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一百二十七章
幹女兒那傅琅熙豈不就成了她的幹姐姐沈心可真是啥都想得出來,陸之珊忙幫她擦拭着髒物。
“謝謝伯母好意,我真是愧不敢當,只是我太調皮,生性頑劣,不知把我爸我媽氣了多少回,況且琅熙也不想再要個妹妹吧。”顧如錦友好地将問題抛給了傅琅熙。
“媽,如錦是顧家唯一的女兒,顧伯伯和顧伯母才舍不得讓她當你的幹女兒的,你省了這個心。”
“我還不是......”
“好了好了。”傅秦羽果斷地打斷了即将引發的争執,“媽媽也是一番好意,怎麽說,我們也是想感謝小錦,想好好對她罷了。”
谷紫迎只是微笑着沒說話,顧如錦已經有兩個母親,再多一個,怕是母愛太過于沉重,而承受不起了吧,說起她的生母,谷紫迎曾悄悄地問過陸之珊,但之珊也只是笑而不答,自那日顧如錦在手術室裏昏迷,大家都在外面等候見了楚茵姿一面,這之後似乎都沒有見她再來醫院。
那天晚上顧家二老聽顧陌軒說顧如錦已經醒轉過來,本是說什麽也要過來看一眼的,後來谷紫迎轉念一想,興許這是一個她與生母之間加深情分的機會,所以也作罷,但似乎,事實并非如此,只是每天陸之珊那保溫桶裏入口即化,香口醇甜的粥,害的傅琅熙根本不吃王媽弄的,也得把顧如錦的粥分了一半去。
家人終是退了去,齊安然和岑子筱本不想向傅琅熙彙報工作,但是琅熙執意要問,也只好将最近的情況告知她聽,榮世傑被抓,現在榮家上下一片慌亂,總裁暫由榮世昌擔任,今日傅氏十點開會,開會人員還有顧氏總裁顧陌軒,拟在收購榮氏集團,所收股份顧氏與傅氏五五分攤。現在初步計劃即是如此,而且據可靠消息,榮世昌也有意要将榮氏所有的股權賣出來,只是他的要價,讓齊安然和岑子筱兩人恨不能踹死他。
“他有給過我們底價嗎”衆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傅氏自己人,以及顧家兩姐妹。
“沒有,但他有一個條件。”岑子筱口直心快地說到。
“什麽條件”傅琅熙輕聲問到。
“他呀,想包養我和安然吧,讓我們陪他睡一覺。”
“他們榮家都是畜生圈養的呢”顧陌軒忍不住罵了一句。
“那好吧,今天開會你們和陌軒先拟定一套方案,榮世昌敬酒不吃吃罰酒,他現在不賣,到時我讓他跪在面前求我買。”傅琅熙盯着電視屏幕,面無表情地說到,反正這筆賬,榮世傑被抓了,她還找不着人算,榮世昌正好,撞在她槍口上,顧如錦是她的,除了她自己,沒有人可以傷害她,而這次,這賬到底怎麽算,等她和顧如錦傷愈之後,會一筆一筆的算清楚。
陸之珊請了一個星期的假,雖說顧家絕不缺照顧顧如錦的人,但總是覺得她去,應該适合些的,她的母親楚茵姿并非沒有來看望顧如錦,只是每一次都是等到半夜兩三點的時候,待兩人都熟睡之後,來看看她,拿過熱毛巾給她擦擦手,擦擦臉,顧如錦睡覺沉,從不曾驚醒,而傅琅熙,倒是醒過一兩次,看到楚茵姿,倒也沒有驚訝,只是微笑着,沉默不語。
陸之珊曾經勸過她媽,據她觀察,她姐顧如錦應該是從心裏已經接受了她們,只是嘴上,依然有些邁不過去那坎兒,每次她端着粥來看望她的時候,顧如錦的眼神都在她的身後找尋着,雖然她沒問,但陸之珊知道她是想她媽媽來的。每次說,楚茵姿都說下回去,每一次都拖,這不像她的作為,她曾經說過,不管顧如錦認不認她,只要她現在生活好好的就好,她記不起以前的事情,許多時候,能夠忘記,本身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只是那麽多年的找尋,突然有了線索,是那樣本能地想見她,想見這20多年本不該失去的女兒。
她未曾期望過可以重新将她抱在懷裏,摸摸她的眉,她的眼,只是那一次她的未來先退,是真的将她媽傷到了吧,所以這之後,盡管是那樣的傷心,也是有些後怕的。
“媽,你今天晚上不會又是半夜去看她吧”
“怎麽了”楚茵姿正在熬鍋裏的粥,喬曉語已經和席靈薇搬過去住了,本來兩室一廳的屋子倒是顯得更加空曠起來,喬曉語本來是要跟着一起去照顧顧如錦,但是之珊說那邊人已經很多了,她也只好作罷,無非是怕之珊太累,當然輸血那事沒有告訴她,怕喬曉語又擔心,自孩子一事之後,兩人似乎都在有意地回避這個話題,沒過多久,喬曉語就搬出去住了,陸之珊本以為這麽多年兩人總是膩歪在一起,而今終于沒了喬曉語的身影,周圍沒有她的氣息,她會舒暢地順一口氣,氣是順了,但卻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空落落的,像這房子似的。
習慣真的是太可怕了,對于水象星座的人來說,習慣的改變更是一件令人難受的事情,所以,同為水象星座的喬曉語,日子也是挺難過的,每晚要習慣好久,才能抱着自己入眠,望着手機,短信都輸入了,也沒有按下發送鍵,是真的應該給彼此一些時間和空間來換口氣吧。
“顧如錦今天說她想見你。”陸之珊撒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謊,不是嗎那麽多的人去看她,而她的眼神裏明明就還有期待的,她只是幫顧如錦說出口罷了。
“小珊,你應該叫姐姐的,沒禮貌。”楚茵姿将粥盛在保溫盒裏,最近貌似她的食欲很好,那麽多,每次都吃的幹幹淨淨的,陸之珊沒有告訴她,這裏面有傅家兩姊妹的功勞。
“她真的說要見我嗎”
“嗯”先斬後奏吧。
越到醫院的時候,楚茵姿走得越慢,陸之珊拉着她,推開了病房的門。還好下午的時候,已經沒了探視的人,傅琅熙不知到哪裏去了,顧如錦側着身子歪在那兒,似乎又是睡着了,她是真的蠻能睡的,陸之珊明顯地覺得楚茵姿松了一口氣,那緊繃着的神經一下就松懈了下來。
“你在這兒呆一會兒,我去問問琅熙去哪兒了。”陸之珊附在耳邊說到。
“喂,小珊,你......”
一切似乎都已經安排妥當了,她也是在睡覺,似乎和半夜來看她的時候沒有什麽不兩樣,不一樣的,只是白花花的太陽透過窗簾照射進來,這陽光竟不暖和,讓她覺得有些冷,楚茵姿緩了一會兒,她微歪着身子,手撐在床沿邊,慢慢地往上挪,看到她十個手指全都被紗布給包裹着,右手要稍微輕微些,眼眶有些濕,她忙撇過頭去,盡管顧如錦沉睡着,哪能看得清她的表情,她還是不願在自己的孩子面前落淚,那麽些年,一個人帶着陸之珊,辛苦是辛苦,且還日夜惦記着被走丢那孩子,可她都很少在陸之珊面前哭過,生活是艱辛的,可是脆弱和困難卻不應該帶給孩子。
“媽......”有聲音朦胧着,像是從喉嚨裏發出來的,渾渾濁濁的,可是楚茵姿還是聽清楚了,她呆愣在那裏,背挺得筆直,一動不動,像石化般,她不是沒有期望過,可那也僅僅只是夢裏而已,身後傳來翻身的動靜,那一聲喊過之後又沒了動靜,楚茵姿轉過頭去,看來這孩子是做夢了,怎豈料,那孩子豈止是在做夢,嘴裏也念念有詞,“媽,這事兒不是我幹的,是顧陌軒幹的,真的,你得相信我。”
楚茵姿給她捏被子的手頓了頓,而後重新給她蓋上,天氣逐漸地熱了起來,她脖子上有汗,楚茵姿轉過身,給她拿紙巾,卻終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她給她擦了擦汗,接了一杯水放在床頭上,把熬好的粥也一并放了上去。
“媽......”這一聲似是舒醒之後的喊聲,楚茵姿已經不再自作多情地以為是在喊自己,卻不料那人的夢依然還在延續,“你怎麽就把我弄丢了呢之珊一定很可愛吧,可是她沒有顧陌軒好欺負,媽,你這麽多年,都去哪兒呢你都不找我。”
楚茵姿站在那兒,顧如錦又翻了一個身,臉正對着她,夢話說的好輕松,可卻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淚終于還是流了下來,是那種等待到絕望卻突然如願以償的欣喜,她就站在那兒,望着熟睡中的顧如錦,此時此刻的情景,像多麽遙遠而模糊的夢呓,這個世界永遠不會有人知道,她到底為顧如錦流過多少眼淚,又是有多惦記着她,那是一道永遠都無法填平的傷口。
“郝小姐,一會兒進去。”外面似是之珊的聲音,顧如錦皺了皺眉,榮世傑那畜生,害她揉揉眼睛都費勁,入眼一個中年女人站在那兒,她想也沒想,脫口而出,“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