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白棠心從昏睡中幽幽醒來,扭過頭,身畔早已枕冷衾寒,哪裏還有薛潤的影子。
她略微動了動,覺得渾身酸痛難忍。掙?着坐起身,白棠心突然看到自己身上竟然好好地穿着一套月白色的中衣,她咬着下唇,眼睛滴溜溜地轉。是不是薛潤幫她穿的衣服?哼,不是他還能是誰。
想起昨天夜裏的事,白棠心羞得滿面通紅。像他這樣的人就是長得再俊美又如何,他弄得她那樣疼,她都哭着求他了,可他卻跟失了控的野馬似的,不管她怎麽哭泣、怎麽求饒,他就是不肯停下來,而且他不但停不下來,還在她耳邊說什麽他就喜歡聽她嬌滴滴的哭求聲。
後來她累得昏睡了過去,依稀記得薛潤盡了興以後,居然打了盆溫水過來,半跪在床前替她清潔着身體。她完全不敢想像他這樣不茍言笑的人,要她的時候那樣勇猛,替她清潔身體的時候動作居然那樣溫柔細致。
白棠心羞愧難當,與他做下了那樣親密羞澀的事已經很難為情了好不好,他還要替她清潔那裏,這怎麽行。
她極力想要阻止他,可他沒理會,執意要親自替她清理。再後來,她倦極、痛極,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現下屋裏沒人,白棠心也沒好意思喊小桃,她強忍着渾身的酸痛,随便從床上拿了件皺巴巴的衣裳胡亂裹住了自己的身子,然後掀開帳子慢慢地下了床,想去小浴室裏好好洗漱一下。
只是她走了兩步,私處又有些熱熱的液體順着她的大腿淌了下來,她忍不住低聲呻吟了一聲。
小桃的聲音立刻在門外響了起來,“夫人,我可以進去嗎?”
白棠心求之不得,連忙嘶啞着聲音說道:“快,快進來。”
小桃急急地推開了門,從外頭跑了進來。可一看自家主子發鬓松亂、柳眉輕蹙,兩只杏眼還水汪汪、紅通通的,小桃下意識地就覺得自家主子被姑爺欺負得哭了。
“夫人,您……”小桃心驚膽顫地看着白棠心。
白棠心朝她擺了擺手,“小桃,快扶我去浴室,我要洗個澡。”
小桃看着自家主子的可憐模樣,心疼得要死,連忙過去扶住了白棠心,主仆倆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小浴室。
正當白棠心褪去了衣衫,正準備爬進浴桶裏的時候,突然聽到小桃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叫聲,“天吶!夫人,您、您……他怎麽可以這樣對您,他太殘忍了。天吶,牙印,您身上還有牙印啊。”
白棠心被小桃一吓,整個人都僵住了,順着小桃驚恐的眼神,她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雪白的肌膚上到處星星點點的全都是青紫交加的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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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棠心一呆,她突然意識到這些青紫交加的痕跡都是薛潤昨天夜裏留在她身上的。昨天夜裏的歡愛場面突然浮上了心頭,她還記得他輕叼着自己稚嫩的胸乳,不但反覆吸吮,還用牙齒輕輕地刮擦。
白棠心羞得滿臉通紅,她忍着渾身的酸軟疼痛,飛快地爬進浴桶裏小心翼翼地坐下,這才說道:“小桃,我沒事,你不要大驚小怪了,你先……”
可她的一句話還沒說完,小浴室的門突然吱呀一聲被推開了,身着玉冠錦袍的薛潤面無表情地如站在小浴室的門口。
白棠心和小桃目瞪口呆。薛潤他、他在那站了多久了?剛才她和小桃說的話,他都聽到了嗎?
浴室中的氣氛陡然降到了冰點,薛潤淡淡地掃了白棠心一眼,浸在熱水中的白棠心頓時遍體生寒,她垂下了頭,不自覺地往下縮了縮,雪白修長的頸子被彎成了優美的微曲弧線,胸前渾圓的雪球半隐半現。
薛潤鳳眼微眯,白棠心低下了頭,并沒能看見薛潤微抿的嘴角和喉結處的輕微吞咽動作。
“藥。”薛潤薄唇輕抿,從嘴裏吐出了一個簡單的音節,跟着,他突然擡高了手,修長的手指從繡着雲紋的錦袍袖口中探出,将一個細頸瓷瓶放在了牆邊的擱架上。
薛潤深深地看了白棠心一眼,轉身走了。
白棠心和小桃則繼續維持着石化狀态,明明薛潤已經離開好一會了,可主仆倆就是回不過神來。半晌,小桃才帶着哭腔顫顫巍巍地問道:“嗚嗚,夫人,小桃是不是已經被吓死了?”
“噗。”白棠心縮在浴桶裏,看着小桃抿嘴笑了起來。
其實她剛才也被突然出現的薛潤給吓了一跳,從他出現到離開,她震驚得甚至來不及遮掩一下豐盈的胸部,這會正覺得臊得慌呢,可看到小桃的窘樣之後,她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桃這才反應了過來,帶着哭音說了句:“夫人您還笑,小桃都快被吓死了。”
白棠心的笑聲就更清脆了。
小桃讪讪的,終于把注意力放回到了自家主子的身上,一看到自家主子身上的斑斑痕跡,小桃又心疼了起來,連忙問道:“夫人,小桃幫您搽藥吧?”
白棠心這才止住了笑,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
白棠心泡了個熱水澡,讓小桃幫着自己抹了薛潤送來的藥膏,這才穿好了中衣,然後移步內室,選了套石榴紅的新衣裙穿了,坐在鏡子前梳妝打扮。
小桃也終于回過神來,便抓緊時間把她已經知道的将軍府裏的情況一一說給白棠心聽。
這幢将軍府是個禦賜的小三進宅子,雖然宅子小了點,但在松石鎮來說,這可是第一等的體面。但薛将軍一直住在軍營裏,這将軍府就成了個擺設。
所以在府裏做工的仆役們也少,再加上宅子不大,不算小桃在內,一共只有七個仆人,其中四個是雇回來的,只有白天在府裏做工,夜裏是各回各家的。除了小桃,剩下的兩個仆人,一個是府裏唯一的管事勞嬷嬷,另一個則是薛潤的家仆老萬頭,在府裏負責看門、打更一職。
而且被雇來的這些仆役們,男仆幾乎全都是年老,因戰事殘疾而退伍的老兵,仆婦們則全是上了年紀,無人照應的老年寡婦。
小桃一邊說,白棠心那兩只像極了最最純淨的黑曜石似的眼珠子,就一直滴溜溜地在眼眶裏轉着圈圈。
聘用年老孤苦的仆役,不喜鋪張浪費?所以說他應是心善的,憐憫體恤孤老。白棠心抿着嘴唇偷偷笑了起來,這樣的人,任他面上如何冷漠,也必定有顆善良柔軟的心。
但轉念一想,平時薛潤不管府中事,所以昨天晚上擺在新房裏的那頓飯恐怕不是正經的廚娘做的,難怪不好吃,就連她這個餓了好幾天的人都不想吃,虧他還慢條斯理地幾乎将盤中菜全吃完了。
白棠心嘆了一口氣,哎,嫁給一個面無表情又不愛說話的夫君可真麻煩,就連想要打聽他的喜好都不知道從何打聽起。
小桃突然啊了一聲,說道:“夫人,我、我忘了,剛才勞嬷嬷有交代過,說将軍在花廳等您用早飯呢。”
白棠心一聽,漂亮的杏眼瞪得溜圓,“你怎麽不早說。”她嗔怪了一聲,連忙放下了鏡子,急急地站了起來朝門外奔去。可她只走了幾步,就覺得渾身酸痛難忍,不由得哎呀了一聲,面露難色。
小桃連忙過去扶住了她,“夫人,您慢點啊。”
“這都怨你。”白棠心埋怨了小桃一聲,主仆倆一瘸一拐地朝花廳走去。
薛潤坐在花廳裏,等他的小妻子白棠心出來一起吃早飯。可左等右等她都不來,無聊之下他便拿了塊棉制的抹布擦起了寶劍。
直到花廳外響起了她沉重的腳步聲,很快,他就用眼睛的餘光看到了自己的小妻子氣喘籲籲又一瘸一拐地被丫鬟扶了過來。
薛潤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昨天夜裏的銷魂滋味,以及方才她坐在浴桶裏時,露出如玉一般的纖細肩膀和頸子,不由得鳳眼一眯。他的小妻子還真是個可愛又嬌氣的姑娘,昨天夜裏她哭着求他的時候,聲音婉轉柔媚得就像在唱曲一樣,他光是聽着就有些受不住,簡直攝人魂魄。
白棠心在小桃的攙扶下小心翼翼地跨進了花廳,她突然愣住了,只見薛潤正襟危坐地坐在擺了食物的圓桌前,手裏拿着一塊雪白的布,動作緩慢,仔細又認真地擦拭着一柄寶劍。
她剛站定,就看到薛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寶劍入了鞘,發出了嗡的一聲金屬顫音。跟着,他看似随手一抛,卻正好将那入了鞘的寶劍抛上了擱架。
白棠心張大了嘴,他、他的動作好快,而且投擲寶劍的準頭還這樣準。可是不是要吃早飯了嗎?都要吃早飯了,他、他擦拭寶劍幹嘛,這是什麽意思?
薛潤已經看到了白棠心呆若木雞的模樣,雖說她發呆的樣子也很可愛,但他還是有一點點介意她那麽怕他,想來定是方才他擺弄寶劍時把她給吓壞了。于是,薛潤猶豫了一下,将手裏的那塊雪白的抹布給整整齊齊地疊好,放在了一邊。
見了他怪異的動作,白棠心全身都僵住了,只是她眼眶裏的那雙慧黠靈動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一圈。
薛潤見她半天不動,又簡潔地說了聲:“坐。”
白棠心終于回過神來,連忙坐在了圓桌旁,卻忍不住瞟了一眼被他疊整齊以後放在桌上的那塊雪白抹布,這是塊很不普通的抹布嗎,為什麽他對這塊抹布這樣溫柔?
“嘶……”下身傳來了痛楚感,令她不由自主地咬着牙,痛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薛潤的眼神更是柔和,“吃。”他又簡潔吐出了一個字,然後挾了一只雞腿,放進了她的碗裏。
雞腿,一大早就吃這樣油膩的東西?白棠心的注意力終于被擺在桌上的早飯給吸引住了,只見八仙圓桌上擺着一盤燒雞、一大盤炒菜,還有用大湯碗盛起來的,已經溶成了面糊糊的面條。
再看看薛潤,他已經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白棠心盯着那盤炒菜看,細看之下,那盤菜似乎是用昨天酒席上剩下的菜炒的,不但賣相不好,而且雞鴨魚肉什麽已經被炒得有點糊了,看上去油膩膩的。
勉強吃了兩口白棠心就不想吃了,可薛潤一直在吃,她也不好放下筷子,就慢慢地挑着碗裏已經快要化成糊糊的面條,有一口、沒一口地吃着。
看得出來薛潤的飯量很大,一頓飯,他幾乎把桌上剩下的食物全部都吃完了。
白棠心一直小心翼翼地觀察着他,見他吃完了,準備站起了離開花廳,她連忙問了一句:“夫……将軍,府中事務可要妾身代勞?”別的代不代勞不要緊,唯獨這吃食,她非得好好管一管。
薛潤一愣,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府中事自然由你全權作主。”他說道。頓了一頓,薛潤又說道:“先前府中事盡由勞嬷嬷代管,待你熟悉了,就放了她回家去。”說完他就走了。
白棠心歪着腦袋,看着薛潤的背影消失以後才對小桃說道:“去讓府裏人準備一下,我一刻鐘以後在花廳見他們。”
小桃連忙跑去傳話去了,過了一會,小桃又跑了回來,扶着白棠心一瘸一拐地朝着花廳走去。
一靠近花廳,白棠心就努力地站直了身體。花廳裏果然站着幾個年老的男仆、女仆正眼巴巴地看向她,她站在花廳的門口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幾聲,這才慢吞吞地走進了花廳裏,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
勞嬷嬷上前來,帶着衆仆向白棠心行禮,又将府中的家務事一一禀告與她。
以前在京城娘家的時候,白棠心就幫過嫂子們管過家。現在薛府裏的主子少,統共只有她和薛潤兩人,家務事簡單到就憑小桃一個人也能料理好,所以白棠心簡單明了地問清了仆人們的職責,當場就讓小桃給在場所有的仆人都記名造冊,重新明确規定了哪個人要負責什麽事務,以及輪值時間的分配和監督,獎懲方式等等。
勞嬷嬷站在一旁聽着、看着,暗地裏直點頭。
只花了半個時辰的時間白棠心就把家務事給搞定了,接下來她開始過問起自己最最在意的事,廚子和一日三餐的菜式。
确實如白棠心所料,将軍府中根本就沒有特意為主人做飯的專門廚子,而昨天的那場豐盛的“喜宴”是全府七個仆從共同努力置辦出來的。
白棠心搖了搖頭,帶着小桃去了廚房。
只是直到現在白棠心還覺得渾身酸痛難忍,就坐在小桃搬來的椅子上,看着小桃從廚房裏翻出了各種各樣的食材。不知為什麽,大廚房裏的除了大量的米、面、油之外,就是各種的腌菜、鹹菜為多了,蔬菜只有幾個蔫巴巴的白蘿蔔,新鮮瓜果竟然一個也無。
于是白棠心趕緊先讓勞嬷嬷出去買些活雞、活鴨、活魚回來,再買些品種不同的瓜果、蔬菜什麽的。
勞嬷嬷的動作也很快,不一會的工夫就采買回兩只活鴨、兩只活雞、兩尾鮮活的大鯉魚和一大塊肋排,除此之外,還有一小筐脆脆嫩嫩的絲瓜、半切面的冬瓜、水靈靈的地白菜和茭白。
看着新鮮的瓜果蔬菜上還沾着晶瑩的露水,白棠心很滿意。她開始指揮起小桃和兩個看上去衣着幹淨整潔的老嬷嬷來處理食材。殺雞、宰鴨、剖魚,擇洗菜葉、削瓜皮,清洗瓦罐煲雞湯,衆人被她指揮得團團轉。
忙了一大通以後,廚房裏終于飄滿了濃郁的食物香氣。
白棠心自幼喪母,爹爹和兄長們憐憫、寵愛她,雖知女紅、廚藝都是必要的,可一見她拈針就擔心她戳到自己怎麽辦,一聽說她要學習廚藝又恐廚房不潔,亂飛的熱油沫子和燃燒着的柴火傷了她可怎麽好。所以白棠心既不擅長女紅也不會廚藝,但這并不是阻礙她成為資深吃貨的絆腳石,她不會做飯,卻很會吃。
白棠心深深地嗅了一口氣,她嗅出好像子姜紫蘇鴨的肉塊被焖老了些。
先将鴨肉剁成小塊,入油鍋炸至八分熟後撈起,瀝幹油分之後再倒入爆香了姜、紫蘇、草果、香葉、九層塔等佐料的油鍋裏,将鴨肉塊快速翻炒,再加三碗水焖上半個時辰而成。
可兩個婆子沒能掌握好火候,導致鴨塊在油炸的時候炸得稍微有點過了。
白棠心試了試味道,然後讓小桃再往鍋裏加了一碗水,蓋上蓋子焖上一刻鐘,收汁收得差不多了再倒些嫩蔥段進去,子姜紫蘇鴨塊終于大功告成。
接下來,白棠心又指揮着婆子們做了一道清淡美味的姜蔥絲清蒸銀鯉魚。再把腌菜、肉末切丁下油鍋炒成肉醬,灑在對半剖開的嫩白菜上,上蒸籠蒸熟以後,做成了腌菜肉醬蒸白菜。最後又讓婆子将水靈靈的絲瓜用蒜蓉清炒好了,色香味俱全的午飯就準備好了。
這邊幾乎是白棠心剛剛才叫小桃指揮着婆子們把菜搬到了花廳裏布好了,一直在書房裏看書的薛潤就自動自覺地過來了。
白棠心連忙上前向他行禮,薛潤淡淡地嗯了一聲,讓她也入座。兩人面對面地坐在了飯桌前。薛潤剛一坐定,就拿起筷子開始挾菜吃。
子姜紫蘇鴨肉質鮮嫩、皮薄肉豐,兼之色澤秾豔、濃香美味,簡直讓人欲罷不能。而姜蔥絲蒸鯉魚本就鮮甜滋補,這道菜全憑食材的新鮮程度和對火候的掌握,先前白棠心就是因為看在這條大銀鯉是活蹦亂跳的,才決定拿來做清蒸。
腌菜肉醬蒸白菜的賣相最好,每一棵嫩嫩的小白菜被刻意掐頭去尾地切成了一指長左右,然後再切成細長條,平鋪在盤子裏。
然後先用腌醬菜炒香了肉醬,上鍋蒸小白菜的時候,就将腌菜肉醬均勻地淋在白菜上,出鍋時再灑些炒香了的白芝麻粒在濃重的腌菜肉醬上以提鮮和做裝飾,這道菜吃在嘴裏,只覺得清淡的白菜混着用腌菜炒香了肉醬的鮮,濃淡相宜。
再試試蒜蓉清炒絲瓜塊這道菜,僅僅因為絲瓜新鮮,所以有着天然的清甜,吃了重味的鴨塊之後,再吃上幾塊清甜的炒絲瓜,只覺得解膩又清爽。
白棠心仔細地觀察着薛潤,她與他相處的時間還不足一日,雖然時間尚短,可她也想知曉他的喜好,他到底愛吃鹹甜酸辣,還是喜食面餅、米飯?
她一邊慢慢地吃,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着薛潤。可薛潤看上去也是悠悠閑閑的樣子,用筷子不緊不慢地挾着菜吃,而且還面無表情。
白棠心有些拿不準他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但她是真餓了。她就着各種菜式吃了整整一碗白米飯,大約吃到七分飽,她才放下了筷子。
誰知薛潤頓時眉毛一挑,沉聲問道:“吃這麽少?”
白棠心一滞。這還叫少?平時她都只吃半碗飯的,這幾天實在是被餓壞、饞壞了,這才吃了整整一碗飯的。
但見薛潤目光灼灼,她連忙答道:“我……妾身飯量只有這麽大。”
薛潤皺眉道:“多吃點,你太瘦了。”
白棠心又是一滞,她不由自主地就低下頭看了看,也不知為什麽,她突然面上一紅。
在他咄咄逼人的注視中,白棠心硬着頭皮又重新拿起了筷子,挾了一塊魚肉吃了。雖然蒸魚很美味,但她實在太飽了,而且今天太倉促了,要是飯前能先喝碗美味又營養的熱湯潤一潤腸胃,飯後能再吃上一盅香軟細滑的甜品,那才叫享受呢。
沒關系,慢慢來。她已經在廚房裏焖了一罐雞湯,吃晚飯的時候就有湯喝啦,倘若節儉的薛潤不反對晚餐稍微豐盛一點的話,到時候她還能把甜品和小點心也加上。
一直等到白棠心放下了筷子,并且搖頭表示她已經吃得很飽,再也吃不下的時候,薛潤這才加他用最快的速度将桌上所有的飯菜一掃而光。
白棠心有些吃驚,偷偷地打量着他,這、這應該是他覺得這頓飯菜好吃的表現吧?可轉念一想,昨天夜裏那麽難吃的飯菜他也和現在一樣全部吃完,動作也一樣快,這又令白棠心有點拿不定主意了,所以說他到底喜不喜歡她整治出來的飯菜啊?白棠心有些疑惑。
薛潤仍然是吃完飯就走了,看着他挺拔筆直的背影,白棠心郁悶得要死。他臉上能不能稍微有一丁點的表情,至少也讓她知道一下他到底是高興還是在生氣啊。
嘆了一口氣,白棠心讓小桃扶着自己回了內室去午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