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老大,你在幹什麽?”
另一邊,B市國家隊訓練基地,紀雲星剛在外面浪完回到宿舍,就看到他老大一臉嚴肅地低着頭點着手機。
淩榆頭也不擡地回答:“看機票。”
紀雲星:??
“老大,你不會是想飛去s省看比賽吧?”
淩榆聳了聳肩,沒有回答。
但紀雲星知道他這是默認了,淩榆做出的決定一向沒有人能動搖,但紀雲星沒有想到他家老大也會有這麽沖動的時候。
不過……猶豫了片刻,紀雲星還是悄悄地小聲開口。
“老大,昨天大魔王不是才說明天要全隊例行測試嗎……?”
淩榆動作一頓,皺了皺眉,不爽地“啧”了一聲,按滅手機屏幕直接把手機丢到了床鋪上。
“咚”的一聲,發出了不小的動靜。
每月例行測試,他作為隊長,自然不能缺席。
原本想着正好周末,飛過去看場比賽再飛回來也來得及,卻居然忘了明天還有測試這件事。
淩榆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把這件事忘了,剛剛還在一心看機票。
看來《新芽》這場短節目給自己帶來的沖擊比想象中還要大,這反倒讓他更想在現場看那個少年的自由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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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池驚瀾風格和池瀾很像這件事之前淩榆在手機上還是沒有問出來,他覺得那樣不太鄭重,本想現場去看一場自由滑再确認一下,然後找那個小少年當面問問,還能順便關心一下他的狀态。
直覺告訴他那個小少年的狀态有些不太對勁。
……可惜,現在看起來是沒有機會了。
只能等池驚瀾來國家隊,似乎還有挺久。
淩榆突然擡頭看向正在往上鋪爬的紀雲星,問了一句。
“小紀,這次訓練營的成員們都什麽時候到?”
诶?紀雲星轉頭,他記得他老大以前從不關注這種事。
等等,忽然間的福至心靈,紀雲星極其懂事地回答:“五一勞動節之後開營,但我問過我省隊的小師弟,短道和花滑一塊,他們五一放假的時候應該就會來了,具體時間有消息我到時候再跟你說啊老大。”
淩榆聞言點了點頭,看着心情不錯。
就一周了,淩榆在心底盤算了一下,覺得這個時間自己還能接受。
就是還是有些遺憾,淩榆嘆了口氣,幹脆直接上床,扯上被子選擇直接睡覺。
直接睡覺,一覺醒來,等待的時間就能少一天。
這一晚上就這樣在不同人不同的心情中還算平靜地度過。
第二天早上七點半,z省入住的酒店,穆子寧和溫澤到了餐廳,才發現池驚瀾沒出現。
“阿瀾呢?”
“沒見到他出來,應該還在睡覺?”
“是昨天累着了嗎……溫教,我想去看看。”穆子寧有點擔憂地說。
“我跟你一起吧。”溫澤放下手中的早飯,也站了起來。
兩人一起走到了池驚瀾的房門前,穆子寧擡手輕輕敲了敲門。
“誰?”
不一會,門內就響起了一個清冷的聲音,只是似乎是因為剛剛起床,聽起來帶着些啞。
“阿瀾,是我,穆子寧。”
門被打開,池驚瀾站在門口看着他們,依然是平常那副清冷沉靜的模樣。
只是頭發翹起來了一絲,本人似乎還沒有注意到,卻打碎了少年身上的疏離感。
“有什麽事嗎?”池驚瀾問。
穆子寧悄悄從池驚瀾頭頂收回視線,仔細打量了一眼少年還算紅潤的臉色,松了口氣:“只是見你還沒起來有點擔心,沒事的話快下去吃早飯吧。”
“我沒事,你們先去吧,我馬上來。”池驚瀾說。
等穆子寧和溫澤兩人離開,池驚瀾才重新關上門,修長的指尖按了按太陽穴,好看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不适的神色一閃而過。
或許是這一世第一次參加比賽的原因,身體還是有些不太适應比賽的強度,一覺醒來伴随着頭疼,發現時間已經是早上七點的那一刻,池驚瀾是無比驚訝的。
他很久沒有那麽晚才起了,昨晚似乎沒睡好,居然連生物鐘都沒有喚醒他。
腰部尤其是尾椎骨那邊和大腿還有些隐隐作痛,不過池驚瀾知道那是什麽原因,只是做了貝爾曼的一些後遺症。
貝爾曼這一個旋轉要求選手有極好的柔韌性,這個動作對于女選手來說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很多女選手成年之後都很難完成,自從誕生以來到如今,世界上男選手完成的次數寥寥無幾,一個巴掌就能數的過來。
但至少是有人完成過的,池驚瀾得知這件事後,心底就萌生了做貝爾曼的想法,或者說他一直有這樣的想法,只是一直沒能實施。
前世他知道有這個動作的時候他就喜歡上了這個美麗中又帶着殘酷的旋轉,只是那時身體的年齡和傷病已經不足以支持他做柔韌性難度太高的動作,才遺憾地放棄了,如今正好是最合适的時候,不嘗試一次太可惜。
在他的想法中,《新芽》用貝爾曼收尾是最好的選擇,為了能呈現出最好的效果,他也想把這個動作做出來。
特地請教了女隊的小運動員,加上現在年齡還尚小柔韌性足夠好到可以讓他任性一回,池驚瀾才能在短短二十幾天內練出貝爾曼,雖然有不少瑕疵,但足以驚豔衆人。
只是無論池驚瀾柔韌性有多好,男生的骨骼和筋生理上就是比女孩子要硬的,做貝爾曼這種旋轉,自然也要付出一些代價。
這種代價池驚瀾還能忍受,至于其他的一些小疼痛,些微出乎了意料,但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池驚瀾回到洗手間,冷靜地往自己臉上再一次沖了一把冷水,伴随着涼意,身上的那些疼痛似乎也消了下去。
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儀表,再把頭上那縷不知何時又翹起的頭發用水壓下去,池驚瀾點了點頭,收拾好表情出了門。
吃早飯,去比賽場館參加自由滑的出場順序抽簽儀式,去冰場适應,回酒店……全程沒有人看出來池驚瀾的身體不适,只是單純地以為他今天話更少了一些。
某種意義上來說,池驚瀾在這方面上的演技也算是爐火純青。
自由滑的比賽将在下午兩點半正式開始,吃過中飯,溫澤帶着衆人提前到達了比賽場館。
一路上池驚瀾都在閉目養神,身體上輕微的不适雖然影響不大也是在他能夠忍受的範圍,但依然還是一定程度上模糊了他對周圍環境的感知。
他沒有察覺到坐在最後排的徐天宇跟別人交流的眼神,因此在到了比賽場館之後,也沒有怎麽防備。
把冰鞋放進櫃子裏,池驚瀾出門去了一趟洗手間。
離得近的那個洗手間門口立着個正在清理的牌子,池驚瀾便去了位置比較偏僻的另一個洗手間,沒想到在洗手的時候便出了事。
一群不認識的人組團走了進來,池驚瀾原本以為他們也是來上廁所的,皺着眉往裏側了側給他們讓出了位置,沒想到那群人卻直愣愣地朝他走了過來,圍住了他。
“怎麽看着比照片裏還要娘們唧唧的,是他嗎?”
“是,大哥,就是他!”
“啧啧,這麽細皮嫩肉的小美人,下手可不要太輕。”
“嘿嘿,當然了,大哥。”
池驚瀾看着面前這些渾身散發着地痞流氓氣息的人,聽着他們嘴裏傳出來的那些污穢不堪的語言,眉頭緊緊皺起。
餘光瞥到門外一個若隐若現的衣角,電光火石間,池驚瀾就明白了這一切為何會發生。
現在這個時代,居然還有人會使這麽下三濫的,不過腦子的手段?
難道他看起來真的很好欺負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