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
俘獲
何謙禮待周到,婚禮當天專門派人去接唐晚與何松明。
唐晚穿着件日常的白色蛋糕裙,參加他的婚禮,她把那當做是這次出國游玩的一個項目。
也不知是誰選擇的這婚禮場地,唐晚意外地喜歡這個草坪婚禮。
遼闊的視野,滿目綠色療愈雙眼,一張張簡單的椅子整齊擺在草地上,椅背上白色絲帶随風飄揚。
婚禮的禮臺沒有複雜的花瀑,不過是自然風格的綠色葉子與獨杆花枝做點綴裝飾,清新自然,令人心曠神怡。
看着是有那麽些簡陋,而這越是看着簡單的設計,越是蘊含超高的美商。
唐晚突然就想将這一切都畫下來,也突然覺得與季景深的婚禮太過敷衍。
一生就那麽一次,如果早知道是他,她定要親力親為策劃自己的婚禮,那一定要在林間,無需太多賓客,只要關系要好的親朋好友都在就行。
何松明穿了件棉麻質地的白襯衣,搭配白色休閑褲白色休閑鞋,衣領大敞開着,右手戴一串銀飾,平時不正經的他今日既正經又有幾分潇灑從容的氣質。
不過他一開口,又成了抱怨精。
“萬萬想不到我竟然在參加我爸的婚禮!”
唐晚瞥他一眼,心想是啊,誰能想到有生之年會參加親生父親的婚禮!
甚至他還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女兒。
真是極諷刺的現實。
何松明又自顧道,“何謙是個虛僞的人,他跟我媽在一起的時候說我媽是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到頭來他誰也愛,還說什麽合約婚姻,我看就是真的。”
唐晚也這麽想,便平靜道,“搞不好他就是怕你搗亂才說是合約婚姻呢。”
話出口,她又否定方才的猜想,“也不一定,或許結婚對你爸來說就是玩玩,不然他怎麽能晾着新娘跟其他女人在一起?”
何松明認同地點着頭,忽又靈機一閃,“對付我爸還不容易嘛,把我那位小媽搶走不就得了,既然是合約婚姻,我就想看看如果他老婆愛上我,他會不會氣死。”
“他大概會打斷你的腿,也有可能廢了你。”
何松明不以為然,瞧着不遠處徐徐走向何謙的新娘子,又道,“是時候發揮我的魅力了,我要讓那姑娘一眼就愛上我。”
唐晚笑了笑,“祝你成功。”
手機“滴滴”兩聲吸引了她的注意。
今天恰巧是俱樂部隊內選拔賽的日子,唐晚埋頭看手機,是季景深與她說比賽要開始了的微信。
她回他:老公加油,順利拿下名額回去給你慶功。
季景深:怎麽像哄小孩子,我肯定能拿到名額呀。
唐晚:好,那等我回去。比賽完記得給我打電話。
她收回手機,繼續靜靜地看何謙與姜雯樂女士交換戒指并彼此訴說愛意與感激。
何松明又湊了過來,“為什麽你跟深哥結婚不宴請四方呢?這事兒應該是個大新聞吧。”
唐晚随口答他,“一開始不知道是他,也不想讓外界知道我結婚的事情,所以就保密結婚了呀。”
何松明大驚失色,“你倆結婚你怎麽會不知道是他?”
他又驚奇地問,“都不知道對方是誰你就敢嫁?”
唐晚不為所動,繼續平淡道,“原本就是被迫聯姻,是誰都不重要,不過運氣好,聯姻對象剛好是他而已。”
“我去,這也太誇張了吧?”
“還行吧。”
何松明自憐自艾,“哎,我什麽時候能有你倆那樣的好運。”
唐晚這才收回觀看婚禮的視線,回看他道,“遲早都會有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好運。”
婚禮儀式在日暮晚霞中結束,碧藍天與海接壤處夾着正融化的太陽。
晚宴即将開始,人們四下散開自由活動。
唐晚獨自離開,漫步海邊吹着晚風,占據她整個心思的,是生母溫婉芝。
何謙都二婚了,而她早已成為他的過去式,未婚先孕産子,到底是怎樣的愛,能讓一個女人獨自承受這麽多?
她想不明白更不理解,心裏更多了對何謙的怨憎。
難道她不怨他嗎?唐晚代入自己假想體驗溫婉芝的經歷。
提攜他,付出真心愛着他,卻還是被他取舍?
她駐足在海灘上,海風吹的她異常清醒。
無論如何,男人絕不會成為讓女人犧牲自己的籌碼,不過愛情,愛得起,也恨的起,拿起放下,歸來仍潇灑漂亮。
她攥緊拳頭,想替她出一口氣。
再次前進,她加快了步伐,從沙灘跑到草地上,還管什麽光沒光着腳丫,迫切的想做一件事,就趁着沖動去做就是了。
人群當中新娘姜雯樂挽着他與賓客敬酒。
唐晚停下看着他們。
恰巧服務生端着一瓶醒好的紅酒經過,她抓住人家肩膀順走那一瓶酒。
直直地往何謙的方向,他與人說笑地那樣開心。
“何謙。”唐晚叫他名字吸引來他的注意。
何謙看了過來,與新娘姜雯樂介紹道,“這位是松明的姐姐…”
他話說了一半,無法再說下去,莫名其妙目睹唐晚往他胸前倒紅酒。
液體浸濕了他的西裝禮服,粘在皮膚上留下冰涼的粘稠感。
伴随着新娘姜雯樂的驚呼聲兒,自己人群裏竊竊私語聲,唐晚倒完了瓶中最後一滴酒。
她嘚瑟地朝何謙斜嘴一笑,歪頭挑釁道,“不用感到意外,我想這麽做就這麽做了。”
她提溜起空酒瓶,松開手掌,讓瓶子自由落地。
一聲沉悶的響聲,瓶子砸在草地上,無辜地躺在那裏。
唐晚拍拍手,“新婚快樂呀,我走了。”
她掉頭就走,在衆人圍觀的視線下,她覺得爽極了。
昂首闊步地前進,她只覺得無拘無束做自己可真好。
意外旁觀她此舉的何松明撥開人群朝她走來,追着問她,“什麽情況?你是在學我嗎?”
唐晚不屑一顧,“什麽學你,我在為所欲為。”
“為所欲為給他難堪呀?”
“不可以嗎?”
“那倒也不是。”何松明朝她豎起拇指,誇贊道,“還是你厲害,悶聲幹大事。”
他看了眼她光着的雙腳,“對了,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啊?是為了我嗎?”
問完,他拉住她,在她前面蹲下身,回頭又道,“來吧,我背你。”
唐晚看着,“起來,我走的好好的,擋什麽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