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敢立軍令狀!
第2章 我敢立軍令狀!
按理說,就算軍嫂犯錯,只要不涉及違法,大都是責令男人回家管教,或者有專門的婦女組織上門說教一番,犯不着讓大領導親自出面。
只是江小艾情況特殊,她男人是戰鬥英雄,立過一等功,目前是植物人狀态。最重要的是她男人的家世太過顯赫。
加上方旅長今天本就要來部隊醫院,探望一位住院的老同志,算是順路來解決一下江小艾的事情,畢竟她是陸老爺子的孫媳婦。
方旅長一行人走在前面,沈老太和沈婷跟在後面,兩人面上都是幸災樂禍的表情,她們覺得江小艾要倒大黴了。
方旅長親自過來,醫院院長和幾個領導得知後,也急忙趕過來,在陸少霖的病房門口,這些人彙合了。
一大群人,烏泱泱地擠進陸少霖的病房。
江小艾熱情地打招呼,又是端凳子,又是沏茶倒水,完全不像是沈老太描述中,那個不懂規矩的鄉下丫頭。
方旅長是第一次見到江小艾,除了頭發跟狗啃的一樣,其他沒有失禮的地方。
“你就是小江啊!你和小陸結婚,我在巡視部隊,又趕上去京市學習,今天才見到你。你照顧小陸半年了,真是辛苦你了。有什麽困難,你就提出來,小陸是部隊的英雄,部隊不會不管。”方旅長說着客氣話。
沈老太着急,心說方旅長是不是忘了她剛才告狀那些事了?想提醒方旅長,但沈婷拉了拉沈老太的衣襟,阻止了她。
江小艾立馬順着方旅長的話茬,說道:“方旅長,我不怕辛苦。但是,要說困難,确實有。”
“好,那你說,我一定想辦法幫你解決。”方旅長露出一絲笑容,這年輕丫頭倒是不客氣,不過他喜歡這種有話直說的人。
“用鄉下的土法子,可以治好陸少霖。可是,偏偏有人使絆子。”江小艾大聲道。
這話一出,院長和幾個醫生有些不樂意了,畢竟陸少霖的狀況,以及治療方案,都是他們會診研究出來的。
院長蹙了蹙眉,開口道:“小江同志,你那個雞蛋療法,不靠譜,不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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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艾立馬怼回去,說道:“科不科學的,試試不就知道了。只要你們全力配合我,三天讓他醒過來,一周讓他下地走路,一個月讓他活蹦亂跳地回部隊。”
“當然,我有這麽大的把握,主要是醫院前期治療得當,後期只要用我的土法子,必然能有好的結果。”江小艾不想得罪這些醫生,畢竟他們只是醫術差而已,人品還是好的。
醫院院長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方旅長瞬間激動起來,陸少霖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好苗子,如果江小艾沒有說大話,那明年的軍事比武,他們旅就穩贏了。
“小江,你說的,當真?”方旅長問道。
江小艾眉眼間透着霸氣,篤定說道:“我敢立軍令狀。”
“好!”方旅長一拍大腿,“不管是雞蛋療法,還是鴨蛋療法,只要能救醒陸少霖這臭小子,我全力支持。”
“方旅長,支持不能只是耍嘴皮子,要落實到行動上。”江小艾說罷,指着站在角落裏的沈老太和沈婷,“她們兩個,搶了陸少霖的救命雞蛋,還冤枉是我偷的。這件事情,請方旅長做主。”
“那雞蛋本來就是你偷家裏的。”沈老太扯着破鑼嗓子吼道。
方旅長無奈搖搖頭,開玩笑說道:“看來,今天我要當一回包青天了。”
江小艾也開玩笑說道:“青天大老爺,您不覺得我的頭發有些奇怪嗎?”
方旅長略作思索,“難道你是想告狀,有人故意剪壞了你的頭發?”
“頭發被我賣了。”江小艾說着,捋了捋發根,“就在醫院對面的國營理發店,賣了頭發,換了雞蛋票和二十個雞蛋。如果不信,方旅長,您可以安排人去調查。”
方旅長瞬間臉色變了,這個問題就嚴重了,江小艾作為陸少霖的妻子,怎麽會淪落到賣頭發的地步?
而兩個警衛員,已經默默離開病房了,他們跟了方旅長很多年,自然知道方旅長這個人,最看重的就是證據。
而且,他們跟陸少霖關系不錯,如果江小艾說的都是真的,他們必須幫幫這個小嫂子。
趙參謀則是追問道:“小江同志,你沒有錢和票嗎?為什麽要用頭發換?部隊給的任務津貼,傷病補貼,還有獎勵金,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而且,據我所知,陸老爺子雖說人在京市,但也月月寄錢。”
“不瞞你們說,這些錢,我一分都沒有見到。因為沈家人說,我是鄉下來的,不會管錢,錢由他們保管。”江小艾說着,嘆了口氣,“可是,我自己吃不飽就算了,我想給陸少霖治病,用自己頭發換了雞蛋,她們還要誣陷我,說是我偷來的。”
“方旅長,這日子沒辦法過了。”江小艾說着,努力地擠出兩滴淚水。
“你還吃不飽?”方旅長一驚。
江小艾一抹淚痕,委屈巴巴地撸起袖子,“何止是吃不飽,還要挨打呢!昨天為了等陸少霖的檢查報告,午飯比平時晚了二十分鐘,奶奶就拿擀面杖打我。”
看着江小艾手臂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有擦傷,也有刀傷,可以說是新傷老傷,處處是傷,簡直觸目驚心。
一直在病房裏的胖護士,氣呼呼地插話,“只是,吃飯晚二十分鐘而已,至于毒打小艾嗎?你們還有沒有人性。再說了,昨天是醫院有臨時會議,所有人的檢查報告都推遲了。”
“這麽多傷,也不知道跟我說一聲,我去給你拿紫藥水,還是要處理一下才行。”胖護士風風火火地跑出去。
方旅長陰沉着臉,努力克制着火氣,“沈家老太太,你怎麽解釋?”
沈老太有些害怕了,她呆呆地站在原地。
沈婷眼珠子一轉,說道:“方旅長,姐姐是犯錯了,奶奶才教訓她。再說了,哪家長輩不打孩子啊?現在的問題是江小艾打了奶奶,軍嫂打老人,忤逆不孝。”
有個醫生看不下去了,說道:“誰家打孩子打這麽狠啊?”
江小艾對着那位仗義執言的醫生微微點頭,繼而說道:“奶奶冤枉我偷雞蛋,拿着笤帚把我往死裏打,我只是把打懵了,奪過她打我的笤帚,順手掄了一下,能造成什麽傷害?”
江小艾又看向方旅長,“自從我被認回沈家,到現在為止,我已經被欺負了半年,真的是忍無可忍,再不還手,你現在看到的就是我的屍體了。”
趙參謀蹙眉握了握拳頭,“這是正當防衛,別給我們部隊的軍嫂扣罪名。”
沈婷急了,“可是,奶奶畢竟是長輩,年歲大了,剛才奶奶還說心口不舒服呢。”
院長這時候開口了,“這裏是醫院,正好給你奶奶驗個傷。”
江小艾倒是不擔心,她跟老太婆動手的那一下子,精準打擊到痛穴,當時老太婆痛得直打滾,但卻不可能有任何傷痕。
院長接着又說道:“也給小江同志養個傷,僅憑我目測,單是她手臂上的傷,就可以報公安了。”
沈老太一聽要報公安,立馬翻了個白眼,暈倒在一把椅子上。
江小艾眼眸一掃,譏诮道:“奶奶,您就別裝了。暈得也太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