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哪朵玫瑰沒有荊棘
第56章 哪朵玫瑰沒有荊棘
周融沒說話,臉上帶着一點隐隐的不耐。
很快,這點不耐消失,男人側頭看向一旁的季姣姣。
兩人心有靈犀,很有默契。
眼神交彙,季姣姣走到周融身側,主動挽上他的手臂,她朝姜致笑笑:“我們先去見一下阿姨,過會回來找你。”
姜致點點頭。
兩人從姜致的視線中走向另一側。
看着無比和諧。
姜致看過一會,幹脆收回目光,注視着面前的服務生。
服務生顯然也被他們的三角關系弄得有些懵,連自己的臺詞都忘了。
姜致拿過手機,禮貌地說:“好的,麻煩你了。”
服務生:“……”
姜致接過手機,确定自己的手機沒有被梁時硯動過手腳後,又等了一會。
宴會已經瀕臨尾聲了,所有的人都差不多離開。
只是她們在離開的時候,多少都瞥了一眼在角落的姜致一眼。
再怎麽說,姜致也是梁時硯的前女友,今天還眼巴巴的湊過來,可不是對梁時硯忘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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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致倒沒那種想法,低下頭看手機。
今天訂親的梁家任家還在,以及玩得好的周家等等。
姜致清楚,自己要多等會一會了。
幸好季姣姣也不是一個安分的,表面言笑晏晏,私下和她吐槽的飛起。
又說梁時硯拽什麽拽,裝得不行,一股爹味。
姜致:“……”
努力忍了忍唇邊的笑意,姜致手頭攥成拳,輕咳一聲。
随後擡頭,又往那邊看一眼。
季姣姣拉着周融陪周母走過來,似乎是要回去。
周母看見她,步履略微一頓,闊步離開。
過了幾分鐘,姜致剛想起身離開,季姣姣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伸出一只手。
“一起吧。”她說。
姜致微微蹙眉,問:“你們不一起嗎?”
季姣姣笑了笑,态度坦然,又催促着姜致起身,兩人一并走到停車場,她開口:“我拿到我想要的了,所以我也不介意幫你一把。”
姜致下意識看向她,周融同意和她結婚了?
季姣姣彎唇一笑,敲了敲玻璃,随即離開。
車窗搖下,露出一張男人的臉。
周融眉眼疏冷,坐在車上望着她。
姜致這下不上車都不行。
坐在車上,冷風呼呼吹着窗外,她往外看一眼,手機叮咚一聲響。
姜致低下頭,一掃老舊的那臺手機。
上面是梁時硯發來的消息,他把自己從手機黑名單拉了出來,還配了一張圖。
他說:“你看上的就是這種男人?”
周融在圖中和季姣姣對視,季姣姣低下頭,羞澀笑着。
含情脈脈,挺配。
姜致什麽都沒說,再次将梁時硯拉黑。
車廂昏暗溫暖,暖風工作,帶來一陣又一陣的熱氣,但下一秒,車窗搖下來,冷風灌進,吹散一地斑駁的思緒。
骨節分明的大掌拿起香煙,相當熟稔抖落,星火飄搖,男人單手開着車,另一只手捏着煙,霧霭飄泊,遮掩住周融眼底晦暗情緒,一根煙很快燃燒到了頭,灰燼碾滅在煙灰缸裏。
車開到半路,重新下起了雨。
雨水洗刷着車窗,擋風玻璃有一下沒一下刮着,雲雲燈光在此刻顯得愈發缥缈,像是孱弱火燭一般,即将淹沒在滂沱的雨夜裏,和姜致壓抑的心情一樣。
喉嚨滾動,姜致的視線緩緩從雨景裏挪進車內,她看向周融。
周融沒有看着她。
直覺告訴她,他的餘光在看着她。
姜致頓了頓,聲音盡可能平緩道:“你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正好被梁時硯堵在消防通道了,但他沒來得及做什麽。”
話說出口,她又覺得有些荒唐,這需要解釋嗎?
以及,她解釋了又有什麽用,周融會信任她嗎?
他都答應季姣姣了,給她周家太太的位置了。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姜致心口泛出絲絲縷縷的涼意,她很明白,自己這是犯蠢了。
唇瓣稍稍抿緊,她輕聲:“如果你要和季姣姣結婚,記得提前通知我,好讓我有個準備。”
安靜的車廂內僅僅只有姜致的說話聲,和嘈雜的雨聲。
整個天地都被雨夜淹沒。
姜致閉了閉眼,将混亂思緒從腦海裏揮去。
清冷聲音響在耳邊:“過來。”
姜致稍稍驚詫,側頭看過去,男人傾身過去,他手臂很長,按住姜致的後腦勺。
周融将車停在馬路邊,解開安全帶。
姜致的聲音被雨夜淹沒,溫度升高,又逐漸降下去。
指尖別開發鬓,她緩緩沉下呼吸。
模糊燈光遠離,視線步入黑暗當中。
車停在小區門口。
姜致勉強攏住身上的衣服,和人一起上樓,她今天不回去,所以按了周融的樓層。
周融瞥她一眼,沒說話。
姜致握了握自己的手心,心下知道不對勁,卻仍舊對接下來的是事情有了期待。
她好像開始迷戀這種解壓的方式,能将她從不清明的晦暗裏拯救出來。
雙眼迷離看着屋頂,她擡起手,掌心發絲潮濕,房間裏被暧昧纏繞,隐隐熾熱的氣息讓她安心蜷縮着睡去。
周融只是簡單看她一眼,下床,到隔壁去打電話。
煙火在夜裏燃燒了一次又一次。
天也接近明朗。
姜致迷迷糊糊睜開眼,周融已經不在房間裏了,勉強拾掇出一件衣服,套着下樓。
這個時間點,姜源應該還沒醒。
姜致掏出鑰匙,剛準備打開門,卻和姜源撞了個正着。
姜源身穿運動服,正打算出門,看見姜致這個樣子,他又不準備出去了,眉心緊緊蹙起來。
姜致洗完澡出來,換了件衣服,準備去上班。
他還是這一幅樣子。
姜源看她準備離開,緩了緩,還是說:“我請了游弋哥明天來這裏吃飯。”
“好。”姜致側過臉,又說:“我會買菜回來的。”
姜源張了張口,還想說什麽。
姜致提前截斷了他的話:“我知道我在做什麽,你管好自己就行。”
她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生硬,語氣緩了緩,盡可能把豎起來的尖刺收起來,“我的意思是,你還是小孩子,大人的事你不用操心。”
長長沉默中,姜源開口:“姐,你不覺得自從你上一次回家後之後,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嗎?”
“變得易焦易怒,好像在逃避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