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愠怒
愠怒
本來不見第三人在場，卻突然憑空出現了兩個黑衣人，他們臉上都覆着半個面具，“我們只負責保護公子的安全。”
華服男子笑得輕蔑，“你們不過是我養的狗，不聽話的狗要來何用，不如殺了了事。”
鳳清瑜那一推，已經耗盡了身上所有力氣，他靠着牆壁苦苦支撐，腳承受不住抖個不停。能養暗衛，少說也是皇親國戚。他心知自己遇到了大麻煩，神經繃緊飛快思索着對策。
樓上，一間臨窗安靜的包房，兩個容貌都極是出色的男人各坐一方。
“齊大人，你可知你今晚将五哥得罪狠了。齊大人常年不在京城，想必不知道吳小姐對五哥的意義。若拿吳小姐和那上上之位讓五哥選，錦瑞可以告訴齊大人，五哥會選吳小姐。齊大人，如你助我……”
齊淵拿起白玉小酒盅，不緊不慢飲了一口，“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在其位謀其政，齊淵只想做好自己的本分。”
被拒，元錦瑞看起來并不在意，聲音溫溫淡淡，“春雨不絕，江南水患八百裏加急的折子已送進禦書房。下午父皇召見了幾位肱骨大臣，居本王所知，齊大人早年喪父，最為親近的唯有母親齊老夫人。齊大人，你若前往江南治水，本王會好好替你照顧齊老夫人，直到你從江南歸來。”
齊淵捏杯子的手一緊，長睫半掩遮住了眸中的情緒，須臾才道：“食君之祿分君之憂，齊淵在此先謝過八王殿下。”
“滾開，你好大的膽子，天子腳下竟敢當街搶人，你眼裏還有沒有王法？”
窗下傳來争吵聲，元錦瑞面露不虞，“來人，讓樓下的人走遠些。”
若不是與齊淵所談之事太過隐秘，他也無需選在這種避人耳目之地。
侍從掃了齊淵一眼，元錦瑞剛要說話，齊淵已起身走至窗前推開了窗子。
他霞姿月韻立在窗前，眸光忽然縮緊。
樓下，昏沉的光線裏，少年被人死死按在牆上，玄色的長衫被扯開了一些，露出一截與臉上黑色肌膚完全不同的雪白脖頸。
“王法？本公子就是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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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服男子一手掐着鳳清瑜，一手拿着冰袋往他嘴裏塞，言語狠戾又孟浪“小賤人，你騷得可真帶勁，很會玩呀，冰塊都被含化了，這麽饑渴裝什麽正經人？”
“梅公子，你好歹也是高門貴府的世家公子，這麽做不妥吧。”
溫溫淡淡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梅崇明擡起頭笑得肆意又邪惡，“原來八王殿下也是同道中人，你看中的這位好像不怎麽好馴服呀！”
梅崇明不陰不陽，猛地掐住鳳清瑜的脖子擡起來，“不像我看中的這位，長得勾人又騷勁十足，春宵苦短，我就不打擾八王殿下玩樂了。”
齊淵是新上任的兵部尚書，梅崇明真不認識他嗎，他認識。他就是故意說了這番話，把兩人都好好羞辱了一番。
元錦瑞背在身後的手捏緊，他與齊淵私下會面之事，本不會叫任何人知道。當知道樓下之人是元錦鴻的小舅子，梅貴妃的親弟弟時，他改變了主意。
看來效果不錯，從來冷靜自持的齊大人竟然捏碎了窗柩，渾身外露戾氣、殺氣，讓他寒毛倒束，都不敢靠得太近。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消他動手，自然有人收拾他。
鳳清瑜被迫擡起頭，心裏慌得不知所措，幾月不見，他不願這般狼狽的模樣被齊淵看到。
心跳如擂，渾身繃緊，四目相對。
齊淵居高臨下站在窗前，依然風華絕代。他不起波瀾薄涼的眸虛虛看過來，若古井無波淡漠平靜。
鳳清瑜腦中放佛被人置了一口巨鐘，連續敲擊數次，轟隆隆亂成了一團。胸口似被幾百根針齊齊紮了一下，細細密密的痛綿綿密密無孔不入。
他有預感，齊淵會袖手旁觀。
兩人對視了幾息，在鳳清瑜隐隐的期待中，齊淵移開了視線。
鳳清瑜身子僵住，心中的澀然、痛苦還未顯露在臉上，因緊繃的神經遲疑，早在崩潰邊緣的理智徹底坍塌，嗚嗚……好熱，好想……
被大力按在牆上，本來一臉清冷的少年身子不耐扭來扭去，眼尾含着春媚，烏溜溜的杏眼裏水光潋滟視線溟蒙迷離，無意識将自己線條非常漂亮的唇咬的如血般紅豔。
只一個表情，一句輕呵，他身上的氣質頓時大變，在幾個男人眼裏，變得糜靡誘人，魅惑妖冶。
梅崇明眼睛都看直了，吞了吞口水，立即将少年抱在懷裏。
身子纖瘦的少年漂亮的眸沒有焦距，茫然攀着梅崇明，臉在他身上擦來擦去，像是才修煉成精的妖物，專吸食年輕男子的陽氣，天真羞澀又浪蕩妖媚。
梅崇明臉上的表情，眼裏的欲望都指明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他甚至急切得沒有假惺惺和元錦瑞告別，指使身邊兩個暗衛，“快快快，把人給我放到馬車上去。”
元錦瑞冷哼，“梅家人真是越來越猖狂了，梅崇明縱着家世，不知弄死了多少男男女女，剛才那人應是被下了藥。”
話音剛落，齊淵身上的氣勢變了，所有鋒芒全部收斂，連氣息都淡了兩分。
他不緊不慢用帕子擦掉手中的木屑，目光深邃如濃墨，語氣漫不經心，“八王殿下，你方才所說之事，我應了。”
元錦瑞滿臉驚訝，像是快要餓死的人突然被巨大的餡餅砸中，十分夢幻。他方才說了許多，連口水都說幹了，也沒讓齊淵有一絲動搖，他以為自己會無功而返，結果齊淵突然同意了。
元錦瑞非常高興，連說了三個好，豪情萬丈道：“阿淵，只要你助我，未來這元國的天下我與你共享，我将予你無上權利。”
“我什麽都不要。”
他話沒說完，被齊淵打斷。
齊淵輕慢拂了拂衣袖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塵，“八王殿下，我只有一個條件，若八王殿下有幸登頂，我要吳、梅兩家在元京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