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到了晚上,三條魚終于可以見到他們最親愛的三爺了,比起被當衆展覽,還是三爺的拳腳比較好受些,三條小金魚跳了一天的舞,此時已經是筋疲力盡,全都是肚皮朝天,飄在水面上吐着無力的泡泡。

龍霄飛淡然一笑,這三個手下實在是被馬繁多折騰狠了,看在他們對自己忠心耿耿的份兒上,龍霄飛不得不安慰一下。剛要開口,馬繁多已經端着飯菜過來了,只好先把魚缸抱到一旁,吃了飯再說。

“不叫他們三個出來吃點兒嗎?估計今天也累壞了。”馬繁多此時倒難得溫柔,說出的話也算是很貼心,一想到明一還有可能把他們三個帶去掙錢,魚兒們立刻覺得身上冷嗖嗖的,這丫頭分明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啊,還假裝什麽溫柔!三條魚全都用尾巴沖着她,連個臉兒都不肯給。

看着三條有骨氣的魚,剛剛到嘴邊的安慰話也咽下了,龍霄飛斜着嘴角淡然一笑:“三個家夥還學會擺架子了,不理他們,吃咱們的。”

三條魚心裏暗道,友誼的小船還真是說翻就翻,從小陪伴着一起長大的主子,就這麽輕易地被小丫頭給騙去了,也不顧及這麽多年的恩情,所謂人心不古啊,三條魚也不知道這是今天第幾次有種想哭的感覺了。

馬繁多還是不放心她的跳舞魚,這要是餓死了,那一張張綠綠的人民幣也就沒了,她從書包裏拿出在魚市買的魚食,嘩啦啦灑進魚缸很多:“既然不肯出來吃飯,那就吃魚食吧,十五塊錢一包的,是那個市場上最貴的魚食了,你們別客氣,多吃點啊!”

三條魚想死的心都有了,一塊錢一張票,這丫頭今天好象賣了七八十張吧,拿十五塊錢就把他們三個給打發了,這是暴利好嗎?還說得多大方似的,大丈夫可殺不可辱,才不吃她的嗟來之食。

“有件事我還沒問你,杜二半窖老酒你給弄哪裏去了?”看着半空的酒窖,馬繁多才想起這件事情來。

龍霄飛一臉神秘道:“這個你就別問了,我不是給你一顆最大的珍珠了嗎,就當這些酒是賣給我了還不成嗎?”

想起大珍珠,財迷馬繁多倒也不再追問,心裏美滋滋地坐下開始吃飯。飯香飄到魚缸那邊,三條魚又想哭了。

昨晚那兩腳記憶猶新,馬繁多是個有覺悟的人,雖然大床舒服,但冒着生命危險去睡還是不值得,于是她在牆角收拾了一塊地方,把那張小折疊床整理一下,今天利用午休時間買的一套新行李鋪好,以後她可不敢去招惹那個龍少爺了。

龍霄飛冷冷地看着馬繁多收拾自己的床鋪,心情超級難過,可一想到自己昨天的所作所為,又不敢讓馬繁多回來睡,而且心裏一煩燥,自己也連忙控制一下,不然說不定又象昨晚一樣,變成個暴力狂。

馬繁多幾乎睡夢中都半睜着眼睛,好在一夜無事,龍少爺安安靜靜的,并沒有爬起來打人。

吃完了早飯,馬繁多一臉笑來到魚缸前,咦?跳舞魚哪裏去了?馬繁多怔在那裏,接着一聲尖叫,等龍霄連跑帶颠兒從地面上跑下來,就看着馬繁多象當初死了杜二時的樣子,一臉悲怆,指着魚缸對龍霄飛道:“跳舞魚不見了。”

龍少爺眉頭微皺了一下,拇指撚着中指暗中掐算一下,好哇,這三個家夥竟然乘着夜黑風高跑了,當初來時三跪九拜,說什麽要一心護主,就跳了一天的舞,一個個跑得無影無蹤,龍霄飛的臉沉了下來,中指向上念了個口訣,地窖裏突然起了一陣風,咔喳一個響雷,一道白光從地窖口竄進來,在地面上炸出一個半尺深的坑來,三個蜷縮在一起的黑衣人,各自抱着頭蹲在那裏。

“你們這是幹嘛去了?是我這陣子太溫和了,把你們給慣的吧!”龍霄飛語氣淡淡,但那眼睛裏的寒光,瞪得馬繁多都不住地打起了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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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們不敢,就是餓極了,去東海那邊打點牙祭。”中間那個黑衣人一邊說話,牙齒還打着顫,聽得馬繁多一身雞皮疙瘩。

“呵,那還怪我沒給你們飯吃喽!誰準許你們去了?”龍三怒了,眼眸裏金光熠熠,寸頭又根根豎立,這下子馬繁多算是看明白了,敢情龍少爺一發火就這德性。

“小的們錯了,三爺你看在我們這麽多年追随左右,您饒了我們吧。”三個黑衣人跪在地上頭嗑得咚咚響,連站在一旁的馬繁多都有些不忍看下去了。

“三哥,三哥,你看你這脾氣,不是我說你……”馬繁多剛要加水和泥,龍霄飛一個冷冰冰的眼神飛過來,吓得她腿一軟,差點跟那三位跪一起。

“三哥,您別控制,繼續……我上學去了……”馬繁多縮着脖子剛想往外跑。

“你給我站住,我聽鄰居嬸子說禮拜六你不課,你要幹什麽去?”龍霄飛聲音裏帶着冰碴。

“這你也知道了?”馬繁多撓着頭皮走回來,想想不太對勁兒,這家是她的,酒窖是她的,龍霄飛不過是個客人,怎麽比她這個主人還兇,再說了,就是不上學,她出去玩不行嗎?她去學校自習不行嗎?什麽時候輪到龍霄飛管着了,可是她不敢說出來,暗自咬牙切齒,安靜地站在了原地。

“墨邪!”龍霄飛低低哼了一聲,中間那個黑衣人立刻向前爬了一步,嘴裏應道:“小的在!”

“你去趟小黑山,找一找老爺子和老夫人的下落,給他們捎個信兒,就說我一切都好。”龍少爺眼睛微眯,他心裏一直還惦記着父母。

被稱為墨邪的黑衣人恨不得長出翅膀逃出這個是非之地,原地打個轉,一團黑風刮得無影無蹤。

“墨呼!”龍霄飛又低哼了一聲,那個被稱為墨呼的正一臉羨慕地望着墨邪飛走的方向,聽三爺在叫自己,連忙回道:“三爺,小的在!”

“你回咱天龍國吧,帶着你的親衛隊隐藏下來,随時把國內發生的事情報告給我。”

墨呼一陣風跑沒了影兒。

“墨之,呵呵!”龍霄飛沖着地上僅有的一個黑衣人笑了笑,笑得陰風陣陣,連地窖裏的氣溫都似降了幾度。

墨之明顯渾身一顫,壞了,自家爺好象在使什麽壞心眼兒,笑得有點恐怖啊。

“你以後就跟着多多吧,她一個女孩子,總自己來來去去的,不方便,也不安全。”說完,龍霄飛搖搖晃晃地回床上補覺去了。

“三……!”爺字還沒說出口,龍霄飛本已經挪到床邊,馬繁多都沒看到他怎麽一瞬間回轉了身體來到墨之身邊,只看到墨之如一條黑線射到牆上,扁扁地貼在牆上五秒鐘,然後癱軟着堆在了牆角,牆上留下一個四肢皆精晰可見的深坑。

馬繁多拍拍手:“好功……”然後對上墨之幽怨的小眼神,把那個夫字直接咽了回去。

“以後我說的話你就直接去辦,不許再多嘴!”龍霄飛拍了拍鞋上的灰,墨之果然不敢再出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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