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事情要多巧就有多巧,馬繁多剛把老人送到家門口,就發現旁邊的那戶人家有個奇怪景象,醜鬼站在那家的防盜門那裏,一半身子在裏面,一半身子在外面,在馬繁多的角度看上去只能看到他的後背和撅得老高的屁股,腦袋應該是伸得太遠,連脖子都看不見。
馬繁多連忙把老人送進屋安置在沙發上,然後回身就走,也顧不得老人一再的挽留,她急着想知道醜鬼在那裏搞什麽明堂呢。出了老太太的門,馬繁多見醜鬼依然是那個姿勢站在那裏,此時所見才真正诠釋了什麽叫一腳門裏一腳門外。
馬繁多走過去,拍了拍醜鬼露在外面的後背:“醜鬼哥哥,你這是在幹什麽?”醜鬼被驚了一下,猛一回頭,門上隐隐顯出一張略顯驚謊的臉,臉上表情有些扭曲,看上去蒼白憔悴,倒把本來還想取笑醜鬼的馬繁多吓了一跳。
馬繁多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只見醜鬼臉色陰晴不定,過了好一會兒才象是吐然緩了過來,幽幽地說道:“多多,我找到自己的屍體了。”
馬繁多愣了愣:“找到了好啊,你屍體在哪兒?”剛說完這句話,馬繁多象是終于想明白了什麽,聲音有些不愉快地說:“醜鬼,這扇門裏面,就是你生前的家吧,你不會是想說你的屍體就在你家裏吧?這馬上就進入六月份了,就算天不太熱,你死了這麽久了,屍體不都該臭了嗎?再說……既然屍體在你自己家裏,那屍體上的寶貝你老婆也早就看見了,也不需要我們送了吧。”說到這裏馬繁多臉色變了變:“醜鬼,你是不是不想給錢了?”
醜鬼沒想到馬繁多繞來繞去,最終繞到了錢上,顯然有些意外,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多多,我都已經是個鬼了,錢對于我來說還重要嗎?我只是沒想通,為什麽我老婆沒有把我埋在買好的墓地,而是把一具屍體就這樣堂而皇之地放在了家,而且就放在門口的一個大冰櫃裏,我站在這防盜門一伸頭,隔着透明的冰櫃玻璃門兒,就看到自己躺在那裏,渾身結着白霜,你能想象到這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嗎?”
馬繁多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聽上去是挺惡心的,怪不得醜鬼一直用那麽奇怪的姿勢站在那裏,趕情是在瞻仰自己的遺容呢。
馬繁多不好意思地清清嗓子:“醜鬼哥啊,我只是說着玩呢,你別放心上,什麽錢不錢的,咱這啥關系,提錢就傷感情了。那你說,咱下一步該咋辦?”
醜鬼想了又想:“我想和我老婆說幾句話,問問她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麽,你能幫我嗎?”
馬繁多站在那裏琢磨了一會兒,突然有辦法了,很高興地打了個響指:“有了,醜鬼哥,我沒辦法讓人看到鬼,但如果用追魂令把你老婆的魂追來,是不是她就能看着你了?”
醜鬼終于露出一絲笑:“好辦法!那咱現在就這麽辦!”
馬繁多搖搖頭:“醜鬼哥,這地方原來曾是你的天下,可你現在要正視已經變成鬼的事實,咱在這裏算是人生地不熟了,我們還是回鬼門關吧,回到杜二酒館就是多多的天下了,咱在那裏審你老婆……”馬繁多發現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攔住話頭:“不,咱在那裏和你老婆聊聊,你看行不行?”
醜鬼點點頭:“好吧,我先試一下,看我能不能拿那個東西出來。”說完醜鬼一頭鑽進門裏面去了,沒過多會兒,醜鬼手裏抓着個東西出來了,伸手把它交給馬繁多:“多多,這東西你幫我保管着。”
馬繁多伸手接過來看了一眼,醜鬼還真是細心,把東西裝在一個首飾盒裏,盒子是帶鎖的,雖然馬繁多好奇,但也沒辦法打開盒子看啊。
醜鬼笑了笑:“這就是我想送給老婆的禮物,沒想到這麽久依然挂在我的脖子上,我用我老婆裝項鏈的盒子把它裝起來了,沒想到谛聽的口袋這麽神奇,我現在有很多自己都預料不到的能力,拿着這盒子竟然也能穿過房門,不過這些能力給我也算白給了,等把我的事情辦完,就過奈何橋,喝上一碗孟婆湯,将前世的恩怨忘個幹幹淨淨,來世做一個沒有牽挂的人。然後你就拿着這個來找我老婆要錢,她一定會給你一大筆費用的。”
馬繁多有些不好意思了:“醜鬼哥,你還真把我當財迷了,其實錢財都是身外之物,那……我就收着了。”馬繁多話雖然說得漂亮,但此時拿着盒子的手都抖了,把盒子直接和兩顆珍珠放一起,一個女孩子,心口下方鼓起一個奇怪的包,換了別人一定不會這麽做,不過馬繁多卻和別的女孩不一樣,雖然嘴上一再解釋自己對錢不在意,可是每一個行動都會很誠實地告訴別人,馬繁多就是財迷,是杜二大財迷培養出來的小財迷,所有與錢有關的東西,她都會放在離心口最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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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鬼見馬繁多把東西收好了才說:“那咱找個安靜的地方,把谛聽叫來趕緊上路,對了,還有墨大爺呢,他哪裏去了?”直到此時,醜鬼才想起有一會兒沒見着墨邪了。
一提到和龍霄飛有關的人和事,馬繁多就有些心煩意亂,她裝作不在意地搖了搖手:“墨老大跟龍霄飛去了,我們不用管他了,走!”
馬繁多這一走不要緊,墨邪不但被咖啡廳的經理沒鼻子帶臉的數落了一個多小時,還被迫刷了一天的咖啡杯還賬,一路上馬繁多不停打着噴嚏,她還以為是谛聽飛得太快讓她染上了風寒,其實那是墨邪一邊刷杯子一邊罵她,差不多把她八輩祖宗都關照了一遍,幸好馬繁多是杜二門口撿到的,別說她的祖宗,就連親爹媽她也不認識。
騎上谛聽,轉瞬間回到了鬼門關。要說此時的杜二酒館,早已經今非昔比,離着老遠就看到酒館大廳裏坐無虛席,席間竟然還有兩三桌衣着光鮮的客人,顯然是從大城市遠道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