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南方的冬天一下雨,就跟下刀子似的冷得人不想出門,清晨,外面還是漆黑一片,傅琅熙又在7點就醒過來,這麽多年,早已不用鬧鐘,只是今日,傅琅熙并沒有翻身就起,而是在床上躺了幾分鐘,她突然覺得有些累了,累的不想去傅氏,不想每天坐空乘,一天幾個城市的飛,可這樣的思緒只在她頭腦裏如電光石火一般閃過之後,她就翻身起床,又開始嚴肅枯燥卻又不得不去面對的一天。

9點傅氏大樓,傅琅熙早已是神清氣爽的出現在辦公室,拿起電話:“安然,你進來一下。”

齊安然推門而入,見傅琅熙第一句話就是:“你昨晚晚睡了”

“有這麽明顯嗎看來我化妝的技術在退步。”

“有什麽事傅總”怕傅琅熙又說她恃寵而驕,齊安然知趣的把話題轉移到工作上。

“你去查一下顧如錦的詳細資料,然後拿給我。”

“顧如錦”

“顧家二小姐。”

“哦,好”

“還有叫岑子筱召集各部10點開會,我有事要說,所以顧如錦的資料你最好能在半小時之內就給我,越詳細越好。”

“琅熙,出什麽事了嗎”

“以後我們可能會多一個很強勁的競争對手。”

“你是說顧如錦”

“嗯,先去準備資料。”

沒多久齊安然滿臉疑惑的又走進傅琅熙的辦公室,那一疊資料待傅琅熙看過之後,也是和齊安然一樣的表情,滿臉的疑惑。

顧如錦,27歲,剛從法國回來,18歲被顧老爺子送了出去,之間一直在各個大洲游歷,在斯坦福大學念了兩年取證學就沒了蹤影,愛好攝影旅游美食。

傅琅熙望着那一堆莫名其妙的資料,怪不得顧如錦能和郝芷萱玩到一塊,真的是沒有一點曾在商界活動的痕跡,傅琅熙把資料放到一邊,擡頭望着齊安然:“安然,你怎麽看顧如錦這個人”

“資料上顯示這人就是一個典型的富二代,但上次顧氏暗渡陳倉地将國華那塊地皮拿走,顧如錦在商界的頭腦并不容許我們小觑。”

傅琅熙的眉頭越皺越緊,這個人,最好是能發展成朋友,要是針鋒相對,她以後得騰出多少精力來應對顧如錦啊,只可惜現在的傅琅熙還不知道,至此之後,顧如錦這個名字開始滲入她的血液裏,以後的事我們以後再慢慢說,回過來按照顧如錦的姿态,這條路怕是并不容易,傅琅熙囑咐齊安然:“快10點了,先開會吧。”

11樓大會議上,各部門負責人已經正襟危坐,傅琅熙這緊急會議召開的實在有些倉促,以至于她什麽都沒有準備,只是跟了傅琅熙4年,傅琅熙一舉手,一投足,齊安然早已了然于心,此次會議召開很明顯是責問國華失标的那件事,雖說半路殺出個顧如錦,但一向只看結果的傅琅熙還是會責罰主要負責人,而此次的主要負責人就是齊安然,各大部門的人也是懷着一顆八卦心态來參加此次的會議,所以比任何時候的開會都來得準時,都說齊安然是傅琅熙身邊的大紅人,甚至有人八卦的說兩人早已斷臂,今日倒是要看看一向鐵面無私的傅琅熙怎麽個護短法。

正如所料,傅琅熙直接切入正題,開始分析此次失事的主要原因,然後就是責罰,“齊安然為主要負責人,暫時休息兩個星期,年終獎折半,這兩周之類一秘的事物暫時由二秘來接任,所以散會之後還請齊秘書交接一下工作。”此語一出,四下嘩然,倒是齊安然不動聲色。然後傅琅熙又重新布置了一些事情就散會了。

待所有的人都走出會議室之後,齊安然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到底,在她的心裏,自己終還是與別人一樣,是她的下屬,充其量是個盡職盡責的下屬,讓她覺得體貼和細心,除此之外,別無二致,琅熙,你真的已經不記得我了嗎

正在呆愣的時候,短信響起:“來我辦公室”如此簡潔而又霸道的字語除了傅琅熙又還能是誰呢齊安然搖了搖頭,暫休兩個星期也好,她自從來了傅氏,一年365天她有360天呆在公司,她也不明白自己4年來這樣耗盡心血的呆在這裏究竟是為了什麽為了每日能多看她多一點在她在外出差的日子等着她回來

來到傅琅熙辦公室,齊安然不再像以前一樣直接推門而入,而是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

一進門,傅琅熙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在座椅上,只是站立在窗前看着滿城的風景。

“傅總”

“安然,你有情緒”傅琅熙依然背對着齊安然望着窗外。

齊安然望着那修長柔軟的身子,瘦弱的雙肩承載了太多不應該承載的東西,她是多想能上前去擁她入懷。

“此次是安然掉以輕心做錯,應當受到懲罰。”

“可你還是覺得這懲罰重了,是嗎”

“傅總的心中有一個标準,安然不敢造次。”

“齊安然,連你也要和我這樣生疏嗎”突然傅琅熙轉過身,冷着一張臉望着正在凝視她的齊安然。

望着傅琅熙冷冽的神情,齊安然突然有些心疼,心疼這樣的她身邊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這樣的傅琅熙把太多太多的心事和情緒都隐藏在心裏,連今天這樣的斥責都已經是過了界。齊安然上前,來到傅琅熙身邊,她是多想撫上傅琅熙那精致的容顏,舉起的手卻在空中打了個弧度落到桌上,“我去給你沖杯咖啡吧。”

“安然,你知道我一向公是公,私是私,這次雖說是顧如錦從中作梗,但你是主要負責人,我必須要做給下面的人看,你懂的,是嗎”

“我知道。”

“齊安然,你溫順的像只綿羊”見齊安然低着頭給她磨咖啡,傅琅熙突然釋然的笑了笑,她這個秘書進公司4年從未見她發過火,傅琅熙已經覺得自己是一個将情緒掩飾的很好的女人,但比起齊安然來,她還是欠了一些火候,有一次,她和齊安然閑着沒事到普通員工區吃飯,有一個行政部的丫頭不認識她倆,在吃飯的時候大談她倆的八卦,言語間更是龌龊,說齊安然靠美色爬到了她傅琅熙的床上才坐上了一秘的位置,言談中更說兩人平時在傅琅熙辦公室也總幹些茍且之事,那人說的眉飛色舞,抑揚頓挫,傅琅熙在一旁聽着,臉早已氣的鐵青,倒是齊安然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旁邊的人早已認出傅琅熙,忙呵斥那丫頭別信口雌黃,可惜也不知道是誰招來亂嚼舌根的人,傅琅熙當場就把那人給開了,拖着齊安然就回了辦公室,飯也不想再吃。那天傅琅熙冷着一張臉,倒是齊安然輕笑了起來。

“你就不能發一次火呢”

“傅總,你不淡定呢”

“她說的那麽龌龊,敢情主角不是你。”

“琅熙,我發現了一個問題。”

“什麽”

“工作上的事情不管人家怎麽說你,你都不在意,可一涉及到感情,你就很容易驚慌失措。”

“安然,感情這個詞在我這裏是個隐秘詞彙,你知道你不該提的。”

“知道知道,你剛是為什麽生氣氣她說我倆在你辦公室做茍且之事”

“氣她說你靠美色爬上我的床”傅琅熙難得好脾氣的白了齊安然一眼。

“那你當初要了我做你的秘書沒有因為我漂亮嗎”

“齊安然,你今天已經在我辦公室花了5分鐘和我談工作以外的話題了。”

那次是傅琅熙覺得齊安然最有理由發火的一次,可齊安然依然淡定自若,更別說平時對下屬會是怎樣一個狀态,在整個傅氏集團,傅琅熙對所有的人都很嚴苛,因為她自己從小就被嚴苛的要求着,所以在她面前,沒人敢大聲說話,全公司上下員工都特別盼望她出差的日子,因為只要她不在辦公室,所有事物交由齊安然打理,而齊安然就是老好人一個,只要把事情做好,其他的她都不會管,傅琅熙常常說她是婦人之仁。

“我是綿羊,琅熙,你就是狼。”

“哪一種狼”傅琅熙頭也沒擡,繼續簽署着文件。

“狼還分很多種嗎”老實的齊安然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傅琅熙帶出了責罰的情緒。

“是吧,但我不是會吃綿羊的狼。”此語一出,齊安然呆立在落地窗前,傅琅熙是知道的齊安然沒再說什麽:“我出去給二秘說你要喝哪種咖啡,什麽時候煮,煮多長的時間。”

“勞煩你了,安然,這兩周好好休息。”

齊安然覺得自己已經把所有的青春韶華耗在了傅琅熙身上,可還是覺得力不從心,當她想和傅琅熙再進一步的時候,傅琅熙常常就像今天這樣一語将她打回原型,當她痛定思痛,千腸百結的要和傅琅熙劃開距離的時候,傅琅熙也像今天一樣說安然,連你也要和我生疏了嗎

齊安然常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望着自己房間的天花板想象着傅琅熙的心到底是分成了幾種顏色一層火一層冰,一半海水一半驕陽齊安然覺得自己快精神分裂了,然後在第二天又繼續心甘情願的遭受着傅琅熙的折磨。有時在夜裏想得入了魔,齊安然會翻身下床,神情詭異的從抽屜裏翻出一張相片,然後自言自語:“琅熙,幹脆對你用強算了,再這樣下去我得崩潰了。”她說過她不是溫柔受的,一切都僅是表象而已,是她們自己不信。

要是此時睡在景泰花園小區傅家別墅裏的傅琅熙能心靈感應到她最親切最體貼的齊秘書竟然在夜半三更的時候想要強推她,不知是否還能睡的那樣安穩了。

“琅熙,你晚上得請我吃飯,年終獎被你折半了。”

“好,6點你打電話給我。”

齊安然關上門,再對二秘囑咐了些傅琅熙平時的習慣,吃的午餐一定不要去樓下那家茶餐廳買,因為傅琅熙嫌棄那家的女人服務态度又差還長的醜,中午12點到兩點這段時間一定不要進她的辦公室,任何人接見都不能引進,因為這是傅琅熙午休的時間,要被打擾,那下午整個傅氏集團的人都別想好過了,又交代了些細節,齊安然覺得自己像再交代遺囑一般莊重嚴肅,搖了搖頭,拿過包走出傅氏大樓逛街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你們在看麽還是不好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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