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叫家長

叫家長

“我家貓接了個電話就走了,也不知道去幹嘛了!”一位家長在電話裏這麽說。“它居然跑去打架了!”

“我家貓脾氣很大,它是我家的霸王,就它那破脾氣,我怎麽敢問它去哪兒了呢?”

“我家貓沒事兒吧?它剛生的病,現在還在家裏養着呢。怎麽可能出去打架呢?哦————哦————打錯了是吧?沒事——沒事——”

“我家貓就這樣。天天也沒個貓影,天下之大,它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我家主子怎麽樣啊?有沒有受傷?有沒有餓呀?我待會兒給它帶夜宵行不行呀?”

“什麽玩意兒?我四只貓全進去了?這也太離譜了吧?那我得交多少錢呀?還什麽?它們一個是橘貓陣營的,倆是黑餓勢力,還有一個是花臂會?什麽?它們是互相撕打的?這都什麽跟什麽呀?都帶傷啦?啊?”

“我養了七只貓,只有這一只進去了?我要給它做心理輔導?是不是其他貓欺負的它?孤立的它?它才出去打?那不可能。它在家裏一個打四個好吧!它可牛逼了,它不僅打其他貓,還打我!”

“警察叔叔,等我把我自己的練字作業寫完了,我就去領它,明天我還得上學交作業呢。嗯?對,我是一個小學生。”

“它已經是一只成熟的貓了。要為自己的事情負責。小貓咪又不上學,它偶爾去打個架,也是可以理解的。”

“什麽?!打架啦?有沒有受傷啊?我家貓很乖巧的,它從來沒有這樣過!一定是別人慫恿它的!警察同志,務必要處罰慫恿它的人呀!”

“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它就不知道貓看病有多貴嗎?它就不能告訴我一聲!我穿防護服帶幾個好手幫它打架啊,它以前找對象的時候,打不過它那個情敵黑貓,不就是我幫它打的嘛,現在打架也不吱一聲的。真是!不省心。”

“什麽?我家囡囡受傷了?怎麽回事?它在我家可是掌上明珠呢!它那麽乖!它只是一只可憐又無助的小母貓呀————怎麽可能打架呢?怎麽可能聚衆鬥毆呢?這不是開玩笑的嗎?”

“群架?!我就知道這兔崽子一點都不安分!前兩天還自己出去找老婆!警察同志,你盡管放心。我回去就把這個小兔崽子給閹了!!再也不讓它惹是生非!”

“警察同志,怎麽可能發生呢?貓貓打群架?到底是什麽情況?”

“天吶————怎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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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長們在電話裏心碎,咒罵,責怪,不在乎。有不可思議,有推卸責任,有憤怒的當場罵起來的,還有擔心家裏貓有沒有受傷的,還有提議給帶夜宵的————

警察同志心很累。

一個又一個的打電話給家長解釋。

整個警察局,全是打電話和接電話的聲音。

而貓貓們梗着脖子,集體蹲在警察局的牆角。

家長們一個一個接着一個來到了警察局,有老眼昏花的老奶奶,帶着導盲犬的肓人,手裏拿着英語單詞的初中生。

套着厚重玩偶衣服的,蜜雪冰城的雪王,隔壁一條街的服務員,還有很多裏外的、農村裏頭老實巴交的農民,穿着jk漢服或者是獸人衣服的不曉得長啥樣的人,腦袋是赤橙黃綠青藍紫的,不曉得是什麽發色的鄉村非主流。

滿面疲憊渾身石灰的建築工人,衣着光鮮的婦女,還有穿着西裝工作裝的大叔,穿着校服青春靓麗的高中生,剛剛放學不久背着書包的小學生,還有一對夫妻推着嬰兒車過來領自家的貓。

甚至,有的貓是警察養的,打電話打到警察手上了,那位臉色通紅的實習生小警察給自己的貓貓簽了字交罰金,讓自己的貓貓坐在那等着自己,下班了順路一塊兒回去。

但是小警察的貓顯然不是這麽想的,看着小警察交完罰金之後,貓貓就頭也不回的邁出警局的大門出去浪了。

小警察異場尴尬的說:“它、它就這樣!我、我又管不了它!它、它餓了、就、就回去!吃個飯、又走了。好、好像全天下就它最忙似的!”

一位老警察抱着信陽毛尖,看着這人來人往,表情複雜的感嘆了一句:“這年頭,什麽人都養毛(貓)。真TM長見識了!”

警察局一時間非常熱鬧。

一位溫文爾雅的夫人,穿的很秀氣,人長得也很文氣,披了個米咖色格子的圍巾,挎着包和藥箱、飯盒。抹着淚進來了。一進來就哭天搶地。

當場抱着花臂會某位女姓骨幹哭起來。

“囡囡,有沒有受傷呀?我們囡囡是小女生呀,怎麽就卷入這樣的事情呀?啊?多可怕呀這事情!媽媽給你帶了藥,還帶了吃的。我們囡囡一定餓了。”在檢查完花臂會那位女姓骨幹全身沒有什麽傷,只是毛發比較淩亂之後,這位夫人抺着淚,動作優雅的攤開雛菊小帕子,當場給女性骨幹放起了貓糧。

在場的貓貓們鼻子豎起來,都悄悄咽了口口水。

花臂會女姓骨幹被自己媽弄得有點兒沒臉,心想我可是花臂會的、威風八面的,怎麽就突然喂起飯來了呢?

唉。

丢面子了!

丢份兒了!

女性骨幹在警察局中也沒有向自己的媽鬧脾氣,只是請其他的花臂會貓貓過來吃飯。

一群花臂大佬,圍着小帕巾。

狼吞虎咽。

夫人抹着淚,嬌滴滴的說:“吃慢一點哦——媽媽這裏還有——招呼你的朋友夠着呢————”

警察走過來對這位夫人說:“夫人,你家的貓貓涉及聚衆打架,我們這邊是要處以五日以下的刑拘或者交500元的罰金。”

夫人的表情立馬就變了,不緊不慢的擦了淚,高貴冷豔又驕矜的對着警察同志說:“您好!警察同志,我們家囡囡是女孩子,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被自己的在外頭交的男朋友拉來群架現場了。500元的罰款,我們是會交的,可是也希望,您能夠嚴懲這些尋釁滋事的小公貓,讓它們不要再帶壞我們小母貓了!”

高昂着頭,夫人看上去很堅決,語氣也很堅決。

“好的女同志,你的反饋我們知道了。關于這次打群架,我們會依法處置,嚴懲不貸的。”警察對夫人說。

花臂會女性骨幹還在跟花臂會的貓貓們幹飯,女性骨幹囡囡的媽顯然是一個非常關心女兒的媽,養女兒細致又精致。

不僅給小貓咪帶了足以讓全場貓貓吃夠的進口貓糧,還自己做了軟糯可口的貓飯,香噴噴的。

據說,接到囡囡打架電話的時候,囡囡媽就在給囡囡做貓飯。

貓飯上再放上些許凍幹,什麽凍幹都放上去,有雞肉凍幹,鴨肉凍幹,蛋黃凍幹,三文魚凍幹以及凍幹生骨肉餅。

并且,還開了幾個鹿肉貓罐頭,給小貓咪增添營養。

花臂會所有貓貓都吃的不亦樂乎。

完全沒有發現囡囡媽媽在給它們上眼藥。

花臂會的老大仔仔邊吃邊誇囡囡:“喵——呀嗚呀嗚呀嗚——呀嗚——呀嗚——呀嗚——呀嗚——呀嗚——呀嗚——呀嗚——”囡囡你媽媽做飯好好吃呀,從來沒有吃過這麽精細的飯,下回咱們花臂會團建的時候,要帶你媽做的飯啊。

囡囡:“呀嗚——呀嗚——呀嗚——呀嗚——”好的啊,我媽最喜歡給我做飯了,天天我家多做的飯都堆成山了。我都不愛吃了,下回給大家帶。

喵喵們都很開心。

花臂會貓貓吃的異常盡興。

黑餓勢力和橘聯盟貓貓委屈又垂涎的看着它們。

方大橘,方小橘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江海走了進來。

他穿着呢子大衣,看上去凍的很冷。

臉紅撲撲的。

過來給仔仔交了罰金。

警察同志教育了他和仔仔兩句,說仔仔這個貓還是頭頭,是個不良少貓,要交更多的罰金,人家要交500,但它要交1000。

江海低下頭看了看仔仔,看仔仔那個貓臉,也是很懵逼,還沒看一會兒,仔仔就心虛的把頭轉過去了。

“你還怪能耐的!打群架!還是個頭頭呢!”江海教訓了仔仔一句。

頓時跟捅了貓窩似的,花臂會的貓貓都為了向老大表忠心罵起江海。

“好好好好!不罵它!”江海向這些貓貓賠罪。

貓貓們這才安頓下來。

江海交了罰金。

夜已經很深了。江海領了五只貓,全都是九尾貓咖裏的貓。表情非常難過的看着這五只貓:“你們自己都是打工貓,還要讓我掏錢,你們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喵————”貍總仔仔不屑一顧,這些天跟着緬因貓萬歲下水鍛煉,上跑輪跑步,貍總仔仔可以說是貓界健美教練了,一只貓打幾只貓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現在鏟屎的交完罰金了。

那鏟屎的就沒有用了。

仔仔完全看不出心虛的,在那裏舔爪子,洗臉。江海叨叨叨的啰嗦它。

啰嗦了好一陣子。

警察局的人漸漸走光了。

有家的小貓咪都被領走了。

方大橘,方小橘從醫院裏草草的包紮傷口後,挂傷待在警察局。

黑餓勢力那邊,黑餓勢力老大黑玫瑰,一只黑中帶紅,白色塊的貓,也沒有人來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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