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 章
41 第 41 章
◎我們的婚房◎
“吃飯吧。”許青梨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回應他這句話, 轉身朝餐桌走去。
“我老婆”三個字,重點既可以落在“我”上,也可以落在“老婆”上。落在“我”上, 就是強調自身的強大和優越,落在“老婆”上, 就……有點暧昧了。
許青梨覺得, 溫峤舟應該是強調“我”吧。
畢竟是整個世界數一數二的人物。
“好。”溫峤舟上前,替她拉開凳子,沒有再說什麽暧昧的話。
他即便沒談過戀愛, 但向來懂人心,明白這種事情不能操之過急。埋下一顆種子之後, 剩下的就是要精心呵護,等它慢慢生長,而不是揠苗助長。
隧道下沒有別的游客,工作人員上完餐不再來打擾,溫峤舟吃相斯文, 也不多廢話,對許青梨來說,這樣的氛圍非常舒服。
反正她在溫峤舟面前丢臉的次數已經夠多了, 漸漸便有些脫敏, 不怕在他面前丢臉, 于是就很自在,一邊吃東西一邊和玻璃缸裏的魚類互相欣賞。
中途看到兩條色彩斑斓的魚嘴貼着嘴,像是在親吻, 她還忍不住起身去拍照。
周圍魚實在太多, 許青梨拍了好一會兒才找到清晰角度, 拍到滿意的照片。
回頭準備坐下時, 才發現溫峤舟不知道什麽時候也過來了,就站在她身後,伸手虛扶着她,像是怕她突然會跌倒、或者突然後退撞到什麽東西。
許青梨微微一愣,不得不承認,這一瞬間安全感爆棚。
溫峤舟幫她拉好凳子,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許青梨重新坐下來,放下手機,有點不好意思:“我第一次來海洋館,沒見過市面,讓你見笑了。”
“怎麽會?”溫峤舟溫和地用公筷夾了點菜放在她碗裏,“我也是第一次來海洋館。”
“啊?”許青梨不敢置信,“真的?”
以溫峤舟的家世背景,怎麽可能沒來過海洋館?難道不應該是從小玩到大,已經玩吐了嗎?
“說起來,我小時候也是想看的。”溫峤舟像是忽然有了傾訴欲,放下筷子道,“對了,我是不是還沒向你詳細介紹過我家的具體情況?”
許青梨剛想說這不是什麽秘密,網上随便就能查到,溫峤舟卻并沒有等她回答的意思,直接接着道:“我父母養育了三個孩子,都是男孩。我大哥出生的時候,溫氏還是爺爺掌權。而且,他出生那一天,爺爺剛好簽下一個籌劃了好幾年的大項目,因為視大哥為福星,特別喜歡他。”
見許青梨聽得出神,也放下了筷子,溫峤舟戴上手套,取了只蟹,邊剝邊繼續道:“我小弟出生的時候,溫氏換了奶奶掌權。白靈的事情,你也知道。老人家的感情我不便置喙,反正到爺爺去世的時候,奶奶對他意見非常大,特別恨他。連帶着的,她對爺爺以前喜歡過的人和物,都很讨厭。”
他終于剝了一只蟹腿出來,但因為平時不吃、更不會給別人剝,手法極其生疏,那蟹腿肉看着有點慘不忍睹。猶豫一瞬,溫峤舟還是将那條蟹腿放到了許青梨碗裏,然後繼續剝第二條腿:“我爸媽便又在同一年生了小弟,奶奶很喜歡……對了,我爸媽是聯姻,結婚前各自有對象。結婚後,也沒能培養出感情,又各自在外面找了情人。但因為利益捆綁很深,所以他倆始終在一條陣線,外人看着還覺得恩愛。”
許青梨聽得目瞪口呆,書中對溫家描述不多,但提到過溫峤舟父母恩愛,父母跟另外兩個孩子關系也不錯,只有溫峤舟和家裏人關系不好。單看書的話,怎麽看都覺得是溫峤舟有問題,但實際上,他父母才有病吧?
溫峤舟将第二條蟹腿也剝出來了,明顯比第一條好看許多,他還挺滿意,也放進許青梨碗裏,催她:“邊吃邊聽,涼了不好吃。”
許青梨在文學作品裏見過各種各樣的豪門家庭,大多都是奇葩的,但現實中第一次聽說,實在有點突破她的想象。只是她不太會表達,聞言顧不得其他,撿起蟹腿兩口啃了,順嘴誇贊:“好吃,你繼續說,你自己出生的契機又是什麽呢?”
溫峤舟滿意地笑笑,果真繼續道:“我的出生是個意外。”
許青梨咀嚼的動作一頓。
“我爸媽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利益,包括生孩子。”溫峤舟像是剝蟹上了瘾,一點點将蟹殼也拆下來,“大哥出生是因為需要一個孩子來穩固聯姻帶來的利益,原本大哥出生之後,我媽就沒準備再生了——說是各玩各的,可一旦懷孕,男人還可以出去尋歡作樂,女人卻不行,至少要承受十月懷胎的煎熬,她自然不樂意。懷上我是個意外,本來她不想要,但準備去打胎前,意外摔了一跤。當時所有人都以為孩子保不住了,不想到醫院一檢查,胎兒安然無恙,穩得不能再穩,反而她自己胳膊摔斷了。我媽那個人有時候信玄學,有人跟她說,這孩子命大,堕胎怕是不好。她猶豫再三,最後還是選擇生下了我。但是,在這些前提下生出來的孩子,她當然不可能喜歡,帶我出去玩什麽的,就更不會了。”
這些事情,就算再不喜歡,長輩們也不可能告訴孩子。更何況,有些父母的心理活動,也不會說給第二個人聽。
所以原本溫峤舟也只是覺得父母沒那麽喜歡自己而已,他覺得這很正常,大部分多子女的家庭,父母都很難做到完全的公平。
但是異能覺醒,讓他看到了真相。
最初他是真的相當震驚,不能接受。
後來他看到越來越多人內心的彈幕,看到很多外表看似清風朗月的人,內心也有極度惡心的一面。他才慢慢說服自己,所有人都一樣,沒什麽好介意。
但是,也就因為這樣,他對這個世界的惡意,難免越來越深。
要不是遇到許青梨,他以後會變成什麽樣,還真不好說。
溫峤舟将蟹殼挪到一邊,肉全放到許青梨碗裏。
許青梨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溫峤舟擡眸去看她。
“那個……”許青梨紅着臉,磕磕巴巴地說,“我不會安慰人,我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安慰就有用的,甚至或許你根本不需要安慰……反正就是,你幫過我很多忙,如果有什麽事能讓你開心一點,你盡管跟我說。我不敢說一定能做到,但我會盡力去做。”
她的內心世界裏,Q版小青梨将Q版溫峤舟抱起來,放到了她之前睡過的那張搖籃裏。
藍天白雲,清風和煦,盛開的花枝纏繞着搖籃,小青梨在旁邊輕輕晃着搖籃:【睡一覺吧,醒來煩惱通通都飛走~】
溫峤舟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跟着輕了一些,他摘下手套,擦了擦手,才伸回去,握了下許青梨的手,笑着道:“你現在把我剝的肉都吃了,我就會很開心。”
“啊?”許青梨微微一愣,明知道這不可能,但還是很快便埋頭吃起來。
溫峤舟這才将話題拉回來:“我早就看開了,其實我們家三個孩子,我都說不好誰更可憐一點。我從小不被喜歡,沒有過期待也就不會失望。他倆都是享受過好的待遇,被捧上天,又墜落下來,可能反而更難受吧。而且,小時候爸媽不願意帶我出去玩,長大後我自己其實有能力出去的,沒去只是單純因為沒什麽興趣,倒也沒那麽可憐,你不必擔心。”
溫峤舟看着許青梨,又說:“不過,最近我有興趣了。”
“那可以出去玩玩啊。”許青梨沒多想,也拿公筷給他夾了塊魚肉,笑着道,“工作重要,享受生活也很重要。”
“你說得對。”溫峤舟看着那塊魚肉,遲疑了許久,一擡頭對上她赤誠的眼神,終究一狠心,将魚肉夾起來,放進了嘴裏。
魚肉嫩滑,還有股淡淡的香味,不知道是因為這家店做得特別好,還是因為是許青梨夾的,他竟然沒有吃到那股令人反胃的魚腥味。
“好吃吧?”許青梨看他表情不像讨厭,不太想讓他再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情,又給他夾了一塊,“我覺得很好吃,我們口味相似,你應該也會喜歡,多吃點。”
溫峤舟又吃了一口,味道确實很好,他忍不住笑起來。
心裏忽然就像卸下了一塊無形的大石,莫名輕松許多。
這頓飯吃得盡興,吃完兩人又在海洋館轉了一圈。
離開海洋館上車後,許青梨才忽然想起來:“你不是說有事要和我商量嗎?”
怎麽一句都沒提?
“現在就去。”溫峤舟讓司機開車,“到了跟你說。”
許青梨被他勾得好奇起來,什麽事這麽神秘?
車子沿着郊區跑了一段,風景越來越好,後來直接駛入了一條兩旁都栽滿桂花樹的偏僻道路。
正是桂花盛開的季節,馥郁的芳香沁人心脾,許青梨将車窗完全打開,一眼看去金黃色一直延伸到道路盡頭,漂亮得像畫一樣,忍不住感嘆:“好香啊!好多桂花樹!”
“喜歡嗎?”溫峤舟問。
“嗯。”許青梨點點頭。
而Q版小青梨已經“蹭蹭”幾下爬到一棵桂花樹上,野猴子似的在枝丫間蹦來蹦去,又湊到一大簇盛開的桂花中間猛吸一口氣。
可能是用力太大,也可能是花香過分濃郁,她似乎有點暈了或者是醉了,小腦袋上冒出一圈蚊香圈,左右搖晃。
溫峤舟都擔心她會突然掉下樹來,她卻又很快恢複清醒,甚至摘了一小串桂花塞進嘴裏,直接吃了。
“不過,這是哪裏啊?”許青梨忽然回頭問。
溫峤舟收回視線,說:“我們的婚房。”
“哈?”許青梨眼睛瞬間瞪大。
不是假結婚嗎?怎麽還有婚房這種東西?
Q版小青梨手裏沒吃完的桂花“啪叽”掉到了樹下。
溫峤舟剛要說話,就看到小青梨從桂花樹上跳下來,落地的瞬間,她面前已經站着Q版溫峤舟了。
小青梨雙手抱胸,戒備地往後退開兩步。
【你別過來啊!】
【我的器官不值錢!】
【有毒!】
【毒死你哦!】
溫峤舟:“……”
腦子裏都在想什麽?
他是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剛好已經到地方了,他便先打開車門,下車後回頭對許青梨伸出手:“下來吧,我掙的錢夠用了,不會去幹違法亂紀的壞事。”
許青梨:“……”
她表現得很明顯嗎?
因為心虛,許青梨沒好意思多說什麽,将手搭在了他掌心。
他的手單看的時候修長白淨,并沒有很大的感覺,握上來卻輕易就将她的手包裹住,掌心幹燥溫暖。托着她的時候,力道很穩,讓人覺得特有安全感。
許青梨下了車,才看清這是一座很大的獨棟別墅,外牆上爬滿了好幾種藤蔓植物,這時候開花的有牽牛花、淩霄花和纏枝牡丹。雖然牽牛花到晚上已經謝了,但依然能看出來有好幾個品種,藍的、紫的、白的、粉的……很是豐富;淩霄花一片金黃,開得很是熱鬧;纏枝牡丹花朵更大,花瓣層層疊疊,顏色粉粉嫩嫩,美不勝收。
“好漂亮!”許青梨忍不住感嘆,想要拿手機拍張照,才發現溫峤舟還牽着她的手,掌心瞬間湧起一股潮意。
她淺淺掙了下,溫峤舟馬上就松開了手,像是他也是忘記了,才反應過來。
許青梨輕咳一聲,加速往前走了幾步,也忘記了拍照。
走到大門口才想起自己也打不開門,只好退到一邊。
溫峤舟上前打開大門,裏面更是漂亮。
分了主樓和副樓,現代風,外牆以白色為主,輔以深藍色點綴,看着非常清爽。
進門是一大片草地,接着是一塊占地面積極大的泳池,泳池兩側都種着各類樹木和花草。
穿過泳池,就來到大廳。
客廳這面全是玻璃牆,一整面無比通透,裏面開着燈,微微帶點暖色的燈光将整面牆也映出淺淺的暖色,讓整棟建築瞬間就充滿了煙火的溫度。
溫峤舟打開客廳大門,從鞋櫃裏拿出一雙新的拖鞋放到她面前。
許青梨換了鞋,這才擡頭打量。
這屋子看起來像是剛裝好的,裏面的家具甚至還沒拆保護膜,所有的牆更全都是空白,沒有任何裝飾。
看着也不像有人住的樣子,溫峤舟帶她來幹嘛?
溫峤舟換好鞋,擡頭就看到許青梨在打量牆面,他走上前,跟她并肩靠在一起,看到Q版小青梨抱着一支碩大的畫筆,正往牆上爬。
她像是很喜歡在牆上作畫,大筆一揮,畫了幾下,腳下忽然一滑,整個人哧溜哧溜滑了下來,畫筆在牆上拖出長長的痕跡。
但她不死心,重新又爬上去,那本該是失誤的一筆,也被她三兩筆就美化成了一棵蒼勁的大樹。
即便這些只是許青梨的想象,看也看得出來,她想象力确實了得。
“這房子……”許青梨回過頭來,見溫峤舟和自己靠得很近,好像還在盯着她看,剛剛晾幹的掌心,又微微泛起潮意,她往旁邊退開兩步,問道,“你帶我來這裏,是要商量什麽事?”
溫峤舟并不想吓到她,轉身去冰箱裏拿出瓶鮮果汁,遞給許青梨。
許青梨還真有點口渴,接過來擰了下,沒擰開。
可能是瓶蓋上有水,也可能是她掌心有水,她剛準備去掏紙巾,溫峤舟又拿回去,幫她打開了瓶蓋。
“謝謝。”盛夏的天氣,喝一口冰冰涼涼的鮮果汁,那滋味真是太美好了,她沖着溫峤舟都笑得更甜。
溫峤舟自己也拿了一瓶礦泉水,趕緊打開,咕咚咕咚灌了好幾口。
他一開始沒擰開瓶蓋,是怕許青梨對他還有戒心,想讓她知道這果汁沒問題。
結果別說許青梨什麽都沒表現出來,連小青梨也完全沒多想,擰不開瓶蓋直接上牙,抱着啃。被冰得龇牙咧嘴,卻還是笑嘻嘻的,半點沒懷疑他。
溫峤舟頓時就覺得,自己小人之心了。
許青梨确實沒懷疑溫峤舟。
在經過這幾個月的接觸後,她越來越覺得,溫峤舟跟書中寫的其實不一樣。至少面對她,溫峤舟從來沒有表露過惡意,更沒有做過任何傷害她的事情。
書中劇情固然重要,但許青梨一直覺得,自己的感受更重要。如果一個人連自己都不相信,還能去相信什麽?
盡信書不如無書,用在這裏或許不那麽貼切,但是那個意思——書中劇情于她而言,應該只用來參考,而不是用來判斷一個人的好壞,更不能被劇情擺布,反而受制于劇情。
退一萬步講,她身上有什麽,值得溫峤舟在她面前裝好人裝幾個月,還想辦法幫她弄到一個億?
把她賣了,也不值一個億吧?
領證前,他還特意給她做了財産公證,那一個億是她的婚前財産,哪怕溫峤舟也分不走。
所以,她腦子裏可能會亂想一下罪案現場,但更多是調侃,不是真的懷疑溫峤舟。
“你看這房子的牆面,是不是差點東西?”溫峤舟移開視線,問道。
“裝飾畫?”許青梨不太确定地問。
“對。”溫峤舟介紹說,“這房子是我幾年前買的,因為離市區比較遠,一直沒過來住。今年才裝修出來,剛好遇到我們結婚,我就想,用來做婚房也不錯。這邊環境好,遠離鬧市區,你以後不是想全職畫畫嗎?住這裏應該不會有人打擾……你看行不行?”
然後不等許青梨回答,他又補充道:“對了,雖然是假結婚,但在外界看來,我們就是真夫妻。所以,從今天起,我們要住一起,當然你放心,我們分房睡。只是在有外人的時候,需要僞裝一下。”
客觀地講,這簡直就是許青梨的夢中情房,她之前的終極奮鬥目标,就是在山清水秀的地方,買一套別墅,遠離城市喧嚣。當然,她想象中的別墅,還沒這麽大,沒這麽奢華。
許青梨心裏樂開了花,表面上倒還是很淡定:“可以啊,我沒意見。”
溫峤舟看到,小青梨還趴在牆上畫畫,在聽到他的話後,腦袋上忽然冒出個小芽芽。小姑娘就這麽扒着牆,沖他笑得見牙不見眼,小芽芽跟着一顫一顫。
這可真是可愛得發芽了。
溫峤舟擡起手又放下,強行忍住想抱她的沖動,別開視線道:“我想找你幫忙的事,就是裝飾這些牆——之前在福利院的時候,我看到你在牆上畫畫,覺得特別漂亮,也很有新意。你可以在家裏的牆上作畫嗎?有沒有困難?”
在原來的世界,許青梨住那套房的牆面,就全是她畫的畫。
她自己是相當喜歡的,但別人未必喜歡那種風格。
聽到溫峤舟這樣說,她眼睛不由亮了一下,但還是理智道:“這對我倒是不難,但我畫的那些東西,可能第一眼看着新鮮,時間久了,就會覺得膩。老實說,你又不缺錢,不如買幾幅名人字畫挂上,風雅又有……格調。”
“我對名人字畫沒興趣,就對你的畫有興趣。”溫峤舟溫和地道,“不用擔心膩不膩的問題,你自己要是看膩了,随時可以重新修改,我反正是看不膩。”
“那好吧。”許青梨也沒太糾結,就算他只是圖個新鮮又怎樣?都幫她弄來一個億了,她畫幾幅畫也是應該的。
以後不喜歡了大不了重新裝修,說不定他住不了多久就會直接換房子。
想想他都幾套房了?還在乎這些?
她這也算為他們的婚房做了點貢獻,以後也可以光明正大住進來。
兩人很快便說定了,溫峤舟又帶許青梨在整個別墅轉了一圈,說:“所有的牆,不管是外牆,還是裏面的牆,你只要有想法,都可以随便畫,不想畫的就留着。”
房子好幾百平,她肯定不可能全畫,許青梨也沒想畫自己喜歡的,反問道:“你喜歡什麽?”
“不用管我。”溫峤舟說,“畫你喜歡的就行。”
許青梨:“這不太好吧?”
溫峤舟看到小青梨又将那尊金光閃閃的“佛像”請了出來,不過這次佛像有了些改動,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這“佛像”身上的金光比之前更耀眼了。
仔細一看,這可能不是原來的“佛像”,他戴了頂帽子,長長的冒翅兩端,各放了一座元寶塔,帽檐和帽身也裝飾着元寶、銅錢等元素。再看他手裏,一手端着個碩大的元寶,手指上還挂着“招財進寶”四個大字,另一只手着變成了一只貓爪,在不住點頭。
她這是将財神爺和招財貓結合在一起了?
更可怕的是,這玩意兒長的還是溫峤舟的臉,兩邊嘴角各有三根長長的貓須。
而小青梨正虔誠地仰望着這尊“財神招財貓”,頭頂的小芽芽一開一合一開一合,看起來很是開心。
【你是財神爺,你說了算。】
【我願竭誠為財神大佬服務。】
溫峤舟:“……”
就你這想象力,畫什麽都很有新意,真不用問別人意見。
他輕咳一聲,将複雜的心情壓下去,然後才道:“你畫漫畫的時候,是不是先要自己喜歡,才能打動讀者?”
許青梨微微一頓,随即點了點頭。
她剛畫漫畫的時候,其實也走過很多彎路。因為成績不好,試過去觀摩市場,按照大衆喜好來調整自己的風格,但結果并不好。最後讓她取得成功的,還是自己打心底裏就喜歡的那些作品。
“藝術創作,當然先要你自己喜歡,才能發揮出的你水平。”溫峤舟說,“不用有壓力,法律意義上來說,這也是你的家,你想怎麽畫就怎麽畫。”
他說服了許青梨,她點點頭道:“好吧,那我盡力。”
“好。”溫峤舟滿意地道,“明天再繼續,今晚時間不早了,先送你回家休息。”
這房子還沒裝修好,暫時不能住人。
司機已經将車子開到泳池旁邊的地上停車場,兩人關好門,上車。
車子穿過那條香氣撲鼻的桂花道,轉了個彎,朝市區方向開去。
許青梨雖然有點路癡,不太記方向,但對這條路印象深刻,又剛剛走過,隐約覺得不對:“百花裏好像不是這個方向,是不是走錯了?”
“不去百花裏。”溫峤舟說,“那裏是霍二的房子。”
誰領證當天,住別人的房子?
許青梨不解地看着他。
小青梨小手指着相反的方向,表情委屈巴巴,頭上的小芽芽都耷拉下來了。
【你不是說先送我回家嗎?】
“我說過,從今天開始,我們就要住一起了。”溫峤舟慢條斯理地提醒,又一臉無害地征求她的意見,“你想去你那邊還是我那邊?”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4-18 17:34:25~2023-04-19 17:33: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留白 20瓶;小金向你奔跑而來 13瓶;趙小K 10瓶;希迩 6瓶;赫舍裏軒瑩 2瓶;阿筝、起個破名想半宿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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