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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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上的笑頓時斂下,剛轉過身,就見林七娘朝自家哥哥走了過去:“字畫都吹下來了,不如就給我當彩頭吧!”
林硯書笑得溫柔和煦,周身仿佛隽着一束光,“你不是有彩頭了麽。”
“那便讓得了第一的和第二的人自己選,如何!”
林硯書轉眸,視線不着痕跡地在黎洛栖的背影上滑過,“那也要別人不嫌棄才好。”
“就這麽說定了!春月,将三哥的字畫接過來!”
春月原本抱着的貍奴這會在林七娘手裏,便從林硯書的仆人那兒小心接過字畫。
林硯書的出現打斷了投壺比賽,然而正當所有人都在看這個光風霁月的男子時,劉清越手裏還執着最後一柄羽箭,絲毫沒有受外界的影響。
她的目的很強,就是要贏。
黎洛栖掃了眼銅壺,銅壺的左右兩耳都被羽箭塞滿,唯有壺身空空,以她的能力投入壺身易如反掌,但如果投入壺耳,稍有不慎就會被原本插在那裏的羽箭阻擋開,最後落得投空。
劉清越在選擇,黎洛栖也是,尤其是如果劉清越再投左耳,那自己就更難了,而且現在兩人的分數打平……
“咻!”
忽然,一柄箭簇朝空中射去,伴随清脆的撞擊聲,劉清越的羽箭有力地紮進了銅壺的右耳。
不肯投壺身,左耳羽箭太多,她這個選擇算是折中了。
輪到黎洛栖,原本在比賽前衆人都覺得毫無懸念,但在一路打平的情況下,大家都不由對黎洛栖另眼相看,雖然他們并不願意。
黎洛栖微涼的掌心握了握羽箭,旁邊就有人竊竊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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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銅耳都塞滿了羽箭,黎洛栖也只能往壺身肚子投,不然前面投得再好,最後還不是投空了。”
“咱們晉安城的女子怎能讓一個江南來的小娘子比下去……”
黎洛栖知道越是貴族越是有門閥之見,就連畫本子裏也只見貴女嫁寒門,哪裏會讓一個窮丫頭攀高枝呢?
但投壺,又不是投湖,比誰身價更重。
此時,劉清越看着黎洛栖站到銅壺前,擡手時衣袖從指尖滑下,露出纖細瑩白的手腕,明明看着瘦弱的女子,指尖的力量居然那麽厲害……
“咻!”
忽然,鐵色的羽箭自少女手心脫開,徑直朝銅壺刺去!
“咚!”
羽箭貫入銅壺左耳的瞬間,整個壺身朝左邊壓了下去!
“哐當!”
在場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就連劉清越都不由往前邁了步,有些不敢相信。
黎洛栖收回手,藏在衣袖裏轉了轉手腕,在私塾裏跟父親那些學生玩投壺,她可是打便青山書院的無敵手!
呵。
林七娘的眼睛瞪得跟懷裏的貓兒一樣圓。
“打、打平……”
誰能告訴她,把銅壺紮倒是什麽情況!
“又是平分,這一只貍奴可不能平分啊?”
此時花園裏的女眷們又紛紛看起了熱鬧……
林七娘笑道:“那就讓貍奴自己挑主人,可好啊?”
第18章 .世子氣了
“等等。”
人群中忽然響起一道清麗的聲音,衆人轉眸望去,卻見說話的人是黎洛栖。
林七娘秀眉微皺,“不知道黎娘子還有什麽要求?”
黎洛栖嘴上挂着雲清般的淺笑,側身朝在場的所有女眷掃了眼,“還有誰要比嗎?”
一句話不輕不重,如湖面投擲了一枚鵝卵石,看着沒有殺傷力,卻足夠在整面湖泊上蕩起漣漪。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敢發聲。
黎洛栖這才收回審視她們的目光,朝林七娘道:“看來,沒有人了。”
劉清越臉色陡然難看,黎洛栖這句話分明就在暗示晉安城的女子都不如她!雙手氣得緊緊握拳:“今日你我打成平手,還未分出勝負。”
說罷,黎洛栖的眼睛就朝她看來,一副天真純澈的模樣,芯子裏卻都是心機,阿延哥哥怎麽會娶這等女子為妻!
“既然是比賽,那總得分出勝負來,不如就讓這貍奴來選,她願意讓誰聘走,那誰就是這場投壺賽的第一名。”
黎洛栖話音一落,衆人面露驚訝和忿忿,而此時坐在廊庑下的主母們就表情管理得很到位了。
“定遠侯的世子夫人怎麽還反客為主,立起規矩來了。”
說話的正是這光祿大夫宅的林夫人,自家的貓兒要給誰,還由一個外人說了算不成。
周櫻俪氣定神閑地喝起了茶,“彩頭只有一份,多了就不值錢了,這第二第三可以有很多人,唯有這第一名,多了,也不值錢。”
她說罷,眉眼深笑地掃向方才入座的國公府夫人,劉清越的母親。
只見她端着眉眼,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閨閣女子搶這種男孩子的玩意倒是沒什麽意思,不過,從前清越的投壺箭術還是在定遠侯府學的,這徒弟輸了的話,師父臉上也沒光啊。”
她話音一落,衆位夫人立馬嗅出了八卦的氣息,周櫻俪淡定地打了回去:“我當初教清越時,确實說過讓她當晉安城第一,只不過啊,”說到這,她揚眉笑了聲:“你們今日看了這場投壺賽,就不必再問,為何我定遠侯府會迎這樣一位世子夫人了。”
這些豪門貴婦都是閨閣小姐出身,無法突破禮教與男子争位,便只能在這些男女皆習的樂趣裏争名,劉清越的名氣越大,巴結的人就越多,只是誰都沒想到,打破她第一名聲的,竟然是黎洛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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