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章

第 52 章

看清來人的瞬間,談雪本就慘白的臉色愈發蒼白。

他被秦明拽到床邊,眼睜睜盯着不遠處的房門被緊緊合上。又被秦明步步緊逼得跌坐在床上。

見到秦明靠近伸來的手,談雪當即擡手阻攔。

忽地額頭傳來溫熱觸感。

接着聽到秦明松了口氣的聲音,“終于退燒了。可還有哪裏不适?”

談雪對上秦明擔憂的目光,僅一瞬又別開視線。他淡漠地揮開額上停留的手起身,“我沒事。”

伸手攔住談雪的去路,秦明已然沒了耐心。

凝視不肯正眼看自己的談雪,秦明冷笑了聲。“離開湘館後,你過得如何?”

“不勞秦少爺費心。”

“好。”秦明應得幹脆。

談雪對自己越是冷漠,秦明越是不罷休。

他秦明究竟比秦禾差了什麽?

自從得知談雪贖身離開湘館,秦明派人找遍了王城,才找到他的人。

只是沒想到,秦禾讓談雪在那偏僻地過活。從前談雪在湘館錦衣玉食,如今卻落得四處獻藝為生。

“還請秦少爺讓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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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厭惡談雪面對自己時,眼中那份冷漠。忍不住出手捏緊了談雪下巴強要他正視自己。

“放開我!”談雪感覺骨頭都快被捏碎了。“放手!”

“秦禾可知你為了謀生四處奔走賣藝之事?”秦明察覺談雪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便明白了。

秦禾被談雪蒙在鼓裏。

眼見美人痛得都紅了眼,秦明松了手。改為握住談雪手腕,“怎麽?怕我做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

“秦明你究竟想怎樣!”談雪厭倦了與之糾纏不清,他一日未回家,秦禾必定四處尋找擔心着。

手上一用力,秦明硬将談雪拉到身前。

不是他不疼惜人,是談雪根本不給他機會!

“我哪裏比秦禾差,為何你選他不選我?”秦明湊到談雪耳邊怒道:“為什麽!”

“放開我!你發什麽瘋?”

話意剛落,談雪驚呼着步步後退躲避秦明的靠近。

然而沒等他退出幾步,再次跌倒在床上。後背撞得生疼,他來不及起身秦明就壓了上來。

談雪胡亂地推搡秦明,“放開我!”

“放了你,也不是不行。”

話一出口,身下的談雪果然安分了。秦明趁機吻住談雪微張的唇。

“唔—放—放開我!”嘴唇被含得生疼,談雪硬是咬了秦明一口才得以脫身。

趁秦明因吃痛而分神,談雪奮力推開他跑向房門。

可房門緊閉,背後的秦明又步步緊逼。談雪無處逃,只得背靠房門迎上黑臉的秦明。

“在你想通之前,就留在這兒好好休息。”

秦明絲毫不給談雪出門的機會只身離開。若不是唇上隐隐作痛,他根本不記得談雪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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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秦明日日早歸,秦父也不再說什麽。秦母整日樂呵地張羅親事。

倒是每日在家中與秦禾撞見時,秦明與之默契地視而不見。除去這點,秦家似乎回到了從前的安穩日子。

這日秦母命侍從送來喜帖,讓秦明挑選,之後又要商議賓客名單。

秦家出了那檔子事兒,來往的人比從前少了大半。

秦明不甚在意地推開手邊的喜帖。

“你這是--”

“一切事宜母親安排就是。”說完秦明起身要走。

“你--”

“夫人、二少爺,張小姐來訪。”侍女前腳通報,後腳張小莉進入偏廳。目光落在桌面的喜帖上又驚又喜。

秦母雖不滿張小莉的身份,可事到如今已無人可選。

即便不滿,還是讓秦明好生招待。

待偏廳中只剩秦明二人,張小莉殷勤地獻上堆了衣物的托盤。“這是二少爺前些日子要的衣裳,我已經做好了。”

女子相貌不差,秦明只是一想到不日便與之成親就憋悶。

只冷聲道:“放下出去。”

“是。”

跨出門檻前,張小莉悄悄回頭。見秦明起身便匆匆走開。

在秦家大門外等了片刻,果然有小厮捧着自己送來的衣裳出來。張小莉立即跟上。

若非親眼所見,她不敢相信秦明竟真與男子糾纏不清!

她與幾位繡娘忙活幾日做的衣裳,就被秦明一眼不眨地送給湘館的男子。

張小莉早知秦明風流,可她不能接受成親後秦明還與旁人不清不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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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別苑看了談雪回來的秦明,在秦家大門處遇上正要出門的秦禾。秦明難得心情好,似笑非笑地攔住長兄去路。

秦禾冷眼瞥向唯一的親弟弟。

“大哥,忙什麽?”

自秦明走來,秦禾便聞到一股淡淡的脂粉香氣。他好心提醒:“成親之後就莫要再胡來,別傷了張姑娘的心。”

秦明聽了嗤笑一聲,冷眼掃過秦禾一本正經的臉進了大門。

他哪裏不知秦禾派了無數人翻遍王城找談雪,甚至派人跟蹤自己。

只可惜,別苑遠在王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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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爺回來了,老爺夫人在前廳等着二少爺商議--”

大好的心情頓時消散,秦明大步走向前廳。一進門便瞧見張家三口,也懶得坐下了,秦明直言:“何事?”

“你啊,坐下再說。”秦母催促他。

還以為什麽大事,原來張家想提高彩禮。

秦明笑看張家人做戲。什麽老人病重、侄兒年幼、舅母再嫁,但凡要花銀子的由頭都被找了個遍。

秦家這邊,二老都在等秦明的意思。

早知張家貪得無厭,秦明又怎會當冤大頭。

恰好手邊的矮桌上有落下的喜帖。

兩家人就等着秦明表态,卻沒想到他竟然當中将喜帖撕得粉碎!

張小莉臉色鐵青,忙說:“二少爺!”

秦明這才與張家人對視,不耐煩道:“既然對彩禮有所不滿,那這門親事就取消。”

不等張家人從震驚中回神,秦明已命人去燒光還未送出的喜帖。

“秦明!你這是做什麽?”

“父親息怒,婚姻大事不是兒戲。”秦明難得有耐心應對家人。

只消一句,雙親便冷靜了下來。

張家卻成了熱鍋上的螞蟻連連道不是,向秦父秦母求情。

只是秦明态度已定,秦父秦母也不再多言。

“二少爺!你難道忘了秦家是什麽處境嗎?若不與我女兒成親,你秦家這輩子都被人指着鼻子罵無恥!”

秦明聞言不怒反笑,端起冷茶抿了口便吩咐:“來人,送客。”

“好你個秦明!我女兒冰清玉潔絕不是你這等爛人能攀附的。我倒要看看,你秦家還能從哪兒找到女方遮蓋秦明的醜事!”

叫罵聲愈來愈遠,秦父愁得咳嗽幾聲。“你究竟在想什麽?”

“難道你忘了秦家--”

秦明換上擔憂的神色上前攙扶秦父,“父親不也明白張家是個無底洞,才沒有阻止我取消親事。”

說完秦母也幫腔,她本就不滿意張家,“好了好了,再不濟就從王城外找找合适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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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定好的婚期沒剩兩日,解決了這個大麻煩秦明心情大好。

整日晚出早歸,早晚向雙親請安。

秦家仿佛真的撥雲見日。

除了多日未露面的秦禾。

這晚秦明一家剛開飯,突來個小厮慌慌張張地撞上門檻摔了進來。

又忙不疊跑到秦明耳邊低語。

“廢物!”

“二少爺息怒!是--”

秦父秦母察覺出事情苗頭,“你瞞了什麽?”

被秦父的怒斥帶回神,秦明牽強笑道:“是布莊的瑣事,我去去就回。”

說罷秦明急匆匆地出門,邊吩咐小厮去布莊圓謊。到馬棚後一路騎馬狂奔到王城外的別苑,見到他的衆侍從紛紛跪地。

“誰把人帶走的?說話!”

秦明震怒之下抓起就近的小厮追問,“是誰!”

“小的—小的也不知,那夥人穿着夜行衣蒙了面身手了得,小的們哪裏攔得住啊?”

“都是廢物!”秦明奮力松開小厮,立即下令:“還不去找!”

“是!”

慌亂的腳步聲遠去,秦明忽地想到一人。

身手了得。談雪從前是結識一江湖男子不錯,難道帶走他的人不是秦禾?

秦明當即找去秦禾現在的落腳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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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兩口面對秦明的再三詢問,只說不知道,三日前秦禾就退租離開了。

說是離開王城了。

“不可能!不可能……”

秦明失魂落魄地在夜色中走在無人的長街上。

原以為和談雪長久相處後,他總會對自己動心。會主動讨好、求自己。

談雪的态度本就開始緩和了,難不成都是為了逃跑假裝的?

昨夜據說布莊出了事兒,秦父秦母等傳話的小厮回來說解決了才放心。

可想想又覺得不對,秦明怎麽還未回來?

左等右等,等回來的人竟然是秦禾!

秦父身體大不如前,父子間不再劍拔弩張,前事皆不提。織染坊還是交回到秦禾手中,只要他時常回家。

次日清晨,一家人在飯廳聽到小厮來報二少爺回來了。

“我去看看二弟,父親母親慢用。”

秦父秦母頗無奈地對視一眼便同意。

直直來到秦明的房間,秦禾上去便朝親弟弟的臉上揮了重重一拳。

剛要抹掉唇角的血,秦明就被秦禾拽着衣領提起。他嗤笑着看出來,“人你到手了還找我鬧什麽?”

“混賬東西!你憑什麽那樣對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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