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氣氛一時之間有點凝固住。

祝安安眼睛瞪得老大, 事情太多突然,有點反應無能。

秦雙臉上一臉的八卦與暧昧,阮新燕則是欲言又止, 視線掃過兩人挨在一起的胳膊。

阮新燕:“你們……”

下一秒,秦岙迅速松手,祝安安同時往另一側移了一大步, 相當的默契。

她有心想開口解釋一下,但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怎麽解釋, 說不是人想的那樣, 可是她們在這究竟說了什麽也沒辦法對外人說。

祝安安這樣, 秦岙何嘗不是。

兩人的沉默,在阮新燕看來就是被抓包的心虛,她臉上欲言又止的神情更明顯了。

大半個小時前。

阮新燕被風刮到窗戶的聲音吵醒,她起來把窗戶關嚴後, 順勢就去外面房間也檢查了一下。

結果出去一看,秦岙的房間門開着,人不在裏面, 她進去摸了摸, 被窩裏已經涼透了, 說明人出去的時間不短了。

她又等了一會兒, 還是沒有等到人回來。

這時候, 阮新燕有點慌了,雖然她大兒子是個二十八歲,生活完全能自理, 還比絕大部分人身體素質強悍的軍人。

但作為一個母親, 她必不可免地會擔心自己孩子。

她怕人是不是五年沒回來不熟悉村裏的路, 加上外面又大下雨的, 怕人在外面摔跤磕到腦袋啥的,或者是遇到了什麽事情,畢竟胳膊上傷還沒好呢。

Advertisement

雖然她也想不明白,大晚上又下雨的為啥要出去?

出去就出去吧,還沒給她留個紙條說自己去幹啥,這種情況很少見。

阮新燕在家裏又等了一會兒,結果還是沒見人回來。

剛好秦雙這個時候半夜起來上廁所,母女倆一合計,就決定出去找一找。

先找了找廁所這種地方,結果沒有人,然後又在四周轉了轉,依舊沒有看到人。

這個時候連秦雙都急了,出去了這麽久還不回來,一看就是遇到事了啊。

最後,還是阮新燕瞳孔轉了轉,想起自己大兒子回來第一天晚上說的莫名其妙的話,抱着試探的心态挽着秦雙的胳膊往山腳下那青磚大瓦房走去。

她真的只是試一試,結果沒想到居然真的在這裏找到了人。

想到這裏,阮新燕視線打量着面前的兩人。

兩人褲腿都濕了一部分,她兒子左側肩膀也濕了一點,這個狀态一看就是在外面待了不少時間了。

光她起來發現人不在,到等人回來,再到出來找人,這段時間就有一個多小時了。

再加上她沒發現的時間,起碼是兩個小時。

阮新燕努力地平複了一下心情,才看着自己大兒子斟酌着開口:“小岙,你……”

結果她話還沒說出來呢,就被秦岙打斷了。

“媽,很晚了,先回家吧。”

被打斷的阮新燕一噎,斟酌好的話沒有說出來,只能改口,“也好,小安趕緊休息吧。”

祝安安巴不得趕緊回去,孤男寡女大晚上出來說悄悄話,被人母親逮個正着什麽的,也太尴尬了,她現在急需一個人靜一靜。

祝安安咳了一聲,緩解尴尬,“那嬸兒我先回家了,你們路上慢點。”

說完又對上了秦雙那看熱鬧的八卦眼神。

祝安安只能當沒看見,頭也不回地大步朝着自己家門走去。

進門把院子關好後,祝安安從暖壺裏倒了點熱水洗了個腳。

之前在外面說話的時候沒覺得,回來才發現腳冰涼。

今天晚上又是刮風又是下雨的,實在是有點冷,膠鞋防水但是不咋保暖。

輕手輕腳收拾完,終于又躺進了暖和的被窩。

明明已經過零點了,但是被阮嬸子跟秦雙這麽一弄,祝安安現在精神得不行,一點也不困。

她想到了剛剛跟秦岙說的話,到現在還有一種命運真奇妙的恍惚感。

那時候大家都說她是運氣好,殺人犯開了門但是卻沒有進來,躲過了一劫。

現在來看,大家說的好像也沒錯,她确實是運氣好,遇到了本不會出現在這房子裏的人,間接幫她躲過了一劫。

祝安安想着想着,又想到了剛剛回來時秦雙那暧昧又八卦的眼神。

站在一個單身女同志的角度來看,秦岙好像确實是個不錯的對象,家庭關系簡單,人品不錯,自身能力也強,還長在她的審美點上。

據她所知,人回來這短短的一段時間內,已經有不少人或間接或直接地想跟人說媒了。

不過阮嬸子好像都以自己做不了主拒絕了。

這個時候,窗外突然刮起了大風,雨滴打在窗戶上的噼裏啪啦聲打斷了祝安安的胡思亂想。

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的祝安安趕緊甩了甩腦袋。

她一定是被秦雙的眼神影響了,才會站在這個角度去看秦岙。

祝安安閉上眼強迫自己睡覺,意識清醒前,最後一個念頭還在想着,她拍拍屁股就走人了,秦岙那邊估計不太平靜。

确實如祝安安所想,外面刮着大風下着雨,秦家房子裏面,也有一種狂風暴雨即将要來臨的即視感。

煤油燈的亮光,照在屋內三人的臉上。

一張方形桌子旁,阮新燕和秦岙面對面坐着,有點三堂會審的架勢。

秦雙搬了個小板凳,靠着牆坐在他們幾步之遙的角落裏,手裏還抓了一把瓜子,眼睛亮晶晶,一臉看熱鬧的表情。

阮新燕先吸了口氣才問道:“你啥時候出去的?”

秦岙往自己房間那個方向看了一眼,“九點多。”

他記得他出門的時候門關好了的,估計是被風吹開了。

阮新燕放桌子上的手指動了動,跟她想的差不多,人出去兩個多小時了。

阮新燕:“這兩個多小時都跟小安在一起?”

秦岙沉默了好幾秒,“嗯。”

阮新燕又吸了口氣:“你去找她做什麽?”

秦岙:“有點事要說。”

阮新燕:“啥事要說兩個多小時?白天不能說?”

秦岙沉默,不說話了。

他也沒想到會說這麽久,時間好像不知不覺地就溜走了。

阮新燕也沉默了好幾秒,然後才又斟酌地開口問道:“所以,你們……現在是在處對象嗎?”

秦岙又沉默了一瞬,明明母子倆坐得很近,但說話就跟卡帶了接收有延遲一樣,說一句安靜一會兒,再說一句再安靜一會兒,氣氛相當的詭異。

幾秒後,秦岙開口了。

“不是。”

阮新燕這次沒有停頓了,語速很快,滿臉嚴肅,“不是,你大晚上的去找小安做什麽?大半夜的把人家一個女同志叫出來。”

“秦岙,你這是在耍流氓!”

“今天晚上也就是我跟小雙看見了,這要是換成別人呢?要是被大隊裏其他的人看見,小安的名聲還要不要啦?”

“你到時候回部隊了,拍拍屁股走人了,小安還要在這裏生活呢!”

阮新燕說着說着聲音不自覺地大了一點,沒了以前一貫不急不慢溫婉的姿态。

靠在角落裏看熱鬧的秦雙瓜子也不磕了,看自己大哥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個渣男占了人家小姑娘便宜,扭頭就不承認。

秦岙眼睑下垂,抿了抿唇,“是我考慮不周。”

阮新燕:“你是考慮得太不周了。”

話落,房間裏一時之間又陷入了安靜,直到小土蛋揉着眼睛打着哈欠推開了門。

本來迷迷糊糊的模樣,結果看到屋裏端坐着的哥哥姐姐和親媽後,迷糊的小土蛋被吓了一個機靈,“哎喲我的媽呀,媽你們幹啥呢?天要亮了嗎?”

這麽快的嗎?他感覺自己還沒睡多久呢。

阮新燕扭頭看自己小兒子,“跟你哥說點話,吵醒你了嗎?”

小土蛋走過去往阮新燕懷裏靠了靠,“啥話你們不白天說呀?”

問完又補充道:“沒吵醒我,我自己醒了,想起來喝點水。”

阮新燕理了理自己小兒子披在身上的衣服,“那快去喝,喝完睡覺去吧。”

小土蛋打着哈欠,“你們不睡嗎?”

阮新燕看了秦岙一眼,“睡,現在就睡。”

秦岙站起身,也朝自己母親看了一眼,就回房間去了。

煤油燈熄滅後,房間裏徹底陷入了安靜。

秦岙躺在床上,睜着眼睛毫無睡意。

一會兒是他根據人描述想象出來的這個國家五十年後的樣子。

一會兒又是小姑娘笑着說,他是她救命恩人理應送兩次禮時,那滿含笑意的眼神。

想着想着,天就亮了,雨卻還沒有停。

---

山腳下,青磚大瓦房內。

祝安安早上的時候醒了一趟,一看還在下雨,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時,家裏就只有小石頭一個人了。

下雨天不用上工,但祝然然學還是要上的。

祝安安推門出來的時候,小石頭就自己一個人趴在桌子上拿着個筆寫寫畫畫,小狼在他的腳邊窩着睡覺。

看到人出來,小石頭停下筆擡眼,“姐姐~你睡醒啦?”

祝安安摸了摸小孩腦袋:“嗯,你吃飯了嗎?”

小石頭語氣萌噠噠的,“吃了,鍋裏還有二姐姐蒸的紅薯。”

祝安安洗漱完,吃着蒸好的紅薯。

小石頭看着人:“姐姐你又沒睡好嗎?”

大大的眼睛裏全是不解,真情實感地疑惑為什麽自己姐姐睡這麽多還沒睡好?

梳頭的時候已經看到自己黑眼圈的祝安安:“…………”

祝安安沉默兩秒才開口,“昨晚雨下得太大了,被吵醒後好久才睡着。”

小石頭歪着腦袋:“我都沒聽到。”

祝安安笑:“沒聽到還不好?沒聽到說明你睡得好,小孩子多睡覺,有助于長高。”

坐在板凳上,腿夠不到地的小石頭一聽這話激動了一下,小短腿晃蕩晃蕩:“那能長土蛋他哥那麽高嗎?”

這是他見過最高的人了,高得他仰着腦袋都看不清人的臉。

高大的身影浮現在腦海,祝安安下意識地想,這人昨晚回去也不知道怎麽跟阮嬸子說的,怎麽說好像都改變不了,他倆大半夜在外面待了兩個多小時的事實。

真是大意了,她以為這個地方下着雨大半夜不會有人來,但是忽略了一個母親擔心孩子的心和那敏銳的洞察力。

“姐姐?”,小石頭的聲音打斷了祝安安跑遍的思維。

祝安安回神,“你還沒長大,姐姐也不知道啊,但只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平時多出去跑一跑,肯定能長很高的。”

畢竟祝華茂和伍蝶都不矮,祝華茂身高甚至過了一米八,按照遺傳學來說,小石頭成年後身高應該在一米八以上。

小孩子很好哄,明明沒有得到答案也開開心心的,“我都有做到,肯定能長很高,等我長大了就能保護姐姐和二姐姐了。”

祝安安笑眯眯:“那以後有人欺負姐姐,姐姐就開門放小石頭。”

小石頭拍拍自己的小胸脯,“沒問題!保證打跑壞人,還可以放小狼,我打人,小狼咬人!”

姐弟倆說說笑笑,祝安安就把早飯吃完了,她把廚房收拾好後,拿了書本出來跟小石頭坐在一起。

複習的同時,順便教小石頭認認字。

兩人不說話的時候,房間裏就安靜得只剩下筆寫在本子上的聲音。

距離考試只剩下三四天的時間了,祝安安一靜下心來,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了書本裏。

大半天的時間,除了做了個中午飯,其他時候基本都在複習。

---

下午,雨已經不下了。

祝然然放學回來後就背着自己的小背簍出去了,說要跟自己的好朋友翠菊去撿蘑菇,剛下過雨,正是撿蘑菇的好時候。

小石頭也被鐵蛋還有幾個四五歲的小孩叫出去了,小孩子閑不住,只要能出去都想在外面跑。

家裏一時之間就只剩下祝安安一個人,連小狼都被帶出去了。

她也沒閑着,複習累了,就搗鼓搗鼓家裏,把之前換來的瑕疵布洗了洗,準備等考完試,把被子弄一弄。

這玩意反正是放在屋裏自己蓋,縫得醜一點也不會有人看見,重點是暖和就行。

祝安安這邊正在院子裏搓着布呢,那邊院子門就被敲了幾下。

祝安安一擡頭,發現阮嬸子站在那裏,手裏還拿着沒打完的毛衣。

祝安安起身,“嬸兒,你來這是……?”

阮嬸子還是一如既往,笑得和藹親切,“嬸兒來找你說會兒話,沒打擾你吧?”

祝安安頓了一下,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是來問昨天晚上的事兒的吧?

這……她們也沒對口供呀,這問起來她要怎麽回答?

盡管心裏很不淡定,祝安安表情還是盡可能地自然,“沒打擾,嬸兒你坐。”

阮新燕進門後,順手就把院子門關上了。

祝安安:“…………”

這架勢,是要問些什麽呀?

兩人坐定,阮新燕停了幾秒後,才躊躇問道:“你們昨天晚上,小岙他……沒欺負你吧?”

她當然是相信自己兒子人品的,但是事關女同志的名節,她還是想确認一下,尤其是這小姑娘還是自己兩個小兒子的救命恩人。

況且這種事情,吃虧的總是女同志。

一聽這話,祝安安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沒有的,我昨天就跟秦大哥說了會兒話,中間隔得有兩米遠。”

雖然這是剛開始的時候,後面好像挨得近了一點。

阮新燕笑了笑,又問道:“那你們真的沒在處對象啊?”

祝安安眼睛睜大了一點,沒有遲疑,繼續搖頭,“沒有。”

阮新燕臉上閃過遺憾,祝安安看到了,同時也疑惑了。

???

遺憾什麽?

感情是想得到一個肯定答案的嗎?

阮新燕還真是這麽想的,其實她在來之前已經想明白了。

自家兒子大半夜地出去找人小姑娘估計是真的有事,看兩人這态度,不是私事,那就是公事。

小岙回來這段時間也老往公社跑,沒主動跟她說去幹什麽了,那就是要保密的。

昨天跟小安說的話,估計也是機密。

但她有點想不明白,為什麽小安會跟小岙的工作有牽扯。

不過,這些事情應該不是她能知道的。

想不明白的事情,阮新燕幹脆就不想了。

來這一趟,除了确認一下以外,其實也是想看看兩個孩子有沒有成的可能,但是這個可能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她倒是有點看不懂了。

祝安安一臉坦蕩,不知道人已經把她們昨天晚上的事情腦補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更加不知道,這其實是秦岙白天刻意暗示後的結果。

阮新燕沒再說昨天晚上的事,又坐了一會兒,在小石頭回來後就走了。

祝安安也沒有把精力放在已經過去的事情上,全身心地都忙着即将要到來的考試。

這個可是她插班借讀後的第一次考試,這要是沒有達到學校的要求,拿不到畢業證不說,也還怪對不起李老師的。

禮拜三上午,祝安安才下工回來,剛準備洗臉做飯呢,院子外響起了小土蛋的聲音。

“安安姐!安安姐!你在家嗎?”

在洗菜的小石頭先回答了,“在的,我姐姐在的,土蛋哥你等一下。”

祝安安從房間裏出來,一打開院子門發現,不只有小土蛋在,還有小豆子跟秦岙,三人旁邊停着一輛嶄新的自行車。

祝安安看着秦岙,從前兩天晚上說完話過後,這兩天她們就沒說過話了,沒想到人會這個時候來。

祝安安先開口,“秦大哥,你們有事啊?”

秦岙點頭,“你明天不是要考試?我自行車這兩天不用,你先拿去騎。”

沒想到是這事兒的祝安安愣了一下,她确實是打算今天下午去大隊長家借個自行車來着。

學校考試時間是按照上課時間來的,早上她從大隊趕到公社光用腳走的話,得天沒亮就出發,有自行車起碼能節省三分之二的時間。

人家都送上門了,祝安安也沒矯情,“謝謝秦大哥。”

秦岙笑了一下:“不客氣。”

祝安安趁人幫忙把自行車推進來的功夫,跑去屋裏拿了三盒餅幹,遞給了小土蛋。

小土蛋抱着餅幹,也沒客氣,“謝謝安安姐。”

祝安安學着秦岙的語氣:“不客氣。”

---

等人走後,小石頭小然都圍在自行車旁邊看了看。

小石頭湊近,“自行車好新啊。”

祝然然:“土蛋他哥昨天新買的,騎回來的時候我都看到了,當然新了。”

小石頭:“那他人還怪好呢。”

新自行車都往外借,別人家自行車都是很寶貝的。

祝然然點頭:“我也覺得。”

祝安安從廚房裏探出個頭,看着倆小孩,“誰來幫我看個火呀?”

小石頭舉手:“我來!”

---

姐弟三人忙着做午飯的時候,秦家兄弟三人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小土蛋把懷裏的三盒餅幹分了小豆子一盒,“安安姐給了三盒,你一盒半,我一盒半,剩下半盒我回去再分給你。”

小豆子抱着自己的那盒點頭,“行!”

兄弟倆有什麽東西以前都是平分的,很少會發生争搶,他也不怕雙胞胎哥哥貪了自己那另外半盒。

倆小孩腦袋湊在一起分得好好的呢,結果忽然伸過來一只大手把小土蛋懷裏另外一盒餅幹拿走了。

拿走後還直接打開吃了一塊兒,小土蛋小豆子仰着頭瞪大眼睛,然後就聽到他們大哥說:“三盒分明是我們一人一盒。”

小土蛋也有自己的理由,“大哥你不是不喜歡吃的嗎?家裏的餅幹你都不吃。”

所以他才會默認這餅幹都是他跟弟弟的。

秦岙又塞了一塊在嘴裏,“突然就想吃了。”

小豆子看着自己大哥一塊一塊吃着,也打開餅幹盒拿了一塊瞅了瞅,“難道安安姐給的這個餅幹更好吃?”

秦岙點頭:“确實挺好吃的。”

小豆子又仔細看了看餅幹,這不就是供銷社賣的嗎?跟家裏的一樣啊。

小土蛋小豆子倆人想不明白,最後只能歸結于,大人果然都是善變的。

秦家兄弟三人吃着餅幹,一進家門就對上了阮新燕似笑非笑的目光。

阮新燕問秦岙:“你自行車呢?”

秦岙表情沒變:“借出去了。”

小土蛋補充:“借給安安姐了,安安姐考試用。”

阮新燕沒再說話,只是在吃完午飯後,敲響了秦岙的房門。

秦岙站在門口:“媽。”

阮新燕:“進去說。”

秦岙讓出門口的位置,阮新燕進去後關上了門,看着自己這個人高馬大的兒子,也沒有拐彎抹角,直奔主題,“小岙你跟媽說句實話,你到底怎麽想的啊?”

“以前你總說沒遇到合适的,媽也不想讓你随便找一個,這日子是你自己過的,我也怕你找個性格不合的,把日子過得亂七八糟。”

“現在呢?現在你怎麽想的啊?”

秦岙沉默了好幾秒,才開口道:“現在,遇到了。”

那張笑臉,都在他腦海中笑了兩年多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