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 聖誕禮物

41   聖誕禮物

◎為了這點愛,她願意被絞殺。◎

陳甸甸上班的這半個月幾乎每天都在加班, 她想要把這個項目做的漂亮,對自己要求高,好幾次黃周周叫她出去她都說要加班工作, 沒時間。

收到黃周周消息時,她剛下班,在路上走。

天色昏黃,晚風吹拂,一個人在路上走的感覺很舒服, 自由又散漫,思緒都能靜下來, 可以騰出空間思考很多東西。

她戴着耳機上了最近的一班公交車, 坐在靠窗的位置,耳機是一首棉子的《別再對我好》。

她覺得這首歌很适合她現在聽,她抗拒別人對她好,只是受不了像是現在一樣被冷落, 哪怕只是一點的冷漠。

她也知道或許只是她自己太過敏感,明明, 被何嘉潤那麽忽視也總能給自己找各種借口、聽下他的各種解釋,可現在卻受不了齊昂只是兩天沒有主動給她發消息。

這種感覺很可怕,像是非常規戒斷反應,讓人覺得自己一瞬間什麽都沒有了,像是心髒被挖空,空洞的讓人可怕。

“你真不出來?我可是好不容易有假期的。”黃周周問。

陳甸甸有氣無力地回:“有點累, 想回家睡覺了, 而且我今天上班沒開車, 萬一玩到淩晨不好打車。”

都那個點了, 她也不想別人繞路送她回家。

“齊昂跟你一起呗, 我看到他開車來的。”黃周周理所當然開口。

陳甸甸一愣:“齊昂?他在酒吧嗎?”

黃周周:“對啊,跟李軻他們一起,我剛才還看到,現在應該去包間了,怎麽?他沒跟你說?”

陳甸甸過了兩分鐘,才回過神:“我就不去了,下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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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說明早回嗎?

她收到了那條微信時國內時間已經很晚了,那天她少有的在十點之前睡着,今早才回複他的,跟以往一樣一個“好”字。

陳甸甸低垂着眸,站在大道旁邊盯着夜色下來來往往的車輛看了一會,站在站牌等車。

公交車停下,陳甸甸下了車,還要步行大概二十分鐘才到,陳甸甸到了家,跟往常一模一樣的流程,喝杯水,吃晚餐,處理工作收尾,洗澡,躺下發呆然後睡覺。

不知道是不是生活太過富足,她竟然覺得這樣的生活比以往還要空洞。

或許她潛意識裏還是覺得,欠齊昂的,可以晚點還,是他的那些細枝末節跟照顧讓她逐漸産生了這樣的想法。

這并不對。

她像是被蠶絲溫柔包裹的脆弱繭蟲,遲早被絞殺幹淨。

她腦子裏想了很多,想到了對齊昂的初印象,也忽然想到了她高中為什麽那麽讨厭齊昂,讨厭他的名字,讨厭他的一切。

甚至于聽到別人談論他的一切都覺得煩躁。

他們的生活早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即便生活在一起也沒有辦法跟齊昂融合。

她只是在想,她為什麽想要自己的生活跟他融合,得出結果讓她感覺害怕,也讓她有些絕望。

不是說,如果對方沒有很喜歡他,不去喜歡別人了嗎?

一顆心眼巴巴的湊上去的感覺,她不想體會一次了。

晚上十點,陳甸甸洗漱睡覺,睡意朦胧中,感覺到房間裏有輕微的聲響,她像往常一樣誤以為是拍拍踢到了東西,閉着眼也沒去回應。

知道身後的被子被揚起一個角,床也被重重往下陷了些,她才迷糊醒來,睜開眼,餘光裏出現一道颀長寬闊的身影,帶着一身冷意回來。

齊昂的手機嗡嗡叫了兩聲。

他皺起眉迅速挂斷了,還是聽到陳甸甸被吵醒後的翻身動作。

“吵醒你了?”齊昂掃過去一眼。

他的聲音透着股冷冽,刻意的壓低,從旁邊襲入耳畔。

才出差這麽三四天,她莫名覺得這聲音都讓她有些許貪戀。

陳甸甸搖了搖頭說:“沒睡着。”

她又問:“你不是說明t早回來的嗎?”

齊昂坐在床邊,聲音還是很低,低眸側身,迎合着她惺忪時刻能接受的分貝,說:“本來下午有個會,取消了,就提前回來了。”

他沒繼續說回來之後去了酒吧,陳甸甸也就沒問。

他的生活确實沒有必要事無巨細告訴她。

手機又響起來,他颦了颦眉站起身,一邊往吧臺走,一邊接聽了電話。

陳甸甸這才動了動腦袋看過去,齊昂背對着她,她只能看到陰暗房間裏微弱的光線打過去那道挺括冷硬的背影。

對面女孩嘶聲裂肺的嗓音老遠她都能聽到,根本不需要走那麽遠。

“幹什麽?”齊昂語氣不是很好,聲音清淡。

“昂哥你快過來救我,我哥他現在要找人把我綁回去!你不是說你家安全的嗎?他怎麽會知道我在這裏??!”

齊昂坐在沙發上,喝了杯水潤了潤嗓子,一邊說:“他又不能吃了你。”

“好啊你!我就知道你們是一夥的,你去告訴李岩商,他敢再幹涉我的生活我就從二樓跳下去讓他失去我這個妹妹。”

齊昂看了看時間,不疾不徐說:“他應該過去了,你自己當面說。”

向葵的聲音染上了哭腔:“你幹什麽啊……我偷偷跑回來他一定會殺了我的。”

話音剛落,電話對面發出一陣門被關閉的聲響,“砰”的一聲,好似撞在了人身上。

另一邊。

向葵死死摁壓着公寓大門,目光很兇地盯着門外的高大男人,目看着被門框夾着的男人滿是青筋的手背上,咬着牙眼睛很紅,絲毫沒松手。

“我讨厭你,你快點離開,李岩商我真的生氣了。”

……

齊昂掃了一眼,挂斷了電話,把外套扔在旁邊沙發上,去了浴室洗澡,細細聞身上殘留着若有似無的酒氣。

他掃了一眼床上閉着眼的女孩,擡步撈起手機打開了陽臺的門走出去,散漫地翹着長腿坐在外面椅子上點了盞香薰燈。

酒吧的氣息濃重,身上被染的酒氣褪不掉。

嗓子癢,他有些想抽煙,手指打着打火機,把玩着,想到來陽臺的目的又滅掉,剛坐下來兩分鐘,手機裏發來了一條信息,是李岩商的。

【上次答應我的條件,現在過來幫我哄哄她。】

齊昂笑了:【你讓我去哄她?腦子沒病吧。】

【說服她跟我回去就行,她不聽我的,她之前跟你一個班,跟你的關系比我好。】

齊昂沒忘記落井下石:【那你怎麽不想想你從小跟在她旁邊,她為什麽這麽讨厭你?高中還非要來內地上學?別太強制,沒人喜歡被控制。】

李岩商:【你感情專家,我聽說你老婆現在還沒給你名分。】

【快點過來,幫幫我,算了欠你的成麽,她說要報警抓我。】

齊昂:“……”

重新換上衣服,齊昂掃了一眼在床上一動沒動的陳甸甸,站在床邊頓了一下。

卧室漆黑一片,只有老遠處放着的一盞落地夜燈開着,月球性狀的燈光向四周發散,光暈的邊緣落在床尾。

他站的位置看不太清陳甸甸的臉。

房間寂靜到落針可聞,他莫名其妙覺得有些透不過氣。

不知道睡着了沒有。

齊昂暗自沉了口氣,靜靜從卧室離開。

“嘭”的一聲,門被關上。

聽到不遠處傳來關門聲,陳甸甸才睜開眼,手指扒拉開蓋住半張臉的被子,呼吸暢通了些,盯着天花板眼睛有些空洞失神。

這天晚上,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醒來的,只記得卧室房門關的太輕并沒有關緊,夢醒時分瞧見貓咪正趴在她腿上打滾。

也記得齊昂一晚上都沒回來。

-

第二天陳甸甸醒來,閉着眼手指捏着肩膀,感覺昨晚有些落枕,脖子很痛,剛醒來手指沒什麽力道,她揉了半天都沒用。

剛松開準備坐起身,脖頸後多了一雙手幫她揉撚着,陳甸甸被吓了一跳,眼睛睜圓看着旁邊。

瞧見是齊昂,上挑着眼尾跟她對視着,邪佞又散漫,剛洗了臉沒擦幹淨,淩亂的頭發上墜着水,濕漉漉的,身上穿了件無袖T灰色長褲,很休閑居家的衣着。

陳甸甸松了口氣:“你……你吓我一跳。”

什麽時候回來的?

“不然你覺得還能是誰呢?過來,給你揉揉。”

他盤着腿坐在床邊,側着身子,雙手給陳甸甸捏着脖頸,力道很重,有些脹痛,但松開手的那一瞬間,繃緊的肌肉都被打松了的舒服。

“學過按摩嗎?”她問。

齊昂嗯了一聲。

陳甸甸身子止不住地往後靠,仰着腦袋忘掉昨天的一切,閉着眼,聲音暢然說:“好舒服啊。”

話音落下,明顯感覺到了身後男人的動作停了一下,幾秒的中斷後,又繼續捏。

“最近上班怎麽樣?很忙嗎?”齊昂問。

陳甸甸說:“還好,有點忙。”

“你明天生日,要跟朋友過嗎?”

陳甸甸不知道他以前的生日都是怎麽過的,反正,應該不會簡單。

齊昂本來想說,不。

他也并不喜歡挺多人在一塊鬧,挺煩的。

嘴巴裏的話轉了又轉,他面色無常說:“嗯,我要怎麽跟朋友介紹你?”

陳甸甸琢磨不透他是想還是不想。

不清楚昨天晚上他幹了什麽,是不是對那個叫向葵的老同學有別的意思。

她還沒忘,齊昂說過,他有一個暗戀的人。

她是不是快要退出了。

“看你。”她站起身,移開齊昂的手下了床去洗漱,“幾點了?我上班要遲到了。”

陳甸甸當天下班就把禮物準備好了,總覺得生日那天給才有驚喜,所以放在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地方藏着。

晚上廚師提前在冰箱裏放了些許食材,還從冰窖中拿出幾瓶酒放在冰箱解凍,陳甸甸就猜出來他明天生日大概會在家辦,或許會有很多朋友來。

陸銘沒回來,不參與他們這些年輕人的活動。

齊昂生日在陽歷六月一日,兒童節,在日歷上标注之後每年都會提醒,以前陳甸甸特別喜歡齊昂的生日,每到這天她都可以去蹭蛋糕吃。

他們小地方的學校沒有過兒童節的慣例,家裏大部分人不願意拿出錢辦這個活動,學校更沒什麽錢。

但因為齊昂,她從一年級開始就有兒童節過。

這天她莫名其妙醒來很早,睜開眼,旁邊已經沒了人。

陳甸甸倏然覺得從齊昂出差那天開始,倆人的氣氛變得有些怪異,她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麽,齊昂好像忽然不樂意去慣着她了,讓她莫名覺得有些冷淡。

他不主動說什麽,陳甸甸更沒有資格亦或是身份控訴什麽。

難道要說,齊昂你可不可以一直毫無理由對我好嗎?

天氣逐漸變得炎熱,換了一身簡單的襯衫跟長褲下了樓。

她坐在餐桌前低着頭喝面前的小米粥,腦子裏想着別的,手指一抖,碗裏的糖放了好多。

碗裏是堆積成山的白砂糖,她又捏着勺子試圖去攪拌均勻,不想浪費。

或許在出神,手下的碗什麽時候被拿走的她也不知道,只是手裏的勺子被旁邊男人捏走,頭頂落下低沉的一句:“笨死了,想什麽呢?”

陳甸甸才擡起頭,搖了搖頭說:“沒什麽。”

想到今天是什麽日子,視線追尋着遠處的男人:“齊昂,生日快樂。”

今天的太陽格外好。

齊昂晃了下手機,嘴角帶着一絲輕笑:“你昨晚淩晨給我發了。”

微信發的,剛過零點,她是第一個祝他生日快樂的人。

陳甸甸此時才頓然想起,她睡不着,又或許潛意識在等那個點,趁他睡眠給他發了個生日快樂。

齊昂偷看了她一眼,斂下眼睑自言自語說:“我還以為你忘了。”

“這麽特殊的日子誰能忘了。”陳甸甸。

齊昂把面前的小碗放在她面前:“喝吧。”

陳甸甸的那天跟以往一樣沒什麽不同,去上班,加班。她又莫名覺得哪裏不太一樣,也不喜歡這樣好似空氣都在僵化的生活。

合作方說在上線之前想給這個劇本殺副本改個名字,劇情更加成熟之後覺得之前的名字不太适合了。

對方同樣是西大畢業的,只不過是編導專業。比陳甸甸高三界。

之前加過陳甸甸的聯系方式,前段時間兩人還私底下一起吃過飯閑聊,對陳甸甸的印象很好,便作為朋友詢問她有沒有适合的名字參考。

陳甸甸腦子裏想着,在輸入框持續了大概有二十分鐘,才回複說:

【《我的輸入法記得你的名字》。】

【有什麽特別含義嗎?】

【沒什麽含義,就是想到了我一個很久沒見的朋友,偶爾給朋友發信息,想發“外強中幹”四個字,可是輸入法上莫名其妙就會出現他的名字,記性比我還好。】

【哎呦?這……不止是朋友吧[吃瓜.jpg]。】

【對他來說,我是。】

陳甸甸又發了個笑的表情包表示結束話語,沒再回複。

下了班之後已經晚上八點。

夜色濃稠,燈光璀璨,各種店面連兒童節也想t蹭,放了很多漂亮的小糖果在門口。聽說小孩可以免費拿一顆玫瑰糖。

公司大樓前方這條路叫思橡路,往北走好幾條大路上都種滿了排排橡樹,像是南京的梧桐大道。

在盛夏裏,陰涼又駐滿力量。

她沿路走,隔兩米就有一盞路燈,夜色下讓人的思緒都放慢。

她在想她是要早一點回去,還是晚一點更合齊昂的心意,也不知道向葵會不會來,不知道他都有哪些朋友會在。

手裏還抱着一盒她給齊昂買的糖,并不是什麽稀罕的東西。

齊昂可以吃一整個夏天的分量,她希望他的夏天跟沒有結婚時一樣,被甜占滿。

她準備直接放在桌子上,也不在那群非富即貴的朋友面前拿出她送的禮物。

她傾盡全力送出去的手表,在別人的眼裏或許會覺得她并不用心,上不了臺面。

走到一半,黃周周給她打了個電話,陳甸甸還沒來得及接聽,對面就挂斷了。

等她再打過去時,對方顯示已關機。

她盯着手機看了幾秒,給她發微信問:【?】

發完,打車回了家。

回到家已經八點多了,陳甸甸回了家才發現客廳裏并沒有人來過的痕跡,靜悄悄的,跟她早上去上班沒什麽區別。

只是旁邊地面上堆積了不少還沒來得及收起來整理的禮盒,不光有他朋友送的,還有一些合作方私自寄過來的生日禮盒。

陳甸甸把自己手裏的糖盒放在桌面,有些愣看向旁邊管家,還沒開口,就被打斷。

“甸甸今天加班了嗎?少爺等你回來等了好久。”管家手裏拿着一盒藥走過來。

陳甸甸一怔:“他不是說有朋友要來給他慶生嗎?”

管家搖了搖頭:“沒有啊,昨天少爺說晚上跟你一起吃晚餐的,你一直沒回來,他剛才喝了點冰箱裏的酒就上去了。”

陳甸甸持續着發怔的狀态:“他沒跟我說,我還以為要有很多朋友來。”

怎麽不發信息。

管家又笑着說:“少爺酒量不太行,一般喝兩口就醉了,還拿了一瓶酒精濃度挺高的酒,好像不是很開心,這個醒酒藥要我拿上去嗎?”

“給我吧。”

陳甸甸沉了口氣,上了樓,卧室的門正大開着,她看到站在門口,遙遙往裏看。

齊昂坐在遠處沙發上,一動不動不知道在幹什麽。

她邊走過去邊說:“你不是說朋友會來嗎?”

他沒吭聲,姿态都沒動一下。

他鬧別扭,說自己要跟朋友過生日,也對那兩天出差沒有主動給她發消息的事情只字不提,或許在她那根本沒察覺到什麽。

他想看她暴露絲毫在乎他的情緒,可是沒有,就算是作為很好的朋友都不會像她那樣。

他後悔了,他就該像條搖尾乞憐的狗,不奢求什麽的。

搞得他生日都沒了。

陳甸甸頓了一下,坐在旁邊歪頭看他:“幹什麽呢大壽星?”

齊昂這才側過頭瞥了她一眼:“你怎麽加班這麽晚?”

聲音有些莫名幽怨,那雙眼,都仿佛含情。

陳甸甸盯着他的臉頰,有些泛紅,眼角眉梢都墜着別樣的紅潮。

真喝醉了?

她耐心解釋說:“工作有點忙。”

“我的禮物呢?”語氣有點兇。

陳甸甸就去給他拿,一個手工編好的紅繩,還有她花光了自己所有的錢買了一個低奢手表。

她上次看到了他之前手表表盤壞掉了,齊昂特別喜歡戴手表,從來沒見過他摘下來,為了買這塊表她都要傾家蕩産了。

或許如果不是因為想要買生日禮物,她也不會為了那點加班費每天熬夜加班加點。

“還有一盒糖。”她說,“你喜歡的草莓味。”

“哪呢?”

陳甸甸聲音輕黏:“樓下桌子上呢。”

“你哄小孩兒呢?”

哄你。

“我做了什麽事情惹你生氣嗎?”陳甸甸中途停頓了好幾秒,才問,“感覺你最近,很讨厭我——”

話沒說完,被齊昂忽然湊過來的腦袋給打斷了,唇瓣上碾過一寸很燙的熱,輕輕擦過,淺嘗辄止,他就移開了。

随後歪了歪頭,有力的手臂環着她纖細柔軟的腰部,整個攏過她的身子貼在自己腹部,感覺着她身上的溫度寸寸渡過來才舒坦了些。

下巴墊在她肩膀處,臉頰貼着陳甸甸的脖頸,那一小塊緊貼的皮膚本來就紅,此時要燃燒起來。

好香。

他躬着肩,呼吸很重,趴在她身上,吻完也不吭聲。

“陳甸甸。”

一聲一聲叫着。

陰暗的房間裏,充斥着溫情與暧昧,以及将滅未滅的,暗湧的濕潮。

陳甸甸僵着沒動,又問:“真喝醉了?”

他想了會兒,“嗯”了一聲。

陳甸甸笑了下,手掌摸了摸他後腦勺的頭發,齊昂的發質比她的要硬很多,并不舒服。

這麽安分。

她故意問他:“小狗是誰?”

說好一直跟在她身後的呢。

他擡起頭,眼睛不偏不倚跟她對視着,嗓音沙啞地漫聲說:“是我。”

說完,他又低頭去吻她,唇瓣在女孩的唇上輕輕肆虐,沒感覺到她反抗,像是給了自己得寸進尺的機會,逐漸發起攻勢,撬開齒關,徹底侵襲進去汲取着她的所有。

他太重,陳甸甸已經不記得什麽時候不堪重負躺在沙發邊緣的了,只是感覺到後肩處內衣的挂鈎被人的動作搞得崩裂開,胸口處驟然一松,她才稍稍醒神。

面前的齊昂仿佛也從意亂情迷之中抽出了些理智,可他還是沒停,手指兇狠地摁壓着她的肩膀,唇瓣在她的脖頸處流連。

過了大概有三分鐘,他才把臉悶在她的肩膀上,低聲說:“陳甸甸,對不起,我沒喝醉,我騙——”

陳甸甸視線盯着天花板,嗓音沙啞:“我知道,不行嗎,還是,是我不行。”

“齊昂。”

“我想要你。”

為了這點愛,她願意被蠶絲絞殺。

作者有話說:

評論紅包~

敲重點:寶貝們推薦一下我bb的連載文,喜歡的點個收藏~超好看^^

《讨好》by我困

程頌恩十六歲那年被接進謝家,作為謝家的資助生寄人籬下,北城世家圈子裏沒人能夠待見她,除了謝家長子謝懷筠。

大學畢業後程頌恩同謝懷筠訂婚,婚禮前夕謝懷筠奔赴澳洲出差,回來途中不幸車禍出事。

葬禮上程頌恩傷心過度暈了過去,恍惚間以為捉住了謝懷筠的手,還未清醒便聽見一道男聲。

“大嫂可還分得清我是誰?灰姑娘的戲難不成還想唱第二回嗎?”

程頌恩回過神,看清了男人同謝懷筠相似的面容,他的眼下有一顆淚痣,氣質過分清冷,神色卻也不同。

是謝家二公子,謝容述。

程頌恩一直明白,所有人都以為她是貪慕虛榮,謝容述也不例外。

直到她離開謝家那晚,磅礴大雨,謝容述撐傘攔在她的面前,怎麽也不肯放她走。

情急之下,程頌恩擡手便是一巴掌,雨傘被打落在地,雨水順勢而下,狼狽不堪。

程頌恩低眸解釋:“你知道的,我不過是貪圖謝家的地位。”

謝容述雙手抓着程頌恩的肩膀,漆黑的雙眸盯着她,他一向冷靜從容,卻發瘋失控般吻住她的唇,怒不可遏地問:“哪怕再圖一次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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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頌恩以為自己和謝容述不過幾面之緣,後來她才明白在她看不見的角落裏,他看了她無數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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