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兩個人聊得高興,一時也忘了時間,一團黑雲湧上來,天上的月亮被隐藏了起來。沒多久,雷聲大作,要下雨了。
馬繁多和龍霄飛喝得正酣,根本沒注意天氣的變化,轉瞬間大雨傾盆而下。望着窗外瓢潑的大雨,馬繁多才想起自己洗好的衣服還在院子裏沒有收回來。
“三哥你等我,我去院子裏收衣服。”馬繁多連跑帶颠直奔院子,根本沒注意到龍霄飛的眼睛正一點點變得一片金紅,頭發也一根根豎立起來,當她收完衣服樂呵呵地跑回來時,就見龍霄飛不知何時已經換上了那身銀色的铠甲,人立在屋地當中,一身冰寒的氣息。
馬繁多先是一怔,接着一副了然的樣子道:“這麽快喝多了?三哥,我承認穿這身衣服的你比較帥一些,但這又不是演電影,哪能成天披盔帶甲的,喝多了就早點兒休息,來……我幫你先把這身東西卸下來。”
龍霄飛一雙眼睛看着馬繁多,眸中一片陌生的寒涼,馬繁多也喝得迷迷糊糊,自然沒注意到龍霄飛的變化,還一副狗腿樣跑過去幫龍霄飛脫衣服,剛到近前,一道銀光直奔馬繁多的胸口,等馬繁多明白過來的時候,整個身體已經穿過房間的門,印在了門對面的一面牆上,看着門上那個人形的窟窿,馬繁多絕望地叫道:“三哥,怎麽又上腳了。”
“哼,沒眼色的,竟然想到你三爺身邊來,不給你一腳讓你清醒一下,你當三爺沒脾氣?”龍霄飛幾步踱到門外,盯着還貼在牆上當壁畫的馬繁多。
馬繁多知道要不是自己的追魂令護體,就憑一具血肉之軀,現在肯定挂了,直接找他爹杜二去了。這龍霄飛還真是本事通天,寶貝追魂令遇着鬼王鐘馗都能封印他的能力,墨家三兄弟更是直接就被訂住身體,但對于面前這位來說,也僅僅是幫着馬繁多卸掉了加在身上的拳腳,對人家傷害值幾乎為零。
馬繁多心裏這個苦,憑什麽啊,你龍霄飛就算是精分患者,也不要平日裏表現得那麽正常好不好,正常到馬繁多無意中就會把他當成了朋友,心裏一點都不設防,這下倒好,又被揍了。
龍霄飛見馬繁多老老實實貼牆上當壁畫,并沒有反抗的意思,也就沒有接着動手,而是撚着手指念了個口訣,天邊一道閃電,墨邪和墨乎瞬間跪在龍霄飛面前。
墨邪連忙搬了椅子放在龍霄飛身後,龍霄飛并沒有坐下,而是背手立在廳中道:“墨邪,老爺子和老夫人怎麽樣了?”
墨邪連忙回道:“老爺身體虛弱,正在閉關養傷,夫人一切還好。”
龍霄飛點點頭:“這個世界也不是很太平,說不定已經有殺手追來了,你就守在老爺和夫人身邊,有事及時通知我,現在可以回去了。”
墨邪點頭道:“也請三爺萬事小心,保重!”說完墨邪和上次一樣,一陣黑風不見了。
龍霄飛對還跪在地上的墨呼道:“你那邊怎麽樣了?”
墨呼回道:“還是三爺考慮周詳,最近二爺那邊貌似平靜,但實則兵馬動作很快,三爺的親衛隊已經被全部分解,編入了其他部隊,相隔天南海北,估計以後想招集起來根本沒有可能。我看三爺還是早些回天龍國吧,等二爺穩定了勢力,一切就都晚了。”
龍霄飛勾起一邊唇角,露出一個邪魅的笑來:“你三爺我被國事糾纏得累了,歇歇也好,就讓他們折騰去吧,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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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呼看了眼旁邊貼在牆上不動的馬繁多,會意地站起身,把耳朵湊到龍霄飛臉側,兩個人低聲耳語了幾句,墨呼一副了然于胸的樣子,叩拜了龍霄飛,轉身卷起黑雲也不見了。
此時馬繁多腦洞大開,想到了許多事,也讓她發現了其中的微妙之處,上次龍霄飛突然發瘋揍人,也是在暴雨的天氣,也是喝了她的杏花老酒,在揍了人之後,他也是這樣突然變得冷冽冰寒,眼神淩厲而高深莫測,然後就開始編排着墨氏三兄弟各自負責各自的事情,一副井井有條的樣子,和平日裏的純良少年判若兩人,渾身散發着上位者高不可攀的霸氣,看來龍霄飛這具身體裏還真是住了兩個不同的人,一個象身手比較好的鄰家大哥,另一個倒象運籌帷幄的王者。
龍霄飛回身把馬繁多從牆上撕下來,指了指那扇已經壞掉的門:“明天找人給我修好了。”說完轉身進屋,順手把破門從裏面給插上了。
直到裏面傳來龍霄飛均勻的呼吸聲,馬繁多才松了口氣,小聲道:“我去,就這麽莫名其妙地給我一腳,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歉意,還插門,你以為我天生缺揍啊,這個時候還敢再進你那扇破門?再說了,你門上的洞就是我的尺寸,想進去插門有用?”
馬繁多早就醒了酒,到浴室洗了個澡,明天一早還得上學,第一節 課又是大臭腳陳老師的,愁死個人啊。
我是美麗的分割線……
馬繁多依然坐上去城裏的大巴車,最近這些日子處理家中的事,也有十多天沒有去住宿舍了,早上同寝室的謝曉還打電話問她發生了什麽事情呢,馬繁多倒是一口輕松地說啥事也沒有,但你說能沒事嗎?
馬繁多想到杜二,不知道他和孟娘的感情發展是否順利,也不知道陰界那些老鬼有沒有欺負他;馬繁多又想到自己的小店,離高考只剩下兩三個月的時間了,自己根本沒有能力再看管小店,是不是該雇個人幫自己?想來想去最後還是想到了龍霄飛,昨天那一腳真是太狠了,他這算不算是家暴?
馬繁多心中一驀,怎麽會想到家暴那麽遠的事情上去,龍霄飛不過是個借宿的客人,等他父母傷好了,說不定三口人就離開這裏回他們天龍國去了,如果是家暴,至少龍霄飛應該把這裏當成是自己的家,可現僅僅是借宿而已。
馬繁多臉紅了,自己是不是有受虐的傾向,一想到那算不上是家暴,心裏怎麽還有些酸酸的感覺,正胡思亂想,車一個急剎車,所有的乘客都向前沖去,馬繁多因為一直在神游,竟然一下子從坐位裏摔了出去,直接摔到了車門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