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祝安安被人一個‘老來得子’噎住了。

此時此刻就真的很想叫秦雙來聽聽, 她平時說了什麽,她哥都記着呢。

祝安安沉默的兩秒鐘裏,秦岙擡頭, “開個玩笑,這種事情順其自然就好。”

說完又試探地問道,“還是…你覺得再晚兩年, 我真的算得上老來得子?”

祝安安被罩下的手擺了擺,“沒有, 我沒這麽覺得。”

她覺得二十八歲剛剛好。

秦岙笑了一聲, 一本正經的語氣, “感謝不嫌棄。”

祝安安小聲嘟囔,“就差了四歲我嫌棄什麽。”

再正常不過的年齡差了,可惜這件事只有她們兩人知道。

秦岙腳底還踩着踏板噠噠噠,祝安安說完留下一句她先去套被子後, 轉身就進了自己房間。

秦岙沒跟過去,把手裏這個小長布條縫好以後,短暫收拾了一下就出去院子裏了。

掃個院子的功夫, 倆小孩帶着狗從外面回來了, 看到人也沒新奇, 都習以為常了, 甚至還問晚上吃什麽, 他們幫忙一起弄。

這場景這對話跟祝安安在一起的時候沒什麽差別,有些同志已經潛移默化地融入了這個家庭。

小石頭喂完雞帶着小狼幫忙燒火,祝然然就跑屋裏去幫自己姐姐整理喜被。

屋裏, 祝安安自己已經快弄好了, 看到小丫頭進來, 說道, “去廚房幫忙吧,我這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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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說着一邊餘光瞥見了小丫頭身上殘留的枯葉,祝安安又道,“你們這是跑去哪了?上山了?”

祝然然順着視線,伸手拍了拍身上的舊棉襖,“跟翠菊還有黑蛋他們熏兔子去了,可惜我們找了好幾個兔子洞都是空的。”

祝安安笑,“你們去的那些地方都被人摸過一遍了,哪裏還有兔子。”

自從不上工以後,上山的人那是一茬接一茬,小孩子們能爬到的地方,大人早就摸索過了。

祝然然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這不是想着,萬一有呢。”

祝安安扯着被子一角抖了抖,餘光瞥了還在遺憾的小丫頭笑道,“別想兔子了,去找塊毛巾把衣服擦一擦。”

天氣變冷以後,倆小孩就穿上了舊棉襖,就是找王嬸兒改的那幾件。

新棉襖倆小孩都沒舍得穿,剛開始說的是等過年的時候再穿,後來又變成了等姐姐結婚的時候再穿。

這種小事,祝安安都随着小孩子自己了。

甚至為了配合小孩穿新衣服的儀式感,秦岙之前在供銷社給人買的解放鞋靴子什麽的,還有她買的雷鋒帽,祝安安也先收起來了,想着等到了那天再給。

到時候倆小孩戴着雷鋒帽,穿着新棉襖,踩着新靴子,裹得圓滾滾的,白白淨淨,她都可以想象到有多可愛了。

眼前倆小孩還不知道,有這麽多驚喜等着他們,吃完晚飯聽着收音機只覺得日子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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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又悄然流逝了兩天,這兩天氣溫忽然降了下來,昨天晚上甚至還下了一場大雪。

今天,是高中期末考試的日子。

祝安安起床看着地上厚厚的一層雪嘆氣,她好像是有點烏鴉嘴屬性。

上次考試的時候她說什麽來着,等到期末考試的時候,早上估計要在冰天雪地裏騎車去公社,還真讓她給說準了。

不過好像只說準了一半,祝安安看着這個一大清早出現在自家院子外面的對象道,“我自己去就行了,送來送去的,多受罪。”

外面那麽冷呢。

秦岙進門,“左右也沒什麽要緊事,閑着也是閑着。”

人一邊說着一邊已經拿起了掃帚開始掃大門口的雪,在大掃帚的嘩嘩聲中,秦岙又道,“這雪剛下下來,路上估計不好走。”

出門的時間早,沒人開路走出一道印子來,都得自己摸索着。

祝安安從地窖裏拿了一顆大白菜路過,聞言腳步停了一下,她笑看着彎腰掃雪的秦岙,語調上揚着,“你這是關心我呀?還是嫌我騎車技術不好啊?”

大雪天騎個二八大杠摔一下确實挺受罪的,要考試的人要是摔到手了更是完蛋。

秦岙扭頭看了過來,眉梢挑了一下,“這兩者并不沖突。”

甚至還有點因果關系。

祝安安聽明白了,因為騎車技術有待提高,所以關心。

才騎過幾次,确實不是很熟練的祝安安不說話了,轉身進了廚房。

因為趕時間,早飯就做得很簡單。

祝安安拿了幾個在外面凍着的玉米面饅頭蒸上,這玩意兒還是她前幾天蒸的。

這年頭沒有酵母粉賣,只能拿老面來發酵,三分之一的白面裏面加了三分之二的玉米面,看着黃不溜秋的,味道很是不錯。

祝安安蒸的時候,一蒸蒸一大鍋,自從天氣冷了下來,外面完全可以當天然的冰箱來用。

蒸好以後就找個幹淨的袋子挂起來,想吃的時候拿幾個來熱上,方便得很。

熱玉米饅頭的時候,祝安安快速切了白菜,又切了點鹵好的肉片一起炒,考試怪費腦子的,不吃點油水不行。

十幾二十分鐘的功夫,秦岙把院子裏裏外外的雪都掃幹淨時,祝安安早飯也做好了。

她今天起來得比往常早了一個點,倆小孩都沒起來,她也沒叫。

反正飯留在鍋裏,他們起來熱熱就能吃。

這會兒飯桌上只有祝安安跟秦岙兩個人,才吃了二分鐘。

碗筷相碰間,秦岙夾起一片肥瘦相間的肉,語氣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前面分的野豬肉還沒吃完?”

自己對象打死了一頭野豬,分了三十斤肉的事情,秦岙自然也是知道的。

就是這三十斤肉,好像很耐吃的樣子,他都在這邊吃過好多次了,秦雙還拎回去了一次。

祝安安夾菜的手一頓,片刻後恢複正常,沒有正面回答,自然道,“吃你的,有的吃還不好?”

哪裏還有剩呀,那三十斤早就吃完了,裏面包含了大肘子跟排骨,骨頭一去掉,其實剩下的不多。

最近吃的都是她背回來在兩個小孩面前過了明面的,那頭一百來斤的小野豬,當時處理完以後肉就腌上了。

腌完放到了她屋裏,家裏有什麽好東西都默認了放在她的房間,表面上是這樣,實際上她都收空間裏去了。

雖然處了對象後,秦岙老來家裏幫忙幹這幹那的,她的卧室他确實是沒去過,有些事情自然是注意不到。

對上自己對象有些意味深長的目光,祝安安不自在地撓了撓頭發,轉移話題,“辦酒席的肉已經找好了?”

她就是随意這麽一問,誰知道秦岙也沒正面回答,反問道,“我要是沒辦好的話,你這邊出?”

再明顯不過的試探了,祝安安嘴裏的饅頭吞下後,又過了兩三秒才小聲囫囵,“真沒有的話,那就…我出呗。”

一個有心探究,一個壓根也沒有刻意隐瞞。

相鄰而坐的兩人視線對上,又心照不宣地移開。

秦岙笑,“不用你出,已經找好了,十斤五花肉十斤後腿肉,還有一點豬頭肉,應該夠了。”

祝安安點頭,“完全夠了。”

她們也沒想請太多人來,就請平時比較熟悉的就行了。

話題回歸正常,剛剛那你來我往的微妙氣氛好似只是個錯覺一般。

只是,正當祝安安吃完準備把碗筷收拾在一邊時,秦岙又把那氣氛拉了回來,語氣像是斟酌過了一般,“以後缺什麽跟我說就行,別冒險。”

祝安安起身到一半,還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感情人是誤會這野豬是她又跑去打的。

祝安安看着人,大大的眼睛顯得很乖巧,“沒冒險,我惜命得很。”

要是讓她現在在深山裏遇到一頭成年野豬,她也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第一次那是沒有選擇,拼的就是一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氣勢,這氣勢沒危及到生死關頭出不來。

秦岙扭頭對上視線:“保證?”

祝安安握着筷子比了個四,“保證!”

秦岙頭又扭了過去,扒拉着菜。

早飯小插曲很快就過去,祝安安考試不能遲到,兩人随便收拾收拾,關上院門後飛快就出門了。

秦岙大長腿一邁,穩着自行車,祝安安坐在後面拽着人衣服。

路上并沒有遇到人,這種天氣能爬起來的人,也幾乎只是在家裏忙活,出來走動的少。

出了大隊後,秦岙低頭看着自己腰兩側的手,“冷就放我兜裏。”

祝安安其實感覺還好,她就露了兩根手指頭出來而已。

不過剛剛沒說還不覺得,現在這麽一說,她還真覺得自己袖口有點灌風。

祝安安手往前伸了伸,因為自己整個視線完全被秦岙的背擋着,祝安安壓根沒摸到人兜在哪。

兩秒後,祝安安手被拽住,被帶領着伸進了了兩個寬大的口袋裏。

袖口灌風的感覺消失,祝安安腦袋裏只有一個念頭,她對象好像還是個倒三角身材,寬肩窄腰。

以前光看的時候就挺明顯的,挨得近了就更明顯了。

就在這時,因為路實在是有點滑,自行車微微晃動了一下。

祝安安在人腰兩側的胳膊收緊了一點,沒敢再想東想西,兜裏的手也緊緊抓着人衣服。

秦岙扭頭往後看了一眼,“倒也不用這麽緊張,肯定不會摔着你。”

祝安安腦門點了點人背部,“看路,別看我。”

地上的雪是真的厚啊,還是小心點好。

後半程秦岙沒再看後面,兩人一前一後閑聊着,很快就到學校了。

剩下的時間不是很多,祝安安跟人交代了兩句下午別來的太早,免得在這幹等着受凍後,就跑進了教室。

兩天的考試時間過得飛快,第二天下午,祝安安考完沒急着出校園,先去找了秦雙。

期末考完就放假了,秦雙被子臉盆啥的都要帶回去,祝安安去寝室幫忙搬了一趟。

學生寝室四周,到處都是大包小包扛着的人,祝安安以一己之力扛了秦雙三分之二的東西。

秦雙在後面拎着那些零零散散的,嗚嗚出聲,“安安姐,你就是我親嫂子!”

包裹擋住了視線,祝安安看不到旁邊的人,笑道,“扛不動就不是了?”

這點重量對祝安安來說不算什麽,扛着臉不紅心不跳的。

秦雙聲音在旁邊響起,“那不能……哥?”

秦雙一句話還沒說完呢,就看到她們正前方迎面走來一個挺拔熟悉的身影。

祝安安扛着包裹剛把視線移過去,身上驀地一輕,包裹被人接了過去。

祝安安看着人,“這還挺重的,你胳膊……”

秦岙輕松地放在了右肩上,“不礙事。”

見人心裏有數,祝安安就沒在管,幫秦雙拎了一點小東西。

秦雙挽着人胳膊,一會兒看看自己大哥,一會兒看看祝安安,“你們兩個以後要是打起來的話,豈不是能打個半斤八兩?”

祝安安剛想說話,秦岙先瞥了一眼過來,“語文是不是沒考及格?”

不僅不會說話,詞語也不會用。

秦雙揚了揚手,“這不重要,意思到了就行。”

不過她也就是打個比方随口一說,她當然知道兩人肯定打不起來。

提起成績,秦雙話題立馬轉向這次考試,跟祝安安對起了答案。

校門口,秦岙把東西綁在了自行車後座上,秦雙跟祝安安兩人手裏的也跟着挂了上去。

秦雙扶着自行車,都綁結實以後,左看看右看看,問道,“誰來騎?”

車上那麽多東西綁着,沒辦法再帶人,有兩個人要走着回去,這件事情是注定了的。

秦岙單手插兜瞥了一眼過去,秦雙一臉明白了的表情,“懂,我先回去。”

說完,單腳踩在踏板上動了動,還不忘扭頭跟祝安安招呼了一聲,“安安姐我先走一步哈,你跟我哥慢慢走。”

自行車揚長而去,留給祝安安一個潇灑的背影,那速度快到,好像整個背影都寫着‘我很自覺’。

祝安安:“………………”

倒也不用這麽自覺,大雪地的還是騎慢點好。

秦岙伸手把人書包接了過來,“走吧,直接回家還是想去哪?”

祝安安雙手插兜,“直接回去吧。”

大下午的也沒什麽好逛的了,現在天黑得也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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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一個來月,同一條路,同樣是考完試後走回去,心态卻完全不一樣了。

走着走着,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小雪。

祝安安下意識想着,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共白頭?

結果,仰頭看雪的人一個沒注意,腳底一滑。

祝安安瞬間差點在雪上來了段作法,好在胳膊被人及時拽住了。

人站穩後,秦岙依舊沒松手,“我背你走。”

祝安安擡頭,“不……”

‘用’字還沒說出來,秦岙已經在她面前蹲下了。

祝安安低頭,很少用這個角度看自己對象,她大部分時候都是仰視。

這個角度,秦岙的眼神顯得更加幽深,四目相對間,沒人說話。

下一秒,祝安安小步挪了過去,趴在了那寬厚的背上。

視野驟然拔高,祝安安莫名就想到了在動物園看老虎的時候,原來小石頭是這個視角。

這個高度,真的好适合看熱鬧,沒有各種腦袋擋着,能吃到一手瓜。

明明是暧昧的氣氛,祝安安被自己這下意識的想法搞得笑出了聲。

笑聲浮在耳邊,秦岙頭偏了偏,問道,“笑什麽?”

祝安安實話實說,“在想那天在王老太太家的時候,你要是也這麽背着我的話,我就不用往前擠了。”

秦岙目視着前方,“你要是不介意,我當然也沒問題。”

就是可能會被人說幾句閑話,畢竟已婚夫妻都很少會有人,在人前做什麽親密的舉動。

祝安安輕輕拍了拍落在秦岙頭上的雪,“開玩笑的,我可沒有當猴子給人看的愛好。”

男士把女士扛在肩上或者背着看熱鬧這種事情,後世很常見。

擱現在就有點出格了,也就是這條路上沒有人,要是有人的話,祝安安也不可能讓秦岙背着走。

祝安安這個念頭才浮上心間沒幾分鐘,她忽然聽到了身後好像有牛叫的聲音。

祝安安扭頭朝後看去,就看到一輛牛車在遠處緩緩地朝着她們而來。

祝安安:“!!!”

祝安安雙手搭在秦岙的肩上,一個用力就從人身上梭了下來,動作相當的敏捷,就跟那松鼠下樹一樣。

秦岙:“…………”

秦岙扶着祝安安站好,“剛剛不是還想着,讓我背着看熱鬧?”

人一來,跑得比松鼠還快。

祝安安仰頭,“我就這麽一想。”

真要那樣的話,她們就不僅是看熱鬧了,還會被當成熱鬧看。

牛車自然走地比她們快,倆人說了會兒話的功夫,祝安安都能看清車上有幾個人了。

趕車的依舊是王大爺,另一個好像是蔡自強,看身形好像還有兩個人。

她這兩天忙着考試,都沒有怎麽關注過大隊裏的事情,不過今天王大爺應該不去公社她還是知道的。

本來不用去但是卻去了,還帶了兩個她看着很陌生的人回來,那就只可能是去接知青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男女配來了?祝安安一個猜測的功夫,沒一會兒老黃牛就噠噠噠地就走到了她們身後不遠處。

蔡自強笑着揮手,扯着個嗓子喊,“小安,秦哥,你們咋擱這走着呢?沒騎自行車啊?”

祝安安也扯着嗓子回,“小雙騎回去了。”

蔡自強:“嗐!看我這腦子,我都忘了,小雙那丫頭今兒也放假了。”

幾句話的功夫,王大爺趕着老黃牛走到了跟前,停下了牛車。

王大爺下巴示意了一下後面,“還有位置,坐不坐?”

祝安安爬到一個角落裏,“謝謝大爺!”

王大爺很酷,“謝我幹啥。”

蔡自強接話,“該謝謝老黃。”

祝安安順着話說,“那下次給老黃弄幾片白菜葉子。”

蔡自強笑道,“那它吃完,該不吃幹草了。”

幹巴巴的幹草跟水靈靈的白菜自然沒法比,這頭老黃牛可不是一個好伺候的主。

兩人就老黃牛這個話題又說了幾句話後,蔡自強左手邊的男同志忽然插話道,“這兩位也是大隊的同志?還是知青?”

被問到的蔡自強笑道,“不是知青,小安跟秦哥可都是我們清塘大隊土生土長的好同志,是不是長得很像城裏人?”

那位男同志看了人兩眼,“确實,我還以為是知青呢。”

感受到視線,祝安安也不着痕跡地打量了人兩眼,面上很淡定,實際上早在剛開始看清人的時候,她心裏就已經飄過一堆感嘆詞了。

兩個都是男知青,這豈不是意味着男女配真的被扇沒了?

女配肯定是沒了的,就是不知道這兩個人裏面有沒有男配了?

祝安安剛這麽想着,就聽到蔡自強介紹說,兩個知青一個叫項明遠,一個叫蕭高。

祝安安睫毛眨了眨,都是她沒有聽說過的名字,男配也被扇沒了。

原著劇情發展到現在,真的是已經崩得親媽不識了,一下子兩個主要角色沒有了,男女主以後還能順利在一起嗎?

這個念頭在祝安安腦海裏也就閃了一下,男女主在不在一起,不是她一個幾句話戲份的人應該幹涉的。

蔡自強話一如既往的很多,祝安安安靜想着的時候,人跟那位叫蕭高的知青已經聊了八百個回合了。

兩人仿佛是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戰友一樣,一路都在叭叭,期間秦岙和那位叫項明遠的知青偶爾接上兩句。

牛車走到半路,坐在最前面的王大爺忽然‘嚯’了一聲。

蔡自強話說到一半,停下探頭,“咋啦?”

祝安安也順着視線看去,就看到前方有一塊雪地淩亂不堪。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一道很明顯的自行車劃過的印記,九十度大轉彎,像是在上面來了一個漂移一樣。

蔡自強也‘嚯’了一聲,“中午我們路過的時候還沒有呢,誰這麽不小心摔在這了呀?是摔了吧?看這印子好像還撲騰了一會兒。”

祝安安脫口而出,“不會是小雙吧?”

說完看向身旁的秦岙。

秦岙眼睑下垂着,“有可能。”

蔡自強也反應了過來,“小雙那丫頭是不是還帶着行李呢?那還真有可能不小心摔着,不過看起來不要緊,還能自己騎回去,那肯定就沒什麽大事。”

蕭高不知道幾人口中的‘小雙’是誰,但這也是他能插上的話題,“我有一年冬天也摔了一次,有一個下坡路特別的滑,前腳剛摔,後腳就有一個大哥也摔了過來,車轱辘砸我胳膊上,疼了我半個月。”

蔡自強吸了一口氣,“哎喲,你這肯定疼的不得了吧?”

蕭高:“可不是嘛。”

兩人又叭叭了起來,祝安安往秦岙那邊湊了湊小聲道,“我一會兒先去你家看看。”

別真的是小雙摔着了。

另一邊,秦家。

被人惦記着的秦雙此時正躺在床上呲牙咧嘴,阮新燕拿着個藥酒在給人揉膝蓋。

摔得不算特別嚴重,但是膝蓋上有兩個淤青。

疼痛感傳來,秦雙飛快出聲,“痛痛痛,媽你輕點啊。”

阮新燕手裏動作沒停,“我夠輕的了。”

秦雙繼續龇牙咧嘴,“那就再輕點。”

阮新燕沒好氣地瞪了人一眼,“現在知道疼了,騎的時候怎麽不知道慢點?”

秦雙‘哎呀’一聲,“我這不是要給我哥跟安安姐創造一個獨處環境嘛。”

“我要是慢悠悠地晃着,她倆老遠看到我的身影,不就不好意思了?”

“我這也是為了媽你啊,你想想她們這感情一升溫,說不定來年你就抱上大胖孫子了呢。”

秦雙剛一說完,腦門就被阮新燕點了一下,“小姑娘家家的,也不害臊。”

秦雙吐了吐舌頭,“誰小姑娘啊,我都十八了,是大姑娘。”

然後,十八歲的大姑娘下一秒就被自己親媽揉膝蓋揉得仿佛回到了八歲,毫無形象地嗷嗷叫。

秦雙一邊吸着氣一邊想着,她大哥這對象談得是挺好的,就是有點費妹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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