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白粥燒雞】
第20章 白粥燒雞】
沈風荷起身開了門,客棧的一個小厮說道:“客官,您要的稀粥給你送過來了。另外,熱水已經在燒了,一會兒就給你送上來。”
沈風荷點了點頭,接過了托盤,重新關上了門。
只見托盤裏放着一個砂鍋,顯見得是剛起鍋,打開蓋子,裏面的白粥還咕嘟咕嘟地沸騰着。
“哇!白粥!阿姐,我肚子早就餓了!”沈青杏高興地道。
“娘,嫂子!昊兒也好餓。”蕭雲昊也說道。
沈風荷笑道:“你們先別急,等涼一涼再喝也不遲。”
秦夢月看到這白色冒着騰騰熱氣的白粥,肚子下意識地咕咕作響。
中午喝的魚湯,雖然也不少,但畢竟走了半晌路了,早就消化完了,現在即便只是看見白粥,也直咽口水!
這自然也都是沈風荷安排的。秦夢月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要不是她,她和昊兒還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呢。
沈風荷說道:“娘,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說着,便将門掩上,出去了。
不一會工夫,她果然回來了,手中還提着一個用荷葉包裹着,草繩紮起來的東西。
“哥,我好想聞到烤雞的味道了!”沈青杏嗅了嗅鼻子,說道。
蕭雲昊年紀比他們小了半年左右,聞言,也立刻說道:“昊兒……昊兒也聞到了!”
Advertisement
沈一川也聞到了,但他覺得應該是幻覺:“你們別傻了。這流放的路上,哪兒來的燒雞等一會兒睡着了,夢到還差不多!”
沈青杏和蕭雲昊聽了,不由得都一陣失望:“哦……”
沈風荷忍俊不禁,笑道:“你們幾個小鼻子倒是還挺靈的!”
說着,将手中的荷葉包放到了桌子上。
三小只和秦夢月都愣住了。
這下子,連秦夢月也聞道撲面而來的香味了!
“風荷……這,這真的是……?”
沈風荷将食指豎在唇邊,示意不要大聲吵鬧,然後一邊剝開荷葉包,一邊壓低聲音說道:“我偷偷花錢跟店家買的。不過,大家不要聲張。萬一被人知道咱們流放還吃得這麽好,指定要被嫉妒的。”
其實,這是她從空間裏拿出來的,京城迎客樓的招牌叫花雞,放進空間的時候還是熱騰騰的,現在拿出來,和新出爐的并沒有什麽區別!
荷葉包被一層層拆開,最裏面,果然是一只外皮金黃油潤潤的燒雞!
兩大三小眼睛都直了。
沈風荷給每人盛了一碗熱騰騰的白粥,笑道:“都開吃吧。吃不飽,明天哪裏走得動?”
這話一出,大家也都真的餓了,也不再顧慮,都上手扯了雞肉下來,就着白粥狼吞虎咽了起來。
不一會兒工夫,桌子上就只剩下荷葉和雞骨頭了。三個小家夥都吃得滿足地捂着肚子。
沈風荷将骨頭和荷葉都收拾了,拿到門外,一袖手便将這些收進了空間,等到明天再找機會處理掉。
然後又開了窗讓屋裏的香氣散掉。
又過了一會兒,房門再次被敲響。
“客官,你們要的熱水,給你們送過來了。”客棧的小厮再次說道。
沈風荷點了點頭,讓小厮将熱水擡了進來。
只見一個一個大木桶中盛着熱氣騰騰的水,另外還拿來了兩個空的小木盆和一個舀水用的葫蘆瓢。
其中一個擡水的小厮下意識地聞了一下,這房間裏,怎麽會有燒雞的味道啊?
不過,他很快就忍不住笑自己蠢。
這些流放的犯人,也就是遇到陳五哥為人仗義,才能多出錢住單間客房的。
他們店一只燒雞可是要五十文錢呢!別說這些流放犯人了,他都舍不得買來吃呢!
等小厮們退了出去,秦夢月看着熱水,禁不住詫異:“這……居然還有熱水嗎?”
大家走了一天了,腳上都磨出了血泡來,每走一步都是鑽心的疼。
如果能有熱水泡泡腳,明天再趕路也能好受不少。
沈風荷點了點頭,道:“也是多花了些錢,客棧才給提供的。現在的情形,想洗澡怕是不方便,不過,洗把臉泡個腳也是好的。”
秦夢月點了點頭,道:“正是呢!”
當即,沈風荷招呼沈一川,沈青杏和蕭雲昊排排坐,往小木盆裏舀了熱水,讓他們先洗了手臉,接着才把鞋子脫了泡腳。
仨小家夥一天都是自己走的,只有實在走不動的時候,沈風荷和秦夢月才将他們背一段,可以說是相當懂事了。
所以一脫了鞋子,只見六只小腳丫上也都磨了泡出來,看着就叫人心疼不已。
沈風荷有些後悔,不知道把沈一川和沈青杏帶出來究竟對不對了。
這流放路上的艱辛,比她想得要嚴重得多。
沈一川見沈風荷的表情,趕緊懂事地說道:“阿姐,這點小泡不礙事的!一點都不疼!”
蕭雲昊和沈青杏聽了,也立刻說道:
“嗯!嫂子,娘!我也不疼!”
“阿姐,杏兒也不疼!”
沈風荷看他們都這麽懂事,一陣感動。她嘆了口氣,心裏一邊把不幹人事的狗皇帝又罵了一頓,一邊摸了摸他們的頭,道:“在阿姐面前不用逞強。疼就說疼。”
仨小家夥互相看了一眼,小臉才疼得呲牙咧嘴起來。
沈風荷從自己随身的包袱中掏出了些紅花來,丢到熱水中去。
秦夢月見了,問道:“這是藥材嗎?風荷,你身上怎麽會有這個?”
沈風荷還是搪塞道:“和銅錢一樣,我想着這路上只怕免不了受傷生病的,就準備了些常見的中草藥。這是紅花,可以活血化瘀,用紅花泡腳,應該能多少緩解腳上的疼痛。”
秦夢月點了點頭,道:“風荷,我白天就再想,你又會抓魚又會收拾魚,又懂得藥材,這些……你都是怎麽學會的?”
沈風荷笑了笑,道:“這還要多虧我那個偏心的爹。他從小就将我丢在農莊上,那邊都是山野,我便跟着莊上的嬷嬷學了不少農活,烹饪等家事,偶爾還會上山去采藥什麽的,久而久之,也就記住了。”
秦夢月聞言,嘆了口氣,道:“風荷,你娘去的早,這些年真是難為你了。”
她娘顧詩晴是顧家的嫡女,自小養在深閨裏,要是她還在的話,怎麽會叫女兒學會這麽多本該是下人做的活呢?
不過,想到這裏,秦夢月心中不由得一哂,她現在豈不也是人下人了?都被流放了,居然還說什麽下人幹的活?以後這些活,她也要學着做才是。
不一會兒工夫,三個小家夥泡好了腳。
沈風荷和秦夢月也都洗漱好,這才上床睡覺。
另一邊,睡在牲口棚裏的秦家一家人,快被馬啊牛啊驢啊身上的氣味給熏死了。
而且,這牲口棚地上硬邦邦的,就鋪了點幹草,怎麽睡都硌着骨頭疼。
秦家人又在互相埋怨誰叫他們不早點拿出錢來,害得現在有錢都連通鋪都睡不着!
秦歡歡因為白天帶着銀釵被沈風荷說破,銀釵就被她娘給收走了,正在生悶氣。
再加上她剛剛去小解,無意間知道了沈風荷他們居然住進了單間,心裏更加憤恨不平衡起來。
憑什麽那個小賤人可以住單間,她卻只能住牲口棚?
明明都是那個蕭雲朔謀反,才會害得她失去榮華富貴的!
為什麽嫁給蕭雲朔的沈風荷還有蕭雲朔的親娘卻過得比她還好!
秦歡歡越想越氣,再加上今天走了一路,累得骨頭都散架了,再想想後面幾個月只怕都要過這樣豬狗不如的日子,她就一陣絕望。
驀地,她心頭升騰起一個想法來。
趁着現在,逃跑!
她衣服裏縫了五百兩的銀票,是連親爹親媽都不知道的!
只要逃得掉,她就能拿着這些錢過得很滋潤!
這個念頭一旦起來,就再也壓制不住了。
秦歡歡心髒直跳,耐着性子等到後半夜,耳畔傳來家人的鼾聲,她才蹑手蹑腳地起身,朝着牲口棚外面走去。
不過,還沒走出去多久,就被人給攔住了。
“你幹什麽?想逃走麽?”
原來是一個官差被派來看着秦家一家,防止他們逃跑的。
這官差姓李,叫李勇,因為抽簽抽到了他出來看守這些住牲口棚的,心裏正來氣。
秦歡歡被吓得渾身一哆嗦,結巴地道:“我……我沒有,我是想……想小解……”
李勇看着她,雖然黑燈瞎火的,但秦歡歡也多少有些姿色,這李勇就起了色心了。
不過,陳五對手下兄弟管的嚴,李勇剛起了這念頭,趕緊掐滅了。
要是被老大知道了,還不鞭子抽他?
秦歡歡看着李勇看他的神态,卻驀地心中一動。
想起白天那些官差對沈風荷的照顧,還不是因為沈風荷有些姿色狐媚子?
今晚她能住單間,興許也是主動獻身給了哪個官爺了,才有這樣的特殊待遇吧?
沈風荷可以,為什麽她不可以?
現在她逃恐怕是逃不掉了,但只要攀上了官差,後面路上,還怕再受苦麽?
想到這些,秦歡歡突然媚眼如絲地看向李勇,說道:“官爺,奴家……奴家是看您一個人站在這寒風裏,怕是冷得慌,就想給您送件衣服禦禦寒。”
說着,她一邊眼神濕噠噠地看着李勇,一邊去解身上的外衫紐扣。
這麽明顯的暗示,李勇又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哪裏經得住?當下粗魯地将秦歡歡拖到了一個拐角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秦歡歡腰都快散架了。
她推了一下李勇,柔弱地說道:“李大哥,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