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誰的心思沉浮不定
第64章 誰的心思沉浮不定
姜致坐上車時,還有些驚魂未定。
一手緊緊攥着周融的手指,目光沿着倒退的風景往後看去。
周融瞥過她一眼,許是因為她的臉色,到底是沒說什麽。
因為剛剛的事,車內環境沉默的很。
到後面,姜致緩過來,松開周融的手,喉頭梗了梗,緩緩說:“謝謝小周總。”
周融不可否置。
姜致指尖還隐隐有些顫抖,雙手交叉,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那句話是我——”
周融視線順勢落在姜致姣好面容上,明滅的路燈照射進眼底,“不管是什麽樣,昨天的事已經一筆勾銷了。”
姜致垂下眼睛,應聲好。
司機将車停在停車場,姜致和周融先後上電梯。
按了隔着兩層的數字樓。
刺眼的黃在眼底跳轉,姜致肩頭發冷,雙手不由自主又拉進衣服。
男人幹燥松木味瞬間萦繞進鼻尖。
姜致喉嚨動了動,抓着西服的指尖收緊。
周融輕輕看她一眼,什麽話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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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樓層,姜致率先下樓,走進房間,打開浴室的燈,脫下衣服。
氤氲霧氣掩蓋面容,她閉上眼睛。
心靈仿佛重新恢複平靜。
姜致洗完澡出來,打開一夜沒打開的手機,首當其沖就是梁時硯的短信。
背脊因為恐懼隐隐發顫,她彎下腰,重新給手肘上好藥。
穿好衣服,起身出門。
周融打開門,眉梢已然蹙起,“你怎麽過來了?”
姜致抿了抿唇,眼神平靜看着他。
緊跟着,她像是挫敗到了極點,低下頭,輕聲說:“我有點睡不着。”
這話很生硬,生硬到姜致以為自己不會成功。
頭頂的陰影緩緩離開,姜致剛剛洗過澡的身軀又出了一層汗,她輕手輕腳走上前,替周融将家裏衣服收拾完畢,統一放進籃筐裏。
随後,她又換上了上一次還未來得及給周融品嘗的圍裙。
男人都是下半身主宰的動物,周融只一眼,眼底暗晦不明,不過他的動作很明顯,直接伸出手,将姜致攏進懷裏。
姜致下巴抵着周融的肩頭,臉頰厮磨,她緩緩坐在男人的大腿上。
冰涼空氣穿過身體,她隐隐發顫。
周融今夜以任何時候都要兇,他只索取,卻不給予。
姜致只能任由他擺布,再在深夜裏沉沉睡去。
睡去之前,她隐約聽見男人在耳邊說了一句什麽。
不太真切。
姜致起身的時候,周融還在床上酣睡。
盯過幾秒,她蹑手蹑腳下床,走到盥洗室的鏡前,脖頸、後背泛着紅色,指尖摩挲。
随後,姜致抿了抿唇,又把自己塞回周融的懷抱裏。
溫熱氣息緊緊包裹姜致,她重新閉上眼,等着下一次和人一起醒來。
姜致是踩點到的公司,周融下次起來的時間比她想象的遠遠要晚,她都來不及下車,只能坐着周融的車進公司的地下場,又擠他的專用電梯。
周融對此,僅僅是問了一句:“不用避嫌了?”
姜致:“……”噎得夠嗆。
昨天的事看似也跟着過去了,變得風平浪靜。
榆中這個項目是一個和梁家有合作的項目,雙方本來談的好好地,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對方一再要求要調換合作方,細細查明之後,才發現背後是梁時硯的主意。
但平常梁時硯和周家的關系也算得上密切,犯不着這麽做。
除非是為了女人。
因此,周父把這個項目交給姜致,也算是交還源頭來解決。
姜致想到前兩天那條短信,手指忍不住捏緊文件。
回顧部門做出的一整個項目流程和業務邏輯後,她又做出了不少的優化,約見項目的負責人。
項目的負責人推辭好幾次,打電話雖然是接,一約人就不見了。
為此,姜致頭發都掉了一大把。
她也不是沒有去公司門口堵過,人不是從後門溜走,就是借着要應酬的名義溜走,像個滑不溜秋的老狐貍。
恨的人牙癢癢。
姜致再一次在接吻前偏開頭,覆于身上的周融忍不住擡起頭,目光淡淡注視着她。
他沒了興致,翻身坐在床上,掐起一根煙,“想什麽?”
姜致這會已經意識到自己惹怒了對方,下意識伸出手,如實道:“……在想榆中的項目。”
周融說:“一個項目夠你愁眉苦臉成這樣?”
姜致愁得不是項目,是人。
梁時硯那條短信不敢讓她輕舉妄動,每次蹲人,還需要小心翼翼看風向,看他有沒有來。
可梁時硯不在的局,她十有八九也蹲不到對方。
周融扇了扇空氣裏的煙霧,平靜說:“既然這個人不行,那麽你就換個人。”
姜致一怔。
周融斜斜睨她一眼,倒沒說話,起身前去盥洗室。
姜致跟在身後。
雙手柔媚地環住周融的腰身,她低下頭,忍氣吞聲道:“求小周總明示。”
簌簌水流淹沒面容,周融不可否置:“可以,來點有誠意的。”
姜致視線緩緩往下,後槽牙也跟着咬緊。
不過周融是有信譽的。
洗漱完之後,周融當着她的面,點了點任憐的一條朋友圈。
姜致看清楚朋友圈裏面的人,猛然擡頭看向周融。
周融:“不用再說明白點了吧?”
姜致點了點頭,隔天就去聯系了照片裏的梁母。
梁女士本來不打算和姜致見面,但架不住她一句話:“如果你不和我見面,可能我就只能重新和梁時硯在一起了。”
光光是這一句話,就足夠讓梁女士膽戰心驚。
要知道,任憐是任家人都很寵溺的女兒,現在又是剛剛訂婚不久。
如果鬧出這種事,沒臉的還是他們梁家,并且任家人也不是什麽好欺負的,剛剛的項目豈不是要泡湯?
姜致坐在包廂裏等了許久,梁母才姍姍來遲。
她眉眼閃過一絲厭惡,問:“你想要什麽?”
姜致平靜對上幾年相處的女人臉龐,“我想要阿姨幫我說個人情,讓底下人松一松手。”
她巧笑着,繼續說:“就這一次,阿姨你放心,只要你幫我這個小忙,以後我肯定離梁時硯遠遠的,也不再纏着他,行嗎?”
梁母嬌生慣養這麽久,哪裏被人威脅過,後槽牙繃緊。
但想到最近梁時硯愈發詭谲多變的脾氣和對任憐的冷淡,她還是冷冷擡了擡下巴,“拿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