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收回大名府的店鋪】

第64章 收回大名府的店鋪】

沈風荷涼涼地說道:“看你這麽有誠意,就給一百兩吧。只要你給我一百兩銀子,我便将金瘡藥讓給你。”

“一百兩!?”江雪柔被氣得差點沒有跳起來:“你窮瘋了吧!一百兩銀子,都能買多少瓶金瘡藥了!”

沈風荷淡淡地看着她,道:“這倒是的。只不過,千金難買我樂意。看樣子這位姑娘是拿不出這一百兩?那就抱歉了,這金瘡藥我是不能讓的。”

說着,她掏出了一兩銀子,遞給掌櫃,說道:“掌櫃的,這瓶金瘡藥我要了。”

掌櫃動作很是恭敬謹慎地将錢接了過來,又将藥瓶遞給沈風荷,道:“這位客官,藥給你。”

江雪柔看着沈風荷把金瘡藥收進自己的袖子裏,在一旁都快氣炸了!

一個被流放戰亂蠻荒之地的犯人,她憑什麽!

江雪柔突然看向站在一旁的袁巡,‘噔噔噔’地跑過去,道:“這位官爺,剛剛那位姐姐就是你們押解的流放犯人吧?她一個犯人,身上怎麽會有這麽多錢的?會不會是……”

這話一出,沈風荷的眼眸不由得冷了冷。

若是僅僅只是剛剛的撒嬌跋扈,她還能當這姑娘只是被寵壞了,太自我為中心了些。

但現在連這些話都能說出來,就只能理解為心眼壞了。

“江姑娘!你胡鬧夠了沒有!”江朔忍無可忍,冷冷地開口斥道。

他自然也聽出來了江雪柔話裏的惡意。

江雪柔被他吼了一嗓子,霎時間便紅了眼圈,委屈地看向江朔,嗫嚅道:“朔……朔哥哥。我……我沒有胡鬧……我……我說的都是事實!”

沈風荷涼涼地笑了笑,道:“怎麽?求着人的時候,就口口聲聲好姐姐長好姐姐短的,求不到的時候,就翻臉不認人,張口閉口叫起‘犯人’來了?還有,我身上怎麽有這麽多錢?會不會是……我偷的?你沒說完的話,想必就是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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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柔的心思被識破,不由得一陣難堪丢臉,眼圈就禁不住紅了,她哽咽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誤解我了……”

沈風荷涼涼地道:“不是這個意思是哪個意思?誤解你?你這麽開口嚷嚷出來,不就是為了讓別人聽到我是被流放的犯人的事情麽?被流放的犯人偷錢這種事,也是可以想見的。你不就是在故意用話語把大家都往這樣的想法上引麽?這位姑娘,就因為我不把金瘡藥讓給你,你就這麽惱羞成怒地含沙射影污蔑我麽?”

江雪柔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起來。

她自認為自己剛剛問的巧妙,而且,也沒有料到沈風荷會一點都不怕,直接将所有的事都攤開了說,和她對峙,一時不知道如何應對,不由得慌亂起來。

“我……我真的沒有……嗚嗚……哥,朔哥哥,你們相信我,我真的只是好奇随便問問而已……她怎麽能随意冤枉我……嗚嗚……”江雪柔哭得梨花帶雨的,甚是可憐委屈。

只不過,這次她的委屈和眼淚卻并未起作用。

“江雪柔,你還嫌不夠丢人嗎!趕緊給我閉嘴!看我回去告訴爹娘罵你不罵!”江歸舟氣不打一處來,冷聲罵道。

他的臉都被這破爛妹妹給丢盡了!

至于江朔,則是理都不理江雪柔。

他看了沈風荷一眼,突然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了藥鋪。

雖然很想跟她道歉,但瓜田李下,怕她丈夫因此産生誤會,反而更害了她。

因此,他現在立刻離開這裏,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都是因為他,江雪柔才如此無理取鬧,甚至……惡意傷人。

他一走,江歸舟和江雪柔肯定會立刻跟着追出來,也就不會在對她惡言中傷了!

果然,江朔一轉身離開,江雪柔便急了,也顧不得再哭,擡腳就急忙追了上去:“朔哥哥!你別走啊,等等我……”

江歸舟也趕緊抱拳對沈風荷道歉道:“這位小娘子,是家妹任性亂說話,我這裏替她向你賠禮道歉了。”

說完,也趕緊轉身追了出去。

沈風荷見狀,倒也不再理會,自顧自地又選了幾種治療傷寒發熱等藥材,放到外面的板車上,讓張遠推着,大家一起回到了住處。

藥鋪掌櫃的走到門口,一直等到沈風荷她們拐過了街角看不到了,才回到店中去。

到了晚間,袁巡突然過來說道:“沈小娘子,日間藥鋪的掌櫃的可是你的故人?他和另外幾個人,現在在外面,說要見你一面。頭兒說可以見的。不知你是否願意?”

沈風荷聽了,便點了點頭,道:“嗯。我這就過去。”

說着,便帶着沈一川,沈青杏跟着袁巡過去了。

到了外間,果然見藥鋪掌櫃,還有另外兩人正焦急地等待着。

等看到了沈風荷,大家不由得眼眶都紅了紅,紛紛跪了下來:“外孫小姐!你受苦了!”

沈風荷趕忙上前将他們拉起來,也有些哽咽地道:“陳叔,趙叔,周叔,你們快起來。你們怎麽一起來了?”

被叫陳叔的正是藥鋪的掌櫃的,他擦了下眼淚,說道:“外孫小姐,多年不見,你模樣卻未曾大變,否則,我也不敢一下子認出來。”

其他兩人也說道:“我們聽了老陳說的,一開始也不信,等見了外孫小姐,才真的相信。你……唉,你和大小姐,都受苦了!”

大小姐說的是原主的母親,顧詩晴。

原來,這幾個人都是原來顧家在京的店鋪的掌櫃,以前,原主外公還在世的時候,沈世安還不敢明目張膽,顧詩晴又是獨女,嫁人後也時常帶着原主回娘家,因此,倒是時常見到幾人。

這些掌櫃的也都對原主喜愛有加,時不時帶些新奇玩意兒逗這位小小姐開心。

後來,沈世安當上了尚書,将原主母親送回鄉下,原主外公被氣得病重,顧家大亂,家業又被沈世安和顧家旁支給架空侵吞。

在京的這些掌櫃的都曾是原主外公的左膀右臂,便也被沈世安給下放到了大名府或者其他地方的店鋪裏來了。

大家敘了一會兒舊,沈風荷将沈一川和沈青杏介紹給幾人,幾人見了昔日小姐生下的一對雙胞胎,又是唏噓不已。

說了一會兒話,陳叔和其他幾人趕忙拿出了帶過來的東西。

“外孫小姐,這是店裏的人參,你帶在路上,若是生了病,緊急之時可以救命!”

“外孫小姐,我們皮毛店沒有別的,流放路上苦寒,這虎皮和貂皮,給外孫小姐和外孫少爺,外孫二小姐做件貼身的衣服,也可以禦寒的!”

“外孫小姐,這是店裏做的臘豬腿臘雞還有灌的臘腸,這些都是放得住不會壞的,外孫小姐帶着在路上吃吧!”

沈風荷看着眼前足有五兩重的完好人參,還有虎皮貂皮,以及各種臘味,心裏也一陣感動。

原主再是他們以前的小老板,但現在畢竟是被流放落魄了的,他們能不落井下石已經是難得,居然不怕被連累,深夜過來看她,還拿了這麽多貴重的東西。

這些東西雖然明面上是店裏的,但這店鋪現在明面上還是原主渣爹名下的,店鋪的賬面也要平,所以怕是最終也是他們自己出了些錢平賬的。

“陳叔,趙叔,周叔,你們太客氣了。我不能收……”沈風荷推辭到。

陳叔說道:“外孫小姐,你若是不收,是看不起我們幾個的一片心意麽?”

沈風荷聽了,也只好收下來,說道:“那就謝謝陳叔,趙叔,周叔了。對了,現下店鋪裏的收入,還是每年要運往京城尚書府麽?”

陳叔聽了,點了點頭,道:“正是呢。沈世安……我是說沈尚書每年都會派他那個小妾的兄弟前來收了銀兩運回京城。今年眼看着接近年關了,怕是快要來了。唉!那小妾的兄弟現下胃口也越來越大,除了要替沈尚書收足了銀兩,還要留足自己的那一份兒,店裏……都快被搬空了。這長白山人參是今年秋天才收進來的,若是外孫小姐不收,只怕到時候,又要被那憊懶玩意兒昧下了。”

其他兩人也說道:“誰說不是呢,我們皮貨店和臘味店也是差不多的狀态。”

沈風荷沉吟片刻,然後從空間裏拿出幾張折起來的紙來,遞給他們看,一邊說道:“陳叔,趙叔,周叔,你們看這是什麽?”

三人愣了一下,狐疑地接過去,打開一看,都不由得震驚得瞪大了眼眸。

原來,這三張紙竟赫然是這三家店鋪的房契!

“外……外孫小姐?這……這是怎麽回事?”

“難道是……沈尚書他給外孫小姐……”

沈風荷搖了搖頭,淡淡地道:“我和我那個渣爹已經劃清界限。只不過,這些店鋪本就是我外公和我娘的東西,以前被他占了去,現下,也只是拿回來而已。”

她眼眸逡巡過三人,繼續說道:“至于這房契的來歷,幾位叔叔先不要管。我今日暫且将房契交給幾位叔叔。等到今年我渣爹再派他小叔子來收銀兩,你們就問他要房契,只說年內有神秘的新主人帶了房契來,已經将店鋪收走了。若是他拿不出來,那便不必将店鋪的收益交于他。但有一點,這房契,不到萬不得已,是萬萬不能拿出來的,否則,只怕反而給你們招來殺身之禍。”

她是不怕三人因為有了房契,就把店鋪獨吞了的。

一來,這三人多年跟着她外公,忠心耿耿,否則,今晚也不會特意來看她。

二來,他們只是做掌櫃的,雖有經商的經驗,但卻并沒有什麽權勢,這店鋪明面上到底還是沈家的,他們貿然拿出房契來,很有可能是店鋪沒撈着,還要被按個偷主人家房契的罪名。

再說,即便他們還是抵不住誘惑,偷摸摸地将店鋪賣了,那也不要怪她絕情,到時候将他們家財搬空了!

三人面面相觑,遲疑地問道:“這……果真的行得通麽?若是那小叔子胡攪蠻纏,或者報官?”

沈風荷笑道:“若是他胡攪蠻纏,你們便報官,若是他報官,也是一樣的說辭。大名府的父母官定會替你們做主的。”

大名府歷來是三皇子母妃家族一脈的勢力範圍。

這次收了五皇子的密信,在公堂之上公然陷害她的那個狗官,只怕是見五皇子這些日子來風頭正勁,便當了牆頭草了。

三皇子不可能坐視不理,那狗官的官估計做不長了。他的全部家當都被自己搬空,想要上下活動賄賂,也不可能有人理會他。

而下次再派來的新知府,自然也還會是三皇子的人。

所以,到時候若是真的起了糾紛,即便報官,新知府也不會幫着原主渣爹這個五皇子黨派的。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倘若三皇子或者六皇子動作足夠快的話,五皇子和沈世安能不能撐到年底,都還是給未知數。

三人将信将疑,不過,陳叔很快說道:“好!既然外孫小姐手裏有房契,那就是這幾家店鋪的主人,我聽外孫小姐的。只不知,日後每年這店裏的收益銀兩,要交于誰?這房契,又是何時才能拿出來?”

另外兩人聽了,也都說道:“對!我們也好老陳一眼,聽外孫小姐的!”

沈風荷笑道:“店裏的收益銀兩,就暫且拜托三位叔叔代為保管。至于何時這房契能拿出來,嗯……如果日後沈家被抄家,這店鋪要被收走的時候,你們拿出房契證明這并非沈家産業即可。”

三人聽了,心中更加愕然。

現下五皇子如日中天,沈世安作為五皇子一黨,自然也一時風光無兩。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心中才氣憤這渣爹對親生閨女太子妃不聞不問,只任她被流放……

這樣烈火烹油的權勢,真的會流落到被抄家的地步麽?

不過,他們還是選擇相信沈風荷,點頭答應了。

沈風荷又說道:“另外,幾位叔叔每月的分例,從這個月開始,每人漲二兩,店中的夥計,每月也漲一百錢,年終若是店收益好的,還有分紅可拿。不知叔叔們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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