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已修】
幾人氣氛正和諧的時候,石牢的鐵門突然打開了,光頭帶着一群手下萬星供月似的走了進來。托尼匆忙對泰妮眨眨眼睛,示意有情況就看他眼神行事,泰妮也學着他的樣子眨眨眼睛,讓他放心。
光頭環視了石牢一圈,視線在泰妮身上停頓了那麽一會兒,被他陰涼的目光一掃,泰妮就感覺自己像是被貓盯上的耗子一樣,身體止不住的發抖。心理素質沒有托尼和伊森那麽好的泰妮只能戰戰兢兢的縮了縮肩,努力讓自己不去想謊言被揭穿後會發生什麽事。
那光頭在石牢裏走了一圈後,停在了泰妮背後。用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湊近她耳邊說:“我警告過你,不要對我撒謊。”泰妮心跳的更快了,強迫自己不要讓身體僵的太過明顯,眼神更不敢亂瞟。
因為情況緊張,她腦子反倒轉的更快了。顯然光頭說的話很有誤導性,會讓她以為之前撒的謊被識破了,幸好之前托尼就有提醒過可能會有這種誤導性的情況出現,她才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單詞幾乎是從牙縫裏一個一個往外擠:“……我沒有撒謊。”光頭沒有直接答話,而是捏着她的脖子把她按到椅子上,接過燙的通紅的火鉗,在泰妮眼前晃來晃去。
他拿着火鉗逼問她:“說,你們在幹什麽?”泰妮迅速回答:“我們在制作導彈!”她不知道他們的計劃是不是被發現了,但她知道,在情況不明的時候,只能這麽回答。
光頭把火鉗又拿的離泰妮更近了,她甚至能感覺到那滾燙的溫度。光頭語氣兇狠的又問了一次:“你們在做什麽?”泰妮用更大的聲音的回答他:“做制作導彈!”越在緊要的關頭,泰妮的腦子轉的越快,她明白,這種時候如果更換自己的回答會死的更快,一定要堅持同樣的回答!
火鉗已經近在眼前,泰妮甚至能看到火鉗上的火星在跳躍。但是光頭又一次問她的時候,強壓住自己想要尖叫的欲望,閉上眼睛用更大的聲音說:“我們在制造導彈!”
靜待了一會兒,預想中的疼痛沒有來,鼻前的熱源也漸漸消失。泰妮小心翼翼的睜開了自己的一只眼,發現原本近在咫尺的火鉗被丢在地上,自己也被光頭放開了。
泰妮後知後覺的跌坐在地上,手腳都在發抖。光頭沒再看泰妮,而是看了看托尼,冷笑着說:“明天我要見到導彈。”說完便走了出去。
三人一下都放松下來,長舒了一口氣,泰妮的眼淚更是刷的一下就下來了,她真的是吓壞了。托尼走過去把泰妮摟在懷裏輕輕拍着她背部,和伊森對視了一眼,他們都了然,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又是一夜未睡,泰妮幫着托尼把盔甲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又對了好幾次安裝順序。山洞裏沒有窗戶,幾人只能憑借着伊森一只已經不準的手表勉強的判斷時間的早晚。
托尼忙着工作之餘,偷偷用餘光觀察泰妮。她認真到幾乎機械化的做着手上的工作,黑色的長發散落在肩膀上,襯着白皙精致的有些稚嫩的小臉,臉上染着紅暈,腦袋上還冒着熱氣……
等等,熱氣?托尼走過去,一手抓住泰妮的肩膀,一手摸上泰妮的額頭,啧,好燙。又用自己的額頭貼着她的額頭試了試溫度。“你在發燒。”托尼皺着眉頭,把泰妮拉到床上讓她躺下。
憑着本能在工作的泰妮迷迷瞪瞪的被他推坐在床上,頭上的溫度讓她腦子裏一團糨糊,反應更是比平常遲鈍了好幾倍。直到躺在床上她也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但還是順從的閉上了眼睛。
就在托尼要離開的時候,泰妮突然強迫自己睜開了眼睛,拉着托尼的衣角問:“盔甲怎麽辦?”托尼停了下來,坐在床邊替她蓋上被子,用那雙迷人的眼睛看着她,安撫着說:“交給我吧!你現在需要休息,別想太多,我保證,明天一定會把你安全的帶出去的!”泰妮這才放心的沉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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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妮,醒醒,我們該離開了!”伊森輕輕拍打泰妮的肩膀,不正常的體溫透過衣服傳遞給了他。這一夜泰妮睡的不□□穩,一晚上做了許多夢,可醒來時卻一點都不記得了。泰妮睜開眼睛,連連答到:“好的,好的,我馬上就來了,我感覺還不錯。”頭還是有點暈,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們的逃跑計劃。
伊森和托尼已經開始組裝盔甲了,“快點,親愛的,我們需要你。”聽到托尼的叫聲,泰妮用最快的速度走到電腦前,開啓外部載入程序。然後轉身到伊森旁,和他一起幫托尼穿上盔甲。
這時,門外傳叫喊聲。時間緊迫,就連托尼也急的滿頭大汗,他問伊森:“他們在說什麽?”伊森不僅手,連聲音都在顫抖:“不,我不知道,他們說的是蒙古語,我聽不懂。”
門外的人顯然沒什麽耐心,一把拉開門,爆炸就發生在那一瞬間。泰妮愣愣的看着門口,一時之間,不知道做出怎麽樣的反應,知道可能會死人是一回事,可是親眼看見又是另一回事。一直生活在溫室裏的她,頭一次跟死亡近距離接觸。
托尼第一時間發現了泰妮的不适,但現在可不是掉鏈子的時候。忙安慰道:“別看,別想,泰妮,這一切很快就會結束了!”泰妮點點頭,現在她需要的不是軟弱,也不是忏悔,而是冷靜,甚至是冷酷;這樣她才能活下來,才不會連累別人!
“我去拖延一些時間。”在裝好盔甲後,伊森向外跑去。“伊森,等等,我和你一起。”泰妮沒花多少時間就冷靜下來了,拿着昨天晚上制作好的小炸彈追着伊森跑出去。”no,no,no,按原計劃進行,伊森,泰妮!”被困在盔甲裏的托尼掙紮着想要阻止他們,但只能無奈的看着他們跑出去,除了祈禱快一點再也做不了別的。
已經跑了出去的伊森撿起地上的槍,他不太會用槍,掌握不好後坐力,更別提瞄準了。但就算是亂掃亂射也到達吸引敵人的注意力的目的了。泰妮用最快的速度沖到伊森旁邊,給他塞了幾個小炸彈。
伊森吓了一跳,有些氣急敗壞的沖她吼道:“泰妮?老天,你來幹嘛?快到托尼身邊去,這裏太危險了!”分明剛剛還是一副快要哭出來了的樣子,現在居然沖到這裏來了。她不會不知道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有多糟糕吧!“我是來幫你的,先不要放槍!”泰妮話剛說完就壓低身子跑到通道的中間。
伊森連忙停止了放槍,熊孩子你不要命了嗎!!就這一會兒,泰妮已經放置完了炸彈,跑到伊森身邊,和他一起躲起來。“一會兒他們要是過來了就拿炸彈扔他們,炸彈威力不大,但能夠起到阻擋效果。”泰妮做完這些手還有些發抖,小臉慘白慘白的。
外面的恐怖份子聽見裏面沒有槍聲了小心翼翼的往裏面走着,一個恐怖分子不小心踩到一個炸彈,嘭!一聲巨響,周圍彌漫着灰塵,遮擋住了視線,恐怖份子們不敢再繼續往前走了。
又是一陣槍響,是從身後響起的,泰妮和伊森對視一眼,太好了!有救了!托尼穿着盔甲走出來,對他們大聲喊:“跟在我的後面!”泰妮突然想到自己埋了三個,但是只響了一個,她站起來想去阻止托尼:“等等!!”
“小心!”事情總是發生的這麽突然,泰妮還沒反應過來,伊森就撲到她身上,替她擋下那些子彈。托尼也踩到了他們之前埋下的那些炸彈,發出了幾聲巨響,但幸運的是托尼的盔甲并未因此受到什麽損傷。
泰妮愣了愣,呆呆的抱着伊森。托尼穿過揚起的灰塵,利落的把在洞口的幾個恐怖份子解決掉,又返回來找伊森和泰妮。
“別……別難過……泰妮……”伊森的聲音斷斷續續。“對不起,對不起伊森,都怪我,我太魯莽了,對不起對不起。”泰妮已經哭到不能呼吸了,伊森虛弱又溫和的笑了笑:“不……別自責……泰妮,我很高興救了你!你總會讓我想起我的女兒……她也像你一樣聰明……”伊森像是想起了什麽美好的事情似的,露出開心的笑顏。
“堅持住,老兄,我們馬上就可以出去了,然後你就可以看到你的家人了!”托尼蹲在伊森旁邊看着他。“我早就沒有家人了……他們都死了,我正要去見他們……答應我,把她安全的帶出去,好嗎?”在看到托尼點頭後,留戀的看了泰妮一眼就閉上了眼睛。”不要,伊森!求你了,別丢下我!”泰妮整個人都顫抖着,緊緊抱着伊森不撒手,好像這樣就能留下伊森似的。
“泰妮,泰妮,快點,我們該走了!”托尼把緊抱着伊森的泰妮的手掰開,把她抱在懷裏向外沖去。泰妮看着伊森的屍體越來越遠,難抑自己憤怒又絕望的感情,她快呼吸不過來了。
她哭的太厲害導致犯了鼻炎,偏偏外面的風沙太大,讓她也不能張開嘴巴呼吸,她是真的快要窒息了。泰妮把臉埋在托尼的堅硬的盔甲上,只露出一雙眼睛看着伊森的屍體,想要把他的樣子永遠記在心上。
兩人飛離了恐怖份子的老窩,然而盔甲的燃料并不能支持他們到最近的村莊,飛到一半兩人就掉了下來。
泰妮花了好一些時間才讓自己的呼吸緩過來,想到剛才被托尼抱着飛上天時候的那種窒息感,一陣後怕,那就是死亡的滋味嗎?她再也不想體驗那種滋味了。
掉下來的時候,托尼把泰妮護在懷裏,所以她除了傷口裂開了之外也只是受到了一點小擦傷。倒是托尼,因為把泰妮護在懷裏,而把右手給摔脫臼了。兩個人各自一身的傷看起來狼狽極了,泰妮一手捂着流血的傷口,一邊和托尼互相攙扶着蹒跚前進。
“甜心,出了沙漠你想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麽?”泰妮的體溫太高了,整個人都是滾燙的,托尼半抱着泰妮,說話吸引她的注意力,現在可千萬不能暈過去,暈過去就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泰妮強打起精神,說:“想來滿滿一大杯媽媽做的冰涼涼的酸米酒。”她太虛弱了,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僅憑毅力堅持着。
托尼問:“酸米酒?那是什麽?”
泰妮弱弱的吐了一口氣,說:“你沒喝過嗎?”
“沒有。”
泰妮勉強笑了笑:“如果有機會……我可以做給你吃……”
托尼把她下滑的身子往上拖了拖,說:“好,你答應我就一定要信守承諾啊!”
兩人就這樣邊走邊說,又過了十幾分鐘。泰妮終于堅持不住,身子一軟,跌在了沙漠上,連帶着把托尼也拉了下來。
托尼跪坐在泰妮的旁邊,用額頭碰碰她的臉,實在太燙了。看着越來越虛弱的女孩,托尼心裏有些難受。把她摟在懷裏,說:“泰妮,你要堅持下去,我們就快出去了,你還記得剛才答應過我要請我喝酸米酒嗎?”
泰妮虛弱的笑了笑:“對哦……你從來都沒有喝過酸米酒……”托尼忙點頭:“對,我從來沒喝過。”泰妮想再說些什麽,但是她感覺到了生命的流失,頭靠在托尼的肩上,但是意識在逐漸的喪失。
托尼一只手拍打着她的臉,眼裏隐隐泛有淚花:“泰妮,泰妮。”聲音也有些顫抖:“求你了,活下去!”聽到托尼的聲音,泰妮又強睜開眼睛,看着托尼的眼睛,說:“……你哭了嗎?”
托尼看着她搖頭:“沒有,托尼·斯塔克從來不會哭泣。”泰妮動動嘴角:“……騙人……”托尼還想再說些什麽,就聽到遠處直升機的聲音。急忙朝天揮手,大叫:“我們在這裏!這裏!”
直升機看到了他們,在不遠處停了下來,羅迪上校帶着醫護人員跑了過來。看到泰妮被帶上真升飛機,托尼總算松了口氣,跪坐在地上。羅迪上校上下打量了他好多遍,看他真的沒什麽大礙才拍拍他的肩膀,跟他開着玩笑:“下次還坐你的快樂小吉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