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所有人集合!”

時間一分一秒地劃過, 越來越多的運動員走了進來。

九點整,大門口被推開,一行人頗有氣勢地走進花滑館, 為首的是幾個中年人, 後面跟着的是穿着國家隊隊服的運動員們。

而那聲氣沉丹田的“集合”,正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位中年人拿起胸前的哨子吹了一聲後喊的。

池驚瀾聽到身邊那些頭一次來參加集訓營的運動員們發出了一陣陣驚呼。

“走在最前面的是國家花滑隊主教練, 也是男單的主教練, 陳志國。”穆子寧壓低了聲音跟池驚瀾說。

陳……這個姓喚起了池驚瀾一些久遠的記憶, 一瞬間他甚至覺得這位主教練長得都和記憶裏的一個人有些眼熟。

仔細一瞧卻發現又不是太像, 但那一瞬間的直覺卻讓池驚瀾無法忽視這一點。

……但有沒有關系, 和如今的他, 似乎也并沒有多少關系。

池驚瀾默默垂眸,本能地把這件事放在了心底的角落裏, 不讓自己再去思考。

見一群小孩們都亂哄哄的轉來轉去半天沒列好隊,陳志國皺了皺眉,再次吹了聲哨。

“男女分開, 直接按身高排隊, 三分鐘排完!”

陳志國板着臉, 看起來一副很兇的樣子, 把剛來的一群小運動員們吓成了鹌鹑。

剛剛還在切切私語讨論着的運動員們瞬間閉了嘴, 乖乖和周圍人比起來身高排隊。

恩, 按身高排隊, 恩……池驚瀾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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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子寧忍俊不禁地朝他點了點頭,跟他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池驚瀾如今身體剛滿十六,身高也是一米六出頭一點, 雖然說花樣滑冰不适合太高的身高,但他這個身高, 在這群運動員裏,也算是處于窪地。

男運動員裏池驚瀾年齡也是最小的那一批,所以非常可惜,他排在了最前面。

池驚瀾:……

他只是發育得晚了一些,而已。

如果和前世沒有差別,等他發育完,他應該是站在最右邊的。

恩,沒錯,池驚瀾在心底點了點頭,然後一臉平靜地站在了最左。

“教練,你吓到他們了。”不遠處,跟在陳志國後面的青年有些無奈地開口道。

“小澤你不懂,這群小孩看起來就能造,得震懾一下才行。”陳志國的目光落在池驚瀾身上,聽到柯苑澤的話,混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柯苑澤順着陳志國的目光看了過去,看到那個似乎與周圍畫風不太相同的少年,愣了一下。

“他是……”

“池驚瀾,z省那個三周齊全還出了4T的孩子。”陳志國壓低了聲音,神色變得複雜了一些。

柯苑澤沉默了一下,微微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陳志國的肩膀。

小運動員們隊伍差不多要排好,陳志國收回視線,轉頭讓那些跟他一起過來的國家隊隊員們也去中間排好,自己則帶着身邊的幾個教練和柯苑澤走到了所有隊伍的前面。

“安靜!”

因為排隊比身高又變得有些嘈雜的隊伍聽到陳志國的聲音再一次安靜了下來,運動員們意識到這位國家隊主教練大概要講集訓營的正事了,紛紛嚴肅了神色,把目光投在了陳志國身上。

“歡迎大家來到國家花樣滑冰隊精英訓練營,接下來幾個月的時間,我都會是你們的總教練,也是男單的主教練,我叫陳志國。”

“男單女單,還有雙人和冰舞都會在這一個冰場中分時段訓練,會有不同的教練來主管你們的訓練和考核。”

陳志國分別介紹了一下身邊的幾位其他小項目的教練,然後神情變得更加嚴肅了一點。

“本次集訓營采取的是全封閉式軍事化管理,訓練和考核都會十分嚴格,所有人,包括站在中間的國家隊的運動員們,全都一視同仁,沒有人可以掉以輕心,知道嗎!”

“知道!!”站在中間的國家隊隊員們率先齊聲回答到,無比訓練有素。

兩側來自各個省隊的男生和女生愣了半拍,才不太齊地回答了一聲“知道”。

“聲音太小,再說一遍!”陳志國皺着眉喊了一聲。

“知道!!”

這下子,所有人回答得都很整齊了。

滿意地點了點頭,陳志國正要繼續說接下來的注意事項,突然發現左邊的省隊男生隊伍裏高高舉起了一只手。

……熟悉的刺頭。

陳志國頭有點疼,沒什麽好氣地點出了舉手那個男生的名字:“朱承業,你舉手做什麽?”

池驚瀾側頭看了看,發現舉手的居然就是之前說想要和自己比一比的那個男生。

他被看起來很兇的總教練點名了也不怕,依然笑嘻嘻的,有些混不吝地開口:“陳教,澤哥傷好了嗎,今年會跟我們一起參加集訓營嗎!”

陳志國瞪了他一眼,正要開口,被自己的愛徒打斷了。

“傷養好了,今年我也會繼續參加訓練營,小承,是還想和我比比嗎?”柯苑澤彎着眼睛笑眯眯地開口。

“當然,今年我又變強了!”朱承業目光灼灼地看着柯苑澤說。

怪不得之前會說想要和自己比一比,本身性格就如此熱血啊,池驚瀾察覺到站在他身邊的崔晟睿也有些蠢蠢欲動,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這些小孩……池驚瀾甚至覺得自己似乎也被同化得有些興奮起來了。

本來池驚瀾覺得這一次集訓營只是他加入國家隊的一個跳板,現在他發現,這或許會是一段有趣的經歷。

他有些期待起來了。

而前方的柯苑澤也彎了彎眼睛,開口:“那我很期待。”

柯苑澤熟練地把小刺頭壓了回去,回頭就對上了自家師父有點幽怨的目光。

“我傷真的養好了,能參加訓練。”現國家隊一哥如此堅定地說。

“集訓營強度很大,撐不住告訴我。”陳志國嘆了口氣,還是同意了。

柯苑澤之前骨折傷的不輕,動了手術到現在也只能算是勉強養好,陳志國本不同意他參加訓練強度那麽大的集訓營,但他實在是态度堅決,他拗不過柯苑澤。

陳志國知道柯苑澤為何那樣堅定,如今國內花滑的壓力幾乎全壓在了他一個人身上,柯苑澤選擇将那些壓力抗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就不能停止前行。

而他不僅是柯苑澤的師父,還是國家花滑隊的總教練。

陳志國閉了閉眼,把柯苑澤趕去了中間國家隊隊員的隊伍裏,臉色重新恢複了嚴肅。

然後在運動員們中間投下了一顆魚雷。

“今天不分開訓練,上午體能測試,下午技術動作考核。”

“所有人都不能渾水摸魚,這些都會進入成績!大家應該來之前就知道,訓練營是會淘汰的,我們國家隊不會一直養着那麽多人,每個月月底一次淘汰,想要一直留下來,就給我從頭到尾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拿出自己的最好成績!”

“給你們半個小時調整和換衣服的時間,半個小時後室外操場集合。”

“現在解散!”

說完,陳志國就帶着教練們離開了花滑館。

留下了面面相觑大驚失色的運動員們。

什麽!!這也太突然了!!

穆子寧有些擔心地重新和池驚瀾彙合:“沒想到還有體能測試,阿瀾你可以嗎?”

作為經歷了池驚瀾比完賽就昏迷被吓了個半死的當事人,穆子寧想起當時那情形還有點心驚膽戰。

“沒什麽不可以的。”池驚瀾表情平靜,朝着穆子寧眨了眨眼。

眼底還帶着一絲被剛才那些熱血少年們激起的血性。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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