，有只貍花貓推開門，悄悄跟黑貓說了點什麽，黑貓尾巴不爽的掃了兩下，看向都俊果：“你大大會告訴你的，希望他沒有變得跟你一樣蠢。”
說罷，在貍花貓的恭送中，轉身走了出去。
圓月高懸。
都魚跳下車，裹緊衣服跟着池羽走進了一片空曠的廠房區，這裏似乎是哪家公司的庫房，地上還有輪胎的痕跡，空氣中散發着淡淡海鮮的腥味。
剛進門，都魚在手電筒的照射下，便發現了好多發光的“玻璃球”。這些玻璃球緊緊地跟随着他們，發出低低的嗚嗚聲。
池羽抓着他的手，來到了一處空曠處，對面站着一群貓咪，在它們前面的，是一只高大健壯的黑貓。
帶着口罩。
都魚：“……”
黑貓道：“你來了。”
池羽口氣冰冷，“我兒子呢？”
“想要你兒子很簡單，把首領的位置讓給我。”黑貓昂起下巴，不屑的看着池羽。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要攻占地球的邪惡力量？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都魚道：“他就是——”
“墨蘭。”池羽道：“不要逼我動手，你現在還沒有資格坐上我的位置。”
墨蘭似乎怒了，“你和人類狼狽為奸——”
都魚：喂！
“同流合污，作為一只貓，對人類搖尾乞憐，你已經失去貓格，是我們貓族的叛徒！”
嗚嗚嗚——
周圍貓咪高低起伏的嗚嗚聲仿佛是在應和，墨蘭氣焰高漲，甩着尾巴，“有本事我們單挑，一決勝負！”
都魚看向池羽，池羽抿着嘴，“兩只貓有什麽好打的，你有本事變成人，咱們不死不休。”
“別說廢話了你是不是不敢？”墨蘭冷哼：“我就知道你已經被人類帶蠢了。”
池羽握着拳，臉色冷凝，都魚道：“要不我們報警吧。”
池羽搖搖頭，“不用。”
這時，對面的小貓們紛紛戴上口罩，屋頂上的貓咪們将身邊的口袋推倒，頓時濃濃的粉末順着風揚的到處都是，都魚聞着這氣味似曾相識，正在尋思呢，就看見池羽一邊耳朵biu的冒了出來。
貓薄荷！
Biubiubiu。
耳朵胡須尾巴，一樣一樣紛紛冒了出來。
池羽手臂青筋暴起，在漫天的貓薄荷粉末沖擊中，努力控制着自己身體裏躁動的因子，不想變身。
都魚看他這麽勉強，有些不理解，變就變呗，他又不是沒看——
喵嗚一聲，池羽終于控制不住變了身。
一只黑貓出現在都魚眼前。
都魚：“……”
他一定是眼花了。
池三花，哦不，池一花，低垂着腦袋，憤憤的抖着白胡子，一身黑毛，不僅驚呆了都魚，連對面的敵人都驚呆了。
半晌，墨蘭不可思議的道：“你果然變蠢了。”
“竟然想cos我。”墨蘭冷哼，“你就算變成我的樣子又怎麽樣，被人類污染的心也沒有我黑。”
都魚：“……”
空氣裏濃郁的貓薄荷味似乎有些影響到帶着口罩的小貓們了，幾只小貓控制不住躺在地上迷醉的打起了滾。
“來吧”
墨蘭戴好口罩，眼神冷酷，前腿趴在地上，扭動着pi股，池羽也趴下來，兩只貓瘋狂的扭動着皮股，倏地沖向了對方。
扭打在了一塊。
都魚擔心的在一旁觀戰，結果兩下就分不清誰是誰了，只看見一團黑纏在一起，分不出你我。
前方戰況激烈，周圍的小貓們卻無心觀戰，一只又一只敗在了貓薄荷的味道裏，口罩根本擋不住這些迷人的氣味，他們沉醉的滾來滾去，口罩掉了之後，越發不可自拔。
都魚趁機繞過戰場，進了庫房，喊着都俊果的名字找了起來。
都俊果這時還在研究怎麽開鎖，聽到都魚聲音，趕緊答應着，“爸爸，我在這裏！”
小貓走的時候，就把鑰匙放在旁邊的花盆裏，都魚打開門，看見都俊果沒什麽事，心總算落了下來，“快走，你大大在外面拖着它們。”
“我大大沒事吧？”
都魚想起池一花那一身黑毛，可無語，“沒事。”
外頭小貓已經滾成一片，磕貓薄荷磕得嗨起，都魚抓着兒子手，一路來到車前，“你先進去。”
都魚又返身回去，看着仍舊打得不可開交的兩只黑貓，眼都要花了，喊道：“扯他口罩！”
混戰中的池一花晃了晃腦袋，努力聽着都魚的聲音，作為一只貓，他不可避免的被影響了，思維變得遲鈍，不過墨蘭似乎也快不行了，他倆現在敵手相當。
“扯他口罩！”都魚喊着。
池一花凝聚起所有的意識，眼疾手快，都魚喊聲剛落，他便一爪子勾掉了墨蘭的口罩。
喵嗚——
墨蘭pia叽躺在地上，爽快的吸起了貓薄荷。
池一花也pia叽躺地上，被都魚揪着脖子提了起來，一路跑到了車上。
回到家，池一花總算清醒了，卻磕得兩眼發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都俊果站在旁邊擔心的看着，“要不要送去醫院啊，看我大大這樣，打一針應該能好。”
池一花刷的站起來，“我好了。”
都魚：“……”
都魚拿來藥箱，池一花身上挂了不少彩，不過都是些被撓的皮肉傷，現在都結痂了，沒什麽事，他簡單給處理了一下，道：“去洗澡吧。”
池一花歪歪扭扭進了浴室，都魚把他身上澆濕，然而洗了半天，也沒沒有黑水，不會是真的變色了吧。
“話說前兩天那個黑貓是你吧？”都魚問道。
池一花扭開頭：“不是我。”
都魚不相信，“就是你，要不然你怎麽知道奧迪的事？”
池一花哼了一聲。
都魚洗了半天沒洗出來，放棄了，“我洗不掉了，你這染的什麽啊這麽牢固。”
池一花道：“洗不掉就不洗吧，黑色顯瘦。”
都魚：“……”
池一花一場大戰似乎耗費不少精力，第二天也沒醒，都魚不放心，早晨把都俊果送到學校後，又請了假，回來照顧池一花。
池一花在床上一覺睡到中午，都魚給他做了吃的，吃完飯後，帶着池一花去了公司。
一人一貓上了四十三樓。
王秘書早就在電梯旁等着了，看見都魚出來，連忙去幫着拿東西。
都魚道：“池總今天不舒服，讓我過來給他看看。”
王秘書什麽也沒有多問，打開辦公室門，将貓包放在了沙發上。
都魚把池一花放了出來，池一花跳上辦公桌，肉墊摁開電腦，開始辦公。
池一花現在變不回來，都魚也不放心把他一只貓扔在這，便坐在沙發上，開始寫策劃案，一直忙到了三點多，門外想起了敲門聲，池一花道：“進來。”
都魚吓死了，池一花今天腦子不行，忘記自己是一只貓了。
王秘書道：“夫人來了。”
頓了頓道：“我剛才好像聽到了池董的聲音。”
都魚趕緊道：“那不是池董，是我在教小黑說話，上次不是有個奶牛貓會狗叫嗎，這只也會。”
都魚試圖用狗叫轉移王秘書的注意力，“來小黑，學小狗叫。”
池一花眼神屈辱，張開嘴，“咩——”
都魚：“……”
王秘書：“……”
這時，池夫人來了，王秘書将門關好，池夫人看着桌子上的池一花道：“哪來的肥貓啊？”
池一花：“……”
都魚道：“這是池羽。”
池月白不相信，“你就別糊弄我了，我自己兒子我還不認識，池羽哪有這麽醜啊。”
池一花：“……”
池一花道：“媽，是我。”
池月白，“……”
光陽高中跑道上，都俊果已經跑完最後一圈，今天這節體育課他表現的特別好，是第一個跑完八百米的。
跑完了就可以自己自由行動了。
都俊果拿着水瓶坐在樹蔭下，看其他男生打球。
孫健還在跑步，看着場外的都俊果，心裏有些忐忑，正走神的時候，被體育老師點了姓名，心裏一激靈，腳給崴了，不小心摔了個跟頭，膝蓋都給磕破了。
體育老師讓同學帶着孫健去校醫那包紮傷口，正好都俊果跑完了，就讓都俊果跟着一起去。
兩人來到校醫處，孫健包紮傷口的時候一直低着頭，平時有事沒事總喜歡對着都俊果冷嘲熱諷，今天卻一聲沒坑。
都俊果覺得有點不對勁，但也沒說什麽，孫健啞巴了他舒坦着呢。
今天是都俊果值日，打掃完教室，同學們已經走光了，都俊果背着書包剛跨出校門，就看見昨天那幾個小混混攬着個人往角落裏走去。
“你小子！”昨天還光鮮亮麗的大哥今天風光已經不複存在，胳膊上吊着石膏，臉上橫七豎八的躺着一道道劃痕。
他把孫健一把推到牆上，惡狠狠的道：“是不是陰我們呢，昨天說好了就是打劫個小學雞，結果你給我們送來個什麽怪物。”
幾個小混混臉上都挂了彩，孫健看着，腿直抖，他特麽的怎麽知道都俊果這麽厲害！
因為興趣小組的事，他早就不爽都俊果了，于是就找了幾個社會青年，準備吓唬吓唬都俊果出口氣。本來嘛，都俊果就算再能打，雙拳難敵四手，絕對是處于下風的。可是沒想到，孫健盼來的是小混混全部“陣亡”的結果。
都俊果把他們都打趴下了。
怎麽可能！
所以，今天孫健才這麽老實，以至于精神恍惚跑個步都能摔倒。
“我告訴你，你今天就把我們哥幾個醫藥費給結了，然後再給五萬塊的精神補償費，這事我們還可以不追究！”
“五，五萬？”孫健快哭了，“我沒有這麽多錢。”
“沒有，你他媽就是找打！”
大哥揮手，幾個混混撸袖子就要開揍，卻聽身後有人道：“住手。”
孫健眼前一亮，看見都俊果，感動的差點掉眼淚。
都俊果掏出手機：“等我把攝像打開。”
孫健：“……”
“好了開始吧。”
幾個混混看見都俊果，吓得呆住不敢動，他們可還記得昨天的疼呢，那個戴口罩的一口氣把他們全走趴下了，今後，無論如何他們也不敢惹都俊果了。
大哥連連後退，“你，你，想怎麽樣。”
都俊果眼睛一瞪，催促着，“趕緊着啊等着呢。”
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腿直發軟，大哥吓得煙頭都掉了，想說句示威的話，最後想想還是不敢開口，趕緊帶着小弟們灰溜溜的跑了。
孫健汗都下來了，看着都俊果轉身就走，邁開發軟的腿趕緊跟上去。
出了胡同，就是車水馬龍的大馬路邊。
“你跟着我幹什麽？”都俊果冷着臉。
孫健趕緊停住，“誰，誰跟着你了。”
“哼。”
都俊果冷哼，這時，正好都魚到了，都俊果鑽進車裏，留下孫健孤零零一個人站在馬路邊，孫健趕緊給他爸爸打電話，剛接通，便哭着道：“爸，有人要揍我——”
坐在車上的都俊果切了一聲，“膽小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