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五章
吹蠟燭的時候記得祝自己開心。
霜好雙手捧着何佳的手機，緊盯着手機上的時間。
五月十八號，十一點五十六分。還有不到四分鐘，她就十七周歲了。
今天特殊，何佳沒強制性要求她早睡，在客廳坐着看電視，自己困得不行了，依然默默陪着她。
因為何佳準備的給霜好的生日禮物，她要在十二點整送給霜好。
電視插進的廣告剛一結束，手機裏的時間表正巧在這時翻了一頁，新的一天開始計時。
何佳挪了挪坐着的地方，拿出壓在右身側的新款 iPhone手機的手機盒，她伸到霜好面前。
“我們霜霜十七歲啦，生日快樂我的寶貝。”
霜好看到手機先是感到不可置信，呆呆發愣，随後反應過來，她慢慢地放下何佳的手機，喜出望外地接過自己的生日禮物跟何佳道謝。
她并沒有立馬拆開手機的包裝，而是快步跑去衛生間洗手，又激動地跑回來，小心翼翼地拆開。
她好開心，是隐藏不住的開心。
從上一個手機丢了後到現在過去了那麽久，之前所有軟件的賬號和密碼什麽的，她早就都記不起來是什麽了。
不過這些都是次要的，這些丢了她可以再創新的；重要的是，她終于可以再次加上秦政的微信，存上他的電話號碼，想他的時候可以去煩他了。
霜好到電視下的插座處插上手機電源，迫不及待開機，她的手都興奮地顫抖着，她可以感覺的到，這感覺她不能控制。
“別玩太久了，明天有的是時間。”何佳打了個哈欠說，“媽媽可得去睡覺了。”
霜好頭也不舍得往何佳那裏扭，連着兩聲：“嗯嗯。”回應她。
何佳進屋關上門後，客廳空蕩蕩，這樣的寂靜讓霜好感覺莫名冷飕飕的，拿着手機回房間研究。
毫不知是什麽時候睡着的，第二天醒來手機也充滿了電，霜好想也沒想，直接帶去了學校。
不過在學校她沒拿出來，怕被巡察收，一直忍到放學。
她這次生日趕上的是萬衆期待大周末的星期五，下午三點四十就能放學。
這次王卿組最後留下來值日，平常霜好都會等她，不過這次特殊。
“卿姐。”霜好手撐着桌子邊，撒嬌似地叫她。
王卿擦着玻璃，沒耽誤回霜好：“想幹嘛？說吧壽星。”
霜好笑臉相迎地湊近她：“今天我得先走，有點特別重要的小事。”
“那麽重要還是小事啊？沒事兒，有事你就先走呗。”王卿扭過身，對着正一起擺桌子的秦政跟張凱說，“張凱留下。”
霜好在不在都無所謂。
被叫到名字的張凱沒有立馬回話，而是等擺齊了一排桌子才說：“行啊，報酬就你班裏的那個曲奇就行。”
……
藏那麽深都被發現了，王卿無語地白了他一眼：“你還要上了？”
霜好知道他倆不會真吵起來，拉起秦政的胳膊往外走，也沒打招呼，怕打擾他們。
最為主要的是，她沒工夫去幹擾王卿跟張凱鬥嘴，她今天是壽星，不是裁判。
下了樓，霜好才撒開拉着他的手，一臉鎮靜地從包裏掏出手機，咳嗽兩下：“加你的聯系方式需要走什麽流程嗎。”
秦政被逗笑，輕輕“嗯”一聲：“微信二維碼，我加你。”
霜好一直有加了別人的聯系方式後，第一時間給對方備注的習慣。這是怕之後如果長久不聊天，會不知道對方是誰。
她低着頭滑動手機屏幕，清晰記得，秦政之前的微信名稱就是【齊】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中途一直沒變，一用用這麽久。
這一點就跟她大大相反，她就是時不時的換頭像跟名稱的那種人。
她目前的微信名稱則設為【半斤】，因為幾天前何佳讓她去買西紅柿，多給了她些錢，讓她剩下的買零食。
她買了路邊散稱的各式各樣的軟糖，本來是件挺高興的事，回家看賬單發現老板多算了半斤的錢，半斤而已，霜好也不好意思去找他。
不過她發誓過，絕對不會再去那家店買了，為了記住這件事她還在記事本上寫過，開頭标注的就是“半斤”。
霜好并沒有立馬給秦政備注，直接給了置頂，就點開了他的朋友圈主頁。
“沒屏蔽你，我不愛發這種東西。”
秦政先一步解釋了為什麽她點開他的朋友圈是空白的，他在她身旁，微微垂下頭就能看到她在擺弄什麽。
霜好望向他，笑了下，關上手機：“所以我才不問的。”
她之所以點開，只是想看看他朋友圈的背景圖，僅此而已。
漸漸的，盯着秦政的她感受到，秦政眼神裏的那種寵溺，她沒有像之前一樣害羞地移開眼睛。
明明她的心跳如同在這某一刻突然停止了幾秒一般。面部卻不動聲色的，讓人看不出所以然。
秦政用手指戳了戳霜好的頭，讓她醒過來，說道：“看入迷了？走了，今天你是你的天地，去哪兒你應該已經提前計劃了對吧。”
霜好身體控制色溫的閘門被打開，臉一下熱滾滾的發紅：“現在還早，我們去附近的植物園逛逛，然後回我家。”
秦政答應：“好。”
霜好也沒有什麽好的計劃，植物園倒是沒多少他們這個年紀的孩子去。
*
在植物園門口擺有賣各種各樣的小吃，排隊買的人也很多。
霜好沒有表現的很饞，因為晚上還有大餐等着她。
她有意的跟秦政邊走邊聊到一個人群稀疏，兩排楊樹遮擋成蔭的小道。這裏挨着小河邊，沒有外面的大平地那麽燥熱。
秦政開口：“拍照嗎？這裏的鳶尾和今天生日的你很搭。”
霜好掃了眼草坪上将近要布滿的藍，紫色的鳶尾，她只覺得漂亮，不懂含義，對着秦政點點頭。
（藍色鳶尾的花語：贊賞對方素雅大方或是暗中仰慕；紫色鳶尾的花語：寓意着愛意和吉祥。）
秦政拍她的照片根本不需要去特意琢磨要怎樣拍，她也不用刻意地擺什麽姿勢。她平常模樣站在那裏，以路人角度随意去拍一張都已經很出片了。
他拍了幾張霜好的單人照片，覺得有些單一，就想找路人為他們拍張合照。霜好卻以怕耽誤別人時間為由，讓秦政舉着手機用前置攝像頭拍就好。
秦政從來沒自拍過，覺得別扭，舉起手機時耳朵都紅了。
霜好從屏幕裏看到自己和秦政此時是沒有距離的緊挨着，在秦政準備按下拍照鍵時，她面朝他說：“你要不要破個例？”
聽罷，秦政看向她，沒說話。
霜好繼續說：“我突然不想等了，你知道的，我沒有那個耐心。明年的今天我就十八歲了，可不可以通融通融，提前選我做你女朋友。”
她很清醒，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她沒有一上來就害怕被拒絕的那種緊張感。
秦政笑了，他放下舉着的手機，還是一句話也沒說。
這反而讓霜好肉眼可見地有些發慌，她懷疑是用詞不當讓人覺得別扭，接着話裏摻有解釋地內容說。
“我沒跟人表白過，所以沒什麽經驗，如果這次你不同意，我可以去練練該怎麽表白，我很好學的。”
大約在十幾秒後，秦政摸了摸她的頭，想讓她放松，他也組織好了語言開口：“霜好，做你自己想做的，我永遠在你背後給你兜着。”
霜好對着他眨眨眼：“那，你是沒拒絕我？”
“嗯，我同意了。”
他只字不提自己早已不知等這一刻多久了。
計劃趕不上變化。
秦政向霜好表白的畫面，他在許多個靜谧的夜晚幻想過無數次。
雖說美其名曰地被答應了，但多疑的霜好很怕秦政會覺得她表達出喜歡他是自己草率盲目的決定下來的，又緊忙說道。
“我喜歡你不僅僅是因為你對我有多麽好，讓我産生什麽愧疚。而是你本身就很好，你身上優秀的地方吸引了我。”
說罷，她眼中起有一層薄霧，努力要看清秦政。
秦政深邃的眼神直直盯着她，仿佛可以把她整個都包裹起來。
“嗯，好。”他低聲問道：“從什麽時候喜歡上我了？”
“我不知道。”霜好記不清了。
秦政沒再追問，點了下頭作為回應，他好像還沒從剛剛霜好表白的話中緩過神，那樣問她大概率是在找話題調解情緒。
從長日裏相處的老朋友，到如今單單的幾句話就成了情侶。這看似如同囫囵吞棗，但其背後，藏着兩人暗地裏各自的努力才對。
這是蓄謀已久後達成的結果。
*
回到家，霜好主動跟何佳坦白了和秦政正式在一起的消息，何佳很坦然地接納這則消息。
之前那場事情發生後，何佳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反而表現很的贊成兩人的決定。
一起吃晚飯，慶祝霜好滿十七歲，在場的只有何佳跟秦政還有她三個人。秦政的父母去外地出差沒能趕回來，但也打來了視頻電話。
算是在一起給她慶生。
今年的生日，霜好的父親照樣沒回來，也沒打電話過來。
她并沒有之前吵着鬧着要父親回來的心了，也未提起關于父親的事，就像已經忘了有這個角色一樣。
晚飯後，何佳把霜好跟秦政打發出門，讓兩人出去散散步，消消食。
故意創造兩人在一起獨處的機會。
這個點，外面街上正是人多的時候，霜好背着手跟秦政并排悠哉悠哉地走。
她突然停下來，一臉認真地說：“我們好像還沒有牽過手。”
我們在這之前就有過很多次近距離接觸的時候，也臉紅過，怎麽現在都成他名正言順的女朋友了，他還不主動牽我的手。
這很難嗎？情侶之間牽手不是很正常的嗎。
何況認識這麽久，兩小無猜。
秦政失笑，拉起她的手臂，向下握住她的手掌，平靜道。
“我們沒一起做過的事還有很多，慢慢來，都讓你享受到。”
霜好站在他面前，十分認真地聽着他說完，她可以感覺到秦政很緊張——
他的手心全是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