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
第 4 章
鏽跡斑斑的卷簾門哐哐被拉起,喪屍聽見了也只是在外漫無目的的瞎逛,他們的聽覺系統被|幹擾,凡是這棟小洋房裏的聲音都不會讓任何喪屍産生想圍堵攻擊的欲望。
林祁從陸之僑口中得知,她骨子裏的惡性一躍升起。
捉弄喪屍,把喪屍當狗玩的玩心不知從哪個角落冒出,她從院子裏撿了一顆小石子扔出去,砸在地面的聲響令無數喪屍感到興奮,一窩蜂擁擠在那個聲源點,相互撕扯,相互咬殺。
中午被喪屍弄得狼狽不堪的氣全都在這逗弄之間洩出來,林祁是舒坦了,附近藏躲的幸存者可就遭了殃。
‘‘他媽的,誰這麽缺德,把這麽多喪屍引過來,是不想活了嗎?’’
小店附近的輪胎廠裏燒着篝火,五六個彪形大漢拿着大砍刀清理游蕩過來的喪屍,女人們的尖叫和孩提的哭聲引得更多三五成群的喪屍圍攻。
這幫人是鎮子上出了名的小混混,以前法制社會管束着就三天兩頭地在街上行兇。
現在,社會體系崩塌了,更加助長了他們嚣張的氣焰。
‘‘阿彪,你去把那些哭叫的女人給殺了’’。
名叫阿彪的男性beta,虎頭虎腦的,果斷聽命與輪胎廠的頭頭老大。
傻子殺人是不講情面的,平日裏與他玩的要好的幾位女性Omega統統被他橫劈豎斬的解決掉,女人們發出的驚恐還只冒了個音,可能舌頭都還沒捋直,就咽了氣。
嘈雜的輪胎廠一下子安靜下來,前仆後繼的喪屍不再繼續向這攻擊。
待斬殺掉最後一只喪屍時,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今晚的篝火晚會不是很美妙,頭頭老大累的連慶祝新來的一批物資的心情都沒有了。
他安排手下的人把車籠子裏的女人分了,叫上阿彪回棚休息,午夜是屬于這些亡命之徒的。
戴一副金絲框眼鏡的女性alpha默默地離開了這場淫|靡的舞會,獨自一人走進棚屋。
Advertisement
她斟了兩杯茶,優雅自持地走向阿彪和頭頭老大的位置。
和他們一樣,她不拘小節的盤坐在草席之上,投其所好地講述今日新來的‘‘物資’’。
‘‘消息都發布出去了,相信很快就有無數從外地來的投靠者,建立末日基地,很快了’’。
都是些客套話,阿彪和男人都聽膩煩了。
‘‘說正事!’’
老大的刀指向女人脖頸,桀骜不馴,目中無人的樣子引得金絲眼鏡框的女人心裏是一陣不悅,她咬着牙,憋出一個不怎麽好看的笑,委曲求全地連聲說:‘‘是是是’’。
半小時之後,密談結束,女人從屋棚中走出,她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口中念念有詞,‘‘陸之僑,你把淼淼帶到哪兒去了。’’
……
小飯館這邊,林祁聽到屋內的動靜,立馬跑着去看陸之僑情況。
她望見了一個柔弱無助的陸之僑,見着了書中那個毫無存在感的小家夥。
從陸之僑的哭聲中,她聽到了一句句蚊鳴般呼聲,是蜷縮成團的小家夥發出的。
‘‘媽媽……’’
每一個字都在敲擊着陸之僑的心靈。
很難相信,那單薄的背影是今天中午劈砍喪屍麻溜利索的女人的。
林祁頓時心抽痛了一下,書中她最喜歡的角色就是陸之僑。
每每看到陸之僑從逆境中爬出,弄得傷痕累累的時候,都想穿進書裏拉她一把,讓她這條路走得順暢些。
如今有了機會,林祁當然不會放過,袖手旁觀,她也不是這種人。
林祁俯身下去,骨節分明的手指小心翼翼的觸摸孩子的額頭,生怕驚動了這匹護崽的母狼,怕被反咬一口。
小孩的額頭燙得可怕,情況不容樂觀。
在這樣燒下去,會死人的。
‘‘陸之僑,你快去繞一壺熱水,快!’’
處于六神無主的陸之僑被林祁這句話驚醒,忙手忙腳的她抱着六歲孩童不斷從二樓和一樓之間穿梭,驚人的爆發力,看得林祁都傻了眼。
要不是書中明确寫着陸之僑是個Omega,林祁還以為她是個alpha呢。
這大概就是母愛的力量吧,林祁感嘆道。
她也沒閑着,她把她那大鐵鍋撿起,放在火爐子上面,底下是陸之僑燒的柴火,沒用的桌椅就當燃料扔在裏頭使用。
鍋中熱水沸騰,繼而轉小火,接了一盆涼水倒鍋,林祁從陸之僑懷裏把小孩抱進鐵鍋裏泡澡,就差蔥姜蒜去腥增香了。
迷糊中的小孩清醒,睜開眼看見自己泡在大鍋中,眼前的人她不認識,她害怕的用濕漉漉的手揪起肩膀上的兩邊小辮子,弱弱的問一句,‘‘姐姐你是要把我給吃掉嗎?’’
靈動純真的大眼待看見陸之僑,陸媽媽時,小孩哇的一聲大哭,‘‘陸媽媽救我!!!’’
燒逐漸退了,但不吃藥是好不了的,林祁站在這無比尴尬,她扯了扯嘴角,自告奮勇的去為小孩尋藥。
陸之僑:‘‘你瘋了,大晚上的出去就是尋死,淼淼她是我的孩子,理應由我這個當母親的去做’’。
她們二人都知道,這泡澡是治标不治本。
要盡快去藥房裏把退燒藥找到才行。
‘‘沒事的,我身強力壯得很,不會輕易有事的’’,林祁拍胸脯保證,‘‘你放心!’’
反正自己又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出了意外大不了回原來的世界繼續當她那個廚子呗。
越想林祁越覺得自己做的就是一個非常明智的選擇。
她揉了兩下小孩的臉蛋,‘‘好了,淼淼小朋友,姐姐可不是什麽壞人喲!’’
無意間擡起頭與陸之僑的眼神對視,林祁心虛地立即躲開。
她拿起今日在五金店裏搜刮而來的礦工帽戴頭上,匆匆忙忙跑到安全區外,揮了揮手告別陸之僑,在黑夜裏與喪屍玩一個捉迷藏的游戲。
‘‘林祁……’’陸之僑一直在心裏重複默念着這兩個字。
在孩子和大義面前,她終究是選擇了孩子。
她恨自己的無能為力,要是再強大點,就不用做這樣的選擇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