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拉進靈魂的距離
第68章 拉進靈魂的距離
這對姐弟的啞謎太多。
姜致聽不明白,擡起眼睛,沉默地看着周融,又看了看譚雅尹。
兩人沒有和她解釋的打算,暗自僵持。
頃刻,譚雅尹轉了話題,提到姜致工作還順不順利。
姜致手上沒有項目,又不用和周融出去應酬,比較輕松,也還算順利。
聊到一半,一通電話過來。
譚雅尹沒有再繼續和姜致聊話題,只說要出門了,下次請姜致出去玩。
姜致視線餘光微微瞥向周融,男人站在另一側,抽着煙。
忽而,姜致發現這段時間周融抽的煙格外多。
吞雲吐霧,絡繹不絕。
姜致抿了抿唇,幾秒後,她還是什麽都沒說,起身離開。
離開,回到家中不久,姜致站在陽臺上,看見周融和譚雅尹開車出去。
姜致目光微微往下落,打開桌面上的第二個手機。
安然和譚雅尹的聊天很正常。
多數是安然居高臨下的‘羞辱’譚雅尹,譚雅尹并不聽勸,甚至還發了少許和任憐的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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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幾張,都是任憐對她那段感情的看法。
鼓舞着她,出謀劃策,還告訴譚雅尹,上一次為了幫助她逃跑,她自己被周融兇了一頓。
姜致莫名想到了周融過敏住院的那幾天。
簡單看完這些,季姣姣給她打電話,問她要不要出來玩。
手指點着桌面,姜致垂下眉眼,沒有回複。
回到床上,又重新睡了一覺。
睡覺的時候,忽冷忽熱,姜致估計是上次淋雨還沒好全,吃了藥,剛打算繼續睡,一通電話打過來,譚雅尹拜托她過來接周融,說她和周融都喝多了,開不了車。
姜致下意識看了看天空,很黑。
拿上鑰匙,出門打的。
休息日的關系,路上很堵,姜致到門口,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情。
走進酒吧,譚雅尹站在吧臺處朝她招了招手。
姜致提步過去,目光所及之處,只有譚雅尹一個人,側過頭,她掃過附近,沒有周融的身影。
譚雅尹:“人到廁所去了,馬上就回來,到時候我們一起走。”
正如人所說一般,周融過幾分鐘後就從走廊出現。
他看見昏暗舞池裏的姜致時,眼神略微一眯,頃刻偏頭看向譚雅尹,“你喊來的?”
譚雅尹回答的理直氣壯:“難道你不回去?”
周融不耐:“不要做這些多餘的事。”
譚雅尹冷笑一聲,拿起包,直接就走,“行,今天算我多管閑事了。”
兩個人最後鬧得并不怎麽愉快。
姜致站在周融旁邊,安靜又有幾分拘束地看着他。
周融疲倦捏了捏鼻梁,将車鑰匙遞給姜致。
姜致拿上鑰匙,坐上車,周融則是坐在副駕駛上面,閉目養神。
車載藍牙的音響流淌爵士樂,女聲綿長,男聲醇厚,低沉地像是喃喃在訴說着情話。
擺在支撐杆上的手機跟着一亮。
微信裏跳出譚雅尹的消息。
姜致飛快地看了一眼周融,男人還沒睜眼,他們又上了高架,之後的姜致很清楚。
所以,她點開短信看過一眼。
路上和往常并沒有差別。
車停泊在停車場,周融和姜致一并走進電梯,她按住電梯。
道:“我給你煮碗面吧。”
周融斜斜睨一眼,“譚雅尹是不是又和你說什麽了?”
姜致擡起頭,眼睛柔順地望着他,“你希望她和我說什麽?她只說了你夜晚沒怎麽吃東西,我就想着給你煮碗面。”
電梯門恰逢此刻打開。
光影閃爍,視線膠着間又隐隐恍惚着。
周融掀眼看她,“不是要下面,還想等多久?”
姜致唇邊克制揚起一點弧度,邁出電梯,去開門。
長壽面的最大問題是,面要是長的,還不能斷,但姜致事先沒準備,家裏只有細面,就着下了一碗,又窩了兩個蛋,和少許的青菜。
端到桌面上時,周融眼神微深,又看她一眼。
姜致恍若未覺,将面推到他面前,說:“這面不能咬斷,你一次夾少點。”
周融:“……”
到了這個地步,情況已經很清楚了。
姜致從譚雅尹那得知今天是周融的生日,特意煮了一碗長壽面。
眉心略微蹙起,周融還未開口,姜致又說:“其實我覺得挺巧的,你和我一個朋友生日是同一天,但我記得你在周氏官網上的生日不是冬天?”
周融沒有回答,只說:“你那個朋友呢。”
姜致臉上笑意淡了淡,輕聲:“我們決裂了。”
她将筷子遞給周融,語氣平靜,并沒有因為周融生日,而故意趁機讨好他。
“你先吃吧,嘗一嘗怎麽樣。”姜致彎了彎眉眼,“做的好吃了,以後我就拿長壽面去找他和好。”
周融最終還是接過姜致手中的筷子。
姜致就坐在他對面,靜靜等着他将這一碗面吃完,随後起身收拾碗筷。
水龍頭下的水流汩汩,廚房半亮,女人半低着頭,側臉愈發恬淡安靜。
莫名狀的熱氣膨脹,壓在心口。
姜致似乎察覺到周融的視線,稍稍莞爾:“看什麽?”
停了停,她将碗筷收拾幹淨,擦幹手上的水,走出廚房,也走出了男人長久的視線當中。
姜致說:“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周融答的牛頭馬嘴:“我休息會。”
“好。”她沒有問周融去哪,只是将側卧的床鋪好。
周融沒去,躺在姜致床上。
今天的男人似乎收斂了兇性,沒有再動手動腳,姜致也沒有動,僅僅是将自己往周融的懷裏再塞了一點,貼得更近。
心髒砰砰直跳,無限拉進靈魂的距離。
姜致低垂着眼睛,手指纏繞着男人修長指節。
她傾訴欲似乎很多,說:“其實我是騙你的,我們不是決裂了,是他已經在八年前去世了。”
周融沒說話。
姜致這才發現人已經閉上眼睛,睡着了。
沉默注視片刻,姜致也閉上眼睛。
寧靜流淌在氛圍裏,她靠過去,肩頭枕着男人的手臂。
一夜過去,天微微發亮。
家裏的菜不多,姜致蹑手蹑腳下床,剛走到玄關換鞋出門。
卻收到了來自家裏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