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上
專屬寶藏上
琴酒，嚴格意義上來說，那個時候應該稱為黑澤陣。
黑澤少年是烏丸集團領導組織主基地領導教官們最看重的精英苗子，無論是在智力亦或是武力上他都屬于拔尖的範疇。
訓練集中營中永遠的Top1，還有幾乎一直在死死緊跟在他成績後的魚冢三郎。兩個人幾乎是并列的耀眼，前提是除去成績光看排名。
比起一直顯得游刃有餘的黑澤少年，魚冢明顯就不夠看了起來。
“……大哥大哥！”
而且還是訓練營裏黑澤有名的跟屁蟲，因為其他想巴結上來的不是沒那個膽子就是寄了。
對于這個疑問，黑澤少年是這麽解釋的。
“煩是煩了些，但有眼力見，也有一定的能力，而且不會托我後腿。”這明顯是被當作保姆了，但魚冢看上去不僅沒意見，還很樂在其中。
那時組織完全沒有要管的意向，似乎打算順其自然讓他們兩個發展成搭檔。反正即使成為了搭檔，也遲早會自然而然的拆夥，這幾乎已經快成慣例了。
果然，如組織所料，一段時間後黑澤少年又恢複了他原本的孤狼行徑，甚至任務做得更勤了。
黑澤少年做任務的時間段似乎被他自己規範了起來，早上的5到6點和下午的7到8點是他特別空出來的時間段，一般在這兩個時間段內，他是不會接有關的任何任務的。
這種異常行徑引起了組織的注意，但黑澤少年防的很好，組織連續幾個月都沒能查到有關這種異常的信息。
但俗話說，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雖然組織花了點力氣，找到了那個被黑澤少年藏得極為嚴實的地方。
為了不打草驚蛇，其中一個成員費力撬開了門鎖。
擡眼向內望去，裏面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亮，也安靜的沒有半點聲響，濃郁而沉寂的黑暗似乎要擇人而噬。
而就在其中一人踏入時，屋內似乎有什麽東西被驚動了。
黑暗中憑空伸出絲線來，半個身子探入的那個成員頭顱滾落進黑暗中，活着的另外一人身後傳來冰冷的宛如死神般的嗓聲。
身後被一個冰冷的東西抵住，第六感不停地發出警報聲。
“……想死？”
“你是他們派來的”，黑澤陣皺了皺眉，後退幾步，“組織懷疑我。”
眼見着刺骨的寒意越來越明顯，男人迅速的解釋完了，自己的身份和到來的目的。
黑澤陣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這家夥不能死，而且那個倒黴蛋成員死亡的損失還得由他自己來承擔。
……藏不住了，當初加入這個組織真是個麻煩。
“晞”，黑澤陣稚嫩的臉上仍舊是那副冰冷的神色，“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一個渾身上下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球’從中走出，黑澤上前幾步，無奈的手動給面前的那個球弄出了可以呼吸的口子。
男人哪見過組織的冷血殺手這副樣子，直接傻愣在原地。
臉上露出了一副十分魔幻的表情。
晞是黑澤少年在任務結束後返程的路上撿到的孩子，有着詭異的能力，和應激的會把看到的所有人殺死的膽小性子。
那麽問題來了，黑澤是怎麽把這個殺器帶回去的。
——
陰沉的天空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沖淡了些許身上的血腥味。
……
巷子裏是連暴雨都沖刷不掉的血漬和血腥氣，滿地的殘肢碎塊。
還有處于正中間的，抱着腦袋蹲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黑發孩子。那孩子似乎是注意到了看向自己的視線，敏銳的擡起頭來看向了黑澤。
與臉上的恐懼完全相反的是那詭異極致的笑容和瘋狂，還有幾下閃電的光芒映射在地上形狀奇怪的影子。
雨下大了，灰沉沉的眼睛空洞的無法反射出一絲光亮。
但黑澤陣看到這副恐怖場景，心中卻異常的沒有任何波瀾，甚至連警惕心也喪失了一樣。
“……”，沉默半晌，他率先打破了沉默，“黑澤，你的名字？”
在陰影中翻湧着的未知東西慢慢平複下去了，略微沙啞的童聲在雨中顯得有些模糊不清：“你…不怕？”
“雨下的很大，要發炎了。”
“……晞”，雖然回答的慢吞吞的，但也意外乖巧，“反悔，死。”
“誰死還不一定呢”，這是來自Top1獨有的回複，“走了。”
晞站在原地沒動，“抱。”
“？”（懵圈 jpg.）
“……”
“我拒絕。”
“……”
又僵持了幾分鐘，黑澤陣咬了咬牙，但還是從心走了過去，“……麻煩。”
抱着人走出巷子，黑澤陣走在路上還不忘了問話，“你是人？”
“是也不是。”
這是個什麽回答……，沒有過多糾結，一場詭異的對話就此在這個雨天展開。
“是死人？”
“……現在不是。”黑澤陣莫名的感覺有些心梗，那難道以前就是了？
“那情緒是什麽？”
“……不是。”看來情緒問題跟這個小東西無關，但也不能全信。
“是神是妖？”
“不是。”所以他現在懷裏抱着的是個什麽東西？
“需要進食嗎？”
“剛剛開始。”之前就不需要了嗎？
“你殺的？”
“全部。”
“怎麽殺的？”
小東西擡頭默默瞅了他一眼，然後說出了一個令他更加心梗的答案，“你猜。”
“被切割的斷口非常平滑，是影子還是你剛剛橫在我脖子上的絲線？”
“都不是。”
……
總之在問了一大堆問題和得到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答案後，黑澤陣成功的得到了一點信息。
手上抱着的這個小東西現在不完全是人，但以前不是。以前死過很多次，但在這裏沒死過，疑似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能力待定，在徹底轉變為人類之後大概率會消失。
有個不知名的玩意阻止他和這小東西看見的第一時間互相産生殺意，但是在他默認答應的時候消失了。
小東西對惡意非常敏感，但對情緒似乎認知不全，一切的負面情緒都被歸根為惡意。
最後，黑澤少年總結出了一點。
‘這麻煩的小東西好像還挺乖的，暫時列入觀察範圍內。’
……
——
黑澤陣乖乖的被帶入審訊室，而晞被其他人帶離。
與其擔心晞會怎麽樣，還不如擔心晞會不會被吓得應激把整個組織給掀了。畢竟組織沒了飯票就沒了，下家可沒那麽好找。
*
“孩子，你叫什麽名字啊？”一道沙啞溫和的蒼老聲音在房間中響起，冬沢晞下意識擡頭望去，只看到了一塊電子屏幕。
“……晞。”
“乖孩子”，聲音帶上了些許笑意，屏幕上的那道漆黑的剪影沒有任何變化，“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随着這句話的尾音落下，虛假的平靜水面被立刻打破。
“你是烏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