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臨近

第22章 臨近

“?”

看來他們都已經知道了今天在賀易深公司的事故。

俞天圖滿臉都是不高興:“我不是讓秦叔轉告你了,在公司裏遇到什麽事一定要及時跟我們說。”

“那什麽叫周周的,都敢明着陰你了,你就自己這麽扛着,怎麽不打電話回來,是覺得我撐不了場面嗎?”

“不叫我也好歹把你哥叫去。”

俞庭在一旁解釋:“爸今天就在你公司附近談生意。”

俞覺頓了頓:“一點小事,我自己也是能解決的,叫你們過去未免有些小題大做。”

“不興師動衆一點怎麽壓得住場,他們只會覺得你好欺負,以後變本加厲地壓迫你。”俞天圖教訓他。

俞覺小聲反駁:“不是爸自己說的嗎,要我在那裏低調一點。”

“這能混作一談嗎?”俞天圖哼氣,“看看你,還要請個外人來幫忙,欠了人情不能不還,連回家時間都得推遲。”

“你要是讓我去還有這些問題嗎,跟家裏張個口是要了你的命嗎?”

雖然是訓斥的語氣,但裏面的苦心讓俞覺心底微暖,他覺得有些稀奇,斟酌道:“爸不會覺得,是我在外惹事嗎?”

俞天圖瞪了他一眼,“你看我是老糊塗的年齡嗎?”

他精神矍铄,談吐中氣十足,這幾天生氣的時間也少了,俞覺眼見他掃盡疲憊,逐漸容光煥發,完全看不出已經是五十多歲的人了。

俞覺甜聲哄他:“爸爸正當壯年,又歷經千帆,自然是胸中有丘壑,左手取百川,眼界肯定不是我這種初出茅廬的小孩兒能比的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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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天圖被他誇得神清氣爽,聚起的眉峰早就舒展,傲嬌地瞥他一眼:“實習這幾天,本事沒學到多少,馬屁倒是拍得很溜。”

話這麽拎着,可那一副表情,明晃晃地暴露出他還是相當受用的。

俞覺和俞庭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抿唇笑起來。

不一會兒,俞天圖又板起臉來,正經囑咐他:“以後再有這種事,第一時間告訴家裏,我俞天圖的兒子,可不是什麽小喽啰都能欺負的。”

俞覺失笑。

他再一次感受到俞天圖對于這個小兒子的寵愛,從對姜雲那件事的态度上他就已經多少有所體會,俞天圖絕對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只要不理虧,他一定會首先選擇站在親人的這一邊。嚴苛只是表象,護短才是實實在在的。

俞覺都忍不住猜想,如果他從小就生活在這樣的家庭中,有這樣的父親站在背後,他或許也會養成驕縱任性的脾性。

有這麽一座靠山,他想哪怕原主有絲毫的收斂,也不至于混到最後那步田地。

俞覺回想起自己的父母,他們似乎從未向他投遞過一個帶有溫情與關注的眼神,甚至于為了更高的權勢,逼迫他去娶一個不曾逢面的女人。

他明明已經表現得足夠懂事、足夠乖巧,也換不來父母的一絲親情;而原主,卻肆意浪費着這彌足珍貴的感情。

朦胧的錯位感讓俞覺長嘆惋惜,如果,他是俞天圖和俞庭的親人就好了。

同時,他又不得不從心底升起對自己的質疑,這樣掩耳盜鈴般享用着本不屬于他的親情,與偷竊又有何異?

可他不過在俞家生活了兩星期,就已經心生不舍,貪戀着這偌大的家庭中獨有的溫度。

“小覺,要不要換份工作,好在只是實習,想離開還是很容易的。”俞庭拉住他的胳膊,詢問。

俞覺回神,搖頭拒絕了俞庭的提議。這份實習是俞天圖去和賀家談的,現在他和賀易深的關系雖然僵硬,但只局限在他們兩人之間,俞天圖和賀家的關系并不會受到影響。

而如果這個時間點提離職,雖然流程上簡單,但必然需要俞天圖去和賀家私下交代,兩家都是好面子的,如果因此有了嫌隙,那就有他的原因了。

他不想給俞天圖再添麻煩。

“沒關系,周周走了,現在的工作環境已經好了很多。”這件事後,必然是沒有人再敢主動招惹他了。

“那行吧,”俞天圖思慮過後,又道:“今天是那景耀的何秩幫了你,幫你也相當于幫我俞天圖。”

“過幾天俞酥回來正好要辦家宴,宴請我們在Y城有來往的幾家,也把何秩請過來吧。”

“……”俞覺瞳孔微縮,驚覺,他即将迎來原書中第一個舉足輕重的劇情點。

俞家家宴。

因為俞酥是一個喜歡光鮮亮麗熱鬧繁華的女生,所以,這場由她回國引發而舉辦的家宴,名為家宴,實則已經相當于一場規模不小的名流晚會。

俞家産業枝繁葉茂,在Y城地位可見一斑,與俞天圖交好的家族豈止寥寥數家,又是俞家牽頭的,大部分都是巴結着俞家的程度,又怎會去拒絕,因此,受到邀約的幾乎盡數赴宴。

之所以稱它為一個舉足輕重的劇情點,是因為,在這次家宴上,彙聚了男一男二女一女二,以及他這個炮灰。

在這個節點,女主溫初還只是一個普通家庭的普通女生,而且因為父親亡故,母親體弱多病,長期卧病在床,溫初如今的處境可謂是困苦。

實際上,溫初除了和俞覺同一個公司的實習,還兼職了多份工作。

與男主賀易深的初遇,也發生在溫初在一家酒店的服務生兼職過程中。

平凡出身的女主能出現在這樣一場名流晚會中,卻是原主動的手腳,他和溫初雖然在一家公司實習,但有賀易深一直盯着,什麽也沒有做成。

直到這次宴會,原主終于憋了個大的,他早就私下打聽到女主家境差很缺錢,于是向她推薦去應聘這次晚宴的服務生,誘惑她只需要培訓兩天,工作一天,就可以獲得5萬元的的薪資。

以原主極具欺騙性的相貌,他只要稍微裝作真誠的模樣,就能輕易讓人心中動搖。

女主也是天真,竟聽信了他的話,相信原主是為她考慮,沒有和賀易深商量,偷偷去應聘了,有原主私下打點,當然是輕易通過。

原主為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特意要求當晚所有女性服務人員穿女仆裝,看到滿足他性.癖的女主出場,原主獸性大發,邪惡心思潮水一般湧上來。

他故意撞上端着紅酒托盤的女主,打翻了酒杯,酒水一半潑到原主身上,一半潑到女主身上。

女主被吓了一跳,驚慌的表情正中原主下懷。

原主一口咬定是女主故意潑到他身上的,脅迫她去幫他換衣服,心裏想的自然是龌龊下流之事。

但炮灰畢竟是炮灰,唯一的作用就是變相助攻男女主完成生命大和諧,原主還沒把女主帶出宴會廳房,男主就趕到了,接下來自然就是英雄救美的熟悉橋段。

原主不僅沒達成和女主獨處并伸出鹹豬手的目的,還被男主截了胡,最後自己一個人去換衣服,男女主進了一個房間。

看着兩人紅暈未褪地出來,原主被氣了個半死。

這段劇情對男女主來說,或許只是完成了又一種不可描述的羞恥play,升溫了下感情,但對原主接下來的命運,卻是影響重大。

因為自此之後,男主賀易深徹底明确了原主對女主溫初的觊觎之心。

此外,這次家宴,俞酥對男主驚鴻一瞥、一見鐘情,她的命運也由此轉折。

作為俞酥異卵同胞的親哥哥,俞覺怎麽也不可能直接逃掉這次家宴,但對即将發生的這段劇情,俞覺也沒有太過擔心。

因為這段劇情,完全是由原主主觀去推動的。

俞覺只要改變任何一個節點,比如說不要求這次家宴向外招聘服務生,不去撺掇溫初應聘這次宴會的服務生,拒絕女性服務生穿女仆裝,甚至于簡單地拒絕喝紅酒,他都可以避免原劇情的發生。

而以上所有的節點,他甚至可以全部滿足,俞覺不相信在這麽多改變的助推下,劇情還能拐到原來的點上去。

所以,他對這次宴會上的自己,還是很放心的。

只是俞酥,雖然還未逢面,但這幾日俞家對他的照顧,也讓他無法去完全忽視這另一個俞家人的存在。

但究竟要不要插手俞酥的劇情,俞覺還在猶豫之中。

俞庭輕拍了下他的胳膊,打斷了他的思緒:“上次你不是想要收拾下房間嗎?秦叔白天已經帶人按你所要求的把要搬的弄了出來,你上去看一下有沒有問題,再看着把剩餘的收拾了。”

俞覺一經他提醒,才想起來,他點頭:“那我去看看。”

俞庭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跟着秦越一起消失在樓上的拐角,才回過頭來。

而俞天圖還在望着同樣的方向,有些恍惚:“你說得對,他好像真的回到了以前。”

俞庭卻略一揚眉,糾正他:“或許不是回到以前,而是,我們的小覺,回來了。”

他語調輕巧,俞天圖并未理解這兩種之中的細微差別,眼底是歲月劃過的滄桑,

“要是俞酥也能像以前一樣就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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