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難忘今宵
難忘今宵
下課鈴聲在寂靜中響起，操場上的同學們敏銳的聽到了那一聲鈴。
他們起身，一刻也不想待在着烈日炎炎的操場，陸陸續續的往教室走去。
爬樓梯時聽到了女生們一堆怨言。
“我寧願上兩節數學課都不想再上體育了！”
“我也是。”
在外面炎熱感還沒有很大，到教室就不一樣了，所有人臉上全是汗珠，非常統一的拿着本子扇風。
吳已從江孟的背後坐到自己的座位上，這麽熱的天他哪睡得着，但也不想跟江孟那個傻逼說話，歪頭像老大爺一樣看着風景。
窗外梧桐枝桠欲伸到教室來。梧桐葉被悶熱的風吹拂着，梧桐果像風鈴一樣随風搖曳。
三樓風景正好，陽光從梧桐葉裏透過點點，灑在吳已的發梢。
江孟犯賤地拍拍吳已的背。
吳已斜着眼睛問：“你有事兒？”
“額……沒。”
“傻逼。”
他們在無聲的十分鐘度過，一個看風景一個打游戲，兩人沒一點交流。
靜靜地等待上課。
“上課！”
“老師好！”
沒等李波回複所有人已經自覺地坐下了，李波也不管。
看着臺下學生：“把上周末試卷拿出來。”
下面的人翻找着試卷。
牟欽摸出了一張幹幹淨淨的白卷。
“卧槽！唐昕，借我抄抄。”
聲音很小，但唐昕聽到了：“現在來不及了，你随便填。”
牟欽拍了下阮田的背。
阮田不爽地轉頭：“滾。”
牟欽收回手，喃喃自語：“操！要完。”
阮田歪着身對牟欽說：“不完才怪。”
李波說話經常噴口水，坐在特殊位置的同學簡直醉了，瘋狂地躲。
“好同學們看下一題。”李波頓了頓，“這題很簡單，其實就是考查有機物的結構、性質，熟悉常見有機物中的官能團及官能團的性質是解答本題的關鍵。題目難度不大。”
懂得人明白懂得不得了，但不明白的抓耳撓腮一臉疑惑。
“這題我就不講了，下一題。”
……
夕陽消散。
明月當空，窗外的梧桐遮住了月，蓋住了蟬鳴，卻擋不住朦胧月光。
牟欽走到後門，看着正低頭玩手機的江孟。
“江哥，走！”他的聲音不大，有點啞。
江孟慢了一拍：“嗯。”
吳已停下筆：“去哪啊？”
“籃球館。”江孟頭往右甩了一下，“走？”
吳已抓着書包：“嗯。”
見此情形的其他人都默契的背上書包起身。
學校不知道是怕別人偷籃球框還是怎麽，把籃球館門鎖了，不過沒事，還有室外的。
室外的燈光昏暗，邊線已經看不清了，但沒事兒，他們是訓練。
他們廢話也不多，直接開始。
随便分了個組，5對5。
月下有一群意氣風發的少年，他們手拍籃球，在球場上奔跑。
籃球落地發出了清脆的響聲，一個又一個球進入藍框。
不知多久，背後已濕了一片。
他們席地而坐，用袖子擦掉臉上的汗珠。
“哎呦，崴着腳了。”牟欽邊說邊揉着自己的腳踝。
江孟看了看牟欽的腳，笑道：“你他媽怎麽跟個小姑娘一樣。”
“江哥，你不懂 。”牟欽拖着腔說。
買完水回來的陳暮坐下來把水分給所有人。
給牟欽時看見了牟欽在揉自己的腳，如老母親般詢問道：“你沒事吧？”
“有事兒。”
“活該！”
其他人聽見大笑了起來。
吳已也跟着輕笑了一下，他坐在江孟的面前，江孟當然看到了。
他……笑得真好看。
“江哥，你的物理試卷借我抄抄。”
“我也要，我也要。”
這就有點為難了，江孟考慮片刻後。
“我發群裏吧。”
他們齊聲道：“好的好的。”
天不作美，回去時遇到了李波。
“卧槽？不是吧。”牟欽覺得簡直倒黴到家。
他們幾個想跑，但被李波叫住了。
他們看躲不過了，站成一排，聽着李波的訓斥。
“你們幾個！翅膀硬了？現在都高二了！還覺得無所謂，但我告訴你們！還有一年！還有一年你們要面臨的就是高考！”
李波緩了口氣，繼續：“看看你們！你們現在這個狀态拿什麽去面對高考！”
有幾個不怕死的唯唯諾諾地說：“老師我們錯了。”
“錯了？晚了！現在知道錯了之前去幹嘛了！”
最後李波也不想說了：“所有人！兩千字檢讨！當着全校念！”扭頭對江孟說，“江孟你之前六千字我明天要看到！不然請家長！”
江孟一副不在乎地語氣回應：“好的好的。”
李波對江孟簡直寬容到極致，今天課間江孟沒來，他就沒讓江孟念了。
換作之前，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揪出來讓人念。
李波背着手，自己消失在黑暗中。
“操！兩千字讓我去死吧！”牟欽仰頭對着天說。
“你們算什麽，我有六千字呢！”
“江哥你真慘。”牟欽看着江孟說。
江孟雙手抱成拳：“承讓了！”
宿管阿姨看見，走出來罵着：“那堆同學！要9點了！快回宿舍！”
他們跑着進宿舍，邊跑邊答應。
“卧槽？你們怎麽了？”
唐洋從門外回來，看見了三個人奮筆疾書。
“寫檢讨。”江孟聞聲回答着。
唐洋給了一個‘心疼’的眼神就坐在床上玩手機了。
“怎麽寫！我只編了五百多字！”陳暮絕望地低吼。
“你想想你作文是怎麽寫到一千字的。”江孟不重不輕地補了一刀。
“那是寫景的！！”
江孟沒回他。
兩分鐘後。
江孟把檢讨拿起來，彈了彈，用着欠打的語氣對仍在奮筆疾書的人說：“哎呀！你們慢慢的，我打會兒游戲。”
他們擡頭，齊聲道：“操！”
406哀嚎一片，餘音繞梁，繞得唐洋翻了個白眼。
栖息在樹上的鳥兒被聲音趕走了，蟬也不叫了，神奇。
此時的1002。
吳已打着臺燈，一張白紙就真的只是一張白紙，連姓名都沒寫。
他低着頭，在浏覽器不知道搜什麽。
鍵盤聲‘噠噠’地響，定睛一看。
‘檢讨範文’。
後面他想想也覺得有病。
誰他媽檢讨有範文。
咳……還真有。
一千字，兩千字……
任君挑選。
吳已寫字飛起，反正老師不看，自己明白就行了。
然後，十幾分鐘後兩千字寫完了。
今日的三張試卷一張未動，洗澡，刷牙就睡覺了。
吳已側躺在床上。
看着熱鬧的班級群。
陳暮：【兩千字寫完了嗎？各位。@目鐘 @牟欽 @陸毅然】
……
誰都艾特了就沒艾特江孟和吳已。
怕江孟跳出來說一句讓所有人都喪心病狂的話。
不敢艾特吳已。
目鐘：【這玩意兒怎麽寫】
陸毅然：【無從下筆啊！】
然後江孟一條聽起來非常輕松的話。
江孟：【胡編亂造然後大道理】
陳暮：【牛逼】
吳已掃了眼，關上睡覺了。
像他還能這麽安心睡覺的也只有江孟那位大神了。他早早寫完，早早就睡了。
陳暮是一個完美主義者，檢讨像是在寫一本即将風靡全球的著作一樣，寫了又改寫了又改。
不知不覺他的腳邊多出了一堆紙團，上面都有着筆鋒尖銳的字。
其他人看了看自己寫得潦草的檢讨，覺得自愧不如，然後就閉眼睡覺了。
五月的天已經熱起來了，窗戶沒關，大大的敞開着。夜晚的涼風吹起來很爽，全身的炎熱都被風吹沒了。
每個人都是短袖配短褲，蓋被子什麽的根本不需要，盡吹着風。
早晨，窗外依舊是一片明朗的天空，小鳥叽叽喳喳地叫了幾聲，然後扇着翅膀離開了樹梢，去了遠方。
江孟：【起了嗎】
江孟：【微笑/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